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东方文学

揭棺起駕 第十章 五個故事

作者/狐夫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今天我們不作科普。

    只講五個小故事。

    第一個故事來自加拉哈德,與林奇和陳玄穹有關。

    當林奇收拾完蘭馥秋,將陳先生留下的兩顆定時炸彈引爆之后。傷痕累累的同伴們都處于瀕死狀態。

    聽撲通一聲,阿明抱著漢娜的昏厥之身從房頂摔下。

    明先生的大衣滿是臟污血塊,為了拔出蜂針,漢娜的魂威透過阿明的心肺鉆進肌理組織,讓這個傻大憨粗的父權主義者找回了清醒的神智,卻是傷上加傷。

    雨水混著血液流進他穿孔的肺泡里,不用多久,或許是下一秒,或許是五分鐘,阿明就會死去。

    林奇的雙手盡是刀斧的砍割傷,他斷了六根手指頭,其中有四根,是與蘭馥秋爭那半步的開門攻勢,用劈掌換來的一絲勝機,故而被對方砍斷的。

    還有兩根手指,在揮出連攜拳擴大優勢,轉為勝勢時,讓堅韌鋒利的螳螂盾甲切開骨絡,最終斷裂開來。

    除此以外,他的兩條手臂上落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割痕。

    它們在流血,在往外源源不斷地放出生命力。

    不需要多久,或許是十分鐘,或許是半個小時,林奇也會死。

    再看漢娜。

    她的頭發已經掉光,沒有任何聲息,紅圍脖是破破爛爛的垂在一旁,原本精氣神十足的眼睛此時此刻失了神采。

    她的眼瞳上翻,張著嘴躺在阿明懷里,口紅讓雨水打濕,像是血一樣從嘴角漸漸失色。

    她的大腦電信號已經失衡,從肢體顫抖的微動作來看,脊椎神經接受到指揮部發來的錯誤指令時,同時器官也在做各種致命的無用功。

    她的臉色發青,這是肝腎功能衰竭的前兆,在一天或者一個禮拜內,她就會死亡。

    另一邊,小刀在內院緊緊抵著大門,架上門栓。

    為了擋住外邊的女匪嘍啰,為了和這些壯碩又不講道理的失子失父失夫的女人說人生,談感情。

    他打光了野狼木匣里的所有子彈,像是一把風格粗獷的直尺,死死頂住了門扉。

    他的尾椎骨和髖骨已經開裂,忍受著劇痛,還有骨骼崩壞時發出的恐怖沙響。

    看著雙臂鼓脹的肌肉,耳旁聽見越來越微弱的雨聲。聽見門外的哭喊和叫罵此起彼伏,刀斧和槍彈轟在銅門上的震動。

    每一下震動,他的心臟都跟著擰結揪緊,緊接著猛然松開,要把血氧交換做到極致,要把身體中的每一分力氣都用光。

    這樣下去,他將會在一個半小時因為內出血而力竭而亡。

    小刀咬緊牙關:“普拉克”

    阿明呢喃著:“陳先生。”

    “大主顧”漢娜在夢中囈語。

    林奇跪在水泊中,膝蓋枕著伍德先生的腦袋。

    他悲愴又絕望,看著伍德的肉身留有子彈透體的傷,那是阿明的狠厲槍擊,是槍下生,槍下死的最終答案。

    他又瞥見性感炸彈的魂威之身癱軟在地,原本瑩瑩之火散發光芒的魂靈,如今在雨水的澆灌下,變成了一塊漆黑的炭泥。

    “陳先生醒過來!你醒一醒!”

    像是聽見了他的呼喚

    伍德的手指頭動彈了那么一下。

    林奇立馬抓住了這個契機,這個微小的細節。

    他聆聽著伍德的心跳,想從微弱的脈搏里找到一點生機。

    可是回答他的,卻是一記猝不及防,兇殘狠厲的標指。

    伍德的手臂像是靈巧的蝰蛇,亮出獠牙那樣,如長槍一般直直朝著林奇的喉口戳刺。

    近在咫尺的距離,就差那么一點!

