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dāng)日他再起卦時,情況就發(fā)生了一個變化。他也非常奇怪,還想打電話問屠老太太。不過后來一想,又作罷了。
凡人的人生,他們出家者不便過于干涉。若是屠勛此劫渡過,那必是有后福的。
想著,他又掐起手訣卜了一個卦。
誰知算下來之后,情況又讓他一驚。
“你真答應(yīng)這孩子,一年內(nèi)都不會再執(zhí)行任務(wù)了?”
屠勛失笑,“一年期其實已經(jīng)到了。”
“那你?”
屠勛道,“我想盡快把她介紹給家里人,先訂婚。”
蓮華大師點點頭,道了聲佛號,“那老僧就先恭喜小勛你了。”
屠勛回禮,笑著看向前方正有說有笑的一老一小,目光中都是憧憬。
李悅薇正站在寶殿石階上朝他招手,他辭別大師,跑了上去,一把將旁邊的小沙彌抱起,惹得小家伙兒咯咯直笑。
蓮華大師微笑負(fù)手而立,看著這雪中一幕美景。
心道,若是這抹異世來的靈魂,能改變屠勛的破軍絕命格,未償不能再改變一次。命數(shù)本來無常,只要稍有改變,就又是一番大乾坤。
……
臨別時,屠老太太拉著小薇的手,一臉哀求。
“小薇薇,既然你是女孩子,那今年過年,就來奶奶家過,好不好?”
李悅薇還很尷尬,一時不知該怎么回復(fù)。
屠勛道,“奶奶,我們交往的事情,還沒有跟李班長提,我想如果可以,能盡快訂婚,最好先告之家長。所以,家里那邊,只有你幫我做好爺爺和爸的思想工作,而我現(xiàn)在要緊的是先討好岳父。”
“哎,這個應(yīng)該的,瞧我一著急連這么重要的禮術(shù)都忘了。”
李悅薇暗自吐舌頭,這真是您忘了嗎?
“那要不,我跟你去見見薇薇爸爸,這樣也更有誠意呀!”
屠奶奶可積極了,立馬拉著李悅薇就求情。
李悅薇也不好意思拒絕,只能看著屠勛。
屠勛最后表示,回頭會以過年拜年的方式,到李家拜訪,將事情攤開來,并且還準(zhǔn)備好了受一頓棍棒的罪。
這事情一定下來之后,屠奶奶就高興了,立馬拉著李悅薇的手,道,“小薇薇,以后奶奶可以來找你玩嗎?”
李悅薇第一個想到的是,屠奶奶這是嘴饞,想來討吃的。
便一笑,“可以啊!我平常也會給弟弟做好吃的,奶奶你要來之前就給你發(fā)個微信吧!”
“微信?”
“哦,我教您,奶奶您會用手機(jī)吧?”
屠奶奶立馬就笑了,一下擠開了屠勛,占領(lǐng)了最優(yōu)位置,拿出了一只方塊板。
“那當(dāng)然,我玩這東西可溜了,比我家老頭兒都厲害。現(xiàn)在都是我掌握著他的通訊往來。哎,這?嘿嘿嘿,不好意思,拿錯了。”
那分明就是一只掌上游戲機(jī)啊P2P最新款,奶奶真心潮流V587啊!
屠勛看著奶奶擠走了自己的位置,只能無奈。
目前需要奶奶這個同盟幫他搞定小媳婦兒,就暫時忍了。
……
期末將至。
校園到處都是突擊復(fù)習(xí)的人。
李悅薇剛幫眾人整理出了復(fù)習(xí)資料,從打印店回來,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小薇,咱們?nèi)诘劫Y了,足足有一千萬!”
“真的?”
“是呀!這邊談成的第一時間我就給打電話了,對了,投資方簽約想要你也出席,因為這次能談成投資合作,他們表示都是看重你之前的操作能力。所以我就想,你……最近復(fù)習(xí)忙吧?”
