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的人口，原本最高有1900萬左右的，但在龍國滅亡的動亂之中，曾經(jīng)一度降低到1000萬以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戰(zhàn)火中死去，無數(shù)的亡魂鑄就了人族的王朝。
炎國全盛時期，人口最多達到了4500萬。
再往后，炎國分裂，小國爭戰(zhàn)不休，直到南北各出現(xiàn)了昌與荊兩個大國，才逐步再次趨向穩(wěn)定。
如今，人族又有8600萬人了。
這確實是一個比較龐大的人口。
地界在其中起到了不可忽略的作用。要不是地界一直在暗中推進人族醫(yī)藥相關(guān)的研究，以這種生產(chǎn)力水平，新生兒的存活率會只有幾分之一，而大部分人族都活不到50歲以上。
而如此龐大的人口，其實是與人族的現(xiàn)狀不相匹配的。
要不是大荒這邊一直在派出獸族，只怕人口數(shù)量會更加膨脹。
兩人聊了一會兒，墨下已經(jīng)烤好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鹿。
這個鹿和地球上的鹿差別還蠻大的，但是味道卻很不錯，烤好之后，剝開皮，香氣四溢。
黃思做了一把碳鋼合金的小刀給墨下，方便他割肉。
不多時，墨下就把切好的鹿肉與兔子肉串在剝了皮的樹枝上，遞給了黃思與黍水。畢竟這里，也就他們兩位能吃飯。
鹿肉的滋味自然是非常鮮美，現(xiàn)宰現(xiàn)做，又加上墨下的手藝，吃起來簡直讓人差點咬到舌頭。黍水更是鬧著要再多吃幾次墨下做的飯菜。
她的愿望被實現(xiàn)了。
吃完飯后，黃思立刻把黍水和墨下攆走了，兩人被送上了直升飛機先一步去大荒，而雪上則是陪著黃思，和灰灰一起走。
他們準備去看看人族與獸族交戰(zhàn)的情況。
在四人一獸離開了很久之后，遠處的那個人族才敢靠近他們之前所在的位置。
火堆已經(jīng)熄滅，那人在灰燼與獸骨之中翻找了很久，最后，他終于撿到了一把刀刃黑亮的小刀。
那人拿起刀，試著切了一下獸骨，骨頭應(yīng)聲而斷，顯然，這一定是一把寶刀。
他欣喜若狂地跳了起來。
發(fā)達了！這可是妖神留下的刀！他要回到人族，一定要讓他的仇人們見識一下神之刀的威力！
……
黃思帶著雪上，在大侵攻的戰(zhàn)線上待了很多天。
戰(zhàn)線附近，死傷甚多。
他坐在灰灰身上，看著前方的地平線。
廣袤的大地上，有好些靈魂在裊裊升起，變淡，消散。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靈魂都會立刻消散。它們往往會帶著生前的執(zhí)念，在原地徘徊一陣子，才逐漸消散于無形。
有時候，他們無意中闖入正在廝殺的場內(nèi)，還能看見靈魂在附近徘徊。
黃思看著它們，只要伸手去抓住，就能挽留住這些靈魂。
可是他并沒有這么做。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靈魂在空中緩緩飄動，最終消逝。
“靈魂應(yīng)該是有一個歸處的。”
另一個世界？
一個活著的人無法理解的世界？
在空中飄蕩著的靈魂，有人族的，也有獸族的，大部分都是純白透明，顯然沒有絲毫的法則天賦。有法則天賦的靈魂，一般是具有些許色彩的。
黃思從來也不出手，只是默默地坐著看，思考著靈魂的事情。雪上也坐在一邊，靜靜地陪著他。若是有人打擾，自然有灰灰出手解決。
只要坐在黃思身邊，雪上就很容易安靜下來。能夠陪著他，已經(jīng)讓她極為滿足了。
她安靜地坐著的時候，猶如一個不屬于這個俗世的精靈。周圍的一切風(fēng)景，包括雪，枯木，涼風(fēng)，明月，一切都仿佛成為了她的陪襯，讓她顯得如詩如畫。
只可惜，風(fēng)花雪月不能當飯吃。
“早知道帶墨下了……”
黃思看著雪上抱膝坐在樹枝上，一副出離塵世的模樣，心里想著，“早知道不帶雪上當向?qū)Я耍@向?qū)Р粫鲲垺！?br />
雪上長期都是機械義體，不用進食，自然也完全不會做飯。黃思很少過來，她也不會像北玄那樣有動力去學(xué)。
所以最后的情況就是，黃思只能自己偶爾用創(chuàng)造之力造點東西吃。
他也記錄了一些菜肴和飲料的圖鑒，可是這些東西體積太大了，他若是想造，得讓創(chuàng)造之力離體占據(jù)一定空間才行，所以PASS了。餅干這種又小又薄的倒是方便。
看著黃思連續(xù)吃了好幾天餅干薯片海苔，有些面如菜色之后，雪上已經(jīng)坐立不安了。
她深深地懺悔自己不會做飯這件事，并發(fā)誓回去了就學(xué)。
“沒事。幾天而已。”
黃思倒不是特別介意。這種日子他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更何況他體內(nèi)有內(nèi)氣循環(huán)，對身體有一定的滋養(yǎng)作用，只要每天按時吃維生素片，肉身一時半會不會出現(xiàn)太大問題。
現(xiàn)在他還是專注于靈魂研究。
在戰(zhàn)場之上，死掉的靈魂很多。
黃思偶爾會捉住幾個靈魂，詢問同化的意愿，并且講清楚同化是為了用來做實驗。
它們答應(yīng)了。
本來也沒什么不好答應(yīng)的，不被同化的話，也是照樣會因為靈魂耗散而消失，接受之后，至少還能繼續(xù)活下去，只是需要配合實驗。
黃思給了它們一些精神力，然后讓它們擴散開來，回歸那個假設(shè)中的靈魂最終歸宿。
如果消散不是真正的消亡，而是還有歸宿的話……
他躺在灰灰的鬃毛里，閉目感應(yīng)著那些靈魂傳回來的訊息。
當靈魂主動消散的時候，一開始是沒有任何異樣的，隨后，當靈魂越是稀薄，傳回來的意識越是微弱的情況下，那種感覺就越是明顯了。
融化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黃思幾乎就要感應(yīng)到另一個世界的邊界了，但是這時，靈魂傳來的信息中斷了。
那個靈魂已經(jīng)徹底消散，消失在了世界之中。
“快要看到了，再試試吧。”
他命令其他幾個靈魂也開始嘗試主動消散。
黃思推想著，靈魂要么是真的消散了不復(fù)存在，如果沒消散而只是融入那邊世界的話，估計會因為失去靈魂的應(yīng)有形態(tài)，而導(dǎo)致他對靈魂的同化效果也隨之解除。
徹底消散，怕不是解除同化的唯一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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