    很可惜,林奇暫時還不能從擂臺上下來。

    送走了蘭馥秋這個強敵,他還有另一個更加詭異驚詫且難以理解的敵人要對付。

    脖頸在標指的戳刺下涌出血來。

    林奇猛然緊身,夾住腰腹的軟肉,一個彈射翻身而起。他捂著側頸,擰眉瞥視著伍德的動態。

    在瓢潑大雨中,伍德殘破的肉身像是提線木偶一樣站了起來。

    兩眼無神,魂威沒有再次燃起火焰的跡象。

    毫無疑問,他的魂靈依然活在平行宇宙中。

    脊椎骨里的十余口毒針讓他再次動了起來,在女王蜂的指令操縱之下,朝著同伴擺出肌肉記憶中的拳樁,依靠殘留在腦皮層和海馬體里的拳腳來對敵。

    林奇的四肢百骸像是一口枯井,再也抽不出一點水源,使不出一點力氣,他大聲呼喊著,朝伍德的肉身求救。

    “陳先生!你快醒過來!快醒醒啊!”

    “陳先生!你快醒過來!快醒醒啊!”

    從意識模糊中清醒過來

    我們要談第二個故事。

    小伍蹲在擂臺的圍繩一腳,在體育場的大燈下,皮膚顯得蒼白,汗流浹背的模樣如一條喪家之犬。

    在這場漫長又痛苦的拳擊比賽中,已經來到第八回合。

    每一次裁判員敲下掛鐘,對小伍來說都是一種救濟。

    就在上個回合結束時,他叫對手一記擺拳,打得倒地不起。

    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顱骨里柔軟得像是豆腐一樣的腦組織在腔體中來回碰撞,震蕩。

    人生的走馬燈轉過一圈,在倒數計時中,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樣爬了起來。

    還好,還好他保留著一點意識。

    他還記得自己是怎么登上這個擂臺的。

    與其他的平行宇宙一樣,只不過一次信息擾動導致的誤差讓他走上了這條路。

    在這一次輪回之中。

    陳小伍變成了一個只會打架的無恥混蛋。

    因為一個籃板球,他撕開了褲襠。

    因為他撕開了褲襠,受了白眼和嗤笑。

    因為他很憤怒,故而轟斷了同伴的一顆大牙。

    因為這件事,他輟學而后離家出走。變成一個無業游民。

    因為一紙尋人公告,他被請進派出所,還認識了現在的警員兼教練,名字叫張德明。

    小伍喜歡喊教練做阿明,這么喊很親切。

    而這場拳擊賽,是他走出國門,拿到二級運動員憑證的絕佳機會。

    他今年二十五歲,已經把一個漂亮大學生騙上床,還結了婚,有了女兒。

    他的妻子叫小萱,女兒喊作三七。

    和他的父親一樣,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女兒,三和七,永遠都比五要差一點。

    “水!給我水!阿明!阿明!”

    他呼喊著教練。

    看著體表肌膚,觀察著身體的狀態。

    阿明眼神倉皇驚訝,抱著大冰桶,望著擂臺上的戰士,有種欲辨忘言的感覺。

    “小伍,你已經不能喝水了你連汗都不流了。”

    擂臺上留著血和汗的味道。

    小伍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他的體循環出了問題,體力已經達到了臨界點,沒有汗水代表著身體即將出現肌肉溶解的癥狀,可能還會伴隨一段時間的尿血。

    這些癥狀在他以前的拳擊生涯中也出現過,每一次都伴隨著剝皮債骨的劇痛,令他苦不堪言。

    “不不不不不不行,我還不能輸。我還不能輸,有人在等我我的老婆女兒都在看著我”

    就像是父權主義的根性在作祟。

    他不容許自己丟下肩上的擔子。

    “阿明我需要一點信心,阿明,阿明!你在聽嗎?”

