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的這段時間,鳳儀總是在看王凌宵練劍,看胤礽練龍功,只是自己已經沒了心思。
王凌宵練完劍,鳳儀跟在她身后,“凌宵姐,你放我下山如何?”
王凌宵不明所以,對她說:“你下山啊,我不阻止你,如果不是齊霖擔心你下了山之后顧不了自己,我也不需要留你在山上。”
鳳儀眼睛一亮,面露喜色,“真的?”
王凌宵點頭。
鳳儀抱抱王凌宵,“謝謝。”
王凌宵跟鳳儀到昆侖之顛,鳳儀回頭,王凌宵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鳳儀走過來,王凌宵說:“我只是好奇你干嘛急著回去,不是已經被皇上判了死刑?就算現在這個是你弟弟,但你也不必這么急著送死吧?”
鳳儀說:“沒了,只是覺得現在人間四處太平,而我堂堂大清公主,也不需要老躲在山上吧?”
王凌宵點點頭,“好,那你去吧,大清公主。”
鳳儀已經下了昆侖之顛,毫無留戀,更加沒問王凌宵為什么會對她如此用心,竟用自己的龍珠去救她。
王凌宵有些心傷,秀眉斂起的時候,卻不知美麗的容顏上已添了一份愁。
她放棄成仙的機會無非就是想要鳳儀壓制住火鳳的本性,利用她人類仁善的一面幫助她對付魔界入侵,重新讓人界安寧,她甚至跟師父發誓,要一生一世留在昆侖永遠守護著人界,可是鳳儀卻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師父,何為妖何為神?”王凌宵問圣姑。
以除妖伏魔為己任,為天地人三界帶來安寧的人為神。只能守護一方安寧,擁有正直之心的人為仙。
王凌宵又說:“可是有一個自上古時代便為禍人間,只以美麗著稱,卻身帶火焰,飛哪哪里便是一片火海,可是她卻被人稱為神,而那個助她不滅三昧真火的人卻成了不倫不類的人。”
圣姑:“凌宵。”
王凌宵眼里含淚,看著圣姑,說:“我說的便是鳳凰,是我,讓她有機會到人間來體驗人類生活,是我讓她高高在上,也是我讓她不再是人界的毀滅者,可是為什么,我總是得不到我想要的,而她卻什么都有。”——
王凌宵才剛轉過身,就看到牡丹站在面前,她與她只隔幾步之遙,而王凌宵卻覺得她們之間隔了幾千歲,幾萬歲。
“不管你記得多少,我來,只想你面對現實。”牡丹走近王凌宵說。“已經第二世了,雖然天帝對你和龍非的婚事依然那么熱衷,可是卻已經不抱希望,你知道如果你不放棄,只會害了龍非。”
王凌宵火氣直冒,但閉了閉眼,硬生生的將火氣壓了下來,一如往常的平和語氣說:“我沒有不放棄什么,我只知道,龍非便是今世的胤礽,胤礽是我哥哥,我們擁有一世的血緣關系,不管我恢復了幾世的記憶,至少這一點是不能被改變的,而且,胤礽已經是不死之身,除非他跟我再轉世輪回,否則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牡丹激動的轉過身,對她說:“所以我要你放棄,我知道現在的你依然神通廣大,至少你可以讓玉帝讓胤礽為你輪回轉世一回,可是我已經等了兩世了,我不想再等了,不管他是龍非還是胤礽,至少他是皇太子。”
王凌宵看著牡丹,竟然有些鄙夷,“你對龍非是愛還是貪圖他的地位?你們做花仙的不是經受不住九道天雷嗎?為什么你不跟他遠走高飛,反而讓他經歷轉世輪回?”
牡丹別過頭,不講話。
王凌宵轉過身,忽然想到師兄還在人界為他找世間最美麗的玫瑰,便忽然想要改變主意,于是轉過身,對牡丹說:“如果你要胤礽放棄輪回也可以,那就為我種下漫山遍野的玫瑰,這樣我就會跟師兄結婚,永遠在這昆侖之顛上,做一對神仙眷侶,而你和胤礽也可以結成連理,如何,這個交易很劃得來吧?”
