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林威的,他吸著的的確是毒品,被藍立一手拍翻了,他倏地站起來,一手就揪住藍立的衣領,怒道:“藍立,你知道我那點粉要多少錢嗎?你把我的打翻了,你買回給我!”
藍立被林威揪著衣領,他一邊用力地扳著林威的手,一邊說道:“林威,那是毒品,你吸毒會害死你的。我那是為了你好,你吸了多長時間?趁早去戒毒。”
吸毒的時間不長,送去戒毒所,還有救。
“早和你們說了,這種地方不能來的,你們總是往這里面鉆,花費貴就算了,還混合著三教九流的人,很容易就被帶歪了。”
藍立還不知道這些同學朋友們都是一個圈子的人了。
他很努力地想勸著林威回頭是岸。
“這是讓人放松,放縱的地方,怎么就不能來了?大家平時上學,學習壓力大,工作的,工作壓力大,就該來這里放松放松。”
陌生的聲音響起。
藍立扭頭看去,看到有幾名陌生人走進了他們的包間,為首的那個男人塊頭大,穿著短袖衫,露出他粗壯的手臂,手臂上紋著一只鷹,那五官生得也粗獷,一雙鷹眼銳利無比,看上去就覺得他不是好人。
他左手夾著一根雪茄煙,一邊走進來一邊抽兩口煙。
跟在他后面的那幾名男子同樣高大的威猛,清一色的黑衣黑褲,個個面沉如水又目露兇光,他們應該是那個夾著雪茄煙男子的手下。
除了藍立之外,那幾個人都站了起來,討好地打招呼:“鷹哥。”
“嗯。”
夾著雪茄煙的男子就是鷹哥。
藍立旁邊的同學,見藍立沒什么反應,他連忙湊到藍立的身邊,小聲地說道:“藍立,這位是金鷹哥,大家都叫他鷹哥的,在這一帶,鷹哥很有名的,很多商鋪都靠鷹哥罩著。”
他就是隱晦地告訴藍立,這位金鷹哥是混道上的,而且還是混得很開的那種。
像是怕藍立不知道金鷹在道上的地位有多高似的,那位同學又補充一句:“我想,除了刀爺之外,沒有人敢惹鷹哥的了。”
“刀爺?”
藍立皺著眉。
他聽說過刀爺的大名,不過沒有關注過刀爺的事,只知道刀家也屬于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財富遠遠超過了他們藍家。
不敢惹刀爺那就是不如刀爺厲害了。
藍立看著那個叫做鷹哥的,能抽雪茄煙,看來這位鷹哥還真不能小瞧。
既然這一帶的商鋪都靠鷹哥罩著,那么這間夜總會肯定也是鷹哥罩著的了。
藍立雖然還沒有大學畢業,不過逢寒暑假,他都會進公司里歷練,有一定的見識,鷹哥說得好聽是這一帶商鋪的保護神,其實鷹哥就是個靠收保護費過日子的人。
這種人,在藍立的眼里,就是黑社會,該報警抓他們。
鷹哥走到藍立的面前,他比藍立高,又健壯,藍立雖然也不矮,卻斯文俊秀,鷹哥往他面前一站,讓他心生幾分壓力。
冷不防的,鷹哥伸手就捏住了藍立的下巴,像電視里的那些紈绔子弟調戲良家女子時一樣,輕佻地挑高藍立的下巴,那雙鷹眸微瞇著審視著藍立。
藍立堂堂一個男子漢,被男人這樣對待,頓時他就黑下了臉,用力地拍開鷹哥捏著他下巴的手,怒道:“你干嘛?”