    阿明思索再三,突然指著觀眾席中一大一小。正是小伍的妻女。

    “看看她們!你看清楚!小伍!她們就是你的勝利女神!看清楚啊!”

    小伍的眼神渙散,因為失血失水而目盲,他的眼睛難以聚焦,更難去看清妻子和女兒。

    萬事萬物都像是蒙著一層朦朧模糊的霧。

    擂臺上留著令人發狂的燥熱感,是拳頭和肉身碰撞之后,汗水與血漿揮發時留下的高溫。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默默計算著拳擊得分。

    側腹已經淤青腫脹,對手的前拳很厲害,有一條強而有力的左臂。

    左眼出現了浮腫,感覺眼皮都掙不開了。

    我吃了幾記面門拳擊?

    是什么狠角色讓我如此狼狽?

    是誰?是誰打傷了我?

    想不起來完全想不起來了!可惡啊!

    額角的皮膚開裂,有血從臉頰淌下,淌到下巴,小伍只能看著這點血蓋住左眼的視覺。

    看著它們逐漸讓勝利的天平傾斜,逐漸喪失測量距離的敏銳視覺,人必須要用兩只眼睛才能分辨拳頭的遠近。

    真是太糟糕了!

    他這么想著,用冰塊捂著眼角,光是凡士林根本就治不了血。

    裁判員跑到小伍面前,比著拳頭,意思是在問。

    “你還能繼續打下去嗎?”

    小伍揮著雙拳,與裁判員相碰。

    “沒問題。”

    戴上護齒牙套,馬上又得趕往前線。

    好累,好困

    好想休息一會。

    蒼白的大燈剛好照進小伍的眼睛里,在這種干擾下,他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

    如果沒有這盞燈該多好。

    他想著,努力回憶著,自己這個只會打架的無恥混蛋,到底是怎么落到如此凄慘的第八回合。

    他的體脂指數明明能夠讓他打完整場比賽。

    為什么他會累得這么快?

    他想,一定是這盞燈。

    就像是一顆太陽,刺得他睜不開眼睛,讓他在紅方圍繩疲于奔命,讓他早早就耗光了身體里的水分。

    他想要重新開始,重整態勢。

    看看觀眾們

    看看他們興奮又激動的神情。

    看看他們手里的票據,還有那道鮮紅的橫幅。

    如果生活欺騙了你!那就用拳頭教它好好說話!

    小伍緊緊盯住了對手。

    在失去意識以后,他要重新認識一回對手。

    鞋帶綁得很緊,是個步伐緊湊,用小腿發力的輕拳狠人。

    皮膚的氣色很差,如果按照牛排來分類,我已經消耗了他不少體力,但情況肯定比我要好。

    現在我處在深海里,一口氣都喘不上來,可是他的肌肉狀態還像是七成熟的牛排,還差那么一點。

    他的小臂肌肉壯得不成人樣,從我腰腹肝腎的傷痕來看,那就是他前后手拳詭異變數的最好證據。

    他在干什么?

    小伍突然愣住了。

    他想干什么?

    就在裁判示意,繼續比賽之前。

    小伍走到擂臺中央,比著開打的抱架戰斗姿態。

    這位對手卻招手示意,喊裁判停下。

    前幾回合的激戰中,腦震蕩讓小伍產生了耳鳴,根本就聽不清對手在和裁判員商量著什么。

    只看對手指著身后的體育場大燈,說了幾句話。

    小伍愕然,等工作人員去把那盞刺眼的大燈給關上。

    他這才回過神來,可是內心卻逐漸涌出暴怒。

    “你他媽在干什么!你這個烏龜王八蛋!”

    他在擂臺上破口大罵,用拳套指著對手的鼻子。

    “我要把你打得親媽不認!你居然敢侮辱我?可憐我?我告訴你!有沒有這盞燈,我都會贏!我都能贏下去!”

    對手點頭致意,冷得像一塊冰。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對手!”

    面對敵人的質問,陳小伍拉來裁判員,腦袋一片混沌。

    “他在說什么?!他在說什么啊!我聽不見!你給我翻譯翻譯!”

