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望著已經走遠二人的背影,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澤南,那兩個人不就是剛才在餐廳里跳舞的那一對嗎?”
徐澤南從女人身上起來,整理一下凌亂的衣服,眼里的恨意一閃而過,“嗯,是他們。”
她過得倒是挺滋潤,又是男人,又是公司,簡直名利雙收。
而他,卻像是落水狗,不管是阿貓阿狗都能上來踩一腳,任誰都能侮辱,然而,這一切都敗她慕相弦所賜。
自從徐澤南和慕相弦宣布分手,ZX集團下了那一劑狠藥之后,徐氏不僅接二連三的遭到各大公司解約,差點導致破產外,更是沒有公司愿意與其投資合作。
兩個月下來,徐氏資金鏈更是分崩離析,沒有人愿意與其投資合作,若是再拉不到資金,不出一個月,徐氏就會徹底的破產。
徐澤南在病床上躺了近兩個月,好不容易出了院,就接到公司即將破產的消息,沒有辦法,為了讓公司繼續生存下去,他只有委屈求全,任愿意給他投資的人嬉笑怒罵,侮辱玩弄,把他曾經對別人做的那些屈辱之事通通的在他身上經歷了一遍。
半個月下來,他不知道受了多少侮辱,傷了多少次的尊嚴,然而那些,遠不如今天讓慕相弦看到他如此狼狽一幕來的猛烈,恨意重重。
如果不是她執意分手,曝光他,讓人把他打進醫院,他堂堂徐氏總裁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這些,他都一一記下,事情不會就這么輕易的算了!
回去的路上,慕相弦很安靜,一直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風景出神,神色落在陰影里,讓人看不清她的思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然,駕駛座的宴棲遲注意力就沒有那么集中了,時不時地飄向副駕,突然有些不習慣和她沉默以對,兩相無言。
車子在路上四平八穩的行駛著,夜風吹著,終于,即將臨近慕家時,宴棲遲打破了沉默。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慕相弦看著一閃而逝的風景帶,聽到他溫潤好聽的嗓音,搖搖頭,淡淡的一笑,“在想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宴棲遲似乎想不通,淡眉輕蹙,“此話怎講?”
慕相弦說:“就是徐澤南啊。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曾經的他雖然沉默寡言,總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樣子,卻也有獨屬于他的溫柔和體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陰狠,自私,推卸責任。”嘆了一口氣,似有惋惜,“曾經那個溫柔體貼的少年隨著時間的流逝恐怕再也回不來了。”
宴棲遲稍稍地減了速度,讓車子慢了下來,面色微涼,意有所指,“人雖然都會變,但本質變不了,變化如此之大,倒像是兩個人。”
慕相弦笑笑,“我有時也在想,是不是認錯人了,可他每次說出的事情卻是別人都不知道的。每一次我產生懷疑的時候,他都會用曾經的小事讓我打消懷疑。久而久之,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最后歸結于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宴棲遲垂著眸子,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弧度,有些涼意,“人很多的時候容易一葉障目,越是不易讓人起疑的事,也許越是值得深究。”
慕相弦無力地靠在副駕駛上,遮了眼瞼,“也許吧。”輕嘆,“不過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徐澤南對我來說就是個無關緊要之人,我只當那個少年未曾回來過,一直游弋在兒時的回憶里。”
宴棲遲艱難的張了張嘴,“那個人對你很重要?”
“嗯,很重要。”語氣異常的篤定,“他是兒時那段痛苦又孤獨的時光里唯一一抹亮色,對我影響很大。”
宴棲遲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喃喃了一句,“也許他早已經回來,只是你認錯了人。”
……
慕相弦洗漱完畢已經十點多,扯了被子躺下,看了眼沒有消息的手機頁面,輕蹙秀眉,遲疑不定的片刻,發了條消息。
“到家了嗎?”
