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言這次沒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心里有些不得勁。
楚柔說得好像她和秦傲寒很熟似的。
楚柔有些尷尬的一笑,“其實你不用多想,我現在只是秦傲寒的嫂子而已。”
“你們之前認識?”白謹言知道不應該問,但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楚柔微微一笑,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答,“秦傲寒從前其實真的很帥,但是他還偏偏是一個性格內斂的性子。對其他的女人根本不待見。”
楚柔的樣子像是回憶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那時,我就在想,能呆在他身邊的女人是多么的幸福。可是,天不隨人愿,一場車禍,他成了殘廢,又毀了容。那張蠱惑所有女人的面孔,估計再沒有人看得到了,真是可惜。”
白謹言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譏諷。
“大嫂,你看到的只是一張皮囊,但有什么用呢?”
楚柔微怔,神情有些恍惚,喃喃自語道,“是啊,有什么用呢?”
白謹言是個急性子,楚柔不明說什么事,她也懶得在這里猜猜猜。
她站起身來,勾唇一笑,“嫂子,如果沒什么事,我要走了。我老公還在家等我吃飯呢!”
一句“我老公”讓楚柔的神情瞬間炸裂,不過很快她就把自己煩亂的情緒收斂干凈。
“先別走!”楚柔拉住白謹言的手。
“還有事?”白謹言清冷的扯回手。
楚柔深閉了一下眼,才說道。
“看在我幫過你的份上,求你也幫我一個忙好嗎?”
白謹言疑惑的看著她。
她這個人最討厭欠人人情。
對于楚柔所說的那天聯系秦傲寒的事,她知道楚柔應該沒有騙她。
這種事找秦傲寒便可以很方便驗證的。
“你先說。”白謹言可以還她一個人情,但前提是不能突破她的底線。
楚柔祈求的看著她說道,“我想請你幫我求秦傲寒,不要對秦瀚文下狠手。”
白謹言微皺起眉頭,沒明白楚柔的意思。
“求你答應我好嗎?”楚柔急切的說。
“嫂子說笑了,他們是兄弟,秦傲寒怎么會對自己的哥哥下手?”
白謹言覺得楚柔的話很可笑。
“真的!”楚柔直接攔到了白謹言的面前。“秦傲寒現在是鼎盛集團的代理總裁,將來爺爺肯定也會把總裁的位置交給他的。現在,秦子豪已經在集團沒有立足之地了。秦傲寒下一個要下手的肯定是秦瀚文。”
白謹言終于理解楚柔的意思了。
她深嘆了一口氣,無語的看著楚柔。
“嫂子剛才雖然沒有說明,但是我聽出來了。嫂子應該很早之前就認識秦傲寒。但是,很可惜,你根本就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白謹言的話給了楚柔重重一擊,讓她不由后退一步。
白謹言接著說,“秦傲寒心思縝密,一步步削弱秦子豪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是,秦瀚文沒有做出什么大的傷害秦傲寒的事,秦傲寒為什么要對付他?”
楚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白謹言,身為一個律師,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秦傲寒所謂的手段狠辣,手腕強硬,對付的都是那些傷害他和他的家人的人。對于無辜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白謹言說完,不顧楚柔錯愕的神情,轉身離開了。
……
一路上,白謹言心里都有些堵,楚柔開始說的那些話,明明告訴她,她在她之前就認識秦傲寒,而且關系還很不一般。
可是,兩個人之前究竟是什么關系呢?
回到御龍別墅,秦傲寒已經回來了。
秦傲寒眉頭微蹙,還沒開口質問白謹言去哪了。
就見白謹言黑著一張臉,沖了過來。
“秦傲寒,我有話問你!”
“什么事?”秦傲寒剛才的擔心和生氣,竟然瞬間被白謹言壓制下去,聽到白謹言的話,竟然還有點心虛。
白謹言的眼睛微瞇,緊緊的盯著秦傲寒。
“你在我之前是不是還有過其他的女人?”
正向餐桌上端晚餐的蒙姨立刻停住了腳步,退到了廚房里。
站在一旁的蒙榮默默退到角落。
“啊?”秦傲寒話到嘴邊,又改了口。“你怎么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白謹言眉頭一挑,“那就是有了?”