    裁判員手忙腳亂的掙開挑戰者的手套。

    “他要問你的名字,冠軍想知道你的名字。挑戰者啊,他在問你叫什么,姓甚名誰。”

    “聽好了!我姓陳,就叫陳小伍!”小伍雙拳互擊,像個拿到賞錢,即將收錢辦事的黑幫流氓。

    “好!太好了!”對手聞聲大喜:“我叫林奇!能在擂臺上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你真強啊!你好強你真是太強了”

    “你真是太強了”

    感受著腰腹的劇痛,林奇幾欲被陳玄穹狠厲的組合拳打得昏厥。

    回到第三個故事里。

    “陳先生”

    雨水之中,兩個星界來客在用殘破的肉身,鑄打彼此的靈魂。

    林奇要繞開陳小伍凌厲的攻擊態勢,小心將一根根金針從對方的腰脊大龍中逐個拔出來。這種精密的格斗操作讓他心力交瘁。

    他的斷指還在淌血,方才與之換傷打拳時,已經完全打消了這種天真的想法。

    如果不去摧毀伍德的肉身髖跨骨和肩臼骨,讓對方失去戰斗力,他根本就沒辦法在陳先生的拳頭里找到任何拔針的機會。

    又來了!

    揨臂頂肘,接下刺擊。

    提防詭異的標指,然后還手!

    砰

    就算只有一百磅的拳力,如果打對了地方

    應該能奏效!

    林奇的斷指殘肢透過伍德的右臂,一路滑走,轟進鎖骨和肩窩的交界處。

    一時伍德的整條手臂都跟著軟下來,像是中了點穴邪招,緊接著便是整個人都投懷送抱。

    林奇沒有它法,面對伍德的腦袋,在如此近的距離,連手臂弓屈都做不到,何況是揮拳。

    他驚訝于伍德先生的肉身,驚訝于這種可怕的戰斗本能,如果兩人相抱再糾纏上那么一會。

    他的體力將拖進極為危險的境地,那個時候,只能跟著伍德一塊等死了!

    看方寸之間,伍德的肉身背脊猛然隆起,像是受了巨力沖頂。

    林奇的羚羊拳由下至上,用著狠厲的寸勁轟在對方的心窩,猛地一下,心臟驟停而導致全身的血液不暢,渾身也跟著癱瘓。

    “對不住了,陳先生。”

    “對不住了,陳先生。”

    擂臺上,林奇如此說。

    “能和你比賽,得到這個消息時,我高興得忘乎所以,我忘了體育場的大燈,這是主場衛冕者的失職。”

    第九回合的比賽繼續,第四個故事也要繼續。

    小伍二話不說便沖了上去。

    “來吧,來吧,來吧!”

    他的眼中只有勝利。

    不能用引手刺拳來試探距離了!

    他的左眼因為血而看不清東西。

    得一鼓作氣!

    揮拳!

    然后

    林奇的墊步十分及時,面對小伍的魯莽揮擊時,臉色都變了。

    拳風的鼓動讓他心神劇震,在體力消耗殆盡的第九回合,陳先生的拳頭依然是那么可怕。

    仿佛只要擦上一點,下巴就會斷掉一樣。

    “別想跑,別想逃!”

    小伍跟步。

    林奇繼續墊步。

    但小伍的步幅要更大,體能的消耗也更快。

    狹窄的擂臺上,這種跟墊步的技戰術用來對付靈巧的對手是最好的手段。

    只要堵住,只要用更大的步伐步距堵住!

    只要堵進邊角

    就有正面對拳的機會!

    砰

    幾乎在一瞬間。

    小伍的腦袋歪在一旁,他的兩眼發直,步伐頻次讓對方摸透的同時,側臉吃到了一記軟綿綿的刺拳。

    那是什么?

    在意識模糊重新調整氣息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衛冕者的左手前拳的犀利之處。

    不能這么停下!

