符憶連哄帶騙的侍候著蹲在地上不停哭泣的姜啟琳,可這時店主走了出來。那是一位上了年紀的禿頭老頭,看到眼前情況,他一邊嘮叨著,一邊拾起電話掛好,“你們兩個人怎么回事兒啊?打電話也不懂掛好,看我老人家好欺負是不是?”
符憶起身道歉,“大爺,對不起啊,剛才出了點意外,我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姜啟琳連忙站起身來反駁。
那老頭仔細觀察了眼前濃濃落難氣息的女孩落魄的模樣,大半也猜出點味道來了。這時姜啟琳又說,“我要打電話給我哥,讓他知道你是怎么把我弄成這樣的,你就死定了。”
等著被參一本吧,符憶雖很無奈,可也希望能早些見到他。當姜啟琳再次拿起電話時,那老頭卻出難題了,“哎,等等,剛才那個電話已經打通了,還沒付錢,先付了錢再打。”
“一個破電話要什么錢啊?”姜啟琳氣得高聲喝著。
“開什么玩笑?瞧你們倆現在這種情況,我怕你們給不起,可別想白占便宜。”
“你——”姜啟琳氣得舌頭都打結了。符憶見狀,忙好言相勸,“大爺,您行行好,這個電話對我們很重要。只要我們聯系到了人,這個電話費付您百倍千倍都沒有問題,好不好?”
“付一萬倍十萬倍都沒問題,只要等到我哥,我用錢砸死你。”姜啟琳霸氣的嚷著,這更激起了老頭的反感,“哼,這么囂張,欺負老人,別以為我年紀大了好欺騙,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實誠。一句話,有錢就有的打,沒錢——,免談。”
“喂,老頭,信不信我把你這破店給拆了?”
姜啟琳忤逆的話惹怒了老頭,“看看…,這是誰家的閨女?這么沒教養,說兩句就要動手了,難不成我還怕了?……”總之,不堪入耳的話接二連三罵得姜啟琳毫無還口之力。
關鍵時刻竟和店主沖突上了,這還得了?符憶急中生智,搜了全身未發現值錢東西,看姜啟琳手上戴著戒指,于是她在姜啟琳反抗下強行扯下她的戒指說:“這有顆戒指,怎么都值一個電話費吧?”
老頭遇上不可理喻的女子,氣憤中也較真了,“現在我不高興了,你有多少錢都好,這個電話就不讓打。”
符憶一聽也來了火,“哎,大爺,我已經很禮貌了,你別得理不饒人好不好?我們只是暫時有困難,你也不要這么現實吧?你要行個方便我們會報答你。”
“誰稀罕啊?我老頭子還沒這么低賤,快滾。”
“跟他廢話那么多干嘛?你個死老頭,我今天就把你這破店給燒了,看你能拿我怎么樣?”
“你敢。”老頭氣匆匆的往旁邊操起掃帚,擺開架勢,“不信就試試,看能不能過我這關。”
這時的符憶真是可氣又可笑,世上真有這么蠻不講理的人,沖著那股強悍的氣勢,她氣憤的回駁,“你是不是有病啊?一個電話而已,用得著要死要活的玩命嗎?這年頭落井下石的不平事我見多了,可真沒見過像你這種一板一眼的怪老頭。”
“就是啊,怪老頭,見死不救,不得好死啊你。”姜啟琳也附和著。老頭氣得操起掃帚就追了出來,“好惡毒的野丫頭,咒我死?我死,我斷你們的腿。”
“啊——”嚇得兩人拔腿就跑,符憶嘴里還一邊罵:“你個死老頭,更年期…”
“滾…”老頭橫掃少女,打得塵土飛揚。
老頭好不容易把她們趕跑,累得正喘氣,卻來了電話。原來是姜啟賢只顧與馬新陽匯合,交代事情卻無意錯接了電話,當他發現有陌生來電后便匆匆回復了。
電話一接通,他迫不及待的就問:“喂,請問剛剛是誰打的電話?”
提到剛才,小店老頭還在氣頭上,氣匆匆的正好發泄:“你說剛才那兩個野丫頭啊?被我打跑了。”
“啊——”姜啟賢一驚,忙問,“您這里是什么位置?”
可老頭不聽姜啟賢的問話,自顧嘮叨發泄,“你是那兩個丫頭什么人啊?是不是家長?回去要好好管教,你說我老頭一個,無親無故,在這海邊偏遠的地方開個小店賺過路人茶水費容易嗎?她們竟然要打霸王電話,要拆我的店,還咒我死,怎么會有這樣的孩子,我——”他只顧滔滔不絕的埋怨,而姜啟賢無力聽他啰嗦,掛斷電話對馬新陽說,“她們剛才在海邊一個小店打電話,估計在那片防風林附近。”
“那快走。”馬新陽對姜啟賢的判斷力毋庸置疑,因為他是世上最了解姜啟賢的人,也是他最好的幫手。
符憶拉著姜啟琳跑了一段路,姜啟琳氣憤的掙脫開她的手,“放開我,臭女人。”
“牙尖嘴利罵人那股勁還在,看來沒傷那么重嘛。我看看,只是破了口而已。”
“啊——,別碰我。”符憶莽撞的觸摸弄得姜啟琳疼痛難耐,“我警告你啊,從現在開始你離我遠點。”可話音剛落,符憶卻突然撲上前拉住她往下按,“叫你別碰——”她張開的嘴巴同時被符憶緊緊捂住。
“住嘴。”原來符憶發現了就在不遠處有曾試圖殺害他們的人在走動。姜啟琳一時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慶幸避得及時。對方還在和綁匪糾纏,卻不知這兩號人物早已逃之夭夭。
千辛萬苦才逃出虎口,她們擔心再遇不測,便折回那片樹林,在隱蔽處朝外觀望動靜。
這時姜啟琳又亢奮了,“又回到這個鬼地方,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啊?出去又怕被抓,到底要怎么樣啊?”
符憶卻冷靜的說:“放心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哥應該就快到了。”
“我哥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哪里,怎么來救我們嘛?”
“他一定會知道的,我對他有信心。”
“那到底還要等多久啊?你看這個地方又臟又雜,蚊子也多,都不知道有沒有蜈蚣蝎子之類的東西,我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你懂什么?這種地方叫綠水青山,空氣多新鮮呀?這是大自然生態。”符憶不以為然,只顧美美的享受。
姜啟琳又說了,“說的好聽,要是有蛇我看——”
“啊?蛇——”姜啟琳話音未落,符憶嚇得一躍而起,“你別提蛇了,這輩子我最怕的就是蛇了。”
“說說嘛,嚇成這樣。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么會怕蛇?大自然原生態嘛。”
“別說…。”符憶慌張的叫姜啟琳止口,“聽你這么說,再看看周圍的雜亂草叢,我就毛骨悚然了。”符憶只顧甩落身上的雞皮疙瘩,卻無意姜啟琳即刻驚恐得瞪直的雙目直視著她的身后。發現了姜啟琳的怪異,符憶一驚,小心翼翼的問:“怎,怎么了?”
“蛇——”姜啟琳顫抖著含渾的聲音說。符憶聽不清楚便再問,“什么?”
“是——,是蛇啊。”姜啟琳苦著欲哭的臉,發抖的手麻木中微微指著符憶的腦后。只見一只灰色的蛇借尾部纏著樹枝,垂下頭部,吐著細長粉紅的信子慢慢探到符憶的側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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