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正直中午,初春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軟洋洋的,老人小孩最喜歡在這個時候搬一把椅子,坐在外面曬太陽。
但吃完飯后的孩童和中年婦人,卻是寧愿坐在屋子里面發(fā)呆,也不愿意去太陽底下。
看來外面的炎炎春日,并不受他們的歡迎。
月流音去和中年婦人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和愛人想去外面轉(zhuǎn)一轉(zhuǎn),接著和謝則便出了這個農(nóng)家小院。
走在溫暖的陽光下,折射出的影子緊緊相隨。
“阿音,剛才那個小孩沒有影子。”謝則看了一眼他們腳底下的影子,抬頭說道。
“他不是鬼。”鬼的身上有鬼氣,而那個小孩身上除了沒有影子之外,和活人并無太大的差別。
“會不會是其他的精怪?”哪怕這個宛如桃花源的小山村再真實,可他們兩個都知道,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假象,是那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弄出來的一個通關(guān)游戲。
“有這個可能,他身上的氣息被刻意的掩蓋,我現(xiàn)在無法判斷他究竟是什么東西。”就之前來看,小孩的表現(xiàn)處處都透著一種怪異,尤其是中年婦人對小孩的那種畏懼,月流音想了幾想,又道:“不過,這既然是一場游戲,那必然有著游戲規(guī)則,還有其他參與游戲的人。”
剛說著其他參與游戲的人,他們二人就聽到了幾聲說話聲。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又走到了村子口,來的時候他們就是出現(xiàn)在這里。
村外面隔著不遠的一個桃花林,正站著幾個做現(xiàn)代裝打扮的人。
這一處桃花源似的小山村,完全的與世隔絕,里面的人穿著打扮都還是古時候的樣子。
但對于月流音和謝則這兩個明顯做現(xiàn)代裝打扮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好奇和差異,而且在他們一路走來的時候,那些看見他們的村民也同樣的,除了熱情好客之外,臉上沒有出現(xiàn)任何不對勁的表情。
桃花林里面站著的那三個人很快的察覺到了月流音這邊。
“你們也是這一關(guān)的參與者嗎?”一個身著西裝,精英打扮的男子問。
月流音點點頭:“想必你們也是。”
“我們都是剛到這個小山村的,我是早上的時候來的,在村子口遇見了個小孩,然后被領(lǐng)到了他們家去。那個小孩和他的父親母親看起來都非常的熱情好客,可是我總覺得有些奇怪。”穿著白色連衣裙顯得很溫柔的女子說道。
“我們也同樣是這個情況。”月流音又道。
聽到這話,三人當中的最后一個,長得跟頭熊似的男子也說:“我是跟她差不多時候來的,情況大致相同。”
“我也是。”西裝男也道。
“看來大家的情況都差不多,那你們知道這一關(guān),游戲的規(guī)則是什么嗎?”月流音問。
對面的三人不約而同的搖搖頭,西裝男說道:“以往我們進入下一關(guān)的時候,就會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們下一關(guān)的游戲規(guī)則,可是在進入這個地方,卻沒有同樣的聲音存在。”
“或許是要等到晚上才知道。”連衣裙的女子皺著眉頭說,“我現(xiàn)在住的那家人的那個小孩,一直說著要晚上和我做游戲,我總覺得這話的時候有些古怪,讓我寒毛都立起來了。”
另外兩人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經(jīng)歷了同樣的事,也想到了同一處。
“既然沒有規(guī)則,那我們不妨靜觀其變。”月流音看著他們?nèi)耍艾F(xiàn)在是白天,又有太陽在,村子里的人似乎不怎么喜歡呆在太陽底下,我們不妨趁著這段時間,到村子各處看一看,熟悉熟悉環(huán)境,到時候不管是要逃跑,還是要做什么都更方便。”
另外三人點點頭,熊樣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有些沉默:“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這里分開,各自去村里各處轉(zhuǎn)轉(zhuǎn)。”
“要分開嗎?那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怎么辦?”連衣裙女孩有些害怕。