牡丹笑著看著王凌宵,“當然。”她盯著王凌宵,眼里笑意卻蘊藏了其他意義,“知道你為什么不如鳳凰嗎?又知道為什么你每每都讓我得呈嗎?”
王凌宵轉頭,看著牡丹,緊閉雙唇。
“因為你擁有的太多了,連龍非都覺得你不需要他,除了練功,他覺得在你面前根本就沒有表現的機會,你美麗勝過鳳凰,卻在人間天天躲在洞里練功,人們只知道一天到晚一飛來就帶來災難的火鳳,卻不知道身為龍的你。你智慧勝過我,卻偏偏遇到龍非,他是個男人,只想要一個會撒嬌,一天到晚可以需要他陪伴的女人,如果你唯一勝過我們倆的,就是你在阻止火鳳時的善良與你是龍族,是唯一除天母之外可以抵得了九道天雷的人。”
王凌宵瞇眸,想要說什么卻始終未說出口。
牡丹又繼續道:“所以你永遠都只能是被人界所需要被我所利用的女人,哈哈~”說完,牡丹仰天大笑,“我會如你所愿,如果你這次和你師兄成不了夫妻,王凌宵你就永永遠遠的轉世輪回卻永遠都不能成為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王凌宵轉過身的時候,牡丹已經消失。
她仰頭看著天,眼簾垂下,悲傷又一次從心底溢上來,到今天她才知道龍非為什么不喜歡她,卻又離不開她。
王凌宵看到輪回境中,妖魔出沒人界更加頻繁了,王凌宵與圣姑集合昆侖多派弟子到昆侖圣地,這里是昆侖商議大事的地方,很多的重大決定都是在這里產生的。
“我們決定,派部份昆侖弟子到人界除魔降妖,助天界之人維護人間,這也是一個極好實戰鍛練的機會,望昆侖各大門派盡快報名。”圣姑在眾弟子中大聲說著,另外三個長老也站在一旁。
王凌宵站在圣姑的身后,看著昆侖眾弟子,面色凝重,看似年輕,卻給人一種不俗的感覺。
沒有人對她擔任大長老之職有任何異議,因為她是當著各大門派長老的面得到考驗過的,無論是智慧還是武功仙術,特別她的神龍功誰也沒有辦法媲美。
圣姑對王凌宵點點頭,站在了她身后。
王凌宵走上前,對正在下面低語的昆侖弟子說:“我知道大家一直有一個疑問,就是我們昆侖明明就沒有鳳凰翎又是怎樣將昆侖的結界重新建立起來的?”下面一片安靜,這三個字一被提出來,人人都洗耳恭聽,畢竟天人魔三界都渴望得到的鳳凰翎,這次在昆侖弟子中間竟然公開被提及。
“其實鳳凰翎我早就找到,那就是在大清公主鳳儀的身上,她就是鳳凰轉世,她就是未來我們昆侖對付魔界與胤礽雙劍合壁的唯一人選,所以我希望不管誰下到人間,見到鳳儀請你們暗中保護她。”
“是。”眾弟子舉起手,高聲大喊。
王凌宵滿意的點頭,“下面,愿意到人間去斬妖除魔的請到圣姑這邊報名,記住,大家千萬不要著了妖魔的道,反被它們拉入魔道,這就要考驗平時大家是不是經受得了誘惑了。”
這日,昆侖下來人間的弟子達數百位,其中就包括逍遙派的李肖肖,凌玉傾,天劍派的劉天明,房子心還有玉女派的肖然,顏小熙等等各派高手及首席弟子。
而他們統一崇拜的都是這位新任大長老王凌宵,認為天上人間包括魔界不僅長相傾三界,連武學修養仙術都無人能及,年紀輕輕,舉止優雅,盡管天天似乎一臉愁容,卻更是眾多昆侖女子爭相模仿的對象,認為這一愁容更是這美麗的重點所在。
