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相弦頓住了,下意識的摸上了手腕上的手鏈,腦海里出現(xiàn)的都是認識宴棲遲以來,二人相處的種種。
初見之時的慌亂和緊張,再見之時刻意的閃躲和保持距離,然后就是相處之后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臉紅與心跳。
這些種種的舉動和反應都是在遇到宴棲遲之后才有的,以前不曾在其他男人身上出現(xiàn)過,即便是曾經(jīng)傷她很深的徐澤南也不曾有過。
所以,她對他是有感覺的,是嗎?
慕相弦不確定的在心里又問了一遍。
“想清楚了?”
何楚卿見慕相弦面上的了然之色,看似疑問,口吻卻非常的篤定。
慕相弦點頭,“應該是有好感的吧,只要在他面前就忍不住亂了陣腳,失了慣常的淡然,他一稍稍的靠近,就覺得心跳加速,變的不再那么淡定自若。”
“完了完了完了,慕相弦你可能真的陷進去了。”何楚卿忍不住咂舌,她可從未在慕相弦臉上見過如此溫柔之色。
以前的慕相弦是淡然的溫柔,如亭亭凈植的蓮,潔凈無暇上梔子花,永遠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無波無瀾。
此時的她,雖然還是一副淡然之色,可顯然不同的是,那抹溫柔成了似水柔情的柔,仿佛深陷某種陷阱,怎么拔也拔不出來。
慕相弦失笑,她這腦子估計被昨天約會似的相處開了竅,徹底的神魂顛倒了,腦海里全是他的溫柔和無限的包容。
她想,她可能真的對宴棲遲動心了。
可……
走了一會兒神,看向何楚卿,說:“可他對木目的媽媽感情很深,不容易移情,我若是喜歡上了他,豈不是成了第三者?”
對于第三者,她是厭惡的,更是不愿意去觸及。
這個問題,讓何楚卿一時的語塞,反應了幾秒,給出了個八卦記者的建議,“木目的媽媽不是已經(jīng)不在了么?既然如此,你就努力成為他的后媽。”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上次在郊外,寧蕪可是說了,木目的媽媽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八成是不在人世了。即是如此,也就能順其自然的成為后媽了。
慕相弦有些苦惱,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木目要是不喜歡后媽怎么辦?”
何楚卿白了她一眼,直接否認,“他怎么可能不喜歡,你看他對你的黏糊程度,就知道對你多有好感。”
話是這么說,可喜歡一個人和喜歡后媽終究還是有區(qū)別的,不是一個概念,慕相弦問出了口,“可這概念不一樣,要是木目知道他喜歡的姐姐卻想成為他的后媽,對我反感怎么辦?”
這倒也是!
這不就相當于,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泡我一個意思嘛。
何楚卿點點頭,出了個注意,“那你就讓木目喜歡你喜歡到離不開你,他從小沒有媽媽,缺少母愛,你就讓他感受到母愛的溫暖,時間一長,習慣了那種感覺,也就很自然的成了他后媽。”
慕相弦仔細地想了想,覺得可行,認同了這個建議,“這個建議不錯。”又提出了新的問題,“那我要怎么和宴棲遲表白呢?”
“……”
何楚卿一咽,這剛確定心意就表白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果然,感情太遲鈍的人,一旦動了心,就驚天動地。
何楚卿連忙制止住慕相弦這種恨不得直接來個全壘打的想法,“表白這種事雖然我們還沒有保守到必須男人先開口,可也不需要這么急,要懂得循序漸進。在他對你感情越來越深,徹底愛上你之后,再表白也不遲。”
“哦。”有些失望,“宴棲遲不像是那種很容易愛上一個人的人。”
而且他還有一個刻骨銘心的深愛,讓他愛上她恐怕不簡單。
何楚卿覺得在慕相弦身上看到失望之色真是不容易,安慰說:“宴棲遲這樣的男人一看就很不好搞,要么不愛,一旦愛上了就是傾盡一生,說白了就是專情。”
“這樣的人,對于被愛的那一個是好事,對愛的那一個卻是痛苦。索性呢,宴棲遲對你還是有心思的,所以想要攻克他也就沒那么難了。你就拿出你第一名媛的魅力,狠狠的迷死他,讓他對你死心塌地,徹底的愛上你。”
慕相弦覺得很有道理,不過以宴棲遲的性子來看,不是個容易被迷惑的,這倒需要想個辦法,怎么樣才能讓宴棲遲徹底的愛上她。
何楚卿見慕相弦一會兒滿臉疑惑的愁容,一會兒眉頭緊鎖的深思,真像是個墜入愛河無法自拔的小女生。
頓時覺得,感情這玩意兒,真是個神奇的存在。
“相相,你好像從來都沒有對一個男人這么認真過吧?”