“應(yīng)該不會,妖魔鬼怪不是都喜歡在晚上出沒嗎?”西裝男站在連衣裙女孩旁邊,“你要是害怕的話,那我們就一起。”
連衣裙女孩連忙點頭同意了下來。
就這樣,他們一群人分成了三隊,熊樣男的是自己一個人走的,西裝男和連衣裙女孩一隊,月流音和謝則自然是一隊。
大致的將這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村子轉(zhuǎn)了一圈,家家戶戶看起來都是和和樂樂,對于他們這些做現(xiàn)代裝打扮的外鄉(xiāng)人,也都是報以了非常熱情好客的態(tài)度。
但越是這種熱情,越是這種平靜,反而顯得越發(fā)的詭異。
山雨欲來風滿樓,天色漸漸的沉了下去,夕陽西下,最后一絲余暉消失在山間,夜色來了。
月流音和謝則二人此刻正在村尾,走在回小孩家里的路上,而就在半路,他們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以為姐姐哥哥不會回來了。”孩童站在路邊,半邊身子隱于陰暗處,另外半邊身子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顯得晦暗不明,平添了幾分陰森之感。
“村子里的景色很美,讓人流連忘返,我們就多逛了幾圈。”月流音笑著解釋,仿佛沒有看到孩童臉上都不對勁。
小孩彎彎嘴,臉上都出了一個非常高興的笑容:“既然哥哥姐姐喜歡我們村子,那就不要走了。”
“可不走的話,我們該去哪里呢?我們兩個都是外鄉(xiāng)人,村子里的其他村民會接受我們嗎?”月流音有意試探。
“當然會,村子里的人都是非常熱情好客的人,姐姐哥哥要是留下來,就是我們自己人,是不會有人反對的。”小孩話說的非常的篤定。
月流音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小孩也不催促,靜靜的看著她。
直到天空上一片烏云飄了過來,蓋住了散發(fā)著清冷光輝的月亮。
月亮被烏云掩蓋,這片小山村失去了白日里,那種如同桃花源一樣的平和安寧,顯得越加的虛假詭異。
看到大地上最后一絲光亮消失了,小孩笑得更高興:“姐姐哥哥,我們該去做游戲了。”
正題來了,月流音和謝則二人臉上面色不變,心里面同時警惕了起來。
“是什么游戲?”
“捉迷藏,姐姐哥哥喜歡玩捉迷藏嗎?”小孩笑容燦爛。
“可是捉迷藏的話,就我們?nèi)齻人,會不會人數(shù)太少了?”月流音意有所指。
小孩立馬會意:“原來姐姐喜歡熱鬧些,那姐姐哥哥跟我來,還有很多人,他們都很高興和姐姐哥哥一起玩。”
小孩走在前面領(lǐng)路,邁著小步子,速度看似很慢,可是轉(zhuǎn)眼之間便消失在了村尾。
謝則握住了月流音的手,二人快步的跟了上去。
越往前面走,前面顯得越發(fā)的陰暗,村子里沒有一絲的燈光,夜空中的月亮也被烏云遮掩。
若是有夜盲癥的人來了,只怕連路在哪里都看不清了。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前方傳來了嘻嘻哈哈的小孩玩鬧的聲音。
又往前走了五十米,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塊很大的平地,村子里的人似乎都來了,老的少的,顯得非常的熱鬧。
但即使有那么多的人,這里也依舊沒有一絲的光亮。
月流音和謝則兩人的目視能力極佳,在黑夜當中也如白晝一般。
也是因此,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那些大人臉上的呆愣,一個個的就像提線木偶,披著一層人皮殼子,里面空有稻草。
相較于大人的木然,這些小孩顯得活潑多了,他們都在玩游戲,各種各樣的小游戲,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歡快愉悅的笑容。
小孩也很快的混進了這群孩童中間,沒多久的時間,就帶著兩個小孩一同的跑了過來。
“姐姐,他們愿意和我們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戲。”小孩仰著頭,天真稚氣。
還不等月流音回答,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正是白天見過的那三個男女,開口的是穿著連衣裙的女子:“你們也在這兒,我有點事想跟你們說,很重要。”
女子的臉上帶著一絲蒼白,眼中深處還殘留著一點恐懼,也不知她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哥哥姐姐,你們也一起來玩捉迷藏的游戲吧。”小孩洋溢著笑容,對著跑過來的三個男女。
“不了,我們找他們還有事……”連衣裙女子想要拒絕,可話沒有說完。
原本還笑嘻嘻樂呵呵的小孩,臉色沉了下去,一張小臉陰森如這黑夜:“姐姐是要拒絕我們嗎?”
