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想在司徒方惠那里弄清楚的,可藍玫香感到無臉從外人那里聽到事情的經過。她只有去找藍清香。
藍清香昨晚上夜班。她下崗后就在一家紡織廠打工,下班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吃了點東西,這才剛躺下不久,正要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就傳來了門鈴的叮咚聲。
藍清香不想理會,以為門鈴響了一會后,外面的人以為里面沒人在就會離開的。但事情并非如此,那人見按門鈴聲沒用,就直接用手拍門,將門拍得山響,一副沒人開門就不罷休的架勢。
藍清香很煩躁。這累了一晚,剛躺下休息就被人這么吵醒,這不是要人命嗎?這是誰這么不知趣啊!
藍清香神志不清,又夾雜著焦躁,前來開門,張口就要罵人:“這是誰呀,像個催命鬼似的!”
打開門一看,居然是一臉慘白的藍玫香?
藍清香驚得人一下就清醒了:
“玫香!你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嗎?”
藍清香趕緊將藍玫香扶進屋,又去到了一杯水遞給藍玫香。藍玫香接過水喝了后,情緒稍稍平穩了些。她靜靜地看著藍清香,目光有些清冷:
“清香,你如實地告訴我:薔薇跟她老板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有人說她現在跟她老板住在了一起?”
藍清香一驚,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你說吧!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別再想瞞著我!”
藍玫香看似很冷靜,其實她的內心就像一座還未噴發的火山,里面翻滾著熾烈的巖漿,隨時都會毀滅一切。
藍清香很小心,也很內疚。她握住藍玫香冰涼的雙手,小心翼翼道:
“玫香,你千萬別激動,你聽我說,薔薇她是個好孩子,是這天底下少有的好孩子!”
于是,藍清香就慢慢地將藍薔薇在怎樣一種絕望的情況下,不得不賣身救母的經過都說了出來,說到后面,藍清香因為自責和內疚,居然泣不成聲:
“這件事都怪我!我不知道你病得那么重了,不知道薔薇已經是走投無路了,我沒能再幫薔薇一把,讓薔薇那孩子陷入了絕望……都是我的錯!”
“只是,玫香,你也別太難過,我們薔薇命好!她遇到了好人,他是我們郾城的首富,他收留了薔薇,出資幫助你們,對薔薇也很照顧!”
“照顧?”藍玫香冷冷道:“將一個小女孩留在身邊能有什么好事?還不是,還不是用來糟蹋的!”
藍清香聽藍玫香這么一說,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說實在的,她雖然覺得爵少對薔薇是很好的,但并不清楚薔薇現在跟爵少是什么關系。要說薔薇與爵少是清白,誰也難以相信。
藍玫香說著,一行清淚從眼角滾落。
接著,她泣不成聲,突然痛不欲生、捶胸頓足道:
“我怎么不死?怎么不死?為什么要活著害自己的女兒?!”
“我的薔薇,我的女兒,她還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孩子啊!她還那么小!就、就被人給……我怎么不去死,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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