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宿,名風,我是一個商人。”介紹完自己,還不忘附上一個身份。
他這話倒也沒錯,風宿的確是個商人,但卻是個不怎么好惹的,勢力不可小覷的商人,這話聽著半真半假,并不能完全讓人信服。
風宿卻著實驚訝了一番,很少有小輩能在自己的威壓下還能鎮(zhèn)定自若的,看向他的眼神逐漸發(fā)生了變化,直覺告訴風寂,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著簡單,哼,還什么商人!
如果他是風家子孫的話,他一定會深感欣慰,畢竟這樣一個難得的好苗子,比其他幾房的人不知強了多少倍。
可他終歸是個外人,還是個絲毫不知道危險是何物的年輕人……
風寂被自己腦子里閃過的念頭嚇了一跳,自己被氣成這樣,居然還對眼前這人生出欣賞的心思,真是老糊涂了。
“宿風,對吧,今天的事我記下了,念你是個小輩,我不和你多計較,倘若哪天再次被我抓到把柄,定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松饒了你,還有你身邊這位……哼,演員。”
語氣夾帶著咬牙切齒,尤其是林悠鈺聽到最后,滿滿嘲諷意味的兩個字眼,心里壓抑了半天的不爽終于到了頂點。
“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風家主,我敬你是長輩,所以從開始到現在都存著幾分敬意,但是你說的話實在是沒有半點作為長輩的風度,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先諷刺我的職業(yè),希望你能真正了解過演員這個職業(yè),再和我說話。”
“我從事演藝事業(yè),是因為出自內心的熱愛,并不是羨慕外人能看到的那些名利,在我得到那些東西之后,我會盡我所能去回報更多的人。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希望你能理解。”
如果在被人這樣質疑自己職業(yè)的情況下,林悠鈺還能鎮(zhèn)定自若的任由旁人這樣眼高于頂的數落自己,那才真是奇怪了。
在風家住的這幾天,雖說每次風寂和她說話都是不冷不熱的,更多的時候是漠然相對,但他畢竟是個長輩,無論從哪方面看,林悠鈺心中都對他抱著份尊敬。
不僅是風寂,還有更多的人,只看到藝人表面上的光鮮亮麗,但是背后撒的汗水,承受過的壓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風家人,還真是讓人沒辦法喜歡起來……
說完這些話,林悠鈺拽著風宿的胳膊,在男人愣神的一瞬間把他拉了出去,走到時候還不忘有禮貌的把門輕輕關上。
風寂這會是徹底的怔住了,之前風宿和他說話的時候,因為身上自有股不凡的異于常人的氣度,所以他也沒說什么。
可剛才那個小女娃又是怎么回事,他才說了兩句,脾氣倒是比誰都大,再者他哪點說的不對。
別以為他不知道,娛樂圈那個地方待著的人都不怎么干凈。就算說的再好聽,文藝工作者,但是放在這些年輕一輩身上,總是不太相符。
之前他的老朋友,也就是尤慶穆宣布成立公司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去勸過,放著些干凈清閑的工作不做,偏偏喜歡浮夸的那一套。
但還是沒能成功,才有了如今的尤氏。
他對尤家沒什么意見,但不代表對那些個出賣色相討好大眾的人有多欣賞。
這會,風寂表情十分扭曲,花白的眉毛也跟著大喘氣,上下顫動,陣陣把吹胡子瞪眼詮釋的淋漓盡致。
“看看你帶回來的都是什么人。”風寂自他回家后第一次發(fā)了脾氣,主要還是風勉無所謂的樣子讓他看著生氣。
“爺爺,你不要生氣了。”風勉開口勸解道,但是好像并不起什么作用,視線鎖死在被關上的房門上。
“生氣,我這是生氣么,他們這是要把我氣死啊!”
