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的攻勢更猛,招式快如閃電,令人眼花繚亂。她瞅準了附近一名倒地修士的劍,一槍挑起,飛身握于手中。
反正現在曾與凌易結交的修士,已經全部被淘汰了下去,這里應該沒有認識此人的了,舍棄了凌易的身份也無妨。
利劍握于手中,揮灑起來干脆流暢,更利于實力的發(fā)揮。
水系術法纏繞在劍刃,每一招使出,都帶著濃濃的澎湃之意。
相對于梁沁一往無前的攻勢,毓、賀二人卻是越戰(zhàn)越心驚。
此人的劍招以及所使用的水系術法,竟然如此的熟悉。心意不穩(wěn),自然就會被人鉆了空子。梁沁一記橫掃,率先把毓文掃飛,然后再來幾個劈、挑,賀云霄也落敗于梁沁的劍下。
看著指向自己喉嚨的劍尖,賀云霄滿目驚異:“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么?”熟悉的語氣,卻用不熟悉的聲音、從不熟悉的人嘴里說出來,令人難以置信。
“你,你怎么……”
隆隆之音響起,梁沁不等賀云霄說完,轉頭看向身后:“晬天門開了,我先走一步。”
她說罷,擺動著靈活的身子,左沖右突,鉆著空子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毓文從地站起來后,兩步趕到賀云霄面前:“他是不是……”
“有什么話進去再說吧,”闖門更重要,而且,他自己也迷糊著呢。
人依舊如潮涌,擠不過就動手,殺死一個算一個。所以,在闖門的過程中,既要努力往里面沖,也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防止被人偷襲。
晬天門后,是一面汪洋大湖。夕陽西下,漫天霞彩,湖面微波蕩漾,不時有水鳥從云端降落,靜靜的漂浮于水面之。
同之前的險惡路途相比,此時的畫面竟是如此的安靜而祥和。
通往第六座門,廓天門的路,便是在湖的對岸。只要不用遁法或飛行,如何通過這面大湖,全憑自己的本事。
大部分的飛行法器也可御水而行,一時間,湖面出現了各種造型的法器。有人用劍、仿佛一葉扁舟,泛舟湖面;有人使得是一瓣蓮花,飄飄然立于花間,洋洋自得于自己的姿態(tài)美觀;最奇葩的人,竟然腳踏一雙筷子,讓人覺得滑稽。
梁沁使出的是自己的飛舟。這艘飛舟還是當初逃脫太玄宗時,賀云霄留給她的,舟的原主人自然不會忘記。
毓賀二人直奔飛舟而來,站在岸與梁沁說話:“可否同行?”
“來吧,”這時候再裝作不認識,就沒什么意思了。
“你真的是?”毓文跳到舟內,下下的打量梁沁,“你怎么變成了個男人?”
他其實更關心的是,她還能不能再變回來。
“變成男人才能更好的隱藏身份,躲避追捕。”梁沁升起了飛舟的防護罩,用靈石將驅動陣盤填滿,而后輸入真氣,飛舟啟動,離岸而去。
“你還能再變回來嗎?”
看毓文緊張的神態(tài),梁沁忍不住想逗弄他:“這樣挺好,我為什么要變回來?”
毓文的表情如遭雷劈:“你的意思就是,以后就只能是個男人了?”
梁沁嫌棄的看了一眼:“我做男人怎么了?你別瞧不起男人。”
毓文:“……”我哪有?
倒是賀云霄還算理智,能猜測出梁沁必然有手段讓自己恢復原貌,所以并不擔心:“各大殺手組織一直沒有放松對你追捕,你現在的這幅裝扮,的確對你更有利。”
飛舟在水平穩(wěn)行駛,走到甲板,透明的防護罩外面,是一副千帆競發(fā)的場面。
“你不需要調息嗎?”賀云霄拿著凝真丹走到她面前。
過了浮石路之后,又在晬天門外混戰(zhàn)廝殺了一場,他雖然沒讓自己受傷,真氣卻是又到了該補充的時候。
梁沁伸手,將遞到她面前的丹藥推拒過去:“在這里調息?不等于找死嗎?”
“此話是何意?”
“這湖面看似平靜,但你想想,一路走來,哪次不是危機相伴?我覺得,沒那么容易讓我們順利到達對岸。”
賀云霄心悸,他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剛才若不是記掛著梁沁,早就和毓文一起入定了。
在入定的過程中最忌被外物打擾,倘若這時候他們遭遇攻擊,是極其危險的。
“你和毓文若想補充真氣,把這個服下吧,”梁沁拿出了一個葫蘆狀的玉凈瓶,將里面的紅果實倒出。
“這是何物?”賀云霄雙手捧著,只感覺這果子靈氣充盈,不似他所常見的。
“凝真果,”她實話實說。
賀云霄曾多次救她與危難之中,她自然是信他的。毓文雖然是北朝宮的人,但也絕不會出賣她。她手里明明藏著好東西,總不能連信任的人都不分享吧。
“之前我就聽說,桃花樓出現過凝真果,只可惜未能一堵真容,沒想到,竟是被你買下了?”
他這么想也可以,反正哪怕再信任他,她也不想解釋手有秘境的事兒。
見梁沁默認,他又道:“你哪兒來那么靈石?”
這些凝真果當初可是賣出了天價的,總共就一百多顆,如此的珍貴,他怎么能拿?
梁沁拜服,讓你吃你就吃好了,哪兒來那么多問題。
“我有自己的門路,而且這種果子我手還有很多,你和毓文趕緊去服下。”
賀云霄看著她的表情竟然是半信半疑。
沒辦法,她只能再拿出玉凈瓶來,打開瓶塞,呼嚕嚕的往外倒,直到裝滿了他的手掌為止。
“夠不夠?”
“你不是買家,你是賣家?”他再次得出結論。
有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嗎?
“我不是要探究這凝真果你是從哪兒得到的,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嘛!”
梁沁給了他一個邪魅的笑,害的賀云霄立刻臉紅起來:“太多了,我和毓文吃不了。”
“那便將剩下的裝進丹藥瓶里,接下來的戰(zhàn)斗肯定越來越艱難,你們會用到的。”
“既如此,我便收下了。”
目送賀云霄進入船艙,梁沁繼續(xù)站在甲板觀察水面的動靜。
湖水依然平靜,而且競相前進的眾修士們,好似只一心趕路,無一例斗法的事件發(fā)生。
然而,越是這時候,越不能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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