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有些明白為何她父親都已經快把藥研發出來了,曼殊還要花八年時間來傳承。
她和朱沐瑾離開海島時,曼殊過來送他們。
朱沐瑾先交代:“這個海島雖然隱蔽,但曼醫生不用擔心平時生活問題。我和卿卿會定時給你們送生活用品過來,只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要委屈你們這段時間都呆在島上了。”
曼殊忙搖頭:“不委屈不委屈,這么漂亮的海島,就算讓我住一輩子也樂意!
說著她還特意把葉卿拉到一邊:“丫頭,好好把握住機會啊。朱大帥哥這個妹夫,我是越看越看滿意!
葉卿瞥了她一眼:“那你從現在開始存份子錢。不對,你這么多年都靠我養著,哪里還有錢?你還是好好保重自己,只要到時候能活著參加我的婚禮我就心滿意足!
曼殊不客氣得在她頭上拍了下:“死丫頭竟然敢咒我!”
朱沐瑾見她們聊得很愉快,也湊過來:“你們聊什么?”
葉卿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已經跟曼殊聊起他們結婚這種現在看起來非常沒譜的事情,拉著朱沐瑾往船上走:“快些走吧,我還要去上班!
曼殊得意地擠眉弄眼的,在他們已經上船后還揮手大喊:“妹夫,好好照顧我家丫頭!”
葉卿很想下去把她那張大嘴給縫上。
朱沐瑾卻很愉悅:“你這姐姐還真是個機靈人,也不枉我們通宵忙了這么一場!
葉卿皺起眉頭:“可是闖到那個地下研究所的人到底是誰?雖然把曼殊姐他們安全轉移了,我心里還是不踏實!
朱沐瑾握著她的手:“別擔心,這個海島有我師父的五行八卦陣護著,即使是大羅神仙也闖不進來。至于那闖進地下研究所的,不管是人是鬼是妖,總會被揪出來。”
葉卿點頭,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她在前面沖鋒陷陣,現在許多事卻是朱沐瑾全部幫她打理好,她真怕自己就這么習慣上依賴他的感覺。
朱沐瑾見她眼底一片青色,將她的頭輕輕倚在自己肩上:“船要開兩個小時靠岸,昨晚你通宵沒睡,先靠在我身上睡一會。”
葉卿點頭,馬上閉上了眼睛,很快就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朱沐瑾莞爾,特意放慢了船行的速度,聽著女孩的呼吸聲,和船行過海面發出的水浪聲,突然覺得就這樣和她相互依偎著,在海面上漂泊一輩子也好。
趕到周氏去上班的時候,葉卿自然是遲到了。
偏她剛準備回工位,正好看到周仕誠從辦公室出來。
若是其他員工上班遲到被老板抓包一定會忐忑不安,但葉卿早就做好了離職的打算,所以還是面色平靜得跟他打招呼:“董事長早上好!
周仕誠看到她臉上脂粉未施,還露出疲態,便問:“昨晚沒有休息好?”
葉卿見他明明知道自己遲到,卻還把關注點放在她的身體上。她收起情緒上產生的異樣:“昨天有一個朋友出了一些事,連夜趕過去處理了一趟!
周仕誠點點頭:“如果太累了,可以請假一天。工作再怎么也比不上身體重要。”
周仕誠說完就回了辦公室,葉卿也回到了總經辦的工位上。
她的隔壁工位的同事叫孫巧,許是在主管穆青的影響下,話癆和八卦程度不亞于劉舟舟。
孫巧一見葉卿坐下來就探過來悄聲問:“剛剛董事長跟你說什么了?不會是看你遲到了,要開除你吧?”
葉卿微笑:“遲到了最多扣工資和全勤,沒有嚴重到要被開除吧!
孫巧撇撇嘴:“你難道沒聽說嗎?昨天晚上董事長召開董事會并通過董事會罷免了王總的職務,我們總經辦的都加班陪著開會,你不知道那會議多緊張,董事長讓我們老大起草,自己在董事會上親自宣讀列出了王總的十大罪狀,其中一條就是王總過去一年在公司經常遲到早退,給集團員工造成了惡劣的示范作用。連一個集團的副總都要被查考勤,何況是我們這些小員工呢。今天集團所有人都比平時早來半小時,就你,還敢踩雷遲到!
昨天下午葉卿陪著周郁川去醫院,后來直接回家,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那王慶生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周仕誠罷免了他,或多或少都會在集團引起動蕩,難怪只看總經辦的人,就一副人人自危的樣子?
葉卿想起周仕誠剛剛對自己的態度,還是跟從前一樣溫和耐心,完全看不出他剛雷厲風行得處置掉了集團的二把手。
孫巧跟葉卿說完看到穆青正走過來,她忙把頭縮回去,低聲道:“專心干活吧,我們老大今天態度也不對勁!
葉卿打開電腦,第一時間就去看了周氏的股票,果然把王慶生解雇后,周氏的股票出現了一定程度的下跌。
王慶生,是易家安插在周氏的人。
他在周氏做了將近十年,沒有發生過什么大紕漏,如今卻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周仕誠就把他從周氏踢了出去。
葉卿只想到一個原因,就是他發現了王慶生和易家的關系。
可是她明面上還是易家的養女,周仕誠也知道這件事,可他為什么還一直待自己那么和善,讓她進周氏上班不說,還直接把她提拔到總經辦這樣重要的位置?