再說鳳儀下山后,回到客棧,聽客棧老板說,自半年前兩位小姐出去后,誰也沒回來過。
鳳儀就知道心銘肯定在齊霖家。
“她不在也好,剛好靜下心來安心考試。”
明天就是考試的日期了,要在乾清宮考上三天三夜,鳳儀沒有抱著書本作最后的溫習,反而是在換著男裝,看怎樣打扮才不被認出。
第二日。
皇宮。
鳳儀提著個小箱子,戴著個墨鏡,頭戴小黑帽,粗長的辯子垂在背后。
他跟著趕考的書生身后排著隊進乾清宮。
通過檢查,鳳儀松了口氣,低著頭提著箱子被太監領著前往太學府。
“其實第一關,我們是不會直接到乾清宮去考試的,而是先去太學府經過精略的考核才能參加殿試。”前面領頭的大太監尖著嗓子邊走邊跟各位考生說。
鳳儀抬起頭,事實上她對這些分管要務的太監不太熟,也覺得他們也沒見過她,所以便放心的跟著書生們向前走。
太學府。
鳳儀被安排在最后一個位置。
考官竟是胤礽額娘娘家的舅父,小時候見過一次,現在都這么大了,應該已經不太認得了吧。
這樣想著,鳳儀也就摘了眼鏡,直了身子坐在位置上,看著前方。
除了胤礽額娘的娘家舅父,還有兩個年輕的戴著頂戴官翎的官員,鳳儀不認得,應該也是近兩年新提拔上來的。
兩個年輕考官發放試卷,將封印的卷子展開,走到考生面前一個個發下來。
“所有的考題都在試卷上印有,大家只要按照上面的提問將答案寫在空白處既可,時間是兩個時辰,只有府試通過的人才能入殿試。”
鳳儀大致瀏覽了一遍試卷,便拿起筆,一道道的將問題答案寫在另一張空白的紙上,她的字秀氣而工整,卷面整潔而漂亮,監考考官從她身后經過時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看她的試卷簡直是一種享受,閱讀她的文章簡直就是一種娛樂。
不過一個時辰,鳳儀便答完了全部的考題,她檢查了兩遍試卷,才問監考考官能不能提前交卷。監考考官點頭,將她的試卷收起來。
“你去外面偏廳考生休息處等待,大概三四個時辰后,考卷成績便會出來,入選殿試的名單會在偏廳門口貼出來。”
鳳儀點頭施禮,“好的。”
考官滿意的看著她離去,年輕考官將她的試卷交給老師,即隱忍額娘的娘家舅父,他大致掃視了眼試卷,便很有興趣的去看她細答的問題,還有最后那篇短篇對于國家財政的簡單評論。
“這位是人才啊,把他的名字記下來,我要首先錄取,把他的試卷封印好,以第一名次存好,到時我們好呈報皇上。”
年輕考官:“是。”
鳳儀來到偏廳,全太學府一共二十個考生,就她第一個出來。
丫頭上來茶點,鳳儀真的有些餓了,便拿了個糕點吃起來,是玫瑰糕,還記得在胤礽府里,她,王凌宵還有胤禔,胤禛他們一起吃糕點的時候,那個時候可真的是無所顧忌,可是現在…
剛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就有另一個考生考完,進來偏廳。
“你好。”考生提著小箱子很有禮的對鳳儀行禮。
鳳儀趕忙放下茶杯,加以還禮。
考生坐在鳳儀的旁邊,“不知仁兄怎么稱呼?”那考生沒有吃糕點,反而與她搭訕,想想也覺得正常,于是鳳儀便很禮貌的回答。
“我叫鳳杰,姓朱,不知你如何稱呼?”
