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現(xiàn)在人都不已經(jīng)不再了,再去追究這些,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意義!”
女人嘟囔道:“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說起來這些避難點(diǎn)也是時總工程師當(dāng)時強(qiáng)烈要求建造的,如果沒有他,我們可能已經(jīng)全部覆滅了,我剛才也只是隨口抱怨一下!”
男人拍了拍她的背:“不用解釋,我懂的!”
兩人相視一眼,嘆了口氣,走了。
邊澄繼續(xù)往前,看到一個媽媽推著破舊的嬰兒車,嬰兒車?yán)锏暮⒆诱谔煺鏌o邪的吐著口水泡泡。
媽媽本來愁眉深鎖,看到吐著泡泡的孩子之后,彎腰露出一個可人的微笑:“寶寶,你牙牙又癢癢了,這里有牙膠,咬一咬會舒服一點(diǎn)哦!”
邊澄繼續(xù)往前。
身后,那個媽媽還在用溫柔的語調(diào)哄著可能根本什么都聽不懂的孩子。
她路過一個學(xué)校,一群孩子正在老師的帶領(lǐng)下在透明的落地玻璃教室里圍成一圈唱歌。
月亮船呀月亮船
載著媽媽的歌謠
飄進(jìn)了我的搖籃
淡淡清輝瀅瀅照
好像媽媽望著我笑眼彎彎
月亮船呀月亮船
載著童年的神秘
飄進(jìn)了我的夢鄉(xiāng)
悄悄帶走無憂夜
不知不覺靠近了青春岸
……
老師的嗓音溫柔好聽,讓邊澄也忍不住駐足。
學(xué)生們都很乖,跟著節(jié)奏唱了起來,不會唱的,就在那手舞足蹈的打拍子,氣氛看上去很好很溫馨。
一首歌結(jié)束,有個年齡稍大的孩子仰著頭,語調(diào)天真的問道:“老師,什么是月亮船?”
“月亮船只是一個比喻,因?yàn)樵铝撩總月有幾天是彎彎的,像是一艘船一樣!”看上去已經(jīng)接近四十歲的老師回答道。
“那老師,月亮又是什么呢?”
“月亮就是掛在天上的東西,只要是晴朗的天,它每天都會出現(xiàn),它又彎彎的眉毛變成彎彎的小船,最后再變成被咬掉一口的大餅,最后變成一個圓圓的會發(fā)光的盤子!”老師含笑解釋道。
又有一個學(xué)生舉手,好奇的問道:“那老師,我們?yōu)槭裁磸膩頉]看到過月亮,我們頭頂只有一片白色啊!”
“對啊老師,你能帶我們?nèi)タ丛铝羻幔俊?br />
“老師,我也想看月亮!”
……
教室里鬧哄哄的一團(tuán)。
一頭短發(fā)的老師艱難的張了張口,再張了張口,煙圈已經(jīng)泛紅。
在所有孩子的注視當(dāng)中,她沉默了很久,深深的吸口氣,再抬頭的時候,臉上仍舊是完美無瑕的笑容:“孩子們,等你們長大了,就能去看月亮了!現(xiàn)在你們還是小寶貝,不能看月亮的!”
“又要等我們長大!”有個孩子失望的說。
更多的孩子附和。
“就是啊,我爸媽每次都說等我長大!”
“我爸媽也是!”
“哎,真的好想長大啊!我今年四歲了,等到我五歲,是不是就算長大了?”
“我覺得算!”
“我也覺得!”
……
小朋友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沒有人留意到那個老師,轉(zhuǎn)過身去,在悄悄的擦眼淚。
邊澄的目光在所有孩子的臉上一一掃過。
他們的皮膚都很白。
白得近乎病態(tài),瞳孔的顏色都偏淡,她沒有找到一雙像時函那樣的黑眸。
邊澄駐足了好一會,才繼續(xù)往前。
她看到了路邊白發(fā)蒼蒼,正搬著凳子靠著墻坐著,拿一把扇子在手上搖晃的老人。
看到了年輕的情侶,旁若無人的在馬路上擁吻。
看到行色匆匆,似乎永遠(yuǎn)有做不完事情的中年男女。
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因?yàn)榘舭籼堑粼诘厣媳宦愤^的公交側(cè)碾碎了,坐在地上大聲的哭泣,并且試圖將那顆碎掉的糖果撿起來塞進(jìn)嘴里。
邊澄是個看客,是個圍觀者。
她恍然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他們中的一員,卻又覺得一切都很荒謬。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站在街角路燈下的男人。
是翔!
不同于以前出現(xiàn)的騷包形象,拿著一個平板,眉頭緊蹙,似乎有解不開的難題。
他的身邊,還站在一個年齡相仿的女人。
女人問:“怎么樣,還是侵入不了嗎?”
“侵入不了!”
“你這么肯定,上次大爆炸中她沒有死?”
“你知道她不會死的,她是邊澄!她是……”說道這,男人停下了話頭,略帶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fā)。
女人放緩了口氣:“如果她沒有死,你應(yīng)該能侵入她才對,畢竟你們已經(jīng)建立了契約!”
“我覺得她現(xiàn)在可能不在水晶宮,應(yīng)該是在序國!”
“這怎么可能?”
“其他人肯定不可以,但是她,思維跳躍對她來說,不是什么難事,而且上次她死過一次,后來不是在另外一具機(jī)械體上活過來了嗎?我必須上去,接入序國的內(nèi)網(wǎng)之中,才有可能追蹤的到她!”
“你瘋了嗎?”女人頓時著急:“如果你上去被發(fā)現(xiàn),你知道后果會是什么嘛?”
“放心,被抓住之前,我會了斷自己,絕對不會泄露任何秘密!”
女人急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如果她的路子走不通,我們可以再想其他的辦法,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可別沖動,議會也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
翔笑了笑,那笑容竟然有幾分苦澀:“你知道的,是我創(chuàng)造了她,他對我來說很重要,而且你也清楚,她現(xiàn)在跟時函的關(guān)系,她才是那個最有希望幫我們銷毀文件夾的人,不是嗎?”
“但是如果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她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的,我保證,我有信心,以她的智慧,她不會被序國的人發(fā)現(xiàn)。”翔打斷了她要說出的話。
“我們一旦上去,就會遭到絞殺,你真的要想清楚……”
男人放下手中的平板,扣住女人的肩膀,緩聲開口:“阿言,我有20年沒見過光了,如果真的要死,我也希望在光明之下死去,我不想永遠(yuǎn)想只老鼠一樣躲在地底!”
阿言深深的嘆氣,回抱住翔:“誰不想呢,誰不想能在入睡前無比肯定,自己能見到每明天的太陽!”
兩人這段對話聽得邊澄云里霧里的,她還想再聽一會的,但是有一道聲音不斷侵入她的意識之中。
“邊澄……”
“邊澄……”
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模糊了。
厚厚的白霧,再度籠罩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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