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在看到蒼彥與鳳離出現(xiàn)時,兩眼頓時精光一閃。
大妖,不,何止是大妖,獵妖榜設立以來,便不曾獵到過這般修為的妖類啊!
他貪婪的看著蒼彥,即使他再怎么使用天眼的神通,也只能瞧出蒼彥金光閃閃的元神,并不能探出,眼前這妖怪,究竟有多少年的道行。
若是能用他的內(nèi)丹煉成仙丹,那他飛升的愿望,便不再是夢想。
他咧嘴一笑:“你到是比那女妖有用多了。”
蒼彥冷笑著一手背后道:“我也不欺負你,你盡全力,我一只手殺死你,也算對得起你了。”
鳳謎捂臉,蒼彥這貨,隨時隨地都不忘裝逼,也是夠了。
謝鈺卻是陰險一笑:“我才不會那么不自量力。”
話音一落,他便一個呼哨發(fā)出,召喚附近的獵妖師們一起來獵殺他們。
“哈哈哈!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今天我謝鈺就要拿你們的內(nèi)丹來好好地開開張!”
他方才還在郁猝凈是碰到這種不入流的小妖精們,連內(nèi)丹都不能拿來用藥時,竟然就好運氣的遇到了這么多的大妖!
他能感知到,這附近大約有十來名的獵妖師,這么多的獵妖師,來對付兩個有著近萬年道行的大妖,足夠了。
蒼彥早就把他的小動作與小心思一絲不落的收進了眼里,他摩拳擦掌地會心一笑道:“早先族長大人還不許我無事生非,免得一不小心違逆了天道,現(xiàn)下可怪不得我了吧?”
謝鈺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聽蒼彥又道:“是你將那些獵妖師召喚來給我殺的,那便不能將他們的死都怪到我的頭上了吧?”
謝鈺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可能托大了,他瞳孔驟然一縮,這妖精若不只是單純意義上的大妖,那他...
便是藺國的千古罪人了。
不論他心思再如何百回千轉(zhuǎn),蒼彥都不會再容他有一絲一毫的退路,謝鈺也再無暇分神說出一句話來。
短暫的沉寂之后,謝鈺便將自己身上所有的法寶,不管是攻擊型還是治療型的法寶,他通通都用上了。
鳳謎只看這一看,便放下了心。
因為她能看出,那謝鈺已然慌了神。
在絕對的武力值碾壓下,謝鈺當真是不堪一擊的很。
鳳謎在洋洋得意時,心下卻又有一絲悲哀,在蒼彥的面前,謝鈺這般的不堪一擊,可就是這么不堪的謝鈺,也能將她不費吹灰之力的一擊滅掉。
她是有多么的弱啊!
謝鈺左手持劍,右手拂塵,對著蒼彥左右開弓,不停地使出所有殺招,蒼彥卻一一輕松躲過,他一手背后,另一手一直放在胸前,還未出招。
鳳謎不解,他還在等什么?難道他想要趁此機會耗干謝鈺的力氣,好拖死他?
“吃我一劍!”
隨著這一聲暴喝,這房舍脆弱不堪的木窗突然‘砰’的一聲,破了一個大洞!
從那大洞里魚貫而入的是一個個如謝鈺般的年輕獵妖師,他們當中年紀最大的,看上去也不過才過而立之年。
蒼彥見狀終于一改方才的輕松,揉了揉手腕道:“凡間的修士,近年來倒是愈發(fā)的年輕有為了,不過遇到本尊,你們的修行之路,還有你們的命,都要一并葬送在此處了!”
“驚夜槍!”他暴喝一聲,長槍立時應聲而出,手持驚夜槍的蒼彥還是一手背后,長槍直指謝鈺等人:“爾等拿命來吧!”
謝鈺大叫著:“大家小心!這家伙的道行恐怕在萬年以上!”話音未落,他又祭出一殺招。
這一次,蒼彥卻是連躲都未躲,直接受了謝鈺一擊。
可那一擊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絲毫沒有傷到蒼彥一點一滴。
面對著這場屠殺一般的對決,鳳謎崩潰的捂著臉,這可憐見的謝鈺,他竟然以為蒼彥是一只有著萬年道行的‘大妖’?
被進階的‘功利’迷了心竅的謝鈺,哪里肯放過蒼彥與鳳離?
