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星空,本來明境清朗,此時亮起大朵大朵的煙花,更是絢爛奪目,美不盛收。
“哇,那個好像花朵!”
“就是花,應該是……玫瑰花,還是什么薔薇花。”
陳可和周一峰討論著,還拉上了家長們,聊得興致勃勃。
“這個煙花,不會也是晚會讓放的吧?”
“這還用說,你沒看就是從咱們這大酒店飛出去的嘛!”
“哎,這回還真是大手筆。
“這有啥,反正夏天空氣質量好,風一吹就沒啦!”
“可兒,夏天的空氣質量沒冬天好,這是常識!
周一峰適時地拆心上人的臺,又惹來一頓花拳秀腿。
小兒女們的打鬧,讓家長們也是好笑,很快場下又放起了音樂,之前的那些不愉快的嘈雜事兒,似乎悄悄地就這么退去了。
一朵朵煙花,把女孩的眼瞳打亮,微仰起的小臉,明明暗暗。
屠勛看著姑娘瞧得這么認真,不禁又低聲問,“喜歡嗎?”
李悅薇愣了下,似乎才反應來男人說了什么,轉過頭,目光觸到的是男人漂亮有型的下巴,往上微抿的唇,下唇的曲線有些豐滿,挺直的鼻梁,光影一閃一閃,那種俊美、成熟的感覺,讓人每每舍不得移開眼。
覺得耳朵又有點熱熱的,還是問,“這個,是你弄的?”
“黃玫瑰,表示歉意。”
咦?
她一下想起,好像剛才亮起的玫瑰花,的確都是金黃色的。他竟然是在用煙花,爭取她的原諒嗎?
呼吸變得有些不穩(wěn)了。
她咽了下口水,小小聲的嘀咕,“哪有人送煙花的?”
“要真花?”
他竟然聽到了,在這么嘈雜的環(huán)境里,他們的耳機都已經關掉了。
隨即,一朵花兒就出現(xiàn)在姑娘眼前,嬌嬌小小的一朵,玫瑰花似的層層花瓣,將開未開的狀態(tài),最是美麗含羞,當窗外的光一下被一片銀火點亮時,映出黃色的花瓣兒,就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
她真要被男人神通廣大的手腕給驚到了。
接過花朵兒,戳戳花瓣,柔柔嫩嫩的,還有露水的樣子,是真花,不是假塑料花,更驚訝了。
好半晌,她抬起小臉,有些認真地,小小聲地問,“勛哥,你是我們國家的007,還是真人版的叮當貓。俊
屠勛沒想到,自己頗費了一番心思的討好,得來這么一句古怪的問話。
他認真想了下,道,“我是人!
那就不是叮當貓了。
李悅薇一下GET到了什么,瞪大眼看著男人好幾秒,然后迅速收回表情,小花朵兒掩住了小嘴兒,又小小聲地說,“勛哥,我會為你保密的,堅決不會說出去。”
屠勛愣了下,才明白小姑娘的意思,一下失笑。
他也沒解釋什么,覺得這也算是個挺有趣的誤會了,抬手就揉了揉姑娘的腦袋。
“哎,你別把我發(fā)型弄亂了,我一會兒還要跟校長和班主任說拜拜的!
“不會!
“那個……”
“什么?”
“給你加個十分之……”
“二!
“不行,還不夠。”
“真不夠?”
“就,就十分之一。”
“嗯,還差八分。”
他低下頭時,眼里閃過一片碎碎的火光,低低的嗓音,充滿了耳語般的低磁性感,也不知道是他靠得近了,還是怎么回事兒,她似乎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男性香水味兒,帶著回點甜柑,又夾著檸檬的清新,十分好聞,讓人不自覺地就放松了戒備。
目光,溜到那雙微抿的唇上。
說實話,他的唇不是那種很薄的,但也不是特別厚,就是組合在一起,恰到好處的好看。不笑的時候,也好看。笑起來的話,更讓人有些抵不住誘惑。
她記起,那種接觸的感覺,像果凍,涼涼的,濕濕的……還有一種……
“小薇。”
他覺得,姑娘的眼神有些不一樣,瞧他都瞧得忘了眨眼睛了,讓他很好奇她這會兒腦袋里在想些什么。
若非當前環(huán)境不對,他大概會直接像頭晚一樣,將人直接拘進自己的懷里,好好地問問,她到底為什么那么排斥男性。
可是此時,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開口,低低地喚上一句。
李悅薇驚覺自己竟然盯著個男人,足足半分鐘都沒挪一下眼神兒,實在是太尬了,忙收回眼。
“那個,我們現(xiàn)在可以下去了吧?”
