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墻之隔的女洗手間,宋惜面色青白的瞪著尾隨她來的談櫻,嘴唇氣得發抖,手指扣在洗手臺上,連精心保養的指甲折了一只也未察覺。
“你、你究竟的什么來頭?”因為驚怒,宋惜聲音略顯粗獷,不負嬌媚。
談櫻輕輕一笑,橘色燈光下的笑顏俏麗又陰森,宋惜后背沒由來的發涼。
這女孩邪門的狠,一顰一笑皆莫名叫她怵得慌。
“宋姐姐沒聽清我說的話嗎?”談櫻美眸流轉,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唇角自然翹起,“沒聽清的話,我再重復一遍。”
她笑意陡然轉冷,嗓音軟糯又陰冷,仿佛從恐怖故事中走出的恐怖人偶,“宋惜,再敢去招惹舒旎旎,我就把你在美國跟男人鬼混轟趴亂.搞.懷孕.打.胎的事全曝光,做了就做了,還要去修復*****,顧深這個接盤俠當的不錯。”
宋惜雙腿發顫,艱難的扶著洗手臺才能維持站穩,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這些事她藏得好好的,這個鬼丫頭是怎么知道的!
“你說,顧家人要知道這些事,你顧深未婚妻的身份還當得穩么?”
談櫻笑得愈發純潔無害,只那雙剔透褐眸,冷得像把死人釘在墻上。
宋惜大駭,從沒想過有天會被一個小姑娘嚇成這樣。
她穩住呼吸頻率,猙獰著維持名媛形象,“小姑娘,你要是敢毀我名聲,你也別想好過!”
“那我們可以試試,究竟是你從云臺跌得慘烈,還是我過得不好。”
少女過于云淡風輕,轉身就要走,宋惜忙喝住她:“你站住!小姑娘,我們可以做個交易,只要你把那些東西銷毀。”
談櫻施施然轉身。
……
在談櫻找人把宋惜底線盤查的一清二楚之時,宋惜也查了她。
南城蘇家,名不見經傳,比之關家和殷家還不如,又如何跟她宋家比?可蘇檀櫻卻不是她輕易能招惹的。這小狐媚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短短兩三個月就把段家太子爺迷得七暈八素,兩人關系匪淺。
給蘇家使絆子輕而易舉,可若是得罪了段二的人,代價宋惜根本不敢去挑戰。
另宋惜更沒想到的是,蘇檀櫻根本不是表面那般人畜無害。她居然被一個小她八九歲的丫頭片子給威脅了!
……
衛生間不是個談嚴肅事情的好地方,談櫻也完全不想再找個地方和宋惜浪費時間,直接了當道:“離舒旎旎遠一點,好名聲還是你的。”
“蘇小姐還是舒旎旎的鐵桿粉絲?”明知這時候不該亂發好奇心,宋惜忍不住說。
談櫻十分高冷看了她一眼,扭頭走人,不屑于答話。
宋惜:“……”
真想把這傲慢的丫頭片子狠狠踩在腳底!!
腦殘粉就是腦殘粉,也不想想,要不是舒旎旎招惹她未婚夫,她犯得著掉架子去找個戲子的麻煩?
宋惜自然把這一點忘了,舒旎旎和顧深還未分手前,她也曾毫無愧疚的插足兩人,求著父母把她列為聯姻對象跟顧深相親。
談櫻從女洗手間出來,對面的男洗手間也慌慌張張跑出一個......穿裙子的女人。
在她震驚于撞到女裝大佬時,大佬驚慌回頭,四目相對。
談櫻:“……”
舒旎旎:“……”
緊接著,舒旎旎身后闊步走出一個高大男人,渣男顧深。
談櫻再度:“……”
“櫻寶,你聽我解釋......”舒旎旎尷尬地向面無表情的談櫻露出一抹心虛的笑容。
好巧不巧,宋惜以為談櫻差不多快走到影廳,也陰沉著臉出來,高跟鞋在地板上咯噔咯噔作響。
拐個彎,四人在洗手間出口狹路相逢。
八目相對,氣氛說不出的怪誕。
面無表情的談櫻這時幽幽開口:“旎寶姐,你跟那個渣男去男洗手間干什么了?”
“……”談櫻存心想陷害她是不?
談櫻內心:不,我只是想搗亂。
“不是不是,我只是給他洗臉!”舒旎旎耿直的解釋。
“洗臉女洗手間也可以,為什么跟渣男去洗手間?”