秦傲寒:“……我。”
“沒有的話,第一反應就是否認,但是你卻問我為什么問?呵呵,原來你果真有問題!”
白謹言的臉已經冷到了極點。
秦傲寒忽然有點慌,“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什么?沒有結婚?沒有上chuang?沒有接吻?還是沒有牽手?”
“我,我,我……”秦傲寒竟然人生中第一次語無倫次。
蒙榮在一旁默默舉起了大拇指,他家主母,果真威武!
“呵呵,不知道怎么編了吧?等你想好給我解釋!”
說完,白謹言轉身就上了樓。
“言言,你晚餐還沒吃呢!”秦傲寒的聲音有點虛。
“讓蒙姨給我送到臥室!但是你不準進!”
白謹言氣呼呼的上了樓,特么的!
她跟他的時候是多純潔的一朵小白花,他原來早就被污染了。
嗚嗚嗚!她好吃虧!
等白謹言的身影在樓梯上消失,秦傲寒身上的氣息瞬間低沉下來。
“蒙榮!問問司機,言言今天下午去哪兒了?見了什么人?”
“是!”蒙榮不敢耽擱,立刻去辦。
不一會兒,蒙榮就回來了。
將白謹言的行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秦傲寒。
“楚柔找過她?”秦傲寒的臉色陰沉下來。
“沒錯。是白小姐打電話說的。”
蒙榮答道。
秦傲寒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知道她們之間說了什么嗎?”
“這個……主人,當時就她們兩個人在場。”蒙榮表示愛莫能助。
這時,蒙姨小心翼翼的將晚餐剛擺到桌上。
秦傲寒忽然回過頭來看著她說,“蒙姨,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蒙云萱有些猶豫,“主人,這件事不感覺還是你自己給白小姐解釋比較好。”
秦傲寒目光一凌,“我說話是不是都不管用了?”
蒙云萱連忙道,“管用,管用,我這就去送餐解釋!”
蒙榮幫著端著晚餐和蒙云萱上樓。
“蒙姨,你準備怎么給白小姐解釋啊?”
蒙云萱無奈的聳了聳肩,“我能怎么解釋啊?就是實話實說唄!”
“這樣能行?畢竟當年楚柔和主人已經快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蒙榮表示擔憂。
蒙云萱也嘆了口氣,“就是啊!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卻分開了。只能說,楚小姐的離開是主人的福氣。”
蒙云萱看了一眼緊閉的臥室大門,接過了蒙榮手上的餐盤。
“你先回去吧!”
白謹言挺著肚子,在臥室里又氣又餓。
當聽到敲門聲,連忙打開了門。
接過蒙云萱手里的餐盤,擺在桌子上,便開始吃飯,一邊吃一邊問道。
“蒙姨,楚柔是不是就是秦傲寒從前的女朋友?”
蒙姨試探著問道,“是不是今天下午大太太給你說的。”
白謹言夾了一塊魚肉,頭也沒抬,“不是她說的,是我聽出來的。”
接著,她把筷子向桌子上一拍,抬頭看向蒙云萱,“秦傲寒不是不近女色嗎?這不都冒出個前女友了?是不是過幾天還要冒出什么前未婚妻,前妻什么的?”
蒙云萱訕笑著,“怎么會呢?白小姐,咱能不能吃完再說?”
白謹言撥了一口米飯,“好!我覺得可以,聽這些事會讓我消化不良。”
等白謹言吃完,蒙云萱連忙收拾起碗筷,然后在白謹言的對面坐下,謹慎的開口。
“其實,主人也就這么一個女朋友。再沒有其他有瓜葛的女人了。”
“那你說說,他們倆究竟怎么瓜葛的?”白謹言簡直佩服自己的第六感,果真被她猜對了。
蒙云萱想了下,覺得有點難以解釋了,“哎呀,白小姐,我就這么跟你坦白說吧。楚柔小姐和主人,原來是一起長大的,而且兩個人互生好感,兩家都覺得將來他們會成為一對。可是誰知,后來那場車禍,讓主人殘廢又毀了容,楚柔小姐便嫁給了一直追求她的秦瀚文。其實,在這件事里,主人是很受傷的。”
白謹言輕哼一聲,“愛得深當然受傷了。果真,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蒙云萱想通過秦傲寒的遭遇,博得白謹言的同情,可是奈何白謹言的關注點卻不同。
“白小姐,主人其實在這件事里很可憐的。”蒙云萱再次提醒。
白謹言挑眉,“有什么可憐的?別人的便宜他都占凈了,然后又遇到我。他多沾光?”