慕相弦沒有否認,確實,她以前從來沒對哪個男人如此上心過,即新奇又興奮還帶著些許期待,就像魚見了水,鳥見了天,這種感覺,讓她很陌生,卻也很喜歡。
感情是她所不擅長的,一旦心思有了不確定性,出現(xiàn)了情動的趨勢,出于自我保護,她會下意識的遠離那個讓她產生情動的人,保持著距離。
也許是她天生對感情遲鈍,也許是因為有了徐澤南這個教訓,慕相弦對感情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不敢輕易觸碰,所以,初次見宴棲遲時,她的警鈴已經(jīng)敲響,提醒著她,應該時刻與他保持著距離。
可人終究是抵不過感情的來勢洶洶,在不知不覺中,一顆心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搭了進去,后知后覺,再去想起,發(fā)現(xiàn)早已經(jīng)心不由己,深陷其中。
慕相弦思緒萬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知道,她對宴棲遲動心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情動,喃喃的道:“宴棲遲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閨蜜有著如此覺悟和自信,何楚卿自然很是欣慰,“看來你是不把宴棲遲追到手是不罷休了。”
“嗯。”
“好家伙,就喜歡你這樣的自信。“拍了拍慕相弦的肩膀,加油打氣,“放心,我會全力支持你的,幫你拿下美人小哥哥。”
“我會的。”
語氣很篤定。
陷入愛情的人,眉目之間都動人了不少。
聊完了這個深刻而又遠大的話題,慕相弦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快十一點了,可還不見何楚卿相親的對象。
“你們約的是幾點?”
“十一點。”
“你挺心急的。”慕相弦話語里帶了幾分打趣。
約定的是十一點,可何楚卿十點就已經(jīng)坐在這了,可不就是心急。
何楚卿咧咧嘴解釋,“雖然對人家沒多大心思,可也是第一次相親,還是有些緊張的,提前到這熟悉一下環(huán)境總是好的。”
慕相弦笑笑,“想的倒是周全。”
“那可不!”不過,見她每隔幾秒看一眼時間,“你有事?”
慕相弦先是點點頭又是搖搖頭,“昨天宴棲遲邀請我今天一起吃午飯。”
何楚卿挑眉,“你拒絕了人家?”
“嗯,你放一次假也不容易。”
“耽誤你們培養(yǎng)感情,真是罪過了。”說著,何楚卿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慕相弦無奈的一笑,“也不急這一時,明天再約也是一樣。”
“也是。”
離十一點還有十分鐘時,何楚卿的手機叮咚地響了一聲,來自于微信提示。
有陌生人請求添加好友,備注:我是齊呈。
齊呈?
誰啊?
何楚卿瞅著那四個字陷入了思考,慕相弦看了一眼,提出了疑問:“是不是你的相親對象?”
何楚卿恍然大悟,她老爹說的相親對象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唉……”
該來的還是來了,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
何楚卿擰著眉頭,視死如歸的點了同意,慕相弦覺得好笑,“你這相親現(xiàn)在才開始聯(lián)系是不是有點晚?”
“估計人家也是不愿意來,說不定也是被逼的。”
慕相弦不可置否,“他到了嗎?”
何楚卿看了眼對方發(fā)來的消息,點點頭,“嗯,到了。”
“說清楚我們在哪,別找不到人。”
“找不到正好,省事。”何楚卿表示她巴不得如此。
慕相弦笑笑,戳她的傷疤,“你不怕何叔叔直接讓你去民政局啊?”