屢被稱作渣男,顧深臉色極其不好,徑直對談櫻發射死亡凝視。
談櫻周身卻好像有層透明的護身屏障,對他的低氣壓視而不見。
舒旎旎拉住談櫻,無奈嘆氣:“還能為什么,渣男非得拉我進男廁唄。”
孤男寡女去洗手間還能干嘛?場面一度要和諧屏蔽。
剛被小姑娘威脅過的宋惜臉色再度青紅赤白,不可置信的看看顧深,又看看舒旎旎,露出傷心的表情。
顧深像是沒注意到她,大步向前,冷冷看了舒旎旎和談櫻一眼,直接走出電影院。
“阿深,等等我!”宋惜拎起包,蹬著高跟鞋在后面追。
顧深和宋惜一走,舒旎旎笑瞇瞇攬住她的肩膀,“我真是給顧深洗臉,剛不小心把果汁滋了他一眼。”
“……”
“不過你怎么跟宋惜碰上了,她沒欺負你吧?”
“呵呵。”談櫻笑得很奇怪,看得舒旎旎有點毛骨悚然,忙攬著她走,“兩個礙眼的走了,咱們繼續看電影。”
“不想跟過去看看顧深和宋惜有沒有開/房?”
“嘿喲,小小年紀講話這么奔放?”
“……”
在D鎮待得時間總歸不能太久,舒旎旎要拍戲,談櫻幾乎在片場陪她半天,另半天兩人呆在一起聊聊天散散心,兩天后就大道回南城。
舒旎旎送她到高鐵站,依依不舍。
“等我有空就去南城看你。”
“嗯。”
“你也早點來京都,既然案子有進展,你哥出來也不遠了,就是他那公司被你家堂哥折騰的只吊一口氣,可惜了。”
這幾天除了一些隱晦的事,談櫻把自己的事都和舒旎旎聊得差不多,比如怎么跟母親過面,都需要從長計議。
談櫻眸光微冷:“我知道,談升那一家子,我不會放過他們。”
哥哥出來后也不會。
南城溫度比D鎮稍高,一回來仿佛進入一個巨大火爐。除了清晨出去晨跑,談櫻鮮少出門,一大半時間畫畫,剩下的寫寫暑假作業、看看書。
段修與始終沒跟她聯系,也不知在哪個地方做什么。
這樣也好,時間拉長,她更有空間來消化一些事情。
回南城后,小至又再度出現。
若不看那張沒有五官的臉,這只尾巴蟲安靜地可以忽略存在。
夜深人靜的晚上,談櫻睡不著,索性盤腿坐在地毯上,朝圈在角落里的小至勾了勾手指。
“我們聊聊天好不好?”
小至點了點頭,小走幾步,蹲坐在她面前。
寒氣撲面,黑暗中近距離看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刺激感放大無數陪。
談櫻佩服了下自己膽子頗大,扯起一抹親和的笑,“小至,我不在這幾天你都在哪里?”
“……”
不知道為何,她竟感覺到小阿飄散發出了濃濃幽怨。
談櫻繼續問,“那你想起來你叫什么名字了嗎?”
“……”
“除了上次去的房子,你還記得哪里嗎?”
小至猶豫的輕點了下腦袋。
談櫻笑意加深,“可以帶我去嗎?”
小至搖頭。
“為什么不可以?是不記得路了?”
小至點頭。
“不記得路,是不是因為那里離我家太遠?”
小至慢吞吞地繼續點頭。
談櫻猜測,冤死的阿飄多數會在自己的死亡地點停留,或者對死亡地點和自己原來的家庭住處印象深刻,小至記得岳襄的家,不是曾經住在那里,就是在那里死的,要么就是小至記住了殺人兇手,才纏住了他。
岳襄能做出殺人的勾當,她毫不驚訝,可小至年紀小,她不明白岳襄為什么會對一個小女孩下這種毒手。
“小至,可不可以告訴姐姐,你變成這樣有幾年了?”
