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考前發(fā)生的事情,殷杳整顆心都飄揚起來,見到談櫻換了條裙子姍姍來遲,還可惜了下沒見到她“濕.身”的一幕。
沒人知道被當面威脅過的周茄一堂考試心七上八下的。
既懷疑談櫻話中的真實性,又怕真被揪住小辮子,到時候真死的很難看。
聽力環(huán)節(jié)完全靜不下心,等反應過來,考試時間都過去了一半。英語卷子寫的一塌糊涂,也沒糾結(jié)出到底要不要拉下面子去道歉。
考完英語,高二生要趁最后一場高一生考試前的空檔,回班開個簡單的小會。十三班本就是散養(yǎng)狀態(tài),班主任隨便交代了兩句便放學了。
談櫻慢悠悠撿出幾本要回家看的書,一旁尹吉拉悶悶捅了下她胳膊。
“還早呢,要不要去逛個商場,我請你吃哈根達斯。”
怕談櫻過不去中午那道憋屈的坎,尹吉拉只能曲線救國。
心情不好的時候,要吃甜甜的東西。
談櫻拉上書包鏈,應了聲“好”。
蘇敻交代兩人晚上七點前要到家,畢竟要宴請某人。
現(xiàn)在不到四點,吃個冰激凌的時間還是有的。
等蘇梓也收拾好東西,三個人一起下樓,卻在出教學樓時被周茄幾人攔住。
周茄臉色通紅,獨自把談櫻扯到一邊。
在跟和楊美美、徐恰交好的人確定了一些事情后,她現(xiàn)在不得不舔著臉過來。
談櫻跟著走了兩步,便揮開她的手停下,淡淡道:“有事么。”
周茄頭都快垂至胸前,悶聲說道:“蘇檀櫻,中午是我做的不對,我跟你道歉。”
人來人往的大廳,周茄的聲音幾乎被淹沒了。
談櫻面無表情:“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周茄咬牙,放大聲音重復了一遍。
后頭的尹吉拉聽呆了。
就過了一場英語考試的時間,囂張跋扈的周茄砸變了?
蘇梓倒很鎮(zhèn)定。
笑話,她堂姐都能揮著小斧頭追混混砍,人家道個歉算個雞兒。
她早就料到啦!
“只是中午做的不對?”談櫻勾起唇。
周茄氣惱地看她,忍氣道:“昨天往你椅子上倒東西,也是我不對。”
“你害的我很丟臉。”談櫻盯著她,“你當那么多人面羞辱我,道歉不應該當更多人面道?”
“蘇檀櫻,別給你臉不要臉!”周茄提高聲音,眼中透出兇光,“就算你現(xiàn)在傍上大款,早晚也得被甩!做人留條路,日后好相見。”
談櫻看著這小破孩,差點笑了。
自己做事不分輕重,倒教育起她來。
“我長得好看,一個大款玩膩了,還能換另一個,照樣能把你爸爸搞下臺。”談櫻語氣淡淡,話里話外都是驕橫。
尹吉拉更聽呆了。
“不要臉!”周茄失控破罵。
“說來道歉,還罵我。”談櫻睨她一眼,“你隨便罵,再見。”
這副秋后算賬的無謂樣嚇得周茄臉一綠,忙拉住她胳膊。
“不許走!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扯上別人算什么!”
“放手。”談櫻褐瞳驟然冷厲,周茄忙不迭松手后退。
媽的,那是個什么眼神!
周茄仿若被釘在原地,見談櫻三人走出了教學樓,忙驚醒過來追上去。
“站住!我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她猛跑兩步,一把扯住談櫻的肩膀。
談櫻身上穿的是一條大圓領(lǐng)拼接雪紡裙,周茄指甲長,一爪子下來,直接扯得領(lǐng)子呲溜下滑,露出大片雪肌香肩和淡色的內(nèi)衣帶。
順帶留下兩道長長的抓痕。
談櫻:……
離得最近的尹吉拉驚叫一聲,忙把她拉走,剩下周茄驚慌失措的在原地跺腳。
“你是道歉,還是故意捉弄我?”談櫻捂著被撕壞的衣領(lǐng),蹙額站在尹吉拉身后,如弱柳扶風,我見猶憐。
漂亮的女生扮起可憐總是有引起共情的先天優(yōu)勢。
連周茄也心虛了一下。
想到中午被威脅的那幾句,又氣惱的走上前:“當然是道歉!不就扯了下你的衣服,裝什么裝!”
情緒激動時,周茄的手總是不自覺的指來揮去,加上氣勢跋扈,落在他人眼中還以為要打人。
當她手再度伸過去拽人,手腕驀地被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擒住。
力道不輕,疼得周茄臉抽了抽。
“誰啊!他媽松手...”激憤的語調(diào),在轉(zhuǎn)頭看到一張清雋的臉龐后迅速蔫聲。
關(guān)、關(guān)校草......
