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眼色雖然冷凝,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漸漸柔和了。
“你為什么到這個時候了還那么在意贏深阿??”青梧伸手攬著君墨的腰,溫聲問道。
“你認為呢??”君墨沒有好氣,但是手卻是溫柔地將她緊緊摟在懷里,仿佛是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你跟他是差一點就要成親的關系,我能不時時刻刻地防著他嗎?”
君墨的語氣透著玩笑,但是語底也透著認真。
“……”青梧被逗笑了,松開了摟著他腰的纖纖素手,微微往后仰,一雙柔媚的雙眸顧盼神飛地望著他,語氣柔情萬千:“我從來沒有答應過要跟他成親啊!對我來說,他僅僅是朋友。”
君墨眼睛微微瞇著,“唔,青梅竹馬的朋友!”
“……”青梧微微一愣,須臾,燦爛的笑容出現在了她的臉上,伸手捏著他的下巴,寵溺地道:“你這個醋要吃多少年才吃得夠阿?我跟他從小一塊兒長大,這我也不是我能選的阿?”
“長久地吃著吧!”說著,君墨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指節(jié)分明的大手用力地撫著她的后腦勺,讓她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胸膛,“未能早些遇到你,終究是有些遺憾了!”
青梧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嘴角蔓延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聽你這么說來,好像也是這么一個道理哈,那你就繼續(xù)吃著吧,我還是會跟贏深保持來往的。”
君墨劍眉微蹙,隨即又松了口:“算了,這個問題已經討論過無數次了。今天實在不想再為了這個事情跟你爭,走,跟我回萬重殿去。”
松開了君墨,青梧眸色中顯露出不解:“萬重殿?不是說大婚未舉行,神帝不讓我踏入你的萬重殿嗎?”
“什么叫我的萬重殿?早就是你的了!”說著,君墨便伸手握住了她的纖纖細手,往大殿外走去。
“我穿著婚服呢!”青梧淺笑著,停住了腳步:“讓我先更衣!”
君墨微微一怔,想了想,點頭:“一起??”
青梧嘴角掛起笑意,眸中透出羞澀:“怎么越來越油嘴滑舌了,在這里等我!”
雖然是在夢中,左安也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左安能感覺到青梧的笑,青梧的嗔,青梧的羞還有她心底不禁的觸動。
甚至能感覺到青梧每一次的心跳。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受。
就好像穿越了某個時空,自己,變成了當時的她。
明明不是自己,卻勝似自己。
就在左安這轉念之間,她眼前的畫面陡然發(fā)生了轉變。
眼前是一個恢弘的大殿,傲居于九天之上,周圍浮云縹緲,靈力充盈,仙氣繚繞。
這個大殿宏壯得讓人瞠目結舌。
碧瓦朱甍、層樓疊榭、雕梁繡柱、飛閣流丹。
正當左安疑惑之際,她忽然反應了過來:這難道是就是剛剛君墨口中的萬重殿?
疑惑之際,她忽然聽到了淺笑聲,于是連忙回頭,在一株繁茂的樹下見到了一對璧人。
是君墨和青梧。
一人穿著一身玄色長袍,一人穿著一襲白色長裙,攜手而立,柔風輕撫,青梧飄逸的長裙搖曳。
最惹人注目的還是那棵樹,樹高千丈,亭亭如蓋,蓊蓊郁郁,開滿了不知名的奇異花朵,關鍵是那些花朵還是各式各樣的,而且還泛著異香。
那是一種混合了多種花朵的香味,但是卻不沉悶,反而泛著一種優(yōu)雅安然,輕飄飄的,淡淡的,一種揮之不去的味道。
非常好聞。
奇樹之下,一對璧人。
真是副讓人移不開眼的絕美畫卷。
繁花似錦,瓊林玉樹,在那一刻,左安的腦海里竟然冒出了這樣兩個詞。惹得左安在夢里都忍不住嘖嘖感嘆。
左安感慨之際,她的耳邊響起了青梧的聲音。
“你真的培出了這么一顆樹?!!”青梧滿眸詫異,神色中充滿了驚喜。
“唔!”君墨的回答顯得那么不輕不重,似乎沒有絲毫的情緒,“為了照顧你這么刁蠻的口味,我只能動點腦子了阿!”