“有點脾性,小子,長得真不錯呀,細皮嫩肉的,又俊秀,哥就喜歡你們這種細皮嫩肉的美男子。”
鷹哥夸著藍立俊秀,只是他的夸獎讓藍立氣得臉色鐵青。
“鷹哥,我的貨被藍立打翻了,你能再給我一點嗎?”林威毒癮發作,他的貨被藍立一拍,全都飄落在地上,見到鷹哥進來,他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把藍立從鷹哥面前擠開,他抓住鷹哥的一邊手,求著鷹哥再賞一點貨給他。
毒癮發作的時候太難受了。
林威家里條件一般,又是外地過來的,并不是A市本地人,他會吸毒就是因為好奇,跟著別人嘗試毒品,一開始,嘗試得少,他覺得自己沒有上癮,在別人的誘惑下,他又多嘗了幾次,然后就上癮了。
每個月的生活費有限,就算他再怎么節省,染上了毒癮,那點錢根本不夠用。
引誘他吸毒的人,便介紹他來這間夜總會認識了鷹哥,其實那些被引誘吸毒的大學生,毒品都是從鷹哥這里入的貨。
鷹哥是個毒梟,但不是最大的毒梟,他也是別人的下線,上線是誰,其實鷹哥也不知道。
這次他接到的一筆大生意就是要拉藍立下水,讓藍立染上毒品,對方給他的報酬很高,高到讓不缺錢的鷹哥都抵擋不住。
藍立的資料都被送到了鷹哥這里,知道藍立是本市藍氏集團的內定繼承人,而藍氏集團近年來蒸蒸日上,市值幾十個億的了,藍家有的是錢。
別說是接到生意,就算沒有接到生意,藍立的身份在鷹哥的眼里亦是一條大肥魚,遇到大肥魚不宰了,鷹哥吃飯都吃不香。
藍立又斯文俊秀,見到藍立本人的時候,鷹哥還生出了其他的想法,等到藍立染上了毒癮后,為了要錢買貨,他未必敢跟他父親要錢,那樣的話,他可以把藍立介紹進牛郎店里當牛郎,以藍立的外在條件,絕對能得到很多富婆的青睬。
還可以利用藍立騙來更多的人加入毒圈子,為他們帶來更多的利益。
鷹哥跟林威說了,只要林威能拉藍立下水,便免費提供三個月的貨給林威使用。
林威在毒癮發作的時候,別說讓他去拉藍立下水了,就算叫他去殺人,他都會去的。
林威平時就和藍立交好,他又是個愛抽煙的人,偶爾,藍立會接受他遞來的煙抽上幾口。
以往林威抽的是沒有滲毒的煙,藍立抽了就抽了,最近兩天,林威塞給藍立抽的煙,便有滲入了毒品的,不過量不大,藍立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被林威算計了。
交友呀,一定要帶眼識人,交上了損友,真的是怎么被害死都不知道。
“林威。”藍立伸手去拉林威,看不得自己的同學成為這副樣子。
鷹哥似笑非笑地瞧著藍立,打了個響指,吩咐著:“給他一點吧。”
他又對眾人說:“大家都坐著。”
眾人讓出最好的位置給鷹哥。
鷹哥坐下后,便有人給了林威一點貨,林威立即就吸了起來,藍立還想阻止他,都來不及了,看到林威吸了之后,那種痛苦瘋狂的神色都不見了。
藍立看得震驚。
更讓他震驚的是,不僅僅林威會吸,其他同學們坐下后,也像林威一樣開始吸食毒品。
到這個時候,藍立要是還不知道自己被帶進了什么圈子里,那就是傻子了。
他還以為同學們經常來夜總會是為了尋歡作樂的,沒想到他們不是來尋歡作樂,而是為了“飄飄然”。
“你們……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藍立自知現在沒有辦法把這些同學拉走,他便想著自己先走。
轉身,他想走的時候,跟著鷹哥進來的那些黑衣人已經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們一字排開,兩手環胸,兇狠地看著他。
藍立注意到他們的褲袋里鼓鼓的,懷疑他們褲袋里塞著的是槍,或者是短刀之類的利器。
藍立也會點拳腳功夫,如果和普通人打架,他還能以一敵三。
不過這些黑衣人明顯就是高手,他打一個的話,還有點把握,以一敵數個,他肯定打不贏他們。
鷹哥起身走到藍立的身后,伸手就把藍立的身子扳轉過來,藍立用力地拍開他的手,竟然拍不開,鷹哥手上施力,藍立便覺得自己的肩膀生痛。
這個男人的拳腳功夫更加的厲害。
僅是一試,藍立便知道自己別說以一敵數,僅是這個叫做鷹哥的,他都無法把對方打趴下。
“藍立是吧,過來坐,這么急著走干嘛,還早著呢,夜生活才剛開始。”鷹哥笑瞇瞇地硬是把藍立攬了過來,攬到沙發前坐下。
藍立不敵他的力氣,只能坐在沙發上。
坐下后,鷹哥便松開了手,藍立才得了自由,他環視著整個包間,包間外面隱約中也有人守著,不說外面是否有人守著,僅是這包間里面的人,藍立都擺脫不了。
于是,他冷著臉坐著,一句話也不說,什么也不做。
鷹哥用眼神瞟了兩眼藍立的那些朋友同學們。
林威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他湊到藍立的身邊,誘哄著:“藍立,你要不要試兩口,我告訴你,那滋味非常爽的。”
藍立狠狠地瞪著他。
林威笑道:“藍立,你是怕上癮對吧,其實少吸點或者只吸那么一兩次是不會上癮的。”
“要不要來試一試?”