小至什么時候死的,這一點很關鍵。
小至有瞬間的茫然,似乎在消化她話中的意思,良久都沒有開口。
談櫻眉頭蹙起,試探的吐出一個名字:“岳襄,是他嗎,岳襄。”
“唔唔唔咯咯咯咯......”小至臉龐猝然扭曲,渾身骨頭相撞顫巍地發出可怕的聲音。
憤怒、害怕、驚恐、絕望......談櫻一瞬讀取小至散發出的所有情緒,當下也不管什么人鬼“大防”,一把抱住她冷冰冰硬邦邦的軀體。
和冬卉一樣,她也能碰到小至。
“小至,不要害怕,姐姐給你報仇。”她像個溫柔的小姐姐,輕撫小至的背,輕聲哄著。
那雙空洞洞的眼睛流下滾滾血淚,畫面恐怖又溫馨。
若小至有五官,還是個活生生的孩子,現在的表情一定又委屈又害怕,這樣的小女孩肯定是惹人憐愛的。
談櫻想法很簡單。
她跟岳襄仇深似海,本來她是打算像幫冬卉那樣把他繩之以法,可她恢復了所有記憶,那恨意夜夜折磨著她。
她覺得骯臟、惡心。
想到段修與就自慚形穢。
在有勇氣見到他之前,她要干掉岳襄。
千刀萬剮!
岳襄活像只活泥鰍,揪他小辮子難搞的狠,談櫻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說行動就行動,也算幫小至報仇,讓她得以輪回,不再在人世間孤單徘徊。
神不知鬼不覺干掉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很難,尤其是段修與的人時時刻刻在蘇家外圍關注她的安全和動向,她要先避開洛九的注意。
所謂久旱逢甘雨,她正考慮該從哪方面切入,岳襄就先聯系上她,邀請她一起參加一個轟趴。
談櫻思索一番,果斷答應。
轟趴開在海灣邊的一棟私人別墅,憑欄就能眺望到不遠處的沙灘和海,三層半的大別墅,有水池有小花園,大老遠就能開到別墅里彩燈閃爍,音樂轟隆震響,猶如露天夜店。
談櫻看了眼身上的黑色露臍吊帶背心和緊身九分褲,比起派對上瘋狂華麗的女人們,自覺穿得真是過于保守。
她臉上畫著淡妝,戴了個與服裝搭配的日系齊耳短發假發,劉海在眉毛之上額頭半截處,又酷又蘇,清純又魅惑。
岳襄一眼就認出了她,笑著過來迎接,談櫻不著痕跡避開他伸來的手,笑容青澀羞赧。
“哦喲,襄哥哪勾搭來的妹子,真他媽靚。”
“我看行,小美女多大了?”
跟岳襄一起的幾個男人吹著口哨,笑得ying蕩猥瑣,一看就是只會吃喝嫖賭的群紈绔子弟。
談櫻面上淡淡,禮貌的敷衍幾句,她答應岳襄來參加轟趴,可沒答應作他的女伴。
宴會上具是年輕男女,為避免懷疑,她也融入了個小群體,在幾個面相不錯的白富美跟前混了個眼熟,又被岳襄叫去舞池跳舞。
派對專門請了個樂隊過來演奏,還有專業的DJ,氛圍熱情火辣。
談櫻也不拘泥,跳進舞池和擺動身體,看起來與周圍灌了酒的瘋狂男女并無二般。
她準備了兩個方案。段修與曾送給她一只口紅,那口紅造型華麗美觀,其實是個暗器,可以發出一發子彈。
利用口紅需要在人少的情況下,且有一定風險。
另一個更冒險,眾目睽睽之下把氰.酸鉀放進岳襄喝的酒杯之中,成功了,可以輕易擺脫嫌疑,若是被抓了現行......后者談櫻定然不會讓它發生,因此下手要又快又謹慎。
談櫻去了趟衛生間,將小東西藏好,正要走出去,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看到來電人,她陷入沉默。
電話響了一陣又停下,她看到半個小時前還有兩通未接電話,滅掉的通話接著響起,【段泰迪】三個大字在眼前拼湊出一張完整英俊的臉。
談櫻調了靜音,把手中放回兜里。
就假裝沒聽到吧。
……
南城機場,一襲黑衣長褲的高大男人虎步生風從貴賓通道出來,劍眉緊縮,修長手指握著黑色手機。
十步和司機在出口恭候已久,打開后車門安安靜靜等著。
段修與臉很臭,談櫻電話打不通,他只能聯系洛九。
“她人在家嗎?”
洛九在蘇家附近,接通電話看了眼談櫻亮著微光的臥室,朗聲道:“在啊。”
“在她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洛九懵逼臉:“……”
二少,你問我,我問誰去?
段修與哼了聲:“你去敲門問問。”
“……”
------題外話------
emmm......修與同志本是軍、、人設定,最近風聲鶴唳,修與同志必須得改行當霸道總裁了,前面設定都得改,簡直想死啊啊!!
現在看到的章節,可能過幾天后面目全非(囧臉)
提前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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