關(guān)風眠冷著臉,攥著她的手腕往旁一拽,而后像碰了什么臟東西快速松開。
“在校斗毆,同學,你當我們紀檢部是死的?”站在關(guān)風眠身邊的邵軼板著張臉先發(fā)制人道。
校園內(nèi)人來人往,正是高二放學和高一進場考試的高峰,不少人駐足留下湊熱鬧。
關(guān)風眠不止是明德高中的風云校草,還是成績優(yōu)異的學生會會長,跟他玩的最好的是邵軼—鐵面無私的紀檢部部長。
校內(nèi)干壞事被關(guān)會長碰到,人家性格高冷大概率是置之不理。可要是碰上一根筋的邵軼,一首涼涼送上去。
周茄臉都白了。
高中還有一年,被邵軼盯上,以后豈不是沒好日子過了!
“我我沒有斗毆!”周茄壯著膽子反駁道。
邵軼臉色更差:“不止斗毆,還撒謊,你這個女同學簡直無可救藥!”
談櫻捂著衣領(lǐng)可憐巴巴的站出來,“邵部長沒關(guān)系,她只是扯壞我的衣服,不小心挖傷我而已,我沒事的。”
她指縫間露出兩道顯目的血色劃痕,刺的一旁沉默的關(guān)風眠心猛地揪起。
“什么不小心,她分明是故意的!中午還拿水潑你!”尹吉拉義憤填膺道。
談櫻頭垂的很低,只能看見白皙精致的鼻尖,委屈的微微抽動。
站在局外的蘇梓偷摸咋舌,堂姐扮白蓮,出神入化啊......
邵軼很有正義感,因和關(guān)風眠交好,與蘇檀櫻有關(guān)的事都略有耳聞,今天親眼見到這嬌弱好看的妹子被大型欺負的現(xiàn)場,正義感簡直爆棚。
看看周茄那跋扈樣,整一個小太妹!
“你干了什么大家都有目共睹,跟我去辦公室跟訓導主任狡辯吧!”邵軼嚴厲道,命令周茄立馬跟他去辦公樓。
關(guān)風眠腳跟著動了動。
注意到談櫻破掉的衣領(lǐng),他又從包中拿出一件備用白襯衫,沉默的披到她肩上。
周圍頓時響起不少吸氣聲。
今晚學校論壇恐怕要炸了。
關(guān)風眠校草憐香惜玉,親手給苦戀他而不得的十三班蘇檀櫻披、衣、服!天啊,是單戀要修成正果,還是校園欺凌得到愛的終結(jié)?!
“快回家吧。”少年音質(zhì)清澈,深看她一眼,轉(zhuǎn)身跟上邵軼。
談櫻瞥了眼身上的襯衫,抬頭注視那道遠去的清瘦身影。
蘇梓呆了呆,“...堂姐,我覺得你可以再追一追關(guān)校草。”
關(guān)風眠一直以來就是朵高嶺之花,除了跟殷杳關(guān)系近點,甚少跟異性來往,更別提做出給女生披衣服這種曖昧事。
蘇梓直覺,她要是再寫次情書,沒準就成了。
知道談櫻已有秘密男友,尹吉拉撞了下蘇梓胳膊,“得了吧,過去式。”
只是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艷羨又遺憾。
校草就是校草,長得確實好看。
可惜呀,這種遲來的“示好”,早就過了藥效期。
“那個周茄真過分,道歉還這么囂張,拉去教務處頂多被列為重點監(jiān)督對象,公告批評下,不痛不癢的,想想就不甘心。”尹吉拉還是很不平。
她沒被校園欺凌過,等跟談櫻親身體驗了下才知道有多憋屈。這還是現(xiàn)在的談櫻,擱以前的蘇檀櫻,只有更慘更兇殘。
談櫻眼梢動都沒動,淡淡一笑:“沒關(guān)系。只是我衣服壞了,哈根達斯只能改天吃了。”
“這幾天我都有空,隨時call我。”
“嗯。”
談櫻指尖輕輕滑過身上的襯衫。
饒有深意的彎了彎唇。
慢火慢燉。
她不是吃虧的性子,周茄和著以前那些個欺辱她的人,這兩天得算個總賬。
只要有錢,找兩個資深的私家偵探和黑客不是問題。
**
周茄被訓導主任好一頓批斗,氣咻咻的回家后準備拿起鍵盤,沒想到學校論壇已刮起一陣腥風血雨。
她潑蘇檀櫻一桶水的視頻被人錄下,與放學時扯壞蘇檀櫻衣服,關(guān)校草和邵軼出面維護的照片一同被上傳到一個名為【818學校那些丑惡又囂張的太妹】的帖子里。
被勒令退學的楊美美那伙人也是榜上有名。
她們仗著家里有點錢囂張慣了,欺負的人除了蘇談櫻,掐指一算能組成兩個排隊,不少被欺壓過的學生紛紛跳出來頂貼。