考生答:“原來是鳳杰兄,鳳兄可稱呼我原林,我姓王。”
鳳儀差點沒把喝到嘴的茶噴出來,“原來是王原林兄。”
兩人算是正式認識,王原林其實長得也不錯,不過沒有齊霖好看,但他個高人瘦,雖長得粗礦,卻顯文氣,不似那些武刀弄槍之輩,讓人覺得是個大老粗。
王原林也沒多講話,鳳儀回過神來的時候也見王原林在打量著她,見鳳儀看著他,他便揚唇一笑,道:“鳳杰兄,這長得可不像是男人的臉。”
鳳儀柳眉皺起,有些不高興,“原林兄這是何話?什么叫不像男人的臉?我本來就是男人啊。”
王原林慌忙解釋,“鳳杰兄別誤會,我是說鳳杰兄雖然與我一樣是男兒身,卻長得極俊美,若不是你我同在考場上,我真的覺得鳳杰兄是女兒身,就算在女人堆里,鳳杰兄這長相也算是數一數二,傾國美貌啊。”
雖然聽多了這些稱贊,但鳳儀還是覺得王原林說的中聽,于是便消了怒,說:“原林兄言過其實了,其實長得貌美的女子多得是,我認得一個女人就是極貌美的,她在昆侖修仙,有機會一定要介紹給原林兄認識了。你們還是同姓,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王原林聽了,也頗為高興,“是嗎?那真是三生有幸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對鳳儀說,“來,鳳杰兄,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也祝我們都能入殿試,成為皇上選中的能人。”
鳳儀也拿起桌上的茶杯,說:“好,希望我們都能飛黃騰達,高官厚碌。”
三個時辰后,進入殿試的名單出來了。
鳳儀與王原林出去站在考生中間,踮著腳。
“咦,鳳杰兄,原來你的名字排第一個啊,你看。”王原林對鳳儀說。
鳳儀一看,果然,再看第三個名字,“原林兄,你也不錯嘛,排在第三位。”
“不是跟鳳杰兄還差一個名字嘛。”王原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然后走出人群。
鳳儀追出去,“原林兄,可一起去乾清宮?”
王原林說:“等會,有太監統一帶我們過去。”
鳳儀這才覺得她平日里在宮里自由來去習慣了,竟不知第一次來宮里的人竟有如此規矩。
于是便和王原林站在原地,慚慚的考生也多了起來,竟然依次排在兩人后面,成兩隊,王原林看看鳳儀,聳聳肩,鳳儀被他有些滑稽的動作逗得笑起來,而王原林卻在一旁看得有些呆了。
鳳儀發現后,轉過頭,不自然的止住笑。
終于太監來了,還是初初帶他們進入太學府的太監,他身后跟著兩個小太監,看來是個管事的。
“大家聽著,入選殿試的考生站著不要動,沒有入選的考生請到那邊去。”大太監指著旁邊一米遠處的太監說,“他將帶你們出宮。”
鳳儀與王原林都沒有動。
然后后面的有五六個排在了一米遠處的太監跟前。
留下來的大概也只有十個左右。
鳳儀走到王原林身后,與他合并成一隊。
大太監見到,感覺很是滿意。
見大家都已站好,便說:“現在大家不要吵,與我一起進入乾清殿進行殿試,由皇上親自監考。”
鳳儀聽了,不由的頭低了低,摸了摸戴在鼻梁上的眼鏡。
乾清宮。
鳳儀這次是坐在第一排,一排兩個座,總共十個位。
考生們依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手里的東西,屁股還沒坐熱,便聽太監高喊:“皇上駕到。”
大家又都將手里的東西放下,集體起立迎接皇上。
胤禛穿著龍袍上到龍椅坐下。