其他人也誘哄著藍立試一試,有人還拿出了一包煙,從里面抽出一根煙遞給藍立,藍立本想接過那根煙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倏地拍開那遞過來的煙,臉色也劇變,怒視著林威等人。
鷹哥自顧自地給自己滿了一杯酒,用著看好戲的眼神看著藍立,覺得這個小子連生氣都是那么好看。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可他覺得要是經常和藍立混在一起,他可能都會變成個不正常的男人。
藍立要是個女的,他絕對不會放過。
“林威,你們之前給我抽的煙,有沒有?”
藍立質問著。
林威等人只是笑了笑,林威反問藍立:“你抽了那么多次煙,就沒有發現有抽過不一樣的嗎?”
林威沒有說次數,是想讓藍立誤以為他已經上癮了,其實藍立雖然被他們算計抽過了那種滲入少量毒品的煙,卻只抽了一次,只要他不再抽下去,按理不會上癮的。
看一眼鷹哥,林威知道就算現在藍立沒上癮,過了今晚,藍立也會和他們一樣成為癮君子。
藍立家里有錢,鷹哥怎么可能會放過藍立這條肥魚。
藍立的臉色變得更厲害。
他想起來了,是有一次抽的煙和平時的不一樣,當時他沒有留意,現在經林威問起,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染上了毒品,還是在不知不覺間地染上的。
他生氣地再次揪住林威的衣領,憤怒地質問林威:“林威,枉我把你當成朋友,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我哪里對不起你了?”
林威吸毒就算了,居然還把他拉下水。
林威眼里閃過了歉意,他也是被逼無奈的,誰叫藍立被人家盯上了呢?
不過為了自己,林威很快就把歉意甩掉,他一點一點地扳開藍立揪著他衣領的手,說道:“藍立,你不是很喜歡跟人家比賽賽車的嗎?我告訴你,你抽了煙再去跟人家比賽,你絕對能贏。”
音落,藍立就狠狠地一拳頭揮到林威的臉上。
林威也沒有反抗,任由藍立揍他。
最后還是鷹哥示意人把藍立拉住,丟到一邊去。
藍立爬起來跟他們動手,當然,他輸了,再次被人丟到了角落里。
此時此刻的藍立,想起了陸寒曾經對他說過的話,這世間上,大概只有他的父親和姐姐對他才是真心的,其他人對他再好,都有可能是帶著目的。
虧他寒暑假的時候還會進公司歷練,跟著父親應酬談生意呢,在同齡人當中,藍立自認比別人成熟點的,結果被同學們算計了,他都不知道。
父親總是說他不如陸寒一根手指頭。
父親說得對,陸寒十五歲的時候,年少又毫無經驗,卻能接管龐大的陸氏集團,并且清洗了陸氏集團的內部,穩住了陸氏集團,不僅讓公司蒸蒸日上,更是報了父仇。
而他藍立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比當年接管公司的陸寒還要大上六歲,卻連人都還識不清。
鷹哥一邊喝著酒水,一邊瞟著藍立,林威只給藍立抽了一次滲入毒品的煙,藍立要是不再抽下去,他是不會上癮的,現在看藍立的反應,他是不肯再抽的了。
鷹哥嘴邊彎出一抹冷笑。
他想讓藍立染上毒癮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要往藍立身上扎一針,藍立就會上癮。