想他風寂年輕時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云,手下的那些兵,沒有一個不是服服帖帖的,旁人誰見了他不都是一副尊敬的樣子,他自認自己是讓別人生出敬意的資格。
就算到了現在也是獨斷專行、不可一世的人,否則也不會把風家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今天卻在兩個年輕人身上接連碰了釘子。
現下這股氣發(fā)不出,又壓抑不了,因為那兩個并不是風家子孫,想動用家法也沒個正當理由。
“您先聽我說。”風勉語氣沉著冷靜,認真的樣子成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您之前不是想讓我回家里的公司嗎?我考慮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你說!”老爺子脾氣火爆,愈發(fā)受不了這種“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做派。
先前他問過風勉的意見,關于回到家里公司的事情,可卻被對方以自己的專業(yè)不同,在經商方面沒有天賦拒絕了。
但風寂信得過他的人品,否則也不會主動和風勉說這些,這孩子雖然性子過于文雅了一些,倒也不是什么壞事,把風家交到這種人手里,才能真正放心。
否則,一旦落入老大和老三的手里,想到那兩家里的孩子,風棋紈绔,整日游手好閑,而老三家的那個,不說也罷……
反正怕是用不了多久,辛苦打下的基業(yè),就會白白斷送在他們手里。
“如果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經商的知識,并且?guī)еL家走到一個新高度。”
此時的風勉,說話中再也沒了謙遜,仿佛之前溫柔寬厚的性子只是一瞬間的事,但邊上的人早已顧不得這些,問道:“什么要求,只要不損害家族利益,我都答應你。”
“是這樣的……”風勉頭微微低下,貼在老家主耳邊說了幾句,就見著對方的神色由一開始的激動,逐漸變得難以置信。
“我真的想不明白,一個戲子有什么好的,讓這種人進門,只會敗壞家風,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被迷了眼睛,那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風老家主說這話,已經是答應下來的樣子,所以風勉也不介意再多說幾句。
“我確實不是因為外表才看上她的,她于我而言,有特別的意義,正如某人所言,求之不得,輾轉反側,所以,我就更要得到她。”
不知不覺間,風寂看著身邊的這個人,白勉的臉色陰沉而壓抑,連說話的語氣都更加堅定,有種勢在必得的意味。
看來這個新回家的小子也有自己的深沉心思,風寂心里難免涌出幾分忌憚,但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么多了,只要是為了風家,哪怕……哎……
——
林悠鈺帶著人出了大門后,空氣中襲來一陣寒風,讓她忍不住瑟瑟發(fā)抖,呼出的熱氣轉眼在眼前冷凝成冰,掛在長長的眼睫上,像是天然形成的裝飾,昏黃路燈照射下,展現出別樣的風情。
聳了聳肩,背后的風像是瞬間被什么擋住了一樣,下一秒身上就披上一件帶著男人體溫的外套。
“你把外套給我,你穿什么?”
“沒關系,我不冷,你穿。”風宿臉上沒表現出什么,口氣也不是一般的別扭,但是那副時刻保護自己的樣子,真是……讓人心動。
“現在我們去哪兒?”她想到了一個眼下最要緊的問題,出了風家,兩個人也沒有合適的地方可以去。
“你經紀人在哪兒?”風宿開口給她支招兒。
“我經紀人……你是說甜甜姐?”林悠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從他們住到風家的第一天起,甜甜姐就住到了酒店里。
但這會天都黑了,再去打擾她,實在不怎么好意思。
“作為經紀人,手底下藝人和藝人家屬的安危,不應當是最關鍵的嗎?”風宿狀似無意的開口,卻是坑了某人一把。
他就是這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想出“正當理由”來坑騙周圍的人,也不管是否有什么特別的交情。
看隱藏在自己外套下的小女人依然是滿臉猶豫不決的樣子,便又心生一計。
“我好冷啊!”
面不改色的扯謊,明明剛才某人才說過不冷,還把外套脫下來的。
林悠鈺穿著禮服,雖然裙擺很長,但是料子卻是薄薄的一層,在夜晚的戶外實在是起不上什么作用。
“那……我和她說一聲吧!”最后還是因為心疼風宿,林悠鈺把手機拿出來。
算了算了,還是先把今天晚上解決了再說,甜甜姐,辛苦你了……
林悠鈺到了酒店里面,處于警覺,還是四下張望了一下,確認門口沒人后,帶著男人躡手躡腳的溜了進去。
風宿平時雖說行蹤詭秘,不輕易露面于人前,即使出去也是有一群人跟著,把他圍得嚴嚴實實,說到底就是怕麻煩。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和人一起,連進個酒店都得被迫把臉擋住,胳膊舉得酸了,下一秒就被人再次抬起來。
做賊一樣小心,生怕驚動別人。
林悠鈺美名其曰:作為公眾人物,大晚上的和男人一起進出酒店,萬一被拍到了,可是很難洗清嫌疑,到時候風宿那張臉被人拍到,招上麻煩的可不僅僅只有她一個……
一句話把他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任由她的性子來了。
這還不算,兩人好不容易進去了,就被一人套上一個帽子。
“甜甜姐,房間訂好了嗎?”林悠鈺貼在來人耳朵邊說了一句,從男人這個方向看過去,只能看到嘴唇張合。
“放心,訂好了,還好你給我打電話打的夠早,再晚一會,這里就沒房間了。”薛甜甜和她的動作如出一轍。
兩人好像在進行什么秘密交易,低頭彎腰生怕被人看到正臉。
莫名的被扣上一頂帽子,接下來就看著兩個女人在眼前竊竊私語,所以……她們究竟是在干什么?當自己不存在是么?