之前李悅薇是給合作人打過招呼,自己要忙期末考試,如果不重要的事情就不用找她了。
“那行,我來一趟。”
畢竟這事兒并不容易,她的責(zé)任也不小。
只是李悅薇沒料到,這第一輪的天使投資人竟然是夏政天。
夏政天看到李悅薇依然是做中性打扮而來,目光微微一閃,笑著上前打招呼,伸手就是一握。
“要請到你,可真是不容易。”
“夏先生,謝謝你們能看得起我們這個項目。”
“哪里,這也是因為你是真有實力的高材生,沒想到還是當(dāng)年的文科狀元。老實說,當(dāng)年我也考的文科,可惜只是個榜眼兒。
李悅薇沒有再接話,和合作人坐在了一起。
這個簽約儀式,主要是由夏氏策劃,搞得有點兒看頭。
有直播。
很多媒體到訪。
本來李悅薇不想上臺,但是夏政天卻故意對著麥克風(fēng)叫她的名字,并且大張旗鼓地介紹她的生平情況,在一片掌聲中,她不得不走上了臺,被拉著坐在了乙方簽約人的位置。
鎂光燈卡卡地閃,晃得李悅薇有些眼花。
夏政天還湊近來說悄悄話,“小薇,幸好你今天是做這身打扮。”
然后一個意謂不明的曖昧笑容,讓人很容易產(chǎn)生歧意。
李悅薇想到,以前他們合作時,這個人似乎就不止一次突然靠近,對她說一些曖昧不明的話兒,但是從來不會挑明。
畢竟那時候的自己,完全夠不上他的獵艷標(biāo)準(zhǔn)。現(xiàn)在,這男人撩女人的手法兒沒變,而自己已經(jīng)大變了。看清楚了這個人的真面目,就像以前的好同事警告過她,要小心夏總,不要只看表面。
簽約儀式很快結(jié)束,李悅薇就想離開了。
夏政天卻帶著一眾人,一直將李悅薇拘著不讓離開,還建議說要去KTV接著慶祝一番云云。
合作人見狀也不好意思開口拒絕金主美意,只能不好意思地看向李悅薇。
李悅薇正要開口時,一輛黑色商務(wù)車就停在了會場外的馬路上,車上下來一道高大身影。那人一步行來,步覆輕緩,身形格外挺拔,行走間自帶一股風(fēng)似的,讓周圍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他的到來。
但是在場的記者卻沒能認(rèn)出來者何人,因為夏家能請來的記者其實身份都不怎么樣,接觸的大人物自然也少得可憐了,一時竟然沒人認(rèn)出。
當(dāng)屠勛走到李悅薇跟前時,李悅薇已經(jīng)道出自己的意思。
“抱歉,我現(xiàn)在還是大二的學(xué)生,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我必須回去復(fù)習(xí)。而且我也不喜歡應(yīng)酬,只有勞煩我的合作人,陪陪大家了,失賠。”
她就跑下了臺階,撲進(jìn)了屠勛已經(jīng)張開的懷抱中,兩人相視離開。
待他們一走,臺上有人突然低訝一聲。
“呀,不會吧?那位看起來好像是T集團(tuán)的……”
“我剛才也覺得有些眼熟。”
“你們認(rèn)識,那位是什么人?”夏政天其實也很好奇,問過一些人,但他的圈子并沒有在帝京打開,因為沒有照片,也一直不清楚。
“就是那個屠總。沒錯,我能肯定。”
有個年長的老板激動了起來,“哎,剛才應(yīng)該上去問個好的。真是,沒想到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剛才那個年輕人跟他的關(guān)系,不會是……”
后話就沒人敢接了。
夏政天接道,“這位屠總,到底是什么人?老哥哥,能指教一下嗎?”
那人才道,“那可是咱們北方商圈一擲牛耳的大人物啊!背后的關(guān)系那是頂級家族的配置,個人能力也非常強(qiáng),可以說,想要在帝京混的話,如果能攀上他,那就是直接給你開個風(fēng)口,是頭豬都能飛起來。”
“這,真這么強(qiáng)?這頂級家族,是哪家啊?”
那人給了他一個“你真沒見識”的目光,“還能有誰,咱們國家的那位大領(lǐng)導(dǎo)唄。”
“啊?!”
姓屠,除了那位還能有誰。他竟然完全沒有想到,可是尋常人信又能輕易碰到那樣的大人物。
李悅薇竟然跟這樣的人在交往,那么親密,之前還一起同游了港城的迪斯尼,看他們親昵的樣子,根本不用懷疑了。
一想到此,夏政天的心情驟然變得有些復(fù)雜起來。
……
車上
屠勛的目光從窗外慢慢收回,眉心夾著一道褶子。
李悅薇坐好后,發(fā)現(xiàn)男人的臉色有些不同尋常。
他看著她,便問,“這個夏政天,和你什么關(guān)系?”
哇嗚,這口氣,這表情,她說呢,怎么覺得有點點久違的感覺。貌似從上次部隊參觀吃了袁輝哥哥一把無名干醋之后,就沒再出現(xiàn)過了。
袁輝自那以后,除了家長在場,兩人見了面,之后就不敢再來他們李家了。連送東西,也是在部隊里就直接送給了她爸。她都不知道,私底下,他是不是對輝哥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你覺得,是什么關(guān)系啊?”
一時性起,她起了點兒逗弄的感覺,反問。
屠勛眉頭一皺,唇抿成了直線,那樣子好像在說“朕在問你正經(jīng)事兒,居然這么不正經(jīng)地回答朕,真是該拖出去狠狠打一頓板子正正型兒了”。
當(dāng)然,她知道他才舍不得。
便更有些得寸進(jìn)尺,一雙小手扯住了他的袖子,“勛哥?”