“你們都是通過層層選拔過來的優秀才子,希望你們呆會發揮自己特長,都竭盡所能,希望在你們里面看到為朕分憂的人。”
眾考生:“皇上萬歲萬萬歲。”
胤禛點點頭,對底下站在兩邊的齊霖,胤祥點點頭,兩人開始拿起剛走到面前的太監送過來的考卷,解封,然后分發給各位考生。
鳳儀剛落座,便看到齊霖走到面前。
幸好齊霖的注意力都集中的手上將各個考卷分開,沒有細看鳳儀,然而鳳儀看到他,便慌忙低下頭。
齊霖也沒留意,倒是胤祥轉過臉的時候看到鳳儀的舉動有些納悶,他看了眼齊霖,便走回到主考官座位上坐下。
齊霖分發了前面五個考生的試卷后也坐了下來。
等鈴聲一響,考生們才拿起筆,在紙上飛快的寫了起來,這次試卷比較多,一共三張紙,加上答題的空白紙張,一共六張。
三天大家不吃不喝,不睡覺,答題。
其實晚上可以睡覺得,但是大家都覺得早考完早離宮,回去客棧好好休息,誰也沒有準備在宮里呆夠三天。
鳳儀只用了一天半的時間便答完了所有的題,加上最后兩篇文章。
她也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快,可是她才看完第一遍,便聽主考官胤祥說:“考完的考生將試卷反過來放在桌上,便可離去,不得與別人交談。”
鳳儀也覺得是說自己,幸好是天亮的時候,于是,她將卷子反過來放在桌上,站起身,戴了墨鏡,提著箱子走到殿前,向皇上及兩位主考官施禮,然后轉身離去。
外面早有太監等候,他送鳳儀到宮門口,鳳儀向他點點頭,離去。
“鳳杰兄。”
身后,王原林的聲音。
鳳儀轉過身,摘下墨鏡。
“咦?原林兄也很快啊。”
王原林跑到她身邊,與她慢慢同走,“不知鳳杰兄住在哪家客棧?”
鳳儀答:“住在一休客棧。”
王原林喜出望外,“真是巧,我也住在那里。”
鳳儀說:“是嗎?那我們可以同路。”
王原林點頭,走了幾歲,迎面來了一輛馬車:“鳳杰兄,離客棧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我們乘坐馬車回去可好?”
鳳儀想想,真的感覺有些累了,便答:“也好。”
于是兩人開始留意身邊的空馬車,哪知道都有人,這時一輛從路口轉過來的馬車,車上無人,一看便知,因為是農家干活的馬車,后面不是轎子式有遮蓋的車子,而是那種除了馬便是人力推的車,坐在上面直接仰頭可以看到天。
“兩位小哥,去市集那邊嗎?我剛好順路,免費帶你們啊。”趕馬車的農戶大哥很是熱心的說。
王原林有些不耐,“走走,誰坐你的車,又不是沒錢。”
鳳儀一想,其實自己還真是囊中羞澀,如果不是半年前便交了房錢,恐怕她現在要流落街頭了。
于是她阻止了王原林,叫住農戶大哥。
她好心勸王原林說:“這里偏僻的很,一般路過這的不是進宮就是從宮里出來的,哪里可能有空的轎子和馬車,這個我們就湊和吧,好歹不必走路。”
王原林聽她這么一說,便換了態度,“既然你都不嫌棄,那我還能說什么,好,就坐你這馬車吧。”王原林將箱子往里一放,上了馬車。
鳳儀也將行李放在車里,自己坐在行禮上。
馬車走了,王原林對農戶大哥說:“大哥,今天你載我們倆可算是載對了,我和鳳兄可是未來的狀元郎。”
農戶大哥聽了“哈哈”大笑,“是嗎?看來我還真應該請你們倆簽個名,將來你們得了狀元,我這馬車啊也成狀元馬車了。”
鳳儀臉上掛著笑,王原林聽了笑著,坐到鳳儀身邊,開始欣賞起鳳儀來。
殿試三日。
齊霖與胤祥開始收卷。
在將試卷收封后,胤祥便問齊霖,“三日已過,我們有五日的假期,齊兄打算去哪里?”