可他哪知道蒼彥與鳳離何止是簡簡單單的‘老妖怪’。
鳳謎一邊替鳳離守門,一邊掰著手指頭算著,蒼彥究竟有多少歲了。
她身前是劍光與驚夜槍碰撞出的激烈火花,那幾名獵妖師見蒼彥只是用槍與他們對打,并沒有使出妖法時,還興奮的包圍住了蒼彥,想要借包抄近攻徹底滅掉蒼彥。
當時,鳳謎便知道,這幾名獵妖師要玩完了,果不其然,當他們所有人都圍過去時,蒼彥便使出了殺招:“驚魂奪命槍!”
“啊!!!”
包括謝鈺在內(nèi)的所有獵妖師,瞬間便感覺到他們的身體力三魂六魄,都要被撕裂般的痛著,謝鈺那時才驚覺,這只與他們對決的妖,恐怕不只是一只有著萬年修為的普通妖類。
這般的煞氣與道行,分明是上古大妖才有的氣勢啊!
若是上古大妖,便是他的師父師祖一起上陣,只怕也只有送命的份兒,更何況是他們這些蝦兵蟹將。
仿佛是為了驗證謝鈺的猜想,蒼彥詭異的一笑,拿著驚夜槍的手微微收緊,所有的獵妖師也都在這一刻,殞命于驚夜槍下。
鳳謎眼睜睜的看著謝鈺等人從一個年輕力壯的成年男子,變成了地上粉齏一般的枯骨,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識蒼彥的厲害。
蒼彥很是受用的受了鳳謎眼神的膜拜,一直背在身后的手輕輕地摸了摸驚夜槍的槍桿,柔聲說:“餓了你這么久,今天的這些渣滓,就先給你塞牙縫吧!”
鳳謎:“......”不裝逼會死嗎?
收回驚夜槍,蒼彥才發(fā)覺鳳離不知何時不見了,“族長呢?”
鳳謎這才記起,鳳離還在里屋為那只小灰鼠療傷呢!
“哦,離離在里屋。”
蒼彥瞇眼:“在里屋做什么?”
鳳謎正想要解釋,卻突然驚覺鳳離已經(jīng)進去好久了,她心里一沉,立時上前敲了敲門,急聲喚道:“離離,離離...”
那里面卻是靜悄悄的,沒有哪怕一點聲響。
蒼彥也驚覺不對,他上前推開鳳謎,一腳便踢開了眼前的木門,沖進去一看,鳳離與一只灰老鼠齊齊昏迷躺在冰冷的青磚地上。
鳳謎不知道鳳離是什么時候受的傷,她下意識的就要沖上去攙扶起鳳離,卻被蒼彥冷冷地甩到了一邊。
蒼彥一邊給鳳離把脈療傷,一邊問鳳謎:“你又闖什么禍了?他方才進門時還好好地,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鳳謎眼淚就像是斷線的珠子般,撲簌簌落下,她心里很慌,更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我只是求了離離給小老鼠療傷啊...”
她茫然地看著臉色慘白無血色的鳳離,“為什么離離突然就會變成這副模樣?”
蒼彥聞言,看著她的目光,簡直想要把她碎尸萬段一般:“你究竟有多恨他,才會一次次地把他折磨成這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不...我不想的...”
“你不想?”蒼彥恨得眼圈通紅:“他用自己的心頭血給你做了傀儡符,你不知道?”
鳳謎啞然,她當然不知道。
這時,她才恍然大悟,為什么謝鈺兩擊,都沒能殺死她,一是小灰鼠救了她一命,二是鳳離戴在她身上的傀儡符救了她一命。
“他內(nèi)丹早已丟失,剩余的修為幾次三番因為你而折損,殘破不堪的身子,也是因為你更加的茍延殘喘!”
蒼彥一點點的修復著鳳離受損的經(jīng)脈,眼角的余光,卻是犀利的剜在鳳謎的身上。
“現(xiàn)下他剛剛失了心頭血,便慌慌張張的趕來救你,你可倒好,還敢讓他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去救一只老鼠!”
鳳謎淚眼朦朧,蒼彥的叱罵,全都是有理有據(jù),她一句也無法反駁,他說的對,她不但是翼族的罪人,更是屢次連累鳳離的罪魁禍首。
“你不是妖族人,是神族派來的奸細吧?”
蒼彥突然說出最誅心的話來:“可就算你是奸細,他對你這般好,好的幾乎連自己的命都給你雙手奉上。”
“即便是看在他這般癡傻的份上,你就不能放過他一次嗎?”
“放過他?”鳳謎輕聲呢喃。
蒼彥:“天大地大,你再換一個人禍害不行嗎?”