搖一搖,做催促。
好伐,眼神兒又變了,好像在說“好呀小樣兒了,朕是寵你把你給寵得不知禮術(shù)了,嬉皮笑臉了不夠,還想借撒嬌打混過去?真是罪該……該狠抽屁屁三頓!”。
足足沉寂了十幾秒,男人的眼神中風(fēng)起云涌,聚散無序。
“他在商務(wù)晚會上,故意跟你搭訕。”
“哦?你也去了那次商晚,我怎么沒看到你呀?”
“還到學(xué)校門口等你和小樂放學(xué)。”
“咦,你怎么知道?”
“還故意在迪斯尼樂園搞偶遇。”
“……”
不對勁兒啊!怎么她和夏政天見面的這幾次,他除了游樂園那次在場,其他都不在的怎么就知道了呢?
姑娘的臉色慢慢有些變了,眉頭也蹙起來了。
“他故意投資你主持的項目。”
“這個夏政天對你圖謀不軌。”
李悅薇,“……”
這就是他的結(jié)論,圖謀不軌?!
她抿了抿唇,才道,“勛哥,你派人私下監(jiān)視我的行蹤了?”
屠勛,“……”
得,這回終于輪到他沒話可說了,她有點點生氣不高興了。
“為什么?我是你的犯人嗎?”
“不,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必須確認(rèn)你的安全。”
“那么你是承認(rèn),你沒經(jīng)過我允許,就派人跟蹤調(diào)查記錄我的日常行蹤。然后現(xiàn)在就可以拿著證據(jù),對我興師問罪了?”
這一下,她氣得小臉都鼓起來了。一下甩開了攥著他袖子的手,屁股一挪,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瞪著他。那模樣就是和主人生氣的小寵物,氣呼呼的樣子,也忒可愛了。
他看著她那副乖萌的樣子,根本氣不起來,之前嘛,其實也就只有點兒酸氣兒。真說有氣,還是那個夏政天居然賊心不死地想要腳踏兩只船。
事實上,這消息還是許文豐從李樂嘴里聽到的。
李樂很不喜歡盧雪曼,許文豐知道盧雪曼回來之后就特別給李樂敲了警鐘,還搞了一套兒童神速報警系統(tǒng)給小家伙帶上,說一旦盧雪曼再敢對他出手,就讓他立即報警,會有警務(wù)人員在五分鐘之內(nèi)鎖定他的位置,15分鐘之內(nèi)到場救人。
李樂很喜歡許文豐這個哥哥了,就透露了不少消息。其中夏政天的出現(xiàn),就是最重要的一點。
許文豐一時興起,就調(diào)查了一下夏家的情況。結(jié)果,就把前前后后的這幾趟有李悅薇在的情況,給摸出了個七七八八,報給了屠勛。
屠勛可是偵察兵出身的大神,一看那些資料,和照片,光是從夏政天看向李悅薇的眼神兒,憑男人的直覺就覺得很不對勁兒。再加上之前迪斯尼里的那次不怎么自然的“巧遇”,更坐實了夏政天的意圖。
不僅如此,他們還知道夏政天貌似正在跟盧雪曼來往,兩人的親密指數(shù)不低,完全是朝著男女朋友方向奔。而這時候,夏政天還頻頻對李悅薇出手,說他是賊都是輕的,在屠勛來說這就是在太歲門前動土——找死啊!
“小薇,對不起。”
好半晌,他才慢慢吐出這幾個字,伸手不容拒絕地將姑娘拉了回來,就抱進(jìn)了懷里。
李悅薇不滿,“說對不起,也坐實了你的罪名。我表示,我現(xiàn)在不會原諒你的。”
“嗯。”
“你還好意思了?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兒在反省,人家的隱私是需要尊重的。”
好氣哦,擰他!
屠勛只是微微抖了下額角,“可是……我是真的吃醋。”
她不自覺地松開,仰頭看他,他肅著臉,側(cè)面的輪廓那么漂亮,怎么也讓人看不出來那種別扭勁兒,可語氣又是那么低沉得讓人心折心軟的真實。
他低頭,看著她,“小薇,我有些后悔了。”
“啊,后悔什么?”
“讓你留長發(fā)。”
“哈?”
男人的思路有時候比女人還復(fù)雜,彎彎拐拐還多哦!
這是李悅薇對這次吃醋事件的總結(jié)。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
……
新年到來時
李悅薇還在猶豫怎么跟父親提有重要人物要來拜訪的事情,這天,她知道父親回了家,便獨自一人趕回家。
沒想到,還沒進(jìn)家門就聽到了一屋子的笑聲。
一進(jìn)門,就看到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她并不想接觸,卻又不得不接觸的男人。
夏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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