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級比賽，不同于市級。
比賽一開始，慕暖接觸到今天小組賽的比賽題目時，就明顯感覺到了。
一個字，難！
對她來說，這個難度是接觸過的，那是在平時訓練里，云子安找藍思顏受虐時，兩人的比賽編程，其大概模式就是這樣子的。
慕暖看過幾場兩人的對決PK，雖然看不太懂，但是難度上，還是能有所感知。
“今天的程序入手有些困難了。”題目一拿到，云子安敏銳感覺出來。
他抬頭看向慕暖，目光中略有擔心，“這樣的難度，我們一直以為是放在全國賽的，對你還沒有開始訓練，慕暖，你……”
行不行啊！
云子安沒說完，但是眼神卻無聲的表達了一切。
慕暖握著鼠標沒有動作，但是手心卻是冒汗了。
不行啊，很苦難的說……
但是這話也就心里想想，不能說啊！
“我盡量，思思之前又讓我接觸過一部分，我應該能完成前面的輔助。”慕暖心中已有攻略，抬頭看向云子安，“我們先做前面的編程，等程序穩定了，后面的你主力，我一旁協助。”
云子安看著題目不言語，顯然不太樂意這樣。
這編程有些棘手，最好的做法是雙邊吃緊，能夠兩個人從兩條線同時進行編輯，最后匯總的時候，才能事半功倍。
可是，這一條，放在他和慕暖身上，不太現實。
“行吧，先按照你說的來做。”云子安扯了扯嘴角，答應了。
藍思顏之前對他一次次囑咐，讓他遇事聽慕暖的，這話在耳邊饒了好幾圈了，這會兒尤為清晰。
沒辦法，他認了。
慕暖看著云子安開始敲擊鍵盤，這才松了口氣。
要是云子安執意要讓她也跟著做整體編程，她估計真的要吃不消了……
場外，觀眾席上，一群人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藍思顏，這一次對云子安和慕暖的關注特別多。
慕暖時經過她特訓的，她特別想看看能有什么特別大的成效在里面，至于云子安，那純粹就是想看他的性子了。
上一次云市比賽，顧靖霆對云子安的剖析還猶在耳邊，藍思顏也認識到，云子安的性子太過跳脫了，要是一直這么不沉穩，只怕到全國比賽上，會吃虧。
“兩個人配合的挺好，我看沒什么問題。”褚良修拿著望遠鏡看了好一會兒，點點頭，算是認可了。
邊上林少謙的目光一直落在慕暖身上，看到那微微皺著的眉頭，心中卻有其他想法。
相處過三年的同學，又是自己喜歡的人，慕暖哦一點小動作，他基本上能感覺出她的情緒。
能讓她這樣的，必定是遇上了問題。
然而！
邊上，藍思顏和褚良修卻一直在不住的點頭，好似根本沒發現一樣。
比賽進行到一半，聶蓁尋了借口去上廁所，走出了觀眾席。
饒了一大圈，卻走到了顧靖霆身邊。
“我能坐下嗎？”聶蓁開口詢問，身體卻快語言一步，已經坐到了邊上。
顧靖霆微微蹙眉，不自覺移開一些，和聶蓁隔開了十幾二十公分的距離。
看著兩人之間的一段，聶蓁忍不住嘴角一抽，“還真是親兄弟……”
就這對待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樣的，可惡！
“聶小姐有話說？”顧靖霆目光落在比賽現場，沒看身邊的女孩兒，說話也一貫的冷淡。
聶蓁也不介意，點點頭，一邊看比賽一邊說：“是有想說的話，但是一看到你們這樣，突然不想說了。”
聶蓁望著不遠處比賽的慕暖，看著那個女孩兒的認真樣兒，有些說不出的喜歡。
她喜歡努力的女孩兒，不因為家世就沾沾自喜，不因為身處高處就得意忘形，慕暖是陸家的大小姐，在云市，可謂是能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一點，和她很像。
然而！
慕暖身上沉淀著一股冷靜和淡然，那是她所沒有的。
她處在京城那個圈子，這么多年，漸漸的浮躁起來……