    林奇試探得手時,想要揮動后手拳逼退對手,可對方卻像是抗揍的蠻牛一樣,生生用甩頭卸力的方式,強行周轉回來。

    他不得不繼續墊步,想在一臂以外的距離控制敵人,控制打點來拿到分數。

    可是身后已經退無可退了!

    臺下的解說員拍桌站起,鼓著嗓門發出咆哮。

    “衛冕者已經被挑戰者逼到了死路!身后就是擂角樁!會發生什么?你來我往的安全距離讓挑戰者用肉身給破開了!他幾乎已經擠到了衛冕者的懷里!”

    砰

    擂臺上爆發出一聲巨響!

    解說員:“是互毆!沒有抱架守勢,更沒有nr反擊,經過前幾輪的體力消耗,雙方都選擇了主動出擊!”

    砰

    拳頭同時落在對方的臉上。

    只在一肘的距離下,沒有摟抱,也沒有逃避的空間了!

    解說員:“互毆!互毆!互毆!在對方把自己打趴下之前,挑戰者陳小伍會后退嗎?會主動退出邊角嗎?!”

    一聲聲巨響回蕩在場館中。

    從鼻腔中噴濺的血,從臉頰的裂口中涌出的血。

    像是雨水一樣灑下擂臺。

    林奇的臉上添了新傷,和小伍一樣,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小伍的腦袋里沒有別的東西,只剩下揮拳二字。

    除了這種方法,沒有別的勝利方程式。

    如果把衛冕者放出去,那種控制距離的前手拳,他是在也沒有體力去應對了!

    別想跑!

    勾拳路徑完全封死了林奇側閃俯沖的腦袋。

    緊接著連攜腹拳讓對方雙手壓下,亮出中門大開的腦袋!

    補上一擊!

    衛冕者冷靜地選擇了借力打力,應著小伍的肝臟拳擊,將拳頭送出。

    砰

    小伍的頭顱上揚,牙套也跟著飛了出去。

    “奏效了嗎?!挑戰者還能堵住冠軍嗎?這下看起來真疼!”解說員緊張地抓住話筒,已經快爬到桌上了。

    在小伍仰頭望天,眼神渙散的那一刻。

    他看見了一只閃蝶。

    跟著閃蝶看去,遠方的觀眾席上,妻子抱著女兒,把女兒舉得高高的,正在搖晃手臂,在奮力吶喊著。

    就在他要仰天而倒,幾乎整個腰脊都失去了力氣的那一刻。

    一只羊蹄從他的脊梁里探出,狠狠往臺面踹了一下。

    “陳先生!”林奇在怒吼,要把生命中的光與熱都揮發出來:“能和你相搏真是太好了!能認識你真是太好了!”

    拳勢已盡,林奇的手臂酸脹抽筋,開始不自然地痙攣,已經失去了補拳的資本。

    他喃喃自語著,仿佛受到了另一個宇宙的信息擾動。

    “說起來很奇妙,不論幾回,你的拳頭貼上臉的感覺都很疼!但是它好像總是在提醒我提醒著我能贏!提醒著我,要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從一片沉淪的境地里救回來那樣!

    和你對我說過的一樣!你的雙手中藏著生命!”

    小伍終于站住了腳跟。

    猛地跺腿,穩住身形。

    性感炸彈的魂威之身透體而出。

    羊頭人身的火焰魂靈將一切都撕得粉碎!

    體育場的擂臺開始產生蜘蛛網一樣的龜裂紋路。

    仿佛萬事萬物都走到了盡頭。

    在這個瞬間,小伍一眨眼。

    終于從迷宮中醒覺!