“你真是太厲害了!!”青梧將一直看著大樹的眸光轉移到了君墨的身上,感慨道:“原來修為高,還能這么用呢?!!”
“你這是挖苦我呢?”君墨的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轉頭對上了青梧戲謔的目光,回了一句:“跟不正經的人呆在一起了,偶爾不正經一下,多正常!”
“……”青梧斜睨了他一眼,微微噘嘴,哼道:“確實,跟不正經的人呆在一起了,偶爾不正經一下,很正常!”
青梧很簡單的一句話,就君墨扯成了不正經的人。
“你……”
君墨剛剛開口,青梧就連忙攔住了他,她可不想繼續(xù)跟君墨斗嘴了,自己肯定是斗不過他的:“你融合了多少種果樹啊?”
“你愛的所有果樹。”君墨應道。
“……”青梧眉頭一挑,微微搖頭,仿佛是有些不信:“我愛的水果多了去了。”
“你想要的,都會有!”君墨說著,一伸手,魂力傾瀉而出,一個紫皮金瓤和一個皮如霜雪的果子從那顆樹上落了入了他的掌心。
什么東西??
左安仿佛想要湊近一看,不知道哪里來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天罰乖龍,必割其耳,耳血墜地,故生此李,紫皮金瓤,肉厚而無核,味甘苦辛酸,食者得壽百年,此瓜名為龍耳李。
種火之山有龍肝瓜,長一尺,花紅葉素,生于冰谷,所謂冰谷素葉之瓜。仙人瑕丘仲采得此瓜,食之千歲不渴。瓜上恒如霜雪,刮嘗如蜜滓。
他手中的兩個瓜,一個便是龍耳李,一個便是龍肝瓜。
“你……”青梧看到君墨掌心的兩個果子,真是沒好氣,伸手去打他。
君墨卻也不躲,笑道:“不光你喜歡的,就是你不怎么喜歡的,這里也有!”
“……”青梧又狠狠地一巴掌落在了他的結實的胳膊上。
“給它取個名字吧!”君墨說話間將手里的兩個果子沖著大樹一扔,頓時失去了蹤影,仿佛又被那棵樹給吸收了似的,非常怪異。
“你沒有想一個名字嗎?”青梧轉頭望著它,微微偏頭:“你用了多少年的修為培育了它?”
“萬把年吧!”君墨說得極其輕描淡寫。
青梧心下微愣,但是轉而便笑了,聳了聳肩:“嗯,偶爾這么不正經一下,還挺費修為。”
“我愿意為了配合某人的不正經浪費一點修為。”君墨側頭看著青梧,笑道。
聞言,青梧的眸中仿若繁星般璀璨了起來,若有所思,溫聲道:“有了你的修為,它說不定會開靈識的,給它取一個花枝招展的名字吧。”
君墨沒有接話,等著她繼續(xù)道。
“叫它琳瑯好不好?”青梧側頭,看向君墨。
“你喜歡,就好!”君墨全然沒有異議,直接看著眼前這個大樹,淺聲道:“聽到了嗎?從今日起,你便喚作琳瑯。”
和風微拂,琳瑯樹枝丫輕擺,簌簌作響,仿佛在回應著君墨。
琳瑯有價,情愛無價。
左安抬眸看著那那棵樹,心想,萬年修為,到底是個什么概念啊??
十年培蠱,百年種惑,千年養(yǎng)靈!
他的修為養(yǎng)出的這棵樹甚至都能成靈???
左安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這么做只是為了討青梧一個歡喜???
左安心下暗嘆:他們之間,明明是愛情阿。
而且,左安也能感覺到青梧對君墨的喜歡是真切的阿。
那,為何會有背叛神族的說法呢??
疑惑間,左安忽然感覺到腦子里一陣劇痛。
陡然間!
她便置身在了半空中。
腳下是巍峨壯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宮殿。
那金碧輝煌之中是鋪天蓋地、撼人心肺的紅,輕紗帷幔飛舞、彩鳥盤踞、喜慶洋溢,就連天上的云都染成了丹紅色……
正在左安思量徘徊間,忽然聽到一聲恐慌無措地痛呼。
“阿!!”
這一聲呼喊撕心裂肺、觸地號天,左安的心猛然地揪扯了起來,一種莫名的痛也快速地蔓延,迅速轉頭看向聲音來處。
只見穿著隆重瑰麗喜服、頭戴華冠的青梧滿身血痕,聲音幾近恐慌地喊著:“快走!”