除了此貼,另一個【校花?or盛世白蓮】的帖子也被頂?shù)幕鸨腥吮錾硎栏哔F的校花殷X慣愛和太妹之流交往,許多校園凌霸之事多為她指使,并爆出不知從哪弄來的聊天記錄,以證錘石。
校園之花極速隕落。
殷杳沒想到最近什么都沒干,在家還掉了一頂鍋砸下來,陰著臉打爆了貼吧管理員的電話。
電話卻離奇的遲遲打不通。
周茄打電話向殷杳求救,遷怒的被惡罵一通。
等到晚上,事態(tài)發(fā)展更嚴峻,周茄那些陳皮爛事全別扒了出來,什么私交混亂、同期一腳踩三只船釣凱子,連和男生開酒店無意拍的親密照也被扒了出來。
這些都是后話。
……
談櫻和蘇梓一回到家,就被蘇敻叫來的化妝師帶到二樓小廳化妝。
雖是個小小的家宴,蘇敻重視的不得了,怕人多惹了段修與不快,只叫了關(guān)系親近的親妹蘇梅一家。
這個點蘇梅一家四口還沒到,小廳安安靜靜,蘇梓先化好妝,穿著一條肩綴星辰花的紫色小禮裙坐在沙發(fā),看化妝師拿著東西在談櫻臉上涂涂抹抹。
“我媽怎么給我挑了這種裙子,一點也不適合我。”蘇梓懊喪道。
禮裙很仙很好看,可是跟氣質(zhì)天然帶仙的談櫻站在一起,她親媽怕是不看她被談櫻秒殺成渣不罷休。
“你穿的挺好看,顯腿長。”談櫻給去一眼。
小姑娘家需要多多鼓勵,自信點才更好看。
這么一夸,蘇梓眼睛果然亮了亮:“真的好看嗎?我骨架大,總感覺穿這種裙子顯得腰粗。”
“你個子高,身材比例還,一會兒下樓走路,可以想象自己在走T臺。”
蘇梓沒想到談櫻嘴還能這么甜,當即摸出手機偷偷自拍,美得不行。
走T臺?
她有一米七,將來文化課不行,當個模特討口飯吃也不錯。
化好妝,化妝師開始搗鼓談櫻的發(fā)型。
發(fā)型是談櫻根據(jù)自己的裙子選定的,等落好最后一步,在旁圍觀的蘇梓驚嘆連連,眼睛瞪的要脫眶。
世界上有一種美女,哪怕自持八分美貌,卻總能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出十分完美。
談櫻就是這種善于挖掘“美”的奇人。
精致典雅的蓬松低盤發(fā),環(huán)形魚骨編發(fā)綴著淡色小花朵,清新縹緲恍若滿天星環(huán)縈,發(fā)尾打著微卷,如瀑般披散腰間。
淡粉色吊帶薄紗裙在腰跡堪堪一束,飄逸寬松的裙擺傾瀉而下,垂至腳踝上方,肩上兩片薄如羽翼的紗袖隨手臂一動,自帶一股超凡脫俗的仙氣。
腳上一雙森系平地涼鞋,小腳瑩白纖弱,行走間蓮步翩躚。
明明靠顏值就夠,偏偏氣質(zhì)出塵高貴,恍若墜入凡間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蘇梓和化妝師皆呆滯了好一會兒。
“你們兩個站好,我給你們拍張照。”化妝師摸出單反,決定拍幾張客人的美照作為門面。
小廳連著個小露臺,窗外是夕陽西下的絢爛云霞,客人未至,談櫻趴在欄桿上眺望遠處美景,蘇家大門開了又合。
蘇梅和丈夫張維濤領(lǐng)著一對兒女在六點時到達,蘇梓跑到樓下招呼表妹去了。
約莫快七點,一輛黑色卡宴沿著大道緩緩駛來,停在蘇家門口。
熟悉的車型,熟悉的車牌號。
車擋風玻璃前幾天還挨了幾個槍子,這么快就修好了?
十步下車打開后座車門,視野里,男人先是邁出一條大長腿,而后整個人沐在霞光中。
煙灰色定制西裝盡顯英氣逼人,線條冷硬的俊臉被暮色裹上一層緋色,連帶著冷厲狹眸軟和了好幾分。
他微昂起頭,一眼望到二樓露臺上光明正大偷看的她。
......心電感應?
談櫻唇角翹了翹,抽回視線,拎起裙擺轉(zhuǎn)身跑進小廳。
紗裙翩飛,墨發(fā)繚繞,落在段修與瞳中,靈動的像只覓得花露含羞竊喜的小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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