穆青走到她身邊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小煙,快去給董事長送咖啡進去!
葉卿笑:“老大,你這又是把我當槍使呢!
穆青也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沒有辦法么?咖啡得送,可董事長現在誰都不敢去惹,整個總經辦董事長對你的態度是最好的,這活也只能你去干了!
穆青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葉卿起身去找周仕誠最喜歡的手磨黑咖啡。
周仕誠的辦公室只是虛掩著門,葉卿敲了一下門,發現沒人應答,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周仕誠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的頭枕在胳膊上,平時他總是西裝革履,看不出實際年紀,現在看到他趴在桌上兩鬢露出的白發,還有手背上的褶皺,才讓人相信,這已經是個快60歲的老人了。
以前看到周仕誠,尤其是獨處的時候,葉卿心中總會產生濃濃的殺意。
可朱沐瑾那么肯定的告訴她周仕誠不是害死她全家的兇手,她也相信朱沐瑾不會騙她。
現在在與周仕誠獨處,就不知道該是何心態對之了。
將咖啡輕輕放下,周仕誠卻醒了,他睜開眼睛,大概是剛睡醒,眼神也不像平時那樣深邃睿智,而是有些朦朧。
他瞧見了葉卿站在他面前,神情有一剎那的恍惚,下意識就抓住了葉卿的手:“小夢?”
葉卿抽出自己的手:“董事長,我是沈煙。”
周仕誠一下就緩過神來,他笑了笑:“原來是小煙。抱歉,剛剛又把你誤認為我的一個故友。”
葉卿問:“董事長這個故友,是表演過《如夢》的那位么?她是董事長的愛人?”
她剛剛進來的時候,還發現在窗臺處擺著一盆茶花。
正是她在昆明買的那盆十八學士,想不到周仕誠竟然把這盆茶花從昆明帶到了這里,還放在辦公室養著。
種植茶花,需要半陰半陽的環境,既不能直接對著太陽暴曬,也不能完全不見陽光,所以周仕誠才沒有把這盆十八學士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養。
看茶花的花瓣比在昆明的時候還要開得大一些,完全枯萎的跡象,想來周仕誠在養這盆茶花時很用心思。
葉卿這問題問得有些冒失,但周仕誠意外的沒有回避:“是啊,她是我的愛人,卻不是郁川的母親。我甚至是在郁川的母親生了郁川后才認識的她,所以這個故友,也注定成為我的遺憾!
葉卿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周仕誠口中的這個故友,就是她的母親沈夢。
按照年紀來說,周仕誠比葉卿大了三十多歲,而她的母親沈夢生她時只有二十四歲,如果周仕誠是在葉卿母親婚前認識了她,那他那時候的確已經是有婦之夫。
雖然在名門大家族中,很難會有從一而終的感情,但婚外情總歸是非常不光彩的事情。
葉卿沒有想到周仕誠會這么直接得告訴她自己以前有過婚外情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應答,只是隨便組織一下語言:“能被董事長這么好的人一直惦記著,即使不能有什么好結果,對董事長那個故友來說,應該也是一個好的慰藉。”
周仕誠微笑,突然從桌上抽出一份文件遞到她跟前:“你回去好好拿這份文件研究學習一下,遇到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葉卿打開來看了一下,竟然是一份公司收購計劃。
周仕誠道:“這家云泰是主打旅居地產的房產,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在旅居項目這一塊做得非常出色。周氏一直主打普通住宅和商業地產,在旅居項目這塊是個短板,所以才想把云泰收購過來,也是為打開西南市場做準備。你回去好好學習一下,看看對這份計劃能提出什么意見。”
帶著這份分量不輕的收購計劃書回到工位,葉卿不知道怎么樣來形容現在這種心情。
她不過就是總經辦的一個剛來小助理,在旁人眼里,做的就是給人打印文件,端茶倒水打雜的活,最厲害的不過就是參與一下高層會議做一下會議記錄。
現在周仕誠竟讓她學習對一家規模上千人的中型公司的收購計劃。
葉卿將計劃書翻了一遍,這份計劃書做得很完善,從收購方與被收購方的工作計劃,股權轉讓,到相關法律調查報告,報價和保密協議,都面面俱到,找不出紕漏。
葉卿看了一眼初定的收購價,對于云泰這種處在上升期的中型企業來說,周氏給出的收購價格并不算高。
但不管怎樣,既然周仕誠準備把西南市場作為集團進軍三四線城市的一個突破口,那成功把云泰收購對周氏來說就至關重要。
可是他卻把這么重要的收購書隨隨便便給她看。
如果是把她當成和王慶生一樣,是來自易天的內鬼,那他的這出反間計,也使得太明顯了。
收購書雖然有二十頁,但按照葉卿的驚人的記憶力,將這二十頁的重點內容背下來,等下班后再復述給易澤并不是難事。
可是她剛翻了兩頁,就把收購書給合上了。
腦海中浮現出周仕誠溫和的眉眼,她似乎已經不愿意再把周氏的公司機密,毫無保留得透露給易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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