沾染了毒品的人,除非被送到戒毒所強制戒毒,憑著自己意志想自我戒掉的人很少很少,到時候就算藍立意志再堅定,也會抵擋不住毒癮來犯。
他的生意做成,兩邊有賺。
真是有史以來最好賺的生意了。
“鈴鈴鈴……”
鷹哥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放下了酒杯,掏出手機來接聽電話。
也不知道是誰打給他的,他聽了電話之后,臉色沉了沉,隨即勾了勾手指,便有一名黑衣人湊到他的身邊,他低聲地吩咐那名手下幾句,那名手下不停地點頭,然后轉身便走。
“把他帶上,走。”
鷹哥站了起來,吩咐其他手下帶上藍立。
他低冷地說道:“不知道那個死全家的報了警,告訴警方懷疑我們這里藏著毒梟,毒品。”
他剛剛接到的電話,便是盯著警方的眼線,打來的電話,警方已經悄悄地行動起來,意圖將他們一網打盡。
幸好干他們這一行的,都會安排著人時刻盯著警方的一舉一動。
鷹哥吩咐手下出去辦事,其實就是把夜總會里面的毒品都藏起來,就算警方搞個突然襲擊,也會撲了個空。
“鷹哥,警察來了嗎?”林威等人畢竟是未出社會的,可沒有鷹哥這般鎮定。
一聽說有人報了警,他們就害怕。
鷹哥的人已經架扶起藍立,帶著藍立跟著鷹哥走。
鷹哥走到包間門口的時候,扭頭掃了林威等人一眼,淡冷地說道:“你們自己想辦法離開,今晚的事,你們誰要是透露半句出去,就讓你們的家人等著幫你們收尸吧。”
他們可不是洗白了的刀家。
現在的刀家干著正當的生意,哪怕依舊有著勢力及強大的信息網,卻不會再干犯法的事。
鷹哥警告完林威等人,又似笑非笑地說一句:“外面已經被警察包圍住了。”
林威等人臉色大變。
然后,他們忙著清理現場。
鷹哥冷笑著一揮手,他的人便架著藍立走了。
……
陸寒在半路上接到他的人打來的電話,確定了藍立身邊真的藏著一個毒梟。
藍立是藍家的少爺,藍家在普通人的眼里那是有的是錢,販毒之人最喜歡藍立這樣的吸毒者了,多的是錢買貨嘛。
“藍立現在還安全嗎?”
陸寒首先要確保藍立的安全。
這可是他未來的小舅子,他安排了人暗中盯著藍立,還讓藍立在他的眼皮底下遭人算計,若若要是知道了,就算不會怪他,陸寒也會覺得內疚的,他可是跟若若說過,他不會再讓上輩子的悲劇發生。
對方沉默了一下。
陸寒的心一下子提上來,他冷冷地說:“問你話呢,藍立還安全嗎?”
“少爺,藍立被他們帶走了,看樣子藍立好像毒癮發作了。目前警方又圍住了夜總會,進行突擊檢查。”
“誰帶走藍立的?”
陸寒追問。
對方歉意地說:“少爺,我們還沒有查到。”
少爺只安排了他們幾個人日夜輪流著盯住藍立少爺,只能做盯視的工作,卻做不了調查的事。
再者,就算少爺再多派幾個人過來,想調查清楚也不行,毒梟都是狡猾如同狐貍,哪是那么容易查的,除非讓他們真正的主人,刀爺安排人去查,才能查到吧。
“好,我知道了,你們先跟著,別跟丟了,隨時與我保持著聯系,我已經在路上了,很快便到。”陸寒也知道自己安排的那幾個人做不了調查的事情。
結束通話后,陸寒一邊吩咐司機換地址,藍立現在已經不在夜總會了,他直奔夜總會只會撲了個空,反正那里現在已經有警方了。
陸寒又一次打電話給刀爺。
涉及到道上的事,也只能找刀爺。
刀爺此刻正死賴在沈素的房里,試圖今晚吃頓肉,忽地接到陸寒的來電,刀爺都想摔手機了。
“怎么不接電話?”
