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交易所,迎面走來的還是那個宛若民國大家閨秀一般端方溫婉的女子。
“主子,封先生。”女子恭敬的彎腰垂首。
封弦歌向來像是沒睡醒一樣的眼睛朝著這個女子看了一眼,對司博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剪紙的功夫不錯。”
“封先生好眼力,里面請。”司博本就不認為一張紙人能夠瞞得過封弦歌的眼睛。
不過這些年走到生命交易所的人,鮮少有幾個認出這女子的本體是一張紙人。
到了書房,司博也不再賣弄關子,直接了斷的說道:“封先生,在生命交易所什么東西都可以交易,封先生難道不想擺脫那個一直跟著你的影子?”
封弦歌可以感覺得到在走進這間房子的那一刻,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灰影和他就沒了聯系。
“你有辦法幫我擺脫他?”封弦歌漫不經心的問。
司博微微一笑:“我說了生命交易所什么東西都可以交易,封先生要是想擺脫那個影子,自然可以以此作為交易的條件,但是不知風先生是否愿意付出一定的代價。”
“哦!”封弦歌一只手撐著下巴,一只手玩弄桌子上的茶杯,不管他怎么動作,茶杯都沒有一滴水在桌面上,“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你一半的壽命。”司博回答。
“普通人的壽命頂多就百來年,我若是付出了一半,不就只能再活個十幾二十年了,這么算起來,似乎不怎么劃算。”封弦歌口上說著不劃算,但是在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類似于憤怒之類的情緒,平靜的像一灘死海一般。
“那封先生是普通人嗎?”司博輕笑著反問。
封弦歌沒有回答,在桌面旋轉的茶杯一停,斜傾著停在桌面上,蔓延出了茶杯的水卻沒有流到桌面,仿佛靜止了一般。
“活著有什么好的?你活了千年就不累嗎?”封弦歌抬眼看他。
司博臉上笑容不變,深邃的眼眸深處越發的深邃:“活著自然有活著的好處,封先生意下如何?”
封弦歌冷不丁的一笑,笑容中有些琢磨不清:“我這一半的壽命,你若是取得走,盡管來取。”
司博心頭一喜,面上不顯:“那封先生是同意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可以這么說。”封弦歌聳拉著眼皮子,懶洋洋的倚在椅子上。
桌面上憑空的出現了一份契約,司博將這份契約推向他的面前,“封先生若是確認無誤,就在上面簽上你的名字,并且蓋上血指印。”
封弦歌看都沒有看契約上的文字,直接拿起旁邊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在名字落下的那一刻,整個空間突然發生了一種震動。
一道灰色的影子出現在了這里面,看著桌子上的契約書,以及坐在桌子另一面的司博,頓時勃然大怒,一道灰光打向了司博:“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想要他的命。”
司博身子向后一退,周身爆發出一道光芒,擊退了近在咫尺的灰光。
“他自愿和我結成契約,你無權干涉。”司博臉上笑容一沉,“現在立馬出去,生命交易所的契約,任何人都破壞不了。”
封弦歌懶洋洋的看著這兩個人,作為這件事情當中的主人公,他反而像是一個從未參與進來的旁觀者。
“可笑,想要他的命,你還沒這本事。”灰影被激怒了,手上出現了一把彎刀,彎刀上面帶著濃郁的殺氣,以及一股非常重的戾氣。
死在這把刀上的人有很多,甚至不僅是人,彎刀上面時刻都帶著亡靈的咆哮聲。
司博臉上不變,但眼底深處帶了一絲忌憚,沒想到這個影子,已經沒有了肉體,居然還那么的強大,倒是他低估了這道影子。
“去死吧。”灰影手上的彎刀迅猛的沖向了司博。
司博雙手一展,快速的結成了一個法印,反擊了過去。
兩種力量相互碰撞之下,整個空間都發生了一種強烈的波動,而處于風暴中心的封弦歌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動一下,臥在椅子上,聳拉著的眼皮徹底的閉上,居然就這么的睡了過去。
這般奮力一擊之后,灰影和司博同時朝著后面退了一步,灰影的影子越發透明上了三分,而司博一手捂著胸口,被灰影手上的彎刀劃傷的傷口,一手快速的取出一個藥丸吃了進去,但胸口傷處上的血,依舊沒有完全的止住。
“走”。灰影一把抓起封弦歌,人瞬間從這個空間消失。
司博沒有追上去,反而是一口血噴了出來,踉蹌的走到桌邊,手上抓著封弦歌已經簽下了名字的契約書,染血的嘴唇一勾,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契約已經成立了一半,誰也逃不了,我很快就要擁有不死之身了。”
灰影帶著封弦歌離開了生命交易所之后,原本透明了三分的身影看起來更加了一分虛弱:“弦歌,我之前不是說了那個男人有問題,你為何還要跟著他來到去了什么勞資的生命交易所?”
