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法說完,像是生怕吳小溪會拒絕以此給他難堪回敬他剛才的行為,拿著兩本病例徑直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走出了辦公室,他轉(zhuǎn)了個身悄悄地從窗戶縫里再看進去,發(fā)現(xiàn)吳小溪已經(jīng)拿著那本雜志專注地看了起來,才松了口氣。他也不知道剛才為什么鬼使神差地給了雜志給吳小溪,不過,看到她并沒有拒絕,反而如獲至寶一樣認真地讀起來,他心里有些小得意,像將一臺手術(shù)做到了一百分的得意。
十點的手術(shù),吳小溪九點半就到了手術(shù)室,洗了衣穿了手術(shù)衣就候著了。她是二助,術(shù)前術(shù)后的準備和收尾都歸她,正式手術(shù)時,她其實就是個靠邊站的角色,不過,只要能上手術(shù)就能漲經(jīng)驗,靠邊站就靠邊站吧。
一會兒,主任和李法才進來,兩人很快進入了狀態(tài)開始了正式的手術(shù)。
主任有意讓吳小溪多學點,一邊操作一邊將自己負責的步驟詳細地講解了出來。若是平時,李法才不會配合這種小學生的講解,可是今天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李法講解和比主任還詳細,甚至對于一些沒有出現(xiàn)而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都做了說明。吳小溪將兩人所說,都一一記在了腦子里,打算下了手術(shù)就回去寫一份詳細的手術(shù)記錄。
下午下班的時候,吳小溪剛走出醫(yī)院大門就看到了輛車從醫(yī)院門口開出,然后在她身邊停下了。車窗搖下,是李法。
“你搭車?”
吳小溪點點頭。
“送你吧,這個時候咱們這個站點的人太多了,不一定能擠上車。”
吳小溪正訝異著李法突然而來的熱情,卻看到另一輛車停在了李法的車的前面。
“吳小溪!”那人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我餓了,快上車。”
不用看到人,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葉微素了。她還欠他一頓飯,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討飯討到她醫(yī)院門口來了。
吳小溪朝李法擺了擺手,“我朋友幫了我一個大忙,我答應了今天請他吃飯的,那我先走了,你慢慢開,注意安全。”
吳小溪說完,小跑兩步上前,打開了葉微素的車的后車門坐了上去。
李法看著眼前遠去的豪車陷入思考,他見過有一次送吳小溪上班的車,也是豪車,但不是這輛。李法才剛對吳小溪的人品有了正確看法,這下又有點歪了。吳小溪拒絕了他送其回家,上了另一個男人的車,聽那男人的口氣,還不十分友好,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了肯定不是男朋友或者朋友,而是極可能是她的金主,所以,不管人家態(tài)度如何,她得小心地捧著。
其實李法其人,看得高冷,甚至有時還有些不近人情,但只是因為他……單純。
李法的人生就是學霸的人生,從小到大,一門心思都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方面,性格嘛,呃單純得有點單蠢,也就是個子長了,心眼沒長的意思。剛才說要送吳小溪其實也只是真的因為考慮到這個時候是下班高峰時間,每一輛車都像沙丁魚的罐頭,一時起了愛護之心,倒不是因為像吳小溪乍一聽到懷疑到對她有什么想法之類的。
帶著這絲疑惑,他開動了車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吳小溪剛上車,葉微素就撇起了嘴,“剛才那男的是誰?”
“同事啊。”吳小溪道。
“同事就說要送你回家,你沒告訴他你有一個拖油瓶,還有個現(xiàn)任男朋友啊。”葉微素道。
“我……干嘛要對一個沒交談過兩句的普通同事說這些,再說了,如果送我回家就對我的目的,那我現(xiàn)在正坐在你的車上,你是不是對我也有目的?”吳小溪氣了,這什么人啊,真是太閑太無聊了吧,要不是看在他幫了自己的份上,她就下車走人了,用得著在這里由他消遣?