齊霖想了下,想到與王凌宵之約,便道:“我想去昆侖看一故友。”
胤祥一聽,倒是沒什么興趣,說:“那小弟就不陪你了,我可是要好好的利用這五日去看看京城,好好玩一玩。”說著,便比齊霖先行一步。
齊霖對他恭了恭手,隨后也走出乾清殿。
昆侖之顛。
牡丹仙子果然沒有食言,她回了天庭后,便讓昆侖之顛漫山遍野的長滿了玫瑰,春天時,所有的花都沒有玫瑰開的艷麗。
王凌宵站在昆侖之顛,看著滿山的玫瑰,不由的揚起唇角。
她抬起右手,在空中寫了幾個字,然后左手抬起,與右手相合,空中的字馬上變成了一只白鴿,王凌宵一揚手,白鴿便向著師兄的方向飛去。
昆侖有一種法術便是尋人法,它會根據你的仙法尋找到你要找到的人,所以王凌宵一點都不擔心師兄收不到信,更何況期間他已經給她寫過兩封信了。
王凌宵剛想飛向昆侖教地去看看修習仙法的弟子們,哪知道一個人影在她面前落下,她轉頭,竟看到齊霖。
“是你,似乎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年,怎么?忍受不了思念竟提前來接了么?”
齊霖聽后,淡淡一笑,她這是在諷刺他嗎?
齊霖走到王凌宵面前,摟住她的腰。
王凌宵一怔,卻掙不開他。
他將臉靠在她的臉上,滿滿的全是愛意。
王凌宵轉過頭,僵硬的任她摟著。
“我真的愿意娶你,而且原本初心也是想要跟你一同到老,可是你…”他的柔情又一次瓦解了她,她認命的任他抱著,臉也貼在了他的臉上。
如果說這世上有一種感情細如流水,卻深如淵的話,那么就是這種超越友情,未到愛情的感情了吧,他們是朋友的時候,汩汩流水,看似大家都守著彼此的規矩,實際心早已經墜入情網里,她一直變換著未婚夫,而他卻一直是鳳儀一個人,可是當她沒有人要的時候,他卻挺身而出,離了與他青梅竹馬可以為他帶來一切的人。
胤礽站在大石后,看到這一幕,竟生出羨慕之情,這輩子恐怕他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吧,原來經歷情劫,這就是他們所要經歷的,可是他和她卻始終走不出,也無法克服一切困難讓彼此在一起。
而他卻能做得到。
胤礽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命吧?”如果不是存留有那一世的記憶,他怎么又會變心給牡丹?或許原本他便不是天帝的命,身邊的女人都不完美。如今,他竟不如一個凡人。
忽然,一道白光落下,正是歐陽仁。
胤礽臉都變了,看著歐陽仁的背景,竟開始為前面摟在一起的人擔心起來。
果然,歐陽仁看到王凌宵與齊霖,竟然呆怔片刻后,一揮手,又消失了。
胤礽這才松了口氣,至少沒有發生千年前在天宮發生的那一幕。
想起舊事,胤礽不覺深深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人間。
一休客棧。
鳳儀剛起,穿了男裝。
結果要五日后才出來。
可是她身上卻沒錢了,剛剛客棧還要他交這兩天的房租呢,她好說歹說拖了五日。
總不能坐吃山空,小二說房租可以欠,但飯食是不提供了,要她自己想辦法,鳳儀沒辦法,看到桌上的筆默及宣紙,便收拾在一個箱子里,準備干起半年前的老行當,出去賣字畫。
“鳳杰兄,干什么去?”剛打開門,便看到王原林站在門口。
鳳儀還真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早。
“我去街上賣字畫,換些銀子。”
王原林一聽,說:“反正我也閑著沒事,不如與你一起,得到的錢都給你。”
鳳儀聽了,第一個反對,“那怎么成,畢竟你也有一分貢獻,要不然我們五分帳,你負責畫和寫,我負責賣,如何?”
王原林見她誠心,也沒再堅持。
“好,但你得允許我請你吃飯。”
鳳儀竟然有些感動。
胤祥拿著扇子,后面跟著家丁。
“王爺,那邊有畫像的,不如去看看,您不是為皇后娘娘在挑選畫師嗎?”
