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陸添顯然是松了口氣，電話里程芬芳可有點不太樂意了呢。
孟楚收拾了手里的東西，跑到陸添跟前，笑嘻嘻地問：“陸警官，你是不是要去學校接芬芳啊？我跟你蹭個車，行不行？”
陸添一邊收拾，一邊大方應著：“行啊。”
兩個人正閑聊，忽然門口霍華成一把又推開大廳的門：
“陸添，晚上跟你蹭個車……”
然后又風風火火出去。
大廳里，孟楚和陸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懵中……
回去的路上，秋風拂面，已經是10月下旬，秋天過了一半，越來越涼。
霍華成坐副駕，看著前面的路面不出聲。
孟楚坐后面，無聊，翻出手機打游戲。
玩了一會兒，聽霍華成問陸添：“你跟程芬芳怎么樣了？”
喲，原來霍隊也有一顆八卦的心？孟楚抿唇笑。
“還行吧，咱們隊上忙嘛，總是見不上，她不高興……”陸添一邊開車，一邊說。
“一會兒晚上你們去吃什么？”
“見了問問她，剛才電話里沒說。”陸添答。
“……”霍華成停頓了一下，又說，“跟你們倆蹭頓飯，沒事吧？”
“啊？”陸添險些把油門當剎車踩。
霍隊，您逗我呢吧？我還要不要追妹子了？您這么大瓦數的電燈泡照著，妹子都嚇跑了，好不啦？
“家里就我自己，懶得做。”說完，霍華成找了個挺舒服的姿勢，坐在副駕駛上賞風景。
他倒是舒服了。
可陸添就不舒服了，他苦逼著一張臉再沒說句話。
孟楚瞧著，都覺得這孩子怪可憐的。
到了學校，程芬芳已經等在了學校小西門的門口，天氣已經很涼了，她竟然還穿著短裙，露著一雙大長腿。
看見孟楚從陸添車上下來，就迎了過來。
“我蹭你家陸警官車回來的。”孟楚笑著。
“我知道。”程芬芳一臉小傲嬌，然后手臂已經挽上孟楚，“晚上咱們一起吃吧，就我和陸添沒意思……”
其實程芬芳早在十幾分鐘前就接到陸添的微信：霍老大非要跟著蹭飯，快想辦法，在線等，挺急的！
所以，程芬芳只好放棄了二人世界，改成四人成團。
孟楚剛想拒絕，陸添就停了車走過來，打斷她：“走吧，走吧，我們一起。想吃什么？”
程芬芳更是不由分說，拉著孟楚便往美食街上跑。
最后，真的變成四個人坐在一張桌上。
孟楚咬著筷子，心里不服氣，這顯然是被霍華成給套路了嘛！然后套路別人的那廝卻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點餐。
點好了菜，霍華成招呼服務員：“幫我來四瓶啤酒。”
“老大……”陸添懵，“咱能喝嘛？”
“你看著，我和孟楚喝。”酒來了，霍華成開始倒酒。
陸添：“……”
“我可沒說想喝。”孟楚急忙說。
“就當你陪我喝，不行嗎？”霍華成偏過頭，問得坦蕩。
孟楚不好再拒絕了，拿過來酒杯喝了一口。
今天的霍華成看上去情緒不佳，偶爾和孟楚碰個杯喝一口，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喝悶酒，喝著喝著就推了半張桌的空酒瓶。
喝了一會兒，霍華成才說：“陸添，幫我買包煙去。”
“哦，好。”陸添站起來。
“我跟你一起。”程芬芳跟著陸添出了飯店。
這回桌上就剩下孟楚和霍華成兩個人。一個在和悶酒，一個在傻呆呆地坐著。
孟楚想了想，還是率先打破尷尬：“霍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案子不是查得挺順利么？”
霍華成斜睨了一眼女孩兒，沒出聲，又是一口啤酒。
“要不您吃點東西再喝？傷胃。”孟楚好心勸道。
霍華成放了酒瓶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孟楚，像是要將她臉上穿出兩個洞：“你先不嫁人，不行嗎？”
“……”
“給我點時間，也給我點機會。”
“……”
“算了。”霍華成一擺手，“你隨便吧。”
孟楚嘴角抽了一下，這家伙越來越不對勁，還自說自話的……
“霍隊，你是不是喝多了？”她問。
“看著像嗎？”他問。
他的眸光閃亮，精神奕奕，雖然喝了不少，但不太像是喝多了的樣子。孟楚是有前車之鑒的，她酒量好，也被霍華成撂倒在酒桌上，所以，今天，喝多，不太可能。
“孟楚，”霍華成又是一口酒，繼續說道：“你嫁誰都好，為什么要嫁給韓諾行？哼……”
又是一聲冷笑：“他根本就不值得，也不配擁有你！”
孟楚看著霍華成的一舉一動，想從中得到原因，可惜，沒有。
“不過，也行吧……”霍華成扯開嘴角，呵呵地笑了起來，“想不到我霍華成最后跟韓諾行這種人搶女人……不過我樂意。”
還是那副邪佞、魅惑帶著痞帥痞帥的勁兒，可今天的霍華成怎么看，都覺得眉眼、唇角處盡是無奈和可惜……
“霍隊……”
“別叫我霍隊。”霍華成又開了一瓶，大口大口地喝。
“沒關系，孟楚。你知道的，我既是俊城刑偵大隊的大隊長，也是網絡上那個毀譽參半的明松，我這種人做事風格本來就很詭異，我不在乎將來還要搶別人的老婆。”
“我說，你真的喝多了吧？”孟楚正色幾分。
“沒有，很清醒。”
“……”
她無言以對。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韓諾行光芒極盛，霍華成當真是人中龍鳳，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學識、膽量樣樣都出類拔萃，這樣的男人放在人群里，固然最耀目。
可孟楚知道，她和霍華成終究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心臟很小，容不下那么多人，只一個便夠。
所以，孟楚不喜歡拖泥帶水地處理問題，既然人家都表白兩次了，她也是時候該表態了。
“霍隊，不管你現在是清醒還是醉，有句話我都要說，”孟楚也對著瓶口，喝了一口啤酒，“我和韓諾行到底能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曉得，我們都是異類……可咱們倆，還是破案子的時候最有默契，但這默契不是喜歡，您說對吧？”
男人半仰著身子，一只手臂拄著另一張椅子，神情淡然而灼灼：“你管它叫默契，我管它叫喜歡，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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