葉微素從頭頂?shù)耐箸R里望了生氣的吳小溪一眼,努著嘴,哼,他就是對她有目的,所以,當然相信別的男人無事獻殷勤也是和他一樣的目的。
發(fā)現(xiàn)葉微素在看她,吳小溪白了一眼,“先說好,工資還沒拿,錢包里就剩下幾百了,貴的請不起,超過錢包里的數(shù),你自己買單。”
葉微素一歪頭,“水煮魚,這你總請得起吧。”
葉微素果然帶吳小溪去了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川菜店,兩個吃了不到一百五,但都吃得挺飽,果然還是這種營養(yǎng)又實惠。
“你今天回哪兒?”看著吳小溪買完了單,葉微素問。
“我這幾天都住鄭爺爺家。”吳小溪道。
葉微素有些訝異,但什么都沒問,“走吧,我回家,順便送你。”
“不了,我要買點東西,一會兒才回。”吳小溪的衣物都在蕭家別墅,鄭爺爺家只放了一套簡單的衣服,真要住上一陣子,還是要再買些東西才行,尤其是這兩天她的大姨媽也要來了,先買點女人用品放著才安全。
“買東西,那我送你去超市買完再一起回去。”葉微素道。
一想到自己要買的東西,吳小溪臉上一紅,忙搖手,“不用了,我自己一會坐個公交車就行了。”
川菜館的對面,一輛車里的幾雙眼睛將菜館里的一切看得清楚。
司機位坐著鄭悅思,后排坐著鄭佩兒和蕭旭。
鄭佩兒把目光從遠處收回,望著自己的兒子,“怎么樣,現(xiàn)在眼見為實了吧。你還說那兩次的事情不是那個吳小溪搞的鬼,她分明就和葉微素走得這么近。瞧見沒,居然還臉紅了,沒去演戲還真是糟蹋天賦了。哼,怕是在葉微素面前還扮成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吧。”
蕭旭一雙眉擰得緊,他相信吳小溪不會背叛他,但她和葉微素是怎么回事,之前一起在海邊打球,現(xiàn)在又在一起吃飯,看著吳小溪嬌羞臉紅的樣子,他心里像打翻了一整壇子的醋,酸死了。
“媽,你要是不相信小溪,我現(xiàn)在就過去把她叫過來,還有葉微素,你當著面問清楚。”蕭旭說著就要下車。
“你傻了吧!他們?nèi)绻娴氖枪唇Y(jié)在一起來套云溪的機密,會當面承認?你這樣不過是打草驚蛇而已。”鄭佩兒拉住了已經(jīng)把手放在把手上面的蕭旭。
“鄭總,吳小溪走了。”鄭悅思突然道。
鄭佩兒和蕭旭一看,吳小溪果然已經(jīng)不在菜館門口了,好像是上了剛才經(jīng)過菜館門口的公交車,而葉微素也朝自己開來的車走去。
“我都跟你說了小溪絕對不會騙我的,你為什么總把我喜歡的女人往壞的方面想?”
蕭旭拿出手機,“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問小溪,讓她解釋給你聽。”
鄭佩兒這次倒是沒有阻止蕭旭,“行,你別說你看到什么了,看看她會說她在哪兒?”
蕭旭按下了免提,電話通了,傳來吳小溪的聲音,背景有點嘈雜。
被擠得縮在后門角落里的吳小溪好不容易接聽了電話,在這個你挨著我我挨著你的環(huán)境下,她也不敢太大聲,“喂,蕭旭,我在公交車上呢。”
“嗯。“蕭旭嘴角揚起一抹寵溺的笑,“你……才從醫(yī)院下班么?吃飯了沒?”
吳小溪以為蕭旭擔心自己顧著工作沒注意飲食,連忙道:“吃了吃了。你吃了沒?”