“你是死人腦筋啊,我給皇額娘的畫師在街上找,你瘋了,至少也要請京里最出名的畫師吧?”胤祥敲著家丁的腦袋。
家丁低著頭,摸著被拍痛的腦袋,跟著胤祥身后走著。
“各位來往的客人看看,字畫一兩銀子一幅,現場畫肖像的十兩銀子…”鳳儀的聲音傳來。
胤祥轉頭,看著那賣字畫的兩個書生十分眼熟,后面一想,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應試的考生。
胤祥不由的來了興致。
來到字畫攤前。
鳳儀一看他,馬上低了頭。
王原林看見鳳儀的樣子有些不解,抬頭便看到站在面前的胤祥整搖著扇子盯著兩人看。
“原來是監考官大人。”王原林一眼便認出來。
胤祥笑著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然后坐在面前的凳子上。
“你們給我畫一幅畫,這錠銀子就屬于你。”
王原林拿了那錠銀子還到胤祥手上,“您看您不是折煞我們兩個嗎,您要幅畫是我們的榮幸,怎么還談錢?”
胤祥聽后,“呵呵”笑著,看了眼一邊的鳳儀,道:“不用跟我客氣,我別的沒有,銀子倒是多得是。”
鳳儀趕緊雙手接過銀子,點頭哈腰的說:“監考官說得對,我們一定給您畫好肖像。”
鳳儀朝王原林眨眨眼,王原林也只得拿了筆,對胤祥笑笑,開始作畫。胤祥見到兩人,不由看了眼鳳儀,皮笑肉不笑的,說實話,這個男考生還真是長得細皮嫩肉的,也難怪作畫的這位對他言聽計從了,難道是斷袖之辟?
想到這里,胤祥笑笑,尷尬的坐著,看了眼家丁,家丁也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家主子看。
胤祥竟然請了這個有斷袖之辟的王原林半月后進宮為皇后的壽辰作畫,還特地要求把現場作畫排成一個節目,特別將他安排在一堆舞小姐那邊,彈琴,跳舞,加上作畫。
這是胤祥為討好皇后特別送的壽辰之禮,還特別準許鳳儀陪他一起進宮,當他的助手。
胤祥剛走,鳳儀便說:“壽辰那天,你一個人去,我不去。”
王原林問:“為什么?”
鳳儀白了他一眼,就是嫌他話多,“五日后放榜,說不定我就是狀元郎,我堂堂一個狀元給你當助手,成何體統。”
王原林才想起,鳳儀乃是第一名入選殿試的,恍然大悟。
“即如此,我給你當助手如何?”
鳳儀開始有些不耐煩的說:“根本不是這個原因了,我就是不想進宮,還沒入朝為官就跟后官扯上關系。”
王原林聽了,臉上一紅,倒有些慚愧。
五日后放榜的日子。
鳳儀還在睡覺。
底下便響起了鑼鼓的聲音。
她起身,便聽到王原林的聲音。
“鳳杰兄,快點放榜了,好像狀元真的在我們客棧耶,你快出來。”
鳳儀趕緊換了衣服,下到客棧門口。
掌柜的正在打賞來報喜的公公。
王原林也站在那里。
鳳儀下來,一時間所有考生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身上。
鳳儀有種預感,肯定是她中了狀元,否則不會等那么久。
見鳳儀下來,掌拒的忙拉她近前,“就等你了。”
公公一見人來齊了,便展開黃榜。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因考生朱鳳杰,王原林考試優秀,在眾多考生中脫穎而出,分別得了第一,第二名,現特請二位既刻進諫。”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除了來的太監之外,在場的所有人均跪下高呼萬歲。
公公將圣旨給鳳儀,說:“轎子就在門外,請二位上轎吧。”
乾清宮。
胤禛坐在龍椅上。
“你們三個就是當今的第一,第二,第三名?”