    低頭看去,身上的傷比擂臺上受到的折磨要恐怖得多。

    性感炸彈正在慢慢填補這些缺口。

    紛亂喧囂的雨夜中,他的伙伴們躺在香堂大院里,滿地的毒針代表著,我們來到了第五個故事里。

    陳玄穹找到了自己應該走的道路。并且成功地回到了加拉哈德。

    之后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他將林奇扶起,用性感炸彈一番痛毆之后,讓這位傷痕累累的神甫重新煥發出生命的活力。

    他又去幫助漢娜和阿明恢復健康,又消耗一部分壽命換來健康的身體。

    在肉身重新變得完整的同時,還有體組織止血結痂帶來的抓心撓肺的癢,很快阿明和漢娜就醒了。

    小刀在伙伴們的幫助下終是逃過一劫,沒有被這群更年期的老女人給奪走身子。

    最后就是

    這場儀式的元兇該如何處置。

    伍德在談正事,指著蝴蝶女抽搐不止的人身,盡管頭部中彈,可是這妖怪卻一點要死的跡象都沒有。

    “我要殺死她。”

    沒等同伴們回一句信。

    伍德就把蝴蝶女的肉身炸了個粉碎。

    他回想起,渡死蝶的魂威攻擊實在可怕,只要與它對視,受到攻擊的目標就會當場去世。是不能留下套話逼供的。伍德不想失去任何同伴。

    緊接著,是一團蜂巢構筑的殘軀,也就是蝴蝶幫的二當家,葉心玫。

    伍德從這塊蠕動不止的蜂巢中,抓出一只蜂王來。

    “你見過我的本事,我用左手摸過你,如果你敢亂來,你的下場會和你的大姐一樣凄慘。”

    葉心玫用著蟲身猛點頭,不敢說一句話。

    然后就是蘭馥秋

    很可惜,當林奇回到側院時,蘭花夫人的蟲身只剩下一團肉泥了,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留下。

    伍德攥著女王蜂的翅膀,一路來到果園。

    現場滿目瘡痍,籬笆架讓隕星燒得一干二凈,原本五六百顆人骨構造的胎房也變成了一顆巨大的肉卵。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阿明跟著伍德一塊談起正事。

    “這顆卵,就是魔鬼的真身嗎?”

    現場稍稍對魔術有所了解的通靈者們齊齊仰起頭,看著這顆約有二十來米高的巨大肉卵。

    漢娜卻一點都不在調子上。

    “主顧!摸摸頭!”

    伍德:“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漢娜。”

    “摸摸頭嘛!摸摸!摸摸頭!”漢娜指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摸摸頭!快快快!我知道你想看我笑話,讓我重生吧!讓我的第二生命重新長回來!摸摸頭!”

    在場的幾個大男人都在憋笑。

    伍德義正言辭:“我覺得應該讓達奇和凱恩老師都看一看。”

    “你媽的真是個小天才。”漢娜咬牙切齒,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摸摸頭!”

    “好吧。”伍德照做,喊出性感炸彈為漢娜女士做了生發服務。

    就在這個時候

    隨著漢娜的頭皮毛囊再次開始生長發絲的時候。

    眾人都是一愣。

    因為這顆肉卵

    它裂開了。

    像是雞蛋一樣,里邊透出稠厚的腥味,如鮮血孕育的神祇,即將睜開雙眼,即將降生。

    伍德手中的女王蜂撲打著翅膀,好比見了主人的狗,要搖尾乞憐,向主子求援!

    他們大氣不敢喘一下。

    漢娜的頭發剛剛長到肩頭,動都不敢動一下。

    恐怖的魔力潮汐涌動不止,仿佛一個巨大的旋渦,要把他們撕裂。

    從肉卵中,伸展出一對鮮紅的染血羽翼!

    它蓋住了天空,掩住月亮!

    他們都聽見了!一聲響徹天地的虎嘯!

    從肉卵里傳出一聲聲沉重的低吼,像是在示威。

    又看這些祭祀觸媒,這些人骨甕里鉆出一道道黑霧,好比大奸大惡枉死之人的靈魂受到牽引,已經變成了兇獸的奴隸,受到無形鎖鏈的束縛,往大虎的身上吸附而去。

    當肉卵完全裂開!

    它終于露出真身。

    四爪著地,鮮紅的舌頭舔舐著身上染血的毛發,將一團團稠厚的污垢都舔干凈。

    伍德冷靜淡