沈素瞟著他,“怎么,是你那些老相好打來的?”
“沈素,你別誤會,我現在哪還有老相好,我都為了你守身如玉四年。是陸寒那個烏龜王八蛋!”刀爺后面那一句簡直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都快哄得沈素心軟了,誰知道陸寒就打電話來。
沈素一旦恢復了理智,他還吃個毛肉呀。
沈素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滑下床去,淡冷地說:“我去看看兩個孩子。”
說完就走了。
刀爺肉疼地看著到快到嘴的肉從自己眼前飄過,他恨恨地接聽陸寒的電話,不等陸寒開口,他就罵道:“姓陸的,你要打電話過來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什么好事?你自己還沒有追到藍若,吃不到肉,就不讓我吃肉是吧?你知道我素了多久,我都快想瘋了,我容易么哈?”
陸寒:“……你們在做兒童不宜的事?”
那他打這通電話還真是……
怪不得刀爺開口就罵他。
刀爺恨恨地道:“沒有。但氣氛好,你要是不打擾我,我肯定能行的。”
陸寒:“……哦,原來還沒有上船,連票都還沒有買到手,那我也算不得打擾你。幫我一個忙,馬上。”陸寒也不管刀爺答不答應,就簡單地把事情說清楚。
刀爺臉色嚴峻,被陸寒打擾到不能吃肉生出來的怒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一邊往房外走去一邊低沉地說道:“我馬上去安排,你要小心點,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殺人不眨眼的。”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我還想活著天天吃肉呢。”
死過一次的人,特別珍惜自己的命。
陸寒可不想死,他還想著一家四口團聚呢。
……
不知道弟弟已經置身于危險之中,而陸寒也奔撲危險的路上。
藍若在送了楊萌萌回公司的公寓宿舍后,繼續坐著展林的車回家。
心神不寧卻越來越強烈。
明明父親和弟弟都說沒事,她怎么還會心神不寧?
難不成是子軒?
但子軒在家里,家里有青嬸在,應該也不會出事,要是有什么事,青嬸早就打電話給她了。
既不是父親和弟弟,那就是……陸寒?
到了藍家別墅門口,展林停了車,他扭頭對藍若說道:“藍小姐,到了。”
藍若看看車外,確定是停在自家門口,她拿起自己的包,默默地推開了車門。
“藍小姐。”
展林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藍若下車后,扭頭看向展林,淡冷地問:“有事嗎?”
展林欲言有止。
最后,他說出來的卻是:“藍小姐,我跟在我們少爺身邊多年,對少爺還算是了解,特別清楚少爺的感情,雖說外面的人都在說我們少爺身邊圍繞著很多的鶯鶯燕燕,其實我們少爺并不愛她們任何一個,以往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少爺對藍小姐你的感情,絕對是真心的。”
藍若抿著唇,不語。
“藍小姐早點進去休息吧。”
展林說完就要按上車窗。
“等一等。”
藍若急急地叫道。
展林停止動作,期盼地看著她。
“你們少爺還好嗎?他還在拉肚子?”藍若想到陸寒會出事的話,就是拉肚子了。
展林默了默,答道:“少爺吃了藥之后就好了。”
“他,今晚去哪里?”只派了展林來送她,他自己卻不現身。
藍若可不相信陸寒會因為她的冷臉而不再出現,那廝這輩子的臉皮厚得連砧板都要靠邊站的。
展林不好直說陸寒趕去A市大學了,更不敢告訴藍若,她的弟弟今晚遇險,便撒了個謊說道:“少爺有急事要處理。”
藍若本想問陸寒有什么急事要處理的,最終卻沒有問。
她和陸寒之間現在還是“仇人”呢,她那么關心仇人干嘛?