煙花已經放完,眾人看得意猶未盡時,臺上的主持人又接著抽還沒有抽完的獎項。
場上,已經不見那兩個女人和李綱的人了。
一行人這才下了樓,其間也碰到有幾對家庭跑上樓來觀煙火,彼此打過招呼,在看到李悅薇時也沒有多說什么。
活動終于在十點前,全部結束。
學長和家長們紛紛和自己的學校師長道別。
李悅薇跟校長道別時,校長還嘆了口氣,說了句“你這孩子也是有后福的”,班主任則拉著李悅薇說了會兒私心話。
“小薇,你這次得了這些獎品,就別再擔心家里那些事兒了。有時候,人還是要自私一點,只有先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去幫助他人。不然,只會被拖累得一輩子一事無成!
她這個班主任,前世今生對她都很好很照顧。前輩子她高考沒找著準考證,還親自跑到她家里來幫她想法子;在她決定綴學打工時,也一再勸說過她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人生?上,她當初都不懂,一意孤行。這一世,她重生回來要把學習成績重新抓上來,班主任還私下里給她開過幾次小灶,她都非常感激。
若不是真心為她好,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她很清楚。
謝過班主任后,李悅薇隨大流,要和陳可等人一起走,想著一會自己打個車回大院,就被人叫住了。
來人正是之前一直伴在大領導身邊,后又被屠勛故意引開了的沈陌。
沈陌看著女孩落單,道,“小薇,你父親他們去警察局辦事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這里有車,我送你回家吧!對了,你現(xiàn)在,是住在家里,還是那個大院?”
李悅薇剛要說謝謝不必了,一道低沉男音先插了進來。
“沈同學,張秘書在找你!
屠勛已經跟大領導等人道了別,忙著尋來時,就見著小姑娘正和年輕男子說話,目光就有些黯。
過來時,俊容線條明顯有些冷硬。
沈陌一愣,“這,不是吧?我剛才就已經跟他……”
“你可以去看看,大概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事!
屠勛面色嚴肅,很有威信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有什么異恙。
沈陌懾于對方氣勢,又是他的金主兼貴人,不敢多說什么,只得說了聲抱歉,又跑了回去。
待人一走,屠勛立即道,“我送你回去!
便轉身大步朝前走。
“哎?”怎么,生氣了。
李悅薇奇怪地看看一步三回頭的沈陌,又看著高大男人的背影,還是選擇跟上了后者。
剛才發(fā)生什么了?
“勛……”
沒想到男人的正常速度,超呼想像,一下讓姑娘拉下好長一截。她不得不用了小跑,才追上了男人。
“屠大叔!”
男人還沒有減速的意思,李悅薇不得不大聲地叫了一下。
“小豐和小樂在外面等。”
“咦,真的?他們還在外面等我們?”
李悅薇立即朝之前來的停車位看去,一輛輛的汽車、出租車,此時都堵在那一處,看起來有些擁擠,行駛緩慢,人聲嚷嚷,并沒有出現(xiàn)許文豐那輛騷包的法拉利跑車。
正想問時,男人已經拿出手機,問了出去。
沒想到,從側后方打來一束亮光,就見一輛火紅的跑車從地里升了起來,直接停在了他們身旁。原來,許文豐是把車停進了地下停車場,走的是一個特殊出口,可以說是超便捷地出現(xiàn)在此。
后面的車門先開了,李樂跳出來,就往李悅薇懷里撲,叫聲里滿滿的都是依戀,讓陪了小家伙兩個鐘頭的許文豐又直呼妒嫉。
上車后,屠勛坐在副駕駛。
后座上,李樂拿出一個塑料袋子,給李悅薇展示他們兩個鐘頭里最有趣的娛樂內容。原來,袋子里裝的都是煙花,之前酒店放煙花時,許文豐就帶著小家伙在后面的個空場地上,跟著一起放小煙花。
像這種娛樂,向來是男孩子們最熱衷的,小家伙玩得不亦樂乎,到現(xiàn)在小臉上都閃閃發(fā)光,央著回去后,還要玩會兒。
此時若說李樂之前還犯了大病,都沒人會相信。
許文豐洋洋得意地炫擺自己帶孩子的功夫一流,還暗示屠勛要多跟他取經,這樣才能曲線救國,實行農村包圍城市的戰(zhàn)術啥啥的。
