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輕顏。”楚容潯冰涼涼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白傾墨忍不住樂了,“這媳婦兒是時候好好管管了,逮著誰都叫小哥哥,這還得了?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玉輕顏涼涼的看他一眼,“什么?撩撥?你看我像瞎的樣子嗎?”
白傾墨氣結(jié),“小姑娘你嘴下留德吧!
玉輕顏輕輕哼了聲。
“別轉(zhuǎn)移話題。你認(rèn)識圣國的帝女嗎?”玉輕顏緊盯著他不放。
白傾墨笑而不語,楚容潯起身走過來看著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玉輕顏瞠目結(jié)舌,“去看看?”
她沒記錯的話,圣國蒼巖帝女,是孤身冰心鎮(zhèn)守蒼巖山,不見外人。
白傾墨笑了笑,“是啊,去看看就好了,想問什么當(dāng)面問!
楚容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可以裝的稍微走心一點!
他等在這兒,不就是為了截住玉輕顏去蒼巖山嗎?
白傾墨起身,“事宜早不宜遲,現(xiàn)在就啟程吧!
葉酈城已經(jīng)是楚國這一道的最后屏障,打馬出城,白傾墨看了他們一眼,沉聲道:“菁華宴特殊時期,偷渡雁門關(guān)吧!
雁門關(guān)之后,就是蒼巖山。
這個時間段,他們也確實不適合光明正大的入圣國,遞通關(guān)文書。
雁門關(guān)是圣國第一關(guān),既是屏障,也是具有標(biāo)志性的建筑。
沒有了葉酈城的水橋廊坊,喧嚷洗禮,雖然也是街邊小販不絕,但已經(jīng)是另外一番民風(fēng)淳樸,與木黑色的城關(guān)樓相輝映,是一派沉穩(wěn)肅穆莊重的感覺。
大約進(jìn)了雁門關(guān),縱馬百里地之余便可見一座云霧繚繞的山峰。
峰巒秀麗,難覓其影。
無關(guān)乎說雁門關(guān)是蒼巖山的庇佑之地,如果雁門關(guān)淪陷,蒼巖山是連一丁點的基本屏障都沒有,就這樣呈現(xiàn)在眼前。
而蒼巖山又是蒼巖帝女雪妍希的無憂之境,十六年來,不曾受過侵?jǐn)_。
玉輕顏覺得,這也就能騙騙百姓而已,最起碼,看著白傾墨彷入無人之境一般,山關(guān)密語,他都是信手拈來,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遭。
山路平坦,三人幾乎是悠閑的散著步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上山了。
突然,白傾墨停下步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忘記了,穎兒那丫頭也在山上!
玉輕顏睜大眼睛,就聽白傾墨慢悠悠地道:“對了,還有弈國二皇子也在。”
玉輕顏懷疑的看著白傾墨,“你匡我的吧,這兒真的是蒼巖山?”
這么好進(jìn),還能傳得如此神忽其忽?
白傾墨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你會不知道為什么?”
玉輕顏默了默,好吧,她知道了。
輕而易舉的上山,直到見到不遠(yuǎn)處影影綽綽坐在雪梨花樹下相談甚歡,把酒言歡的幾道人影時,還有些傻眼。
山上的云霧繚繞不比山下淡薄,也是可見有限,仿若仙境。
不遠(yuǎn)處,香案茶壺,三道人影席地而坐,白傾墨一道聲音打破一方低低的會談。
“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紅衣少女回過頭來,裙角蹁躚劃過一抹弧度,轉(zhuǎn)瞬間就到了玉輕顏跟前。
“我還以為你趕不回來了呢!睒侨莘f笑著咂咂嘴,復(fù)看向白傾墨,“謝謝兄長!
“謝他做什么?”玉輕顏不滿的反問。
樓容穎很自然的回道:“因為他跟我說能把你帶到這里來,讓我在這兒等著唄!
玉輕顏稍稍瞇了瞇眼,“樓二姑娘,你第一次見我為什么對我這么信任?”
樓容穎尷尬的撓撓頭,臉上閃過一抹羞赫,從玉輕顏開口說樓二姑娘的時候,她就知道,完蛋了,露餡了。
一個人為什么會完全相信另一個人,是源于斬不斷的血脈相連。
玉輕顏初見玉輕云是如此,她對玉輕顏也是如此。
樓濬是告訴過她的,樓容城還在世,養(yǎng)在楚國玉王府。
這次去楚國,除了參加菁華宴,背負(fù)著她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之外,也是為了來看看玉輕顏。
當(dāng)時只是抱著看一看的想法,卻怎么也沒想到,能真的一見如故。
白傾墨揮手制止了她們倆的絮絮叨叨,“過去坐吧!
走到雪梨花樹下,剩余還在坐著的兩個人抬起頭笑著對他們打招呼。
白傾墨自然而然的走到白衣少女的身邊坐下,沏了一杯茶。
景修曄是一如既往的雅致溫潤,芝蘭玉樹。
“是你!庇褫p顏訝異的出聲。
坐在景修曄對面,白傾墨身邊的姑娘,一襲白色衣裙,腰間繡著一支木蘭花,別致而不突兀。
周身氣勢溫和柔軟,干凈的像云朵。
前不久,來仙衣坊買了一套“余歲”,要求在腰間繡一朵木蘭花的姑娘。
白衣繡花,明眸善睞。
“不然是誰?”雪妍希依舊是清凌凌的回道。
“你們見過?”倒是白傾墨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雪妍希,又看了看玉輕顏,隨口問道。
“咳,這位雪姑娘,前幾日去仙衣坊買過一件衣服。”玉輕顏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白傾墨特別看不起她,“一件衣服而已,干脆送一件不行嗎?”說完,指了指雪妍希身上的裙子,“我看這件就不錯。去哪兒買的,再買一籮筐好了!
玉輕顏想笑。
雪妍希溫淡的道:“楚國仙衣坊!
白傾墨:“……”。
但雪妍希對著樓容穎卻是溫柔了許多,雖然面上也不大顯,但語氣卻是不自覺的溫軟了許多。
“你少喝一點這種酒,我練泡過梨花頌茶,一會兒泡給你們倆喝。”雪妍希這話是對著玉輕顏和樓容穎說的。
景修曄和楚容潯在一旁默默無語,白傾墨奇怪的問,“為什么沒有我的?”
雪妍希沒看他,淺淺淡淡的道:“花瓣量有限。”
白傾墨眼角抽搐,“就少我這一杯嗎?”
雪妍希點頭,“嗯!
神色自若,帶著點冰涼,一如既往,都看不出來真假。
玉輕顏覺得這相處模式有點奇怪。
但仿佛白傾墨和雪妍希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樣。
說完這句話,雪妍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白傾墨看著樓容穎和玉輕顏唉聲嘆氣。
有這么兩個寶貝蛋妹妹,他這待遇都給了她們倆了,這一天天過的是什么日子啊。
玉輕顏低了低頭,如她所料,雪妍希是知道的,知道樓容穎的身份。
在見到雪妍希之后,她就更確定了,在楚國,雪妍希見仙衣坊是偶然,但聽到樓容穎和她的身份顯然多停留了一會兒。
當(dāng)時是不會覺得的,但此刻回頭再看,便是顯而易見的。
蒼巖帝女,冰心玉質(zhì),卻擁有絕頂溫柔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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