何楚卿幽怨的瞪了她一眼,微信回復,“我們在大廳靠窗的位置,坐著兩個美女就是了。”
慕相弦看到對方回了一個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小表情,啞然失笑,“你這么直白,是在提前敗壞好感。”
“嘿嘿,知我者相相也。”
不多時,從外面走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個眉目清秀,一個身材挺拔,遠遠看上去配一臉。
何楚卿撐著下巴,看著那兩個方進門的男人,瞇著眼睛,YY,“那兩個男人好般配啊,果然,這個缺少愛情的時代,男男才是真愛。”
慕相弦隨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無奈敲了她一下,“你的思想就不能正一點兒。”
何楚卿理所當然,“挺正的啊,你看,眉清目秀的那一個適合當受,身材挺拔的那一個適合當攻,一受一攻剛剛合適,堪稱完美。”
“……”
慕相弦表示無語。
“哎,不對,怎么朝我們走來了。”
話音未落,對方走了過來。
何楚卿一臉懵逼加驚恐,老爹夠狠的啊,相親一個還不成,還一下子來兩個,還一攻一受。
身材挺拔的男人看著慕相弦和何楚卿禮貌的笑笑,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何主任的實習生,齊呈。”
原來攻就是齊呈,她的相親對象。
何楚卿內心OS。
何楚卿看了慕相弦一眼,見她眼里帶笑,布滿了打趣,覺得尷尬癌都犯了,清了清嗓子,介紹,“你好,我是何楚卿。”
相親對象就是YY攻受對象,好尷尬啊,請問該怎么做?在線等,挺急的!
而后,伸手邀請,“齊先生,請坐。”
四人落座,兩兩相對,慕相弦對面是那個眉清目秀的男人,何楚卿對面自然是她的相親對象。
可正是因為如此,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沒人說話,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三個字形容,好尷尬。
最后,還是慕相弦扯了扯相親的主角之一的何楚卿,示意她說話,平常挺能活躍氣氛的,偏偏關鍵時刻掉鏈子。
接到指示,何楚卿努力忽視掉腦海里腐女YY,清了一下嗓子,尋找著話題,尬聊,“這大中午的,路上挺堵的吧。”
也不算大中午,才十一點而已,還不到下班時間。
齊呈很誠實的回答,“不算堵。”
“……”
好吧,氣氛再次一凝,又陷入了尷尬。
何楚卿心里咆哮,多說兩個字會死啊。
最后,還是慕相弦出聲控場,拉開話題,“我是楚楚朋友,慕相弦。”看了眼眉清目秀的男人,“這位是……”
齊呈總算成功上線,禮貌的笑笑,介紹,“這是我同事,明成。”
眉清目秀男人見慕相弦看過來,露出兩個小虎牙點頭,笑笑,“你好。”
好可愛呀!
這是何楚卿看到明成笑第一感受。
帥氣攻,可愛受,簡直絕配。
互相認識了后,自然是把單獨相處的時間交給了今天相親的主角,因此,慕相弦和明成換了其他的位置坐下。
明成似乎對慕相弦印象還不錯,態(tài)度溫然,“慕小姐與何小姐是很好的朋友?”
慕相弦點點頭,淺淺莞爾,“嗯,我們一起長大。”
明成了然的笑笑,“看得出二人感情很好。”
慕相弦禮貌的笑笑,覺得和一個陌生人這么單獨的坐著,有些尷尬,搞得好像他們也在相親。
原本以為對方只有一個人,所以慕相弦打算何楚卿相親的時候,她就安靜的在一旁充當啞巴,做一回隱形人。誰知,對方也帶了一個人,搞成這么一副尷尬局面,著實讓人頭疼。
明成對慕相弦很感興趣,問:“慕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慕相弦想了一下,“律師。”
說起來,還沒有正式上任的慕相弦,并沒有實質性的工作,屬于無業(yè)人員。
可她想到,她是作為何楚卿的朋友來的,若說自己是無業(yè)人員,難免讓何楚卿在齊呈那里落了下風,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說了自己是律師。
明成笑了笑,“慕小姐這么年輕就能成為律師,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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