“閉...閉嘴!”
一直昏迷不醒的鳳離卻在這個關頭悠悠轉(zhuǎn)醒,他一向妖艷的面容上,此時仍是慘淡一片,看上去有些病入膏肓的頹敗。
鳳謎見他醒來,慌忙擦干眼淚,手腳并用的跑到了鳳離身前,輕輕地拉住了他的手,說道:“離離,你...你怎么樣?”
蒼彥咬牙切齒的瞪了鳳謎一眼,“他暫時還不能說話!”
鳳謎忙點頭應道:“好好好,離離,你先不要說話,我...”
“我沒事...你,你不要走...”
蒼彥恨鐵不成鋼的故意在沖擊一處堵塞的經(jīng)脈時,多用了一成力,鳳離立時疼的發(fā)出了一聲悶哼。
鳳謎拉著他的手,心疼的小臉兒也跟著白了。
“我不走,我不走,我永遠守著離離,哪里也不去。”
蒼彥恨聲道:“你是狗皮膏藥嗎?”
鳳離聽到這話,又要呵斥蒼彥,蒼彥不想鳳離這會兒還分心,便只得說道:“專心療傷,不然我一定不會再答應留下她!”
說完,他對著坐在他們身邊無聲哭泣的鳳謎冷聲道:“帶著你的老鼠出去!”
鳳謎抓了小灰鼠跑出里屋,卻又不放心鳳離的傷勢,又跑到了院子里,扒著窗棱子,從窗角那個破掉的洞里,朝著里面看著蒼彥為鳳離療傷。
鳳離與蒼彥背對著她,鳳謎低頭看看手心里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吐納的小灰鼠,再看看里屋虛弱不堪的鳳離,突然不知道她一心想要將小灰鼠救回來,是不是錯了。
這天高地闊,四界之內(nèi),她不是早就認定了鳳離才是她最重要的那個人嗎?
破舊的青磚瓦舍里,那個背對著她,明明虛弱不堪的人,一直垂在地上的袍袖突然動了動,鳳謎眼睛都不敢眨的注視著他們的一點一滴,只見那艷紅色的袍袖下伸出修長的指尖,輕輕地在地上劃動。
我、沒、事,你,不、要、走......
一直含在眼眶里的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滴落在冰天雪地里,瞬間凝結(jié)成冰。
他都成了這副模樣了,竟然還在惦記著她。
鳳謎泣不成聲,她何德何能,讓他這般在乎?
蒼彥專心致志的為鳳離療傷,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等蒼彥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間瓦舍竟然被鳳離給設了結(jié)界。
蒼彥不由得憤怒道:“你都成這副模樣了,還有精力做這種無用功?!”
他恨鐵不成鋼的一甩袍袖:“早知道我剛才就不該救你,任你被那只烏鴉禍害好了!”
鳳離剛才療好傷,又費心費力的造了這座結(jié)界,無論是體力還是靈力,都幾乎耗盡,但他仍然強撐著站起來,對蒼彥說道:“你這么對她,日后必定會后悔的。”
蒼彥冷笑:“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會后悔?呵,你當她是誰?”
鳳離語重心長道:“她是妖族的救世主。”
蒼彥一怔:“你說什么?”
這句話絕對不會是鳳離為了能讓鳳謎在妖族立足敢說的謊話,而蒼彥相信他敬仰的族長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
振興妖族是他們妖族幾代人數(shù)萬年來一直想要達成的愿望,也是他們心中不可言說的痛,不論是誰,都不會拿這個來開玩笑。
鳳離更不會。
沒有人比蒼彥更清楚鳳離這個族長這數(shù)萬年來為了維持翼族的平穩(wěn),付出了多少。
他幼年喪父,還未從悲傷中走出,便驟然接下了翼族這個重擔,小小的鳳離,從那以后便再也沒有了喜怒哀樂。
他完全是為了翼族而活。
“這就是原因嗎?”
這就是鳳離無底線容忍鳳謎的原因嗎?
蒼彥冷峻的一張臉緊繃著,陰沉的臉色比鳳離的虛弱也好不到哪里去。
鳳離答道:“我只能說,不全是。”
蒼彥冷聲道:“你憑什么說她是妖族的救世主?”
妖族的救世主,不應該是妖皇嗎?也正是因為抱著一絲妖皇尚未隕滅的希冀,他們才會辛苦跋涉,前去那處四不管地帶的洞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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