在小孩身后,那兩個和他一般大小的孩童,臉上露出了相同的神色,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一群身高才到他們腰的小孩,給人的感覺卻比前一關(guān)那個提著大刀的厲鬼還要恐怖。
連衣裙女子一下子被嚇得住了嘴,過了幾會兒,才抖著聲音回答:“不是的,我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姐姐真好,那姐姐就和我們一起來玩捉迷藏吧。”
連衣裙女子以及跟過來的西裝男和熊樣男都不敢在拒絕的點點頭。
而連衣裙女子之前想要告訴給月流音謝則的話,也無法再說出口了。
三個小孩,五個大人,圍成了一團,想要玩捉迷藏的游戲。
“哥哥姐姐去藏著吧,我們?nèi)齻當鬼,我們數(shù)九十九下,然后就去找你們。”小孩笑臉中越發(fā)的詭異,“要是找到了你們的話,我們會吃掉你們的哦!”
最后一句話像是笑話,可聽在他們的耳朵里,卻是令人毛骨悚然。
“好,好的。”西裝男三人臉色煞白。
“那捉迷藏的游戲現(xiàn)在就開始了。”小孩像是看不出這些大人臉上不對勁的表情,乖巧的背過身,蒙著眼睛開始數(shù)數(shù):“一,二,三……”
三個小孩一模一樣的動作,每數(shù)一個數(shù)字就會停個一秒,加在一起數(shù)九十九下,那他們還有一分多鐘的時間。
在這一分多鐘的時間里,他們必須要找到一個藏身的位置,確保不會被這三個小孩找出來,因為抓出來的后果,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這時候沒人敢耽擱,連衣裙女子也忘記了,她還要告訴月流音他們的話,轉(zhuǎn)身飛快的像運動健將一樣的跑遠了。
相較于那些人的慌張,月流音和謝則的閑庭碎步,反倒是格格不入。
跑在最后面的熊樣的男子,看向他們:“你們就不怕嗎?”
“怕什么?”月流音笑著反問。
“被抓住。”
“然后被吃掉。”月流音接了他的話。
“那些小孩通通不是人,低估了他們,你們兩個不會得到什么好下場。”熊樣男子最后一句像是警告,也像是忠告。
最后熊樣男子沒再說一句話,也快步的跑走了。
沒有回頭的他,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月流音和謝則的身影,轉(zhuǎn)眼之間就在原地消失了。
他們兩個其實沒有離開太遠的距離,而是在身上貼了隱身符,有心想要看看這三個小孩究竟想要做什么。
九十九下到了,這三個小孩同時放下手,睜開眼睛,轉(zhuǎn)過身,一模一樣的動作就像是心有靈犀的三胞胎,但他們的樣子全部是不同的。
三個小孩彼此沒有說話,卻十分默契的沖著三個方向消失,而這三個方向正是西裝男那三個人離開的方向。
走在中間那條路的小孩,就是月流音謝則居住屋子的那家小孩,他腳下不緊不慢,卻速度極快。
一雙眼睛就像是能夠自動識別他人一樣,僅僅是兩分鐘的時間就找到了隱藏著非常嚴密的西裝男。
“哥哥,我找到你了。”小孩笑嘻嘻的。
西裝男腳下一軟,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他不明白為何他已經(jīng)藏在了水下面,為何還是那么快的被找了出來。
西裝男這時候再也沒了之前一副精英的模樣,涕泗橫流的向著小孩求饒:“求求你,不要吃我,我什么事都可以為你做,只要你饒了我一條命。”
小孩歪著腦袋,托著腮,非常乖巧可愛的想了一下:“可是我們明明已經(jīng)說好了的,找到了你們,就可以吃掉你們了。”
“小大人饒命,只要大人愿意饒我一命,我愿意幫助小大人把其他人找出來。”西裝男臉上一派敬畏。
此刻為了活命,沒有什么事是不能夠出賣的,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而他與其他人全部都是在半路上認識的陌生人,談不上什么情意,更談不上什么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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