“嗯,我也吃了。”
鄭佩兒見蕭旭只顧著談情說愛,忙用不耐煩的眼神提醒他快進入正題。
“對了,你是在醫(yī)院吃的么?”蕭旭問。
吳小溪正要說話,車卻剛好到站,猛地一停,后車門打開,要下車的人都擁了過來,要上車的人前門擠不進也往后門擠上來,吳小溪被人左撞右拐手機都差點沒抓穩(wěn),就想盡快結(jié)束對話回去再和蕭旭再聊,想起剛才蕭旭問的問題,便道:“在醫(yī)院吃的誤點餐,還有配湯,放心吧,心血管醫(yī)院的誤點餐可是比較營養(yǎng)的。”
吳小溪隨口撒了個謊,一是覺得沒必要詳說,反正就是請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吃餐飯,有了這頓也沒下頓了;二是車上人真的多,萬一蕭旭問起來她怎么認識葉微素又怎么碰一塊兒的,她扯著嗓子解釋一通也麻煩。
蕭旭開的免提,所以,鄭佩兒和鄭悅思都聽到了吳小溪的這個謊言。
鄭悅思嘴角輕揚,這真是天都助她了。這么巧就讓她的人跟蹤到吳小溪上了葉微素的車,這么巧葉微素還和吳小溪一起吃飯,這么巧不知道說到了什么,吳小溪的臉上還一副嬌羞可人的模樣,而且最巧的是,吳小溪居然說謊了。
幾個巧字就造成了一個解釋都解釋不清的誤會。
哼,吳小溪,這次你冤死了也不算冤。
鄭佩兒則臉色有些紅暈,說明她生氣了。
說實話,她一方面希望揭穿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好讓自己的兒子醒悟過來找一個真正值得相守一輩子的女人。但另一方面,看到她如此驕傲且疼愛的兒子被一個女人這樣玩弄,她又是不能接受的。
鄭佩兒將蕭旭的手機搶了過來,直接掛掉了,然后將手機扔回給了他。
“你還想說什么,已經(jīng)是明晃晃的謊言了。”
蕭旭將手機放好,“媽,僅僅一句謊話說明不了什么。難道母親就沒有對父親說過謊?”
看到鄭佩兒眼里有意料中的慌張,蕭旭不忍,補充道:“但那些謊言就能證明你不愛父親了么?”
但蕭旭的質(zhì)問似乎起了反效果,鄭佩兒更生氣了。
“我對你父親的愛你永遠都無法理解!就她吳小溪,她懂得什么叫做為愛可以犧牲一切么?”鄭佩兒甚至有些西斯底理,不優(yōu)雅地尖叫了起來。
極少看到鄭佩兒如此失態(tài)的鄭悅思心中一動,再聯(lián)想到之前她派人暗中調(diào)查的一絲蛛絲馬跡,暗暗有了些想法。
蕭旭對母親的突然失態(tài)也有點驚訝,印象中,鄭佩兒就算是生病時都優(yōu)雅得像個仙子,當然,是那種高冷型的仙子。可是她現(xiàn)在卻尖叫了起來。
想到鄭佩兒是因為擔心自己被騙,蕭旭心里雖然對她對吳小溪誤解而生氣,但也為她對自己的關(guān)心而有一絲感動。
“媽,看人不是看一時,你以后會慢慢了解小溪的。”蕭旭伸手覆上了鄭佩兒的手背之上。
“你……”鄭佩兒的話卻在感受到來自蕭旭溫熱的溫度之后消失了,她最近太累了,親生兒子的安慰對她來說無比珍貴,哪怕他還不是那么讓她省心。
“唉,你還沒有為人父母,無法理解做父母的擔心。”最終,心里的怒氣化成了這句嘆息。
蕭旭正要說什么,鄭佩兒的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她看了下來電顯示,示意蕭旭先別說話,然后按下了接聽鍵。
“張總,您好,您貴人事忙,可算是有時間撥點給我了。”鄭佩兒的聲音與剛才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蕭旭有些詫異,鄭佩兒一向心高氣傲,輕易不在人前認低,哪怕是電話里,也是高高在上的多,但聽現(xiàn)在的語氣,明顯放低了身段。
“好,那就這個周末,我在家靜候您的大駕了。”
談蕭旭還沒有聽出談話的大概內(nèi)容,電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媽,這個張總……”
“你這個周末在家,哪兒都別去,幫我招呼著客人。”
鄭佩兒和蕭旭說完,似乎很疲憊,閉上眼睛往后一靠,“鄭總監(jiān),麻煩你開車到公司。”
“您還要去公司?”鄭悅思問。
“難道需要我說第二遍么?”鄭佩兒有點不耐煩。
“哦,好。”鄭悅思縮了縮脖子,趕緊將車啟動了起來。心里卻對剛才鄭佩兒和那個張總的對話有了計較。
張總,AB兩市能讓鄭佩兒稱呼一聲張總的,如果她猜得不錯,就是那個靠農(nóng)副產(chǎn)品發(fā)跡的張總,按理不管是連城集團還是云溪地產(chǎn),跟這樣的張總都沒有什么利益往來才對。
除非……
聽說這張總早些年賺了不少錢,一直想做其他方面的投資,但其人不過是初中文化水平,性格自負又霸道,AB兩市的有錢人都不愛同他打交道,更不想讓他投資自己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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