屠勛沉著眉,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阿望打來的,說了幾句后,電話就掛斷了。
還是警察局那邊,劉浩媽媽押著盧雪曼,死活要盧雪曼以承認是幕后指使者,一門心思想給劉浩減點兒責。盧雪曼母女自然死咬著牙不承認。更有趣的是,劉浩自己也堅持是自己決定買兇撞人,不是盧雪曼挑唆,極力維護盧雪曼的態(tài)度,把劉浩媽媽氣得差點兒爆血管了,當場還鬧了下休克。
總之,眼下這事兒鬧到警察局了,不弄個清楚權責,盧雪曼暫時也是出不來了。
李綱的存在,脫責是不可能,只能讓警方留幾分薄面,給盧雪曼安排了一個比較好的單人間,候審。
仔細算來,事情要告一個段落,沒得一兩個月甚至三個月半年的,都難。
也就是說,李悅薇和李樂可以安生好一段時間了。
……
回到大院后,陪著李樂又玩了一會兒。
直到接到李綱的電話,催促他們趕緊睡覺,李悅薇照顧弟弟上了床,自己才回了房。
走到房門口,又看到一道高大身影,正站在門對著的走廊樁影里,指間一點紅光,明明滅滅,不過空氣里,并沒有多么濃重的煙味。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抽煙。
一直以來,她還覺得這位退役的屠大叔是個不抽煙、不喝酒的新派型男。
沒想到,也有抽煙這種油膩老男人的喜好!
“看什么?”
陰影里的俊顏,微微朝她側了下,他指間的紅點閃了閃,一下就滅掉了。
“呃,屠大叔,晚安。
她像沒聽出他話里的任何意謂,迅速開門,閃進去就要關門。
咔!
門在合上的最后一掌距離,給卡住了。
她抬頭,對上一掌寬的門縫里,男人幽沉的神色。這情況有些不對,怎么好像他還在那種低氣壓狀態(tài)呢?
這氣來得莫名其妙,之前到底誰惹到他了?
她想了一圈兒,也沒有想到。
這會兒的情形,真讓人很難淡定啊,她聲音有些緊繃,“屠,大叔,很晚了!
“我知道!
不知為何,之前看煙花時溫和沉穩(wěn)的男人,這會兒在廊柱的陰影里,像一下變了個人,充滿了危險侵略的氣息。
“那,那你……還有什么事要說?”
她只能假裝啥也沒發(fā)現(xiàn),就事論事地繞彎子。
“現(xiàn)在沒人!
噢嗚,這叫什么話呀,感覺危險越來越逼近了。
“嗯,那……”
“叫勛哥。”
“勛哥!彪y道就為了這個稱呼生氣?這是不是太小氣了點兒。
“你喜歡那個學長?”
“喜歡?哪個學長啊?”
李悅薇覺得莫名其妙極了,這是打哪兒跳出來的人和事兒?她怎么不知道。
“沈陌!
“。俊
頓時,姑娘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瞪大了眼看著門縫里的男人,都忘了繼續(xù)堅持關門的動作,手就從門上松開了。
她這個樣子,在男人看來像是心事被人戳穿似的。
他緩緩地吸著氣,壓抑著問,“你喜歡他?”
“誰,誰喜歡他了。你別胡說……”難道就是之前沈陌要送她回家的事嗎?她又抓著門,想要關上。
他支手一撐,抵住了她的動作,身形更朝里探了探。
房里的一條燈光在男人身上打出一條亮斑,更顯得他身形頎長。他雙手撐在門框和大門上的姿勢,給人一種隨時蓄勢待發(fā)的猛獸感覺,危險性十足。
“你真沒有喜歡他?”
他又確認,固執(zhí)的語氣里,透露出一種別樣的味道。
“我,我為什么要喜歡他?你這人真奇怪。我……”李悅薇窘得小臉微紅,“我早就說過了,我有恐男癥,厭男癥,還是個無性戀者。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任何異性的!
“李樂?”
“小樂不是男性,她是我弟弟!
“好!
“……”
她想說,好什么好呀,這關你什么事呀!人家她還沒有原諒他這個現(xiàn)行犯呢?才十分之二,距離及格都遠,要是他現(xiàn)在還敢亂欺負人,她一定永遠都不相信他了。
只可惜啥也沒說出來,男人的大手忽然捧住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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