“展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
藍若向展林道了個謝,便在展林的目送下進了家門。
還沒有進屋,藍若就聽到小弟的哭聲。
她加快腳步。
“大姐。”
藍子軒哭得滿臉都是淚,一見藍若進來,立即從青嬸的懷里掙扎著下地,然后小跑著跑向藍若。
“子軒怎么還沒睡。”
藍若彎下腰,抱起了跑過來的小弟。
青嬸過來幫藍若拿過了包,她說:“二少爺不肯睡,吵著要找太太,太太又不回來,大小姐,你哄哄二少爺,他都哭了一個晚上。”
藍若抱著弟弟走到沙發前坐下,抽來紙巾幫弟弟擦拭眼淚鼻涕。
怪道她一個晚上都在心神不寧,原來是這個小家伙在家里哭鬧不休。
藍若如此解釋自己的心神不寧。
“大姐,我要媽媽。”藍子軒抓住藍若的手臂,仰起臉,委屈地說道,“我想媽媽了,媽媽什么時候回來?媽媽是不是要不要子軒了?”
藍若心疼地親了親弟弟的小臉,安撫著他:“媽媽在醫院里照顧你二姐呢,子軒是知道的呀,等你二姐傷好出院,媽媽就回來了。”
心里對于繼母長期留在醫院里守夜,忽略這個才兩歲多的幼子,藍若心里也有意見。
不過有父親在,她不做那個出頭鳥,父親都看在眼里的。
藍若已經敏感地發現,自從丁媛媛被陸寒命人打斷一條腿后,父親和繼母之間便有了點隔閡。
丁靜芳可能還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藍子軒嘟著嘴問:“二姐什么時候出院?”
哪怕他很喜歡大姐,畢竟他才兩歲多,天天晚上看不到媽媽,他越來越害怕,害怕媽媽不要他了。
“應該快了吧。”藍若揉了揉弟弟的頭發,問青嬸:“幫子軒洗了澡嗎?”
“二少爺一直在哭鬧,還沒有洗澡。”
藍若便抱起弟弟,“我帶他上樓洗澡,哄他入睡。青嬸,你們先去休息吧,我爸估計十點左右才會回來。”
青嬸嗯了一聲,看著藍若抱著小弟弟上樓。
姐弟倆歲數相差得太遠,不知情的人,都會以為那是母子倆呢。
藍子軒哭鬧了一個晚上,早就哭累了。
洗澡的時候,還沒有洗好就已經睡著。
“這小子,還在洗澡呢,居然都能睡著。”藍若發現弟弟睡著后,失笑地扶穩弟弟的小身子,輕捏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小家伙也不是抬手揮了揮,繼續睡他的。
“霆兒也試過這樣……”藍若的話音消失在嘴邊。
照顧著小弟弟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她的那一雙兒女。
怔了怔后,藍若斂起思念,這輩子,她的那雙兒女能不能出生還是個未知數呢。
她把藍子軒抱起來,用大毛巾包住,擦干身上的水珠,再幫他穿上衣服,這才抱著出了浴室。
與此同時,藍立被鷹哥以及他的手下帶到了棟爛尾樓里。
那棟爛尾樓是某房地產開發商開發的,只是還沒有完工,資金鏈斷了,這些樓房便成了爛尾樓,占地非常大,由于爛尾,這里是沒有人居住了,在黑色的夜晚特別的安靜,也成為很多暗黑交易的最佳場所。
藍立受了傷,嘴巴又被封住。
被這些人帶進了爛尾樓里,藍立的心懸得老高的,不知道這些人會怎么對付他。
警方都圍住了夜總會,但他們還是帶著他出來了,被帶出來的時候,藍立還被蒙著頭,大概是怕他記住他們逃命的神秘之道吧。
進了爛尾樓,藍立才可以看到東西,嘴巴上的障礙物也被撕開。
一進爛屋樓,鷹哥的那些手下就分頭行動,應該是在看風。
警惕性以及防御能力還挺強的。
藍立被扔在墻角邊,身子撞擊著地面,讓本來就受了傷的他更覺得痛。
“幫他注射。”
鷹哥冷冷地吩咐著。
今晚的事,他覺得被人泄漏了出去,否則警方不會突然出現,就算他們走了秘道逃出夜總會,鷹哥都不覺得這樣就是擺脫了危險。
