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材料都是昨天下午送過來的。”老趙回答。

    “把昨天送貨供應商資料全都寫給我們。”

    老趙拿著筆，手微微顫抖著艱難地寫下了幾行字。周梓楠立即將紙條交給了老狼。老狼會意地拿著紙條就出去了。

    “這里晚上鎖嗎？”周梓楠環視了廚房一周又問。

    “上”

    “鑰匙在哪？”

    “一把在我這，一把放辦公室。”

    “行了，你先到外面等著，等下到警局配合我們調查。”

    “警官真不關我事，我不會有事吧？”老趙小聲地問著，因為肥胖眼睛只看到小小的一條縫。

    從縫里面能看到有害怕，有擔憂。

    周梓楠嘆一口氣，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最擔心的是孩子們的安危嗎？

    但從警察出現到現在他都沒聽到廚房里這幾個人有一個會問起孩子的情況。

    他們擔心的都是自身是否有被懷疑，是否安全。也許這就是人性的特點，只要牽涉到自身的利益，誰又會去管他人生死呢？

    “放心吧，只要你沒做過就一定會沒事。”周梓楠淡淡地說。

    雖然他對這些人的淡漠與自私有點不爽，但這卻又是人之常情，可以不茍同，卻不能責備。

    周梓楠來到辦公室。因為出了這么大的問題，除了四個廚師外還有兩個保安，其他所有人都跟車去了各個醫院。

    在辦公室內鄧小花正在調取所有工作人員和孩童的資料。

    “有什么發現嗎？”周梓楠問。

    “暫時沒有。”

    周梓楠看到辦公室一角落內放著一臺顯示器，上面正在播放著各個角落的實時情況。

    他在各個格仔上掃視了一圈，“監控里沒有廚房和辦公室？”

    “是的，剛問了保安，辦公室本來就沒裝監控。廚房的早就在多個月前壞掉了。”

    小花頭都不抬地回答著。

    “兩個保安都問話了嗎？”

    “問了，沒什么發現。”

    小花把自己的筆記本遞給了周梓楠。

    周梓楠打開一看，確實沒什么特別。

    “都取證完了，通知大家收隊吧。回去抓緊時間把這幾個人再審問一遍。”

    等大隊回到警局時，老狼帶出去的隊伍也回來了。

    這次連同供貨商一共帶回了十六個人。周梓楠將他們安排在不同的審訊室內等待著。

    在審訊前他召集了眾人先開個會議好把案子先捋一捋。

    小花將她整理的一分資料發給了大家，并和大家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間兒童之家。

    “這家兒童之家名叫《青草兒童之家》，是一家民間公益機構開設的。它受政府監管，但一切費用支出均由這家公益機構對外慕得。雖然這是民辦的，但由于它的特殊性，所以還是掛鉤在政府部門，執行著應有的規章制度。”

    鄧小花潤了潤嘴唇繼續說：“兒童之家總共有123名兒童，在職人員22人，其中直接負責照顧小孩的生活員有11人。廚房4人，保安3人，電工兼打雜1名，駐院醫生1名，剩下兩人，一個是院長，一個是辦公行政人員。當然還有一些義工會定期過來幫忙，今天義工還沒到，事情就發生了。所以基本上可以把義工排除在外。”

    在鄧小花作簡報的時候，周梓楠出去接了個電話。

    “剛接到監證科的電話，他們從帶回來的粥里面檢查到了山埃的成分。過會兒葉主任會過來跟我們一起開會。”周梓楠說。

    “那我們等葉主任過來開完會再去做審問吧。”秦旭提議。

    他們繼續研究著拿回來的資料。22人里面，院長從兒童之家成立起就在此供職，算起來也差不多有二十年工齡了。

    過來就是醫生和主廚老趙還有電工工齡比較長，都超過五年以上。其他的人工齡都是一至三年。

    特別是保安和生活員流動性比較高。保安的薪水比較低，又經常上夜班，進來的做了一年半載就會離職選擇更好的去向。

    生活員就更辛苦，特別是負責低幼小朋友的更是二十四小時都要上班。

    因為這是民辦的，所以晉升機會少，工資也不高。但又因為它的特殊性，進來做的人又會有種自豪感。因此就有了個死循環，就是招人容易留人難。

    在這除了三名比較年老的生活員做的時間比較長外，其他的人來時一番熱血，激情過后便會覺得太辛苦太累堅持不下去而走人。

    過了大概四十分鐘左右，葉主任過來了。她是一位年輕而又漂亮的女士。因為業務能力強，又有干勁，所以年紀輕輕就被提升為主任。

    “葉主任，我們親愛的救星，你趕緊坐這里。”小杰一見她進來，馬上把自己旁邊的座位拉來做了個請的動作。

    “謝謝！”葉主任沖著小杰微微一笑。那一笑如春天桃花飄落般輕柔，讓小杰的心神都為之一振。

    “我已經把化驗報告發到你們所有人的郵箱上了。”葉主任一坐下就直奔主題。

    大家急忙打開自己的郵箱粗略地看了一下。

    葉主任見大家都看了報告便開口說，“我們只在粥里面驗到了山埃成分，其他的配菜都沒有問題。而且粥里面的山埃成分也很少，所以小朋友們才沒有即刻發病。”

    “剛幾家醫院也來電話了，小朋友們都脫離了危險，沒有死亡人員。這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小花問。

    “對，這個分量很小，搶救及時是不足以致命的。”葉主任點點頭。

    “山埃就是氰化鉀，有劇毒。稍微吃進一點就會頭暈頭痛，口舌麻木，嘔吐乏力，嚴重的是會致死亡。所以它屬于管制的物品，一般情況下是比較難買到的。”葉主任繼續向眾人解釋著。

    “但我們在這些粥里面也發現了其他的一些物質。”

    還有其他物質？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葉主任。

    “是的，因為山埃比較貴，為了降低成本一些不法商人就會摻雜一些其他成分。這一次的山埃很明顯就是摻雜過其他東西，純度不夠，所以孩子的中毒情況才會低很多。”

    “這么說還得感謝造假的不法商？”小花憤憤地說。

    “不管是造假的商人還是下毒的歹徒都不可饒恕，我們作為警察都要把他們乘之于法。”秦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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