等了幾秒鐘,宴棲遲回復了,“剛到家。”時間間隔幾秒,很快又回了一句,“準備洗漱。”
慕相弦笑著又扯了扯被子,“嗯,早點休息。”
“好,你也是。”停頓一秒,“晚安。”
“晚安。”
慕相弦瞅著聊天頁面最后的兩個字,把手機按在心口,盯著天花板,心里有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不討厭,反而很滿足。
如此想著,抬起手腕,瞅著上面的手鏈,笑意盈盈。
這一夜,慕相弦睡得很好,一夜無夢至天明。
……
今天慕相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陪何楚卿相親壯膽。
相親的地點在一家私房菜館,慕相弦趕到的時何楚卿已經等待多時了。
見慕相弦來了,何楚卿呵呵一笑,倒了杯水,“來,先喝點水歇息一下。”
慕相弦抿了口,放下水杯,盯著何楚卿看,她現在有一大肚子的疑惑等著問。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一看她這表情,何楚卿就已經知道慕相弦要問什么,肩膀一松,苦著臉,“不只你疑惑,我也很疑惑。我爸怎么就想不通給我安排這么一場相親,又不是說沒人要,嫁不出去!”
慕相弦含著笑,想了想,“你最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惹何叔叔不高興了,不然,這個相親怎會這么突然?”
“呵呵,你問我啊?我也是一臉懵逼好吧。”無語的攤攤手,又說:“我最近都沒怎么回家,不是在報社就是蹲守挖料,哪里有時間惹他不開心。”
慕相弦凝眉,“那何叔叔這一番安排就有一些奇怪了,他可不像急著把你嫁出去的樣子。”
“怎么不像了!”似想到什么炸毛的事情了,一把揪掉了桌邊綠植的葉子,怒氣沖沖的道:“就在前幾天,也不知道誰惹到了他,在電話里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給我搞得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還不等反應,就掛了電話。這兩天可沒少被我同事拿這事變著法的揶揄我,真是憋屈死了。”
“這不,昨天正在一個流量小花家外蹲守,眼看著要拍到勁爆的大瓜了,誰知,我爸又是一通電話,直接告知來相親。還威脅說什么,要是不來,明天直接去民政局領結婚證。你看看,這像是一個親爹該說的話嘛!”
慕相弦大概知道這場相親是怎么來的了,估計和唐寧衡在何叔叔面前告的那一狀有關,不過,為了防止這兩個冤家結下更深的仇,慕相弦沒打算說。
既然相親是躲不過去的了,那就要了解清楚對方是什么人,問:“何叔叔安排的人怎么樣?”
何楚卿忿忿地搖搖頭,“不知道,只聽我爸說,對方是他醫院的實習生,是個靠譜的,至于長得如何,家室怎么樣,他一句也沒有提。”
慕相弦放心了,半認真半打趣,“既然何叔叔說對方靠譜,又是個實習醫生,那應該還不錯,正好也可以多認識一下,反正你現在缺個男朋友。”
何楚卿翻了個白眼,不以為意,“切,自從遇到了那個前任渣男后,我對男人再也沒了好感。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沒一個好東西。”呵呵一笑,生怕她誤會,拍著她的胳膊,補充了一句,“當然,除了你家那個神仙般的宴先生。”
慕相弦臉頰禁不住的一紅,染了最美的胭脂,杏眸一瞪,嬌態叢生,“不要胡說,什么叫我家的宴先生!”
何楚卿不懷好意的一笑,“難道不是?”眼神充滿了曖昧之色,“昨天不還一起看了電影么。怎么,電影看了,飯也吃了,約會也有了,現在不打算承認了?”
被問的有些心虛了,慕相弦喝口水掩飾,“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掉,需要下一劑猛藥。”
何楚卿撇撇嘴,“你這轉移話題的能力越來越老練了,承認對人家有私心又不會讓你多長塊肉,至于動不動就威脅我嘛!”