然后,一個低沉渾厚的男聲響起,壓迫感鋪天蓋地而來:“既然你如此不以系族為慮,野心磅礴,膽敢犯我神威!想跟我神族一戰(zhàn),還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語畢,空中乍然出現一頭猛獸,渾身金光極其耀眼,滿口獠牙,雙目中盡是殺意。
左安眸中恍惚,她朝著青梧呼喊的方向看去,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正狂奔而來。
是贏深!!
他手持長劍,神色充滿的惶恐,奮力而來。
根本沒有等左安回過神來,那頭金光神獸便狠狠一掌劈下,直擊青梧胸口!
只見一道強烈的金光帶著殺氣四散而開。
驟然間,風云涌動、天地變色!
就在此時,一個蒼涼沙啞的男聲忽然從左安身后響起,聲音中滿是焦急和恐懼,哀哀欲絕,幾近嘶吼:“不要!”
這一聲‘不要’像刀子一樣,穿過濃密厚重的殺氣中直逼左安而來,狠狠地刺入了左安的胸口。
一種攝魂的痛感頓時彌漫全身。
鉆心入骨,撕心裂肺!
咬著牙,混混沌沌的左安忍著劇痛轉頭想去看那個人是誰。
可是頭還沒有轉過去,瞬時間,一陣窒息感撲面而來!
雖然沒有看清來人,但是左安聽出了他的聲音。
是他。
是青梧的愛人。
是君墨。
是那位神族的統治者。
是那個用萬年修為只為搏她一笑的男子。
心,好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
呼吸,好像在那一刻也消散了。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剝離……
她的頭發(fā)……
她的四肢……
她的皮膚……
好像都在散失……
似乎,她將不復存在……
這種死亡的感覺乍現,讓左安腦子里泛起一陣莫名的執(zhí)念:她不想死……
是的!
她不想死!
她也不能死!
猛然用力……呼吸!
左安滿身是汗,從夢中驚醒。
一雙墨綠色的眼眸驚現!
她深深喘息,閉上雙眼,再一次睜開眼睛后,左安的眼眸變成了詭異的雙瞳,一只眼眸如濃夜般黝黑,一只眼睛如深海般墨綠,眼底都流淌著絲絲縷縷的金色,妖艷無比。
只是,在醒來的當時,左安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眸出現了異常。
在噩夢驚醒當時,她蹭地坐起了身,吵醒了身旁的溫言。
在第一時間,左安甚至都沒有顧得上身旁被自己吵醒的男子,因為她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身體變化。
她感覺自己自己能夠操控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了,她甚至能夠感知到每一個細胞的生長。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輕輕地動了動,她便能夠感受到每一個細胞的變化。
她微微抬眸,有夜風吹入窗口。
沒有窗簾,她卻看到了風的形狀。
“杉杉!”溫言看著左安忽然驚喜,頭發(fā)胡亂地散著,便估摸著她是做了什么噩夢了,試圖想要伸手為她攏一攏頭發(fā)。
他的手剛剛伸過去,她便如夢初醒般側過了頭。
她那雙詭異的瞳孔帶著氤氳,望著他。
“……”
“……”
溫言瞬間便愣住了!!
青梧凝魄成功了?!!
溫言的腦海里瞬間蹦跶出了這么一句話。
他幻想過很多青梧凝魄成功的畫面,但是從沒有一個畫面是像如今這樣的:她躺在自己懷里,在夢中,成功凝結出了魄體。
“……”左安有些微亂,剛剛被溫言那么一叫,才回過了神,頓時有些赧然:“對不起,吵醒你了,做了個噩夢!!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溫言聽到左安這么講,眉頭微微一蹙,那雙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左安,仿佛是想要將她看穿。
她,并沒有恢復記憶???
溫言在那一瞬間有些沒有看懂。
在那一刻,他開始在腦子里認認真真地將煅魂卷過了一遍。
立馬明白了緣由。
原來,是自己太想當然了。
那么,既然她沒有徹底恢復記憶,戲恐怕還是要繼續(xù)演下去了。
“杉杉,你的眼睛……”溫言伸手想要去撫摸她的臉。
“我的眼睛怎么了?”左安不解。
話音才落,左安略微側頭,從遠處的蘭色玻璃里看到了自己那雙詭異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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