許是顧忌著什么,灰影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沒有破口大罵。
封弦歌眼眸之中透著一股非常明顯的漠不關心:“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有屁的道理,我看你就是活的太久了,連你的腦子……”
灰影終究沒有忍住的破口大罵,但最后一句話在封弦歌冷漠的瞥過來的眼神當中消失。
“反正不是有你在,我又死不了,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封弦歌眼底深處帶上了一絲嘲諷,也不知這絲嘲諷,嘲諷的是誰。
“弦歌,你——算了,我們先回去。”灰影再次帶著封弦歌離開。
《仙途》的進展一片大好,除了莫筱竹時不時的發生一點意外之外,整個劇組可謂是一片和諧。
這天,月流音被方鳶拉著去離劇組不遠的小吃街,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遭后,兩人帶著笑容的往劇組趕,她們倆的戲份都在今天晚上,現在都不急。
誰料才剛剛走進劇組的門,只聽里面一片嘈雜喧鬧,兩人相視了一眼,怕是劇組里出了什么事。
這時,只見一個年輕的男子,抱著一個渾身染血的女子跑了出來,這兩個人赫然就是阮修平和莫筱竹。
“這是怎么回事?莫筱竹她是怎么了?”方鳶驚訝的喊。
月流音看著莫筱竹命宮所在之處,凝聚著的黑氣,果然在運氣被借出去了之后,莫筱竹出事了。
阮修平整個人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根本沒聽見方鳶的聲音,依舊抱著莫筱竹往外面沖。
“你要帶著她去哪里?莫筱竹現在的身體根本經受不了顛簸,你若還想她活得久一點,最好就是在這里等著,想必醫護人員馬上就會到。”月流音這個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冷喝了一聲。
阮修平驀然回過了神,停在了原地,而他懷中抱著的莫筱竹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當中。
月流音走過去一看,就莫筱竹這個情況來看,只怕根本等不到醫生來,她眉頭微微皺了皺,取出一粒藥丸放入莫筱竹的口中。
“你給她吃的是什么?”阮修平聲音嘶啞。
“暫時可以保住她的命的東西。”月流音驀地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阮修平,“有些不屬于你的東西,你就算費盡心機得來,也不過是一場空,莫筱竹是為你擋的災。”
阮修平臉上瞬間一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筱竹怎么會是為我擋的災?”
“你自己簽下的契約,難道你還不明白?”月流音冷冷一笑。
“可是,可是我明明只付出了十年的壽命。”阮修平驚駭的說。
“你的壽命本來就不長,更何況有人買下了你接下來的命。”月流音看著阮修平的面相,屬于大器晚成,英年早逝之相,而現在他的面相上卻已發生了變化,隱約之中變成了名利皆收,卻孤獨一生的長壽之相。
與之相反的是莫筱竹本是一生順遂,兒女繞膝,唯獨的遺憾只有中年喪夫的長壽之相,現在卻變成了橫死。
這其中的原因莫過于莫筱竹將她的運氣全部都借給了阮修平。
阮修平還想要問,這時候急救車已經來了,阮修平顧不得接下來的話,自己跟著上了急救車。
而一直處于震驚當中,回不過神的方鳶突然大叫了一聲:“流音,原來你真的是一位大師。”
月流音為她這慢上了不知道好幾拍的腦回路,也是感到驚嘆,自己連安魂香都送出去了,她居然現在才發覺。
“走吧,先回劇組看看,現在劇組還不知道亂成了什么樣子。”月流音抓著這位頂著一張妖孽的臉,內心住著個傻白天的美妞一同進了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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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點之前,九九爭取再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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