慕相弦唇角微斂,顫了顫睫羽,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之色,“胡說什么呢,他有喜歡的人。”
何楚卿吧唧了一下嘴,摸了摸鼻子,訕訕然,“你確定他對你沒有其他心思?”
要是說沒有,她是不信的,憑她高中時看的那么多“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小言,光是從宴棲遲看慕相弦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是有意思的。
慕相弦沒有出聲,只是下意識地摸了下手腕上的手鏈,神色平靜,看不出她的想法。
她這一動作,自然沒有逃過一直觀察她神色的何楚卿,瞥了一眼,視線一頓,拉過她的手,問:“你不是不喜歡戴手鏈么?”
抬著她的手,反復的看了一下,說出了一句讓慕相弦心慌不已的話,“現在卻戴了一個情侶款的。”
慕相弦心里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淡然自若,“你怎么看出它是情侶款的?”
何楚卿丟給她一個“孤陋寡聞”的眼神,“你也太不關注這些時尚單品了,這手鏈可是在網上火到不行,價格被炒上了天,可惜,全球只有十套,很多人想買都買不到。”
慕相弦彎了彎眉眼,訕訕的笑笑,“你知道我不太喜歡這些。”
“所以說,你運氣好。”想了想,又問:“不過,你在哪買的,還有存貨嗎?”
“這不是買的。”慕相弦如實的說。
何楚卿疑惑,“不是買的,你哪來的?難不成還是別人送的?”
還真別說,何楚卿真相了。
慕相弦垂著的頭輕微的點了一下,算是承認了。
“靠!這么好!在哪送的?”煞有其事的道:我也去搞一套,拿到網上去賣,說不定還能狠狠的賺上它一筆。”
那可是好大的一筆銀子,可以少爆好幾個一線大料。
慕相弦握著的手微微顫動,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忖了片刻,開口說:“楚楚,問你一個事。”
“嗯,你說。”
何楚卿喝了口水,抱著胳膊,翹著二郎腿,大爺范十足。
她猶豫了一會兒,有些糾結,最后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如果一個男人明明知道是情侶飾品,還要和女人一起戴,這說明什么?”
“當然是對那女人有意思了!”奴奴嘴,一臉的明知故問,“不然,他有病啊?”
是嗎?
慕相弦心里還是不確定,又問:“如果說那個男人心里已經有了其他人呢?”
“就說明移情別戀了唄,喜歡上了其他人。”而后,又補充了一句,“所以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不會吧?”
宴棲遲不像是濫情之人。
“怎么不會!”煞有其事的道:“不是有一句話說么,男人就是狗,誰有本事誰牽走。”
有這么一句話?
“誰說的?”
下巴一揚,“何。耶夫斯基。楚卿。”
“……”
何楚卿見慕相弦一臉無語,瞇著眼睛笑了,可又覺得哪里不對勁,狐疑地在她手鏈上瞅了瞅,前后琢磨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你說的男人和女人,不會就是你和宴棲遲吧?”
慕相弦:“……”
不愧是記者,八卦的能力就是這么敏感。
何楚卿一看她臉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嘿嘿一笑,“如此看來,是沒錯了,手鏈男款應該是在宴棲遲手腕上戴著了。”眼神里充滿了不懷好意,指尖點了點慕相弦,學著周董的腔調,“哎呦,不錯哦,有戲嘍!”
慕相弦被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瞪了她一眼,“不要胡說,都說了他有喜歡的人。”
“那有什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結了婚的還能離婚呢!”
“剛才你不是還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這人態度轉變真快。
“其他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但是你家的宴先生嘛……”呵呵一笑,丟去了個“你懂的”的眼神,“就事論事,不能以偏概全。”
“……”
慕相弦怎么忘了自己這個閨蜜,是個顏值即正義的貨,對于長得好看的男人是可以區別對待的。
當然了,除了唐某人。
“所以……”何楚卿趴在桌子上,忽閃忽閃的眨著大眼睛,問:“所以,你對人家到底是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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