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講？”霍華成問。
“嗯……”孟楚忽然伸出雙手，露出一雙骨節清晰，白皙漂亮的手指：“女人間打架，沒點真本事的，都用這個當武器……”
她指的是手指甲。
“如果兩個女人揍她一個，身上必然會有痕跡，抓傷什么的，沒有幾乎是不可能。難道說，死者都不反抗嗎？就算喝得再多，基本的求生意識還是有的。”
孟楚分析道。
韓諾行和霍華成都不語，顯然是支持這種說法。
“趁著傷口沒好，應該再對這些人問詢一下。目前，就是要盡快查到死者的身份，對她周圍的人進行排查。”霍華成最后定論。
從刑偵大隊出來，韓諾行開車送孟楚回學校。
一路上孟楚盯著車窗外倒行的排排樹蔭，一言不發。
韓諾行一邊開車，一邊偶爾看她一眼：“想什么呢？”
“我覺得……”孟楚略微沉吟，“霍華成好像有什么事在瞞著我們。”
“怎么講？”
“剛剛我在陸添的筆記本電腦上看見了幾張照片，”孟楚動了動身子，側過一點看著韓諾行，“是郭超在獄中被謀殺的照片。”
“……”韓諾行沒說話。
“霍華成似乎有意隱瞞我們，郭超已經死了這件事。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孟楚又問。
韓諾行依舊不語，好半天才道：“我可以查查看。”
霍華成是網絡黑客+私偵高手明松這件事，孟楚并沒有和韓諾行提起過，畢竟那是霍華成自己的私人問題，他做黑客也好，做私偵也好，也是一份職業，并不影響他正常工作，也不影響他三觀。
只要不違法，不做壞事，別人的私事永遠是私事。
可郭超作為犯罪嫌疑人，在收監過程被人殺害，這事兒警察有一部分責任在里面。
性質是不一樣的。
查查也好。
于是孟楚點點頭：“也行。我總覺得疑點太多了，難不成案中還有案不成？”
兩個人正說著話，車子上了跨江大橋，兩邊風景立刻開闊起來，在橋上看得對面的城市，隱于綠蔭之中，格外迷人……
拋開那些不開心的，看看風景，也是不錯的選擇。
孟楚忍不住放下車窗，將手指伸出窗外，感受外面微涼的風……
韓諾行勾著唇角，意味不明地側過頭看孟楚，眼角笑意正濃，似乎在欣賞一幅美景。
忽然碰地一聲，車子后面一股巨大的力量牽引著韓諾行和孟楚的車子急速變換車道，直直地向欄桿沖去。
車禍！
這是孟楚第一個反應。
靠近行人道邊的欄桿一根根被撞斷，其他的車輛也跟著失控地急剎車。
緊接著，韓諾行瘋狂打著方向盤，將車子原地打了好幾個圈之后，終于卡在行人道和最后一道欄桿中間，車子有半截已經懸在江面上……
橋上距離江面50多米的高度，如果掉下去，不會自救，必死無疑。
正當韓諾行緩下一口氣，轉頭想問問孟楚怎么樣時。孟楚猛地撲了過來，一把摁住韓諾行的頭，兩個人雙雙撲倒在座位上。
砰！
子彈飛來，穿過前擋風玻璃，射了進來。
子彈打進后座位上。
那個撞了韓諾行的大卡車飛馳而過，從他們面前消失在車流當中……
橋面上一片狼藉。
孟楚和韓諾行走下車來，看著遠去的大卡車的背景，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如鐘。
……
韓家別院。
沈亦清急沖沖地進來。
韓諾行和孟楚靜默地坐在沙發上。
封弢站在窗邊，也陷入沉思。
沈亦清目光落在韓諾行和孟楚身上，看了好半天，確定都沒事兒，才長嘆一聲：“幸好，你們沒事！”
“……”誰也不答話。
“是他嗎？”沈亦清忽然開口問。
封弢和韓諾行都是一愣。
但韓諾行馬上又搖頭：“應該不是。他沒那個本事。”
孟楚沒在聽他們的對話，而是陷入很沉很沉的思緒里，她盯著手里的那枚彈殼看了許久，沉著淡然地說：“應該是我仇家，不是你們的。”
三個人均看了過來。
她舉起手中的彈殼晃了晃：“和上次我中彈的那枚一個型號，有人想殺我。”
……
回學校的路上，孟楚還是沉默著，她正捉摸著怎么才能揪住這個暗中的敵人。可現在，毫無頭緒。
韓諾行開車，臉色不大好看。
“你確定這種情況還要回宿舍？”韓諾行說。
“嗯。”點頭。
“敵人在暗，你在明，你一個人對付不了。”
“韓學長，”孟楚忽然笑了，“你忘了？我可不是普通人，兩次他都沒干掉我，我想他現在才是更郁悶的，而不是我們，對吧？”
某位帥哥表示不信：“……所以？”
“他會更著急地想要干掉我。”
某美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得無比燦爛：“沒有謀劃好的計謀不是好計謀，他亂了方寸，對付起來更方便。”
“……”
“我待在你那兒豈不是不給他機會……”
“孟楚！”
韓諾行忍不住了，連名帶姓地吼了一聲：“你是打算用生命開玩笑嗎！”
孟楚盯著韓諾行的眼睛，不聲不吭，她本來只是一個靈魂，肉身都不存在的……
“不行，我說了不行就不行。”韓諾行斷然道。
一腳剎車，車子像定在地上一樣，發出刺耳的聲音。
“孟楚！告訴我，憑什么你認為自己沒那么普通，難道你和我一樣，擁有永生的能力？我不相信！”
這回，韓諾行是真的生氣了，他眸光冷得結上冰霜，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骨節分明，上面一片青白，好像下一秒他就會把方向盤拔下來一樣。
“如果我有危險，你會緊張？”孟楚莫名地，忽然特別想問這個問題。
那男人所有的隱忍和憤怒，都是來源于一個她不太敢確定的原因。
他會么？
“會。”
“如果我把這件東西交給你，”孟楚脫下手上的戒指，放在自己的掌心上，攤開給韓諾行看，又問一遍：“你也會緊張？”
“會。”更加堅定的語氣。
“如果我說，我不是真正的孟楚，你會緊張嗎？”
這是孟楚一直想要問的終極問題，他會嗎？他還會嗎？
喜歡和不喜歡，愛與不愛，和這具肉身到底有沒有關系呢？她好想知道答案，真的。
－－－－－－題外話－－－－－－
會嗎？會緊張嗎？想知道嗎？
明天告訴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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