“這個……白小姐,其實楚柔小姐和主人發展到哪一步我們真不知道。也許沒有你想象得那么嚴重。”
“我想象什么了?一對要準備結婚的男女,我能想象什么,應該是我不管想什么都不為過吧?”白謹言說完便拿著衣服進浴室了。
她要滅滅火,真的好氣啊!
蒙云萱解釋不通,只好回去將白謹言的原話告訴了秦傲寒。
“主人,要不你還是親自跟白小姐解釋一下吧?”蒙云萱感覺很無力。
秦傲寒嘆了口氣,忽然問道,“女人對于自己的男人跟前女人之間關系的底線是什么?”
蒙云萱一臉糾結,最后提醒道,“主人,我一直未婚,這個事情,我真說不好。”
“主人,我覺得你去解釋,比蒙姨要好一些。白小姐過了這個氣頭,肯定就沒事了。”
蒙榮也出謀劃策。
秦傲寒看著樓上臥室的位置,最終對著蒙榮冷冷的說道。
“走!去書房!女人就不能太慣著!”
蒙榮和蒙云萱互看一眼:怕是不敢去吧?
秦傲寒從八點進了書房,拿著一份文件已經一個小時了。
他第八次抬起頭來,問道,“白小姐那邊有什么動靜沒有?”
蒙榮誠實的搖了搖頭,“沒有,剛才我去倒茶,蒙姨說臥室的燈已經熄滅了。而且,……”
“而且什么?”秦傲寒追問道。
“而且,咳咳,臥室的門好像已經反鎖了。”
所以說,主人,你被白小姐鎖門外了。
嗚嗚嗚,好可憐!
秦傲寒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他猛地一下將手里的鋼筆拍到了桌子上。
“主人,息怒!不行我再讓蒙姨勸勸白小姐?”蒙榮見勢不好,連忙勸道。
過了一會兒,秦傲寒有些別扭的開口,“不用了,是我故意不回去的,她現在月份大了,我在旁邊會擠到她。讓她睡個好覺吧!”
蒙榮兩眼望天,卻不戳破:主人,臥室的床寬就四米啊!
究竟怎么個睡法能擠到白小姐啊!
想了一下,秦傲寒又吩咐道,“把隔壁的客房給我收拾出來。離她近點,有什么事,我過去方便。”
蒙榮繼續吐槽,門都鎖了,主人,您想怎么過去?
連續三天,晚上白謹言臥室的門都是鎖著的。
第四天晚上,秦傲寒看著蒙姨正準備將晚餐送上去,忽然說道。
“蒙姨,今晚的晚餐,我來送吧。”
蒙云萱開始沒聽清,又不合時宜的問了一句。“主人,你說什么?”
秦傲寒不耐煩的從蒙云萱的手上拿過餐盤。
“那個,我去送晚餐。明天你再上去收拾好了。”
蒙云萱馬上明白了秦傲寒的意思,連忙附和道。
“好的,主人!明白了!”
秦傲寒端著餐盤,忐忑的走到二樓的臥室門口。
猶豫了一下,輕敲房門。
每過一會兒,臥室的門就打開了。
可同時,門又以可見的速度迅速關上。
白謹言正做著數學題,聽見敲門聲以為是蒙姨上來送晚餐了。
一開門,卻看見秦傲寒端著餐盤站在門口。
她迅速將門用力關上,可是讓她意外的是,門卻怎么都關不上了。
他仔細一看,一雙大手緊緊的抓著門框,而大手的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瘀的痕跡。
白謹言的心一顫,連忙送開了關門的手。
她又心疼又生氣的瞪著秦傲寒埋怨道。
“你怎么不拿開手?你不疼啊?”
秦傲寒沒說話,先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手將門鎖住。
才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可憐兮兮的說道。
“疼,真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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