“咳咳。”故意發(fā)出響聲,來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效果卻不好。
“你小點聲,是想讓人家注意到這里是么?”林悠鈺趕緊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
風宿把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等兩人進了房間,薛甜甜確認安全后,又叮囑了幾句,才把門關上。
一進門,男人就坐在沙發(fā)上,身子朝另一側歪去,視線盯著窗外,不過窗外黑乎乎的一片,也沒什么好看的,林悠鈺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心里嘆了口氣,便走過去。
“怎么,生氣了?”男人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讓我猜猜,是因為我剛才動作太……小心了,惹你不高興了?”話說到這里,可男人依然無動于衷。
林悠鈺啞然失笑,知道自己猜對了,心里一橫,想到什么,開口繼續(xù)說著:“如果你愿意的話,今天晚上我就發(fā)微博公開我們的關系。”
聽到這話,風宿終于有了些許觸動,朝她遞過來一個眼神,意思是,你自己體會。
“其實,相比于被人拍到,我更喜歡主動和粉絲分享這些事,雖然后果可能不怎么理想,但是我喜歡啊!”
林悠鈺邊說話,邊朝旁邊人的方向蹭過去,最后在距離對方幾厘米的地方停下。
下一個動作,竟是伸手抱住了風宿的腰身。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做,面色上是掩飾不了的詫異。
隨后,肩膀上貼過來一個小腦袋,那人正努力的抬頭,好讓風宿看到她的神情。
被她這樣看著,男人只覺得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肩膀處傳來,林悠鈺的目光大膽而熱烈,明明沒有說話,可他就是能從中讀懂什么意思。
她這是,在討好自己?
其實風宿并沒有他表面上看著的那么生氣,他本來就習慣繃著一張臉,嘴角只要有些許的下撇,放在旁人眼里就是怒不可竭的意思。
他知道林悠鈺身份的特別,可他自己也不是能隨便說出去的身份,兩個人在一起本就得時刻應對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挑戰(zhàn)。
但剛才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了一會兒,隨著女人開口說的話,內里瞬間崩潰的無以復加,像是泄洪之水,閘門拉開了就很難合上。
知道有的人太在意自己的情緒,所以采用這樣的方式“安撫”自己。
不過,這樣的事……他又怎么好意思拒絕呢?
美人在懷是人生一大樂事,以前從未這樣覺得,可現在抱著他的,是心上最重要的那人。
眸子里意味不明的光閃過,鼻尖輕哼了一下,隨后不慌不忙的開口道:“現在不著急,等我們結婚,再說不遲。”
男人語氣溫柔,目光如線,千絲萬縷似要把她拉入看不見底的深潭,這時候他引誘身邊人的本事已經算得上是爐火純青。
到底還是抵抗不住,林悠鈺一時間陷了進去,身子不自覺的些許松懈下來,靜靜地靠在他的身上。
臉頰貼在男人頸側,聞到的是熟悉的、讓她徹底被安全感包圍的味道。
酒店的房間不大,整體布置倒也溫馨,一室的昏黃燈光此刻十分應景,既不張揚也不壓抑,灑落在兩人身上,像是披了層金黃的紗。
兩人氣息交織在一起,如上好的烈酒,莫名讓人生出醉意,林悠鈺媚眼如絲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個人,眼神中含了萬般柔情。
風宿怎么樣她不知道,可她確定的是,自己算是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結婚……”以前這人也說過,但是放在今天的這種氣氛下便顯得格外曖昧,林悠鈺不由得喃喃自語復述了一遍。
神色不知又游離到哪個方向去了,等她清醒過來,兩人的位置又發(fā)生了改變。
原來是自己抱著對方,風宿大臂一伸,讓她倒在男人懷里,只剩下兩只小手還虛晃的勾著對方脖頸。
隱約能察覺到對方心里的起伏變化,但她并不打算挑破,其實在一起這么長時間,風宿一直在忍耐,有時她也會有不忍的感覺。
如果今天晚上真的發(fā)生什么,她也不會拒絕。
身上那身亮閃閃的禮服還未來得及換掉,這保守的款式是考慮到某人容易吃醋的性子,刻意挑選的。
放到這個時候,長裙緊貼著風宿的大腿,隔著褲子都能感覺到上面亮片的硬度,但這卻讓風宿更加興奮,加劇了心里的想法。
女人優(yōu)美的脖頸暴露在自己眼下,在他快要失控的下一秒吻了上去。
林悠鈺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嚇到,反而眼里的蜜意更盛,看得人心里似有千萬只小手在抓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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