為了那筆大生意,他得讓人給藍立注射,這樣藍立才能迅速地染上毒癮。
別讓他知道是誰把他捅了出去,否則他碎了那人的全家。
已經快到了的陸寒猛地打了幾個噴嚏。
藍立聽了鷹哥的吩咐,立即掙扎著爬起來想跑,可他在夜總會跟人家動手,打輸了,弄得自己渾身都有傷,他爬起來也就跑了幾米遠就被抓回來,重新扔在角落里。
“救命呀,救命呀。”
藍立扯開喉嚨喊著救命,兩眼惶恐地看著鷹哥的手下在準備注射毒品。
鷹哥倏地掏出一把手槍來,指著藍立,冷笑著:“小子,你再喊一聲,就要了你的小命。”
藍立頓時閉嘴。
被注射毒品,只要進戒毒所一趟,他還能活下去,要是鷹哥開槍,他未必能活下去。
兩相對比,他選擇了不再叫喊。
心里盼著緝毒警察能夠從開而降,把他救出去。
正在此時——
“鷹哥,有人來了。”
鷹哥的臉色一變,幾步上前就扯起了藍立,槍抵在藍立的腦袋上,吩咐著手下:“看看是誰來了?是警方嗎?”
怎么今晚的警方行動如此迅速?
難道跟在他身邊的人還有警方的臥底?
鷹哥只要想到自己身邊有可能會有臥底,就渾身都散發著暴戾之氣。
很快,他的人答道:“不像是警察。”
鷹哥略略松口氣,用眼神示意大家先不要有動作,如果是恰好路過的,任由別人路過便是。
只是隨著汽車的聲響越來越近,鷹哥便知道并不是路過的人。
也是,這里就是這些爛尾樓,周圍走出很遠才有人家,現在的夜色又漸深,一般人是不會從這里走過的。
“金鷹,我是陸寒。”
低沉的聲音飄進來。
鷹哥愣了一下。
陸寒?
陸氏集團的總裁,他怎么會來這里?
難不成給他這筆大生意的背后指使人是陸寒?
來的既然是陸寒,人家一開口便叫出了鷹哥的稱號,鷹哥松開了藍立,把槍收起來,再把藍立扔給一名手下,他帶著其他人走出去。
陸寒恰好帶著他的人要進來。
兩幫人馬便在門口打了個照面。
陸寒請求刀爺幫忙,已經把鷹哥的資料調查出來,刀爺也安排人過來援助陸寒,就是陸寒跟著鷹哥不停地變換位置,現在援助陸寒的人還未趕到。
牽涉到道上,又是毒梟,刀爺擔心老友無法周旋,連肉都不吃了,另外從他家族里面調了一些得力保鏢,帶著他們也在來的路上。
藍立聽到陸寒的名字時候,整個人都精神一振。
他有救了嗎?
陸寒是不是來救他的?
“你真是陸寒?”鷹哥那雙鷹眼在黑暗中都銳利無比,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陸寒,質疑著,“大晚上的,陸總怎么會來這里?”
看臉,倒是像陸寒。
看排場,也像陸寒。
那膽量,也必是陸寒無疑。
陸寒的視線先看向藍立,見藍立被人鉗制住,他與藍立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迎著鷹哥那銳利的注視,冷冷地說道:“大晚上,鷹哥怎么也在這里?還把我的小舅子都帶了過來。”
鷹哥:陸總的小舅子?
誰?
藍立嗎?
陸大總裁什么時候結婚了?他怎么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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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老陸救了未來的小舅子,看在老陸積極贖罪的份上,若若該賞些什么好?歡迎親們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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