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芳華選擇不回家是對的。
趙玉鳳牽著狗蛋的手進來，看到坐著發愣的姜海洋，疑惑的問道，“姜海洋，你咋了？”
姜海洋回神，朝趙玉鳳勉強笑了笑，“沒事媽，我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趙玉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電話機，什么也沒有說。
姜海洋有些狼狽的坐到客廳的小床上，他感覺丈母娘好像看出他剛才在做什么事。
狗蛋有些困了，趙玉鳳先安頓他睡下，出來，看了眼正捧著一本書在看的姜海洋，他的樣子有些煩躁，不似平常看書的時候，神色安詳。
想了想，趙玉鳳走過去，坐在姜海洋的身邊，“海洋，你若是想回家過年就回去了，只是芳華......你給她點時間，也給你娘點時間。”
楊春香是個貪財的人，明明不喜歡姜海洋，卻離不開他的工資。
如今芳華出息了，不僅自己能賺錢，而且還比姜海洋賺的多，楊春香這么愛財的人，會不會看在錢的份上，會對芳華的態度能好點？
趙玉鳳不知道，這些只能交給時間。
姜海洋抬頭看了眼丈母娘，她果然猜到他剛才打電話回家了。
苦澀的笑了笑，“媽，我怎么可能讓芳華自己過年呢，我不回去了，我剛才已經給我娘打了電話說我過年要值班。”
趙玉鳳不知說什么才好，拍了拍姜海洋的肩膀，起身回屋納鞋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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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匹批發市場附近的集市。
也許是快要過年的緣故，這幾天的生意異常的火爆，每天三箱鞭炮會全部賣完。
因為決定不回家過年，芳華也不著急，想等不賣鞭炮的時候再去采購年貨。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賣鞭炮了。
芳華想起鄭志源說他們要回老家過年，依他們的性了，票肯定是定的后天一早的。
想了想，趁著人少，芳華對陸自強說道，“我等會再去拿幾箱鞭炮過來，自行車給你留著，明天上午恐怕就要你一個人在這里賣鞭炮了，我有點事要處理，下午我再過來。”
“行，你忙吧。”陸自強收了一個客人的錢，將他要的鞭炮裝進袋子遞給他。
芳華點頭，對于陸自強她現在放心得很，攤子交給他絕對不會出問題。
她的運氣還真是好到爆，沒想到讓她會碰到這么能干的陸自強。
半下午的時候，芳華將鞭炮送過來，收攤后就讓陸自強將沒賣完的鞭炮拖回家了。
芳華坐公交回家，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趙玉鳳看到芳華，朝她招了招手。
芳華不知道這便宜老娘找她干嘛，喝了半杯水才進屋里。
趙玉鳳一把扯住芳華的胳膊，將門關好，這才說道，“芳華，今天姜海洋打電話回家了。”
芳華挑眉，“然后呢？”
看著芳華淡定的樣子，趙玉鳳服氣。
“我看到姜海洋情緒好像不太好，要不......過年還是回家吧。”趙玉鳳猶豫的說道，“到時你在娘家過年。”
芳華無語的看了眼趙玉鳳，“媽，依我婆婆的性子，如果知道我在娘家過年，還不得天天打上門來鬧啊。再說我不回家過年，又沒說不讓姜海洋回家過年，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趙玉鳳被芳華說得啞口無言，最終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這事她不管了。
芳華從屋里出來，看了眼正在研究圖紙的姜海洋，進了廚房做飯。
看到案板上搟好的面條，芳華往鍋里倒了水開始煮。
飯后，芳華說她吃得有點撐，讓姜海洋陪她去散步。
姜海洋手上還有許多的事沒有做，本不想去，可又不放心大晚上的讓芳華一個人去散步，就拄關拐杖跟著一起去了。
狗蛋也想跟去，被趙玉鳳一把拉住了，哄他去隔壁干媽家玩，這才罷休。
月光下，將現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芳華挽著姜海洋的胳膊，走在家屬區的小路上。
看到前面有長條凳子，芳華扶著姜海洋過去坐下。
結果凳子是石頭的，冷屁股。
姜海洋就將他的圍巾取下來，墊在凳子上，這才和芳華一起坐下。
“海洋，馬上就要過年了。”芳華搓著雙手，看著空中的月亮。
姜海洋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向了月亮，“明天是不是最的一天賣鞭炮，后天了我們一起去采辦年華。”
“你們單位呢，什么時候放假？”
“也是明天。”
莫名地，芳華聽出了姜海洋語氣里的遺憾。
抿了抿唇，他是在遺憾不能回家過年嗎。
芳華歪頭看著姜海洋，笑得極甜，“姜海洋，如果你想回家過年了就回去吧，我媽他們在這里，我一個人過年不會孤單的。”
姜海洋一愣，“你怎么會突然說這個。”
“我知道，不論娘如何，她始終是娘，她生你養你，你肯定割舍不下，你回去過年吧。”
芳華雙手放在膝蓋上，淡淡的說道。
姜海洋看了眼芳華，苦笑道，“是啊，無論她怎么樣，總是娘。不過，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過年，至于娘......她期盼的永遠是我的錢。”
芳華呆了下，意外的看了眼姜海洋。
她以為姜海洋愚孝，不知道這點呢，原來他什么都清楚。
頓時，心疼的抱了抱他，“我知道了，那我們一起過年吧。”
“好。”姜海洋聲音有些嘶啞，抱緊芳華。
還好，這世遇到她，讓他孤單的人生不再寂寞。
**
翌日，早飯后。
芳華穿好羽絨服，戴上手套，就去城東的店里了。
好久沒去店里了，竟然有些陌生感。
嚴佳慧正在收拾東西，今天最后一天營業，反倒生意沒有之前的好了。
瓜子糖果，這些小吃食，該買的家庭都已經買過了。
她抽空將東西都歸置下，來年開門好營業。
聽到有腳步聲進門，嚴佳慧頭也沒抬的說道，“歡迎光臨，請問需要點什么？”
“嫂子，是我。”芳華笑瞇瞇的看著嚴佳慧。
聽到熟悉的聲音，嚴佳慧一愣，扭頭一看，眼睛一亮，“芳華，有日子沒見你了。”
“是啊，嫂子，我挺想你的，這不就過來看你來了。”
嚴佳慧拉著芳華坐下，給她倒了杯茶水暖手，這才坐在她的身邊問道，“你今天不去賣鞭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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