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化很想用紅酒潑她一臉，好好教教她該怎么做人，不過一想到這酒的珍貴難得，他還是忍住了，只恨恨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雖然嘴上是這么說，但邊澄心里已經相信了范化的話，并且做出了決定。

    她本來就不是喜歡高調的人，自然還是按現在三星半的資質繼續下去比較好。

    如果進步快，那是意外的驚喜。如果拖后腿，那也是情理之中，誰讓她天賦低呢！

    三星半的可操作空間可比十星要大很多！

    邊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照你這么說，那個膠囊倉的測試并不準？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十級呢？”

    總算是問到了關鍵性的問題。

    范化坐直了身體：“膠囊倉的測試原理，就是通過你們在夢境里應對，捕捉你們當時處理事情的腦電波，最后通過換算，來看到底是幾星級。所以你們經歷的是最深的噩夢，因為只有那樣，才能刺激出你們全部的情緒，最大限度的激發潛能！”

    原來如此。

    仔細一回想，顏哲在夢境里沒有進行任何的戰斗，從頭到尾一片漆黑，所以他的天賦測試出來是三級，因為他沒有進行任何的爆發。

    只有真正處在生死局中，才能看的更真。

    這樣看來，當時生死相搏的，只有自己，美代子和綠野宗，還有情緒激動的莫提。

    顏哲，納尼亞和塔洛斯三個人，相對就要平靜許多！

    這是不是也代表著，他們的天賦，也遠遠不止機器上測到的那樣。

    范化像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輕笑道：“放心吧，這世上沒那么多天賦異稟之人，你見到那人的時候，他是不是處在濃霧中央！”

    “是！”邊澄已經不驚訝他會知道這一切了，應該是他父親，曾與他說起過這些。

    “那些濃霧，其實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限制，你的能見度越低，說明你被限制的能力就越多，除非他們也跟你一樣，在夢中被那個男人騷擾……”

    “是保護也是限制？”

    “對，濃霧會阻隔膠囊倉的測試，讓你的天賦不能被測出，濃霧也會限制你的能力，等你哪天，破開了所有的迷霧，那天，應該也是你大圓滿的時候吧！”

    說到大圓滿三個字，范化的語氣又開始低沉起來。

    這是父親畢生追求的目標，他曾說，他距離找到這個世界的真相，只有一線之隔了！

    他會探究到世界的真諦！

    世界的真諦是什么，幼年的范化根本不了解，也不關心。

    他最希望的，就是一家三口在一起，是每天晚上，父親都能抽出一個小時陪陪他，哪怕只是一起坐在沙發上，什么都不說也可以！

    可是這樣的卑微的訴求，最終還是沒有達到。

    范化曾經質問過父親，為什么要拋棄母親和自己。

    那時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說，那個女人能帶他看到世界的真相！

    去他媽1的真相！

    他默然了好幾秒，再抬起頭時，眼神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拽拽模樣，他從煙盒里抽出最后一根中華煙，點火后狠狠的吸了一口。

    一個完美無缺的煙圈被他吐出，可惜，胸臆之中滿滿的郁結之氣，并不能跟著一起消散。

    邊澄知道他還有話要說，只是默默的等著。

    良久，男人才開口：“如果有天，你真的能找到他一直追尋的真相，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么虛無縹緲的玩意，讓他連老婆孩子都不要！”

    很久很久以后，邊澄真的破開了所有的迷霧，揭開了一切的面紗，在猶豫再三之后，還是告訴了范化。

    那一夜范化徹夜未眠，抽掉了他庫存的所有中華煙。

    他突然理解了父親。

    在他離開家庭時，他對于真相一定已經有所預知了吧？在那樣的前提下，家庭，孩子，名譽，地位都算得了什么？

    一切都只是虛幻的煙塵而已。

    空度這兩天很煩惱。

    今年的考核，通過的人數量雖然不多，但是質量卻很高，這本來是值得歡欣鼓舞的事情。

    事實上，議會也的確為此大大的嘉獎了主持考核的自己和博虎。優秀的人才，等于是為帝國的防御又加上了一道枷鎖，無論這人出身是貧寒還是豪門，跨過這道坎后，就都會得到足夠的重視和資源的傾斜。

    就連向來不愛交際的范化，也主動請他去夜色喝了一場酒，欣賞了媚娘更加風姿撩人的鋼管舞。

    但高興的勁頭還沒過去，他就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用于測試天賦的膠囊倉主機開始報錯，其中有三個膠囊倉，系統根本無法識別。

    這機器上個月才由時將軍親自調試過，按理不會有問題，現在居然有三個顯示無法識別，這可不是小事。

    膠囊倉的主機每次使用之前，都要進行至少半年的儲能，后來經過時將軍的改造，縮短為一個月完成儲能。

    它需要的能量不是靠能量塊提供，而是攫取空氣中游離的電離子，經過不斷的積累后，最終完成儲能。

    一般來說，為期一個月的儲能完畢后，至少能支持三十個人同時測試，這也是為什么每年的參加第一輪考核的選手是30人的原因。

    史上從來沒出現過30人同時過了第一輪，所以膠囊倉的能量是絕對夠用的。

    可是這次，它居然報錯了！

    提示能量不足，而且有3臺膠囊倉分機與主機無法連接。

    空度調取了一下考核記錄，分別是邊澄、顏哲和塔洛斯的。

    難道是他們中的某個人在考核過程中耗光了主機的能量？

    空度仔細回想，這三個人實力最強的是塔洛斯，可是他的夢境里都沒有出現負面或者激動的情緒。

    那樣的情緒，才會大量的消耗游離電子積蓄的能量。

    那么，是顏哲和邊澄？

    空度搖搖頭，不可能。

    一個三星，一個三星半！

    這樣的潛能，想要耗光儲能簡直是天方夜譚。

    空度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暫時丟開，主機充能的問題好解決，只需要有一定的時間就可以。

    但這三臺掉線的膠囊倉，無論他怎么調試，都像是徹底掛了一樣，沒有絲毫的反應。

    兩天下來，他跟博虎兩個人輪番研究，也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空度抓了抓自己這兩天深受毒害的頭發：“現在怎么辦？”

    博虎比空度要謹慎很多，他猶疑著開口：“要不，我們找下將軍？這問題拖下去，怕是會越來越嚴重！”。

    空度抓了抓自己濃密的頭發，看了博虎一眼。

    博虎避開視線：“你是主考官，我只是副考官，這事肯定得你來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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