他走下龍椅,在三人身邊轉了個來回。
鳳杰低著頭,兩手抬的高的連臉都擋住了。
胤禛倒是覺得他很熟悉。
“你們都是國家選拔的良才,明天就直接到吏部報到。”胤禛重新回到龍椅上。
三人齊聲回答,“是。”
胤禛說:“好了,朕也困了,回吧。”
鳳儀挑挑眉,轉過身,跟著王原林兩人正要走出宮去。
“等等,那個朱鳳杰先留一下,其他二位可以先回去了。”
鳳儀只好轉過身,低著頭,胤禛走下龍椅,在鳳儀面前站了一會,然后低下頭,輕聲道:“姐姐,別來無恙啊。”
鳳儀抬起頭,看著胤禛,臉上有些不高興。
胤禛見到鳳儀的真面目,笑道:“原來真是姐姐,從看到你的試卷我就認出來了。”
齊霖剛從昆侖回來,就被急急宣入宮。
走進乾清宮一看。
鳳儀正活脫脫的站在他面前。
胤禛走到齊霖面前說:“姐夫,我可是把一個公主完完整整的交給你了,你這下可以看好了。”
齊霖看了眼鳳儀,柔聲道:“你一個人怎么私自下了昆侖?我不是跟你說一年后會去接你嗎?”
鳳儀:“怕沒有借口去探望王凌宵嗎?”
聽到王凌宵的名字,胤禛的臉也有些變色,他對鳳儀說:“姐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姐夫明明就怕你有危險,你竟然在他面前提起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鳳儀白了胤禛一眼,心想兩個人都一個德行,這下可好,找到臭味相投的人了。
“唉,胤禛,我就覺得奇怪了,怎么你當年沒娶王凌宵,倒娶了個蒙古公主呢?”
聽到鳳儀的話,胤禛垂下眼簾,他看著齊霖,竟然把球扔給他。
“那你就得問問姐夫嘍,問他當年明明就向皇阿瑪解除了你們的婚約,為什么卻到現在還沒有跟王凌宵成親呢?”胤禛看著齊霖的眼睛,問。
鳳儀見齊霖沒有回答,也只好承認全是她的原因。
“齊霖為王凌宵種了萬里桃園,是我愣是跑到了山東,做了電燈泡,氣走了王凌宵,到最后還害她被師父逼著嫁給她師兄,擔起保護人界安全的大任。”
胤禛聽了,不由輕輕的嘆了口氣。
對鳳儀說:“這就是了,我是一國之君,就算當年也是王爺,而她是昆侖最可能擔當大任的弟子,我不能為他放下我所擁有的一切,她不能為我放下修仙歷程,我們南轅北撤,一輩子也不可能有交集的。”
齊霖卻低了頭,看著鳳儀,又看看胤禛,對胤禛十分報歉的說:“我希望皇上能夠明白,就算當年我和凌宵結婚是因為臨時起意,但我的初心本就是想要跟她一起白頭,一生一世的,到現在,也還有此意。”
胤禛看了眼鳳儀,有些驚訝,走近齊霖,不敢相信的說:“你是說,你要再次為了一個修仙的女子放棄一個大清的公主嗎?你要再一次拒絕皇家的好意?”
齊霖兩手相疊,舉過額頭,頭低著回答:“是。”
再一次被拒絕,鳳儀也羞惱的帶著丫頭回宮了,胤禛也失望的拍拍齊霖的肩膀,“吏部新來了兩個新人,是這次的第二,第三,你跟朕去看看他們。”
齊霖說:“好。”
胤禛先出了乾清宮。
齊霖走在他左邊,胤禛說:“你真的讓我很失望,也讓皇姐痛心,她為了你作了那么多,雖然也許有錯,可是那都是因為太愛你啊,你們倆是我從小就看著一起走過來的,你們那么相配,卻偏偏分了。”他嘆了口氣,搖搖頭,“你說那個王凌宵有什么好,讓你如此著迷?”
齊霖說:“她的好恐怕你得問自己,當年你不是也為她跟皇上反目過嗎?王凌宵看似堅強,其實她比誰都脆弱,她經不起折騰,鳳儀卻不同,她看似脆弱,卻是真正的強者,她與王凌宵幸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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