聶蓁深深吸了口氣，轉頭去看身邊的男人，問：“顧靖霆，你究竟知不知道，江瑾容這些年在江家是如何過的？”
顧靖霆手指輕輕一顫，面上依舊不顯，“聶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為什么當初去江家的那個人就是他，為什么……不是你！”聶蓁說出這句話時，帶了一絲怨氣。
顧靖霆卻笑，“聶小姐，你管的有些寬了。”
“誰想管你們家里那點事兒，我就是——”
“你替瑾容抱不平。”顧靖霆忽然轉頭。
聶蓁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卻點點頭，承認了，“是，我是替他抱不平，你們一家人在云市過得開開心心的，就他，就他一個人，孤零零在江家，你們怎么忍心……”
話題結束的猝不及防。
顧靖霆突然打斷了聶蓁的話，霍的站起身，朝著場外走去。
聶蓁來不及說什么，就聽到比賽場地一聲驚呼聲，扭頭去看，屬于慕暖的那個位置，空了。
云子安扶住忽然倒下的女孩兒，臉上滿是擔心，“裁判，比賽暫停！”
幾乎是一瞬，藍思顏那邊的人也開始動了，三個人急匆匆朝著比賽后區跑過去。
但是誰也沒快過顧靖霆。
三人到的時候，慕暖已經被顧靖霆抱在懷里，那個男人一臉憂傷看著，手搭在慕暖的額頭。
“發燒了為什么不說？”
“身體不適還來參加比賽？”
“暖寶，不要這樣逞強。”
顧靖霆語氣低沉嚴肅，但是夾在言語中的擔心和憐惜，任誰都能聽的出來。
慕暖休息之后緩了過來，卻拒絕了去一旁急救隊的車上做處理。
扭頭，慕暖看向裁判問：“我這樣算是出賽了嗎？”
裁判搖頭，“不算，沒有離開比賽現場，可以繼續回去比賽。”
慕暖看了眼自己的身體位置，剛好在比賽場館內，就差一點，就被顧靖霆抱出去了。
“我要求繼續比賽。”慕暖舉手，沖著裁判說道。
“暖寶！”
“小暖！”
幾個人同時出聲，眼底滿滿的不贊同。
饒是云子安，都覺得這樣不妥。
他是第一時間接觸到慕暖的，那身體滾燙滾燙的，溫度高的嚇人。
就這樣了，還比賽什么啊！
“不比了！”云子安忽然出聲，扯笑怒聲，“都這樣了，比個屁！”
“裁判，我申請一個人繼續比賽，我——”
“我可以繼續。”慕暖目光灼灼，看向云子安，“我可以繼續的，云子安，我和你一起。”
“老子都說了不比，你……”
“你沒有權利決定我是否繼續參加比賽。”躺在顧靖霆懷里的女孩兒，眼神忽地一變，少有的銳利肅穆。
說完，干脆直接就著顧靖霆的手臂站起來，扶住了邊上的墻壁，“我要繼續比賽。”
顧靖霆沉默，眉頭緊皺。
藍思顏幾人面色擔憂，卻沒有繼續說什么。
只有云子安，一個人咋呼著，卻仍舊無法決定慕暖的去留。
“暖寶，你確定？”顧靖霆松開手，望著眼前的女孩兒，認真的問。
見慕暖點頭了，他卻忽然笑了，“那就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顧靖霆走過去，輕輕一個吻落在女孩兒額頭。
慕暖眼睛一酸，想要說什么，顧靖霆已經轉身離開了。
她咬咬牙，撐著回到了比賽場地。
“顧靖霆怎么這樣啊，就小暖這樣的情況，要是再暈倒了怎么辦？”聶蓁很不贊同，覺得顧靖霆這男人沒良心。
“他都不關心自己女朋友的！”
“先出去吧。”藍思顏心里也有些不滿，但是慕暖自己都堅持了，他們能說什么呢？
顧靖霆作為男朋友，又是未婚夫，人家的都沒說什么，他們……更沒有立場。
“我……”
聶蓁憤憤不平，隨著幾人走出來，就要去找顧靖霆做理論。
一走近，就聽到顧靖霆正在打電話，男人聲音冷清又沉著。
他說：“開一輛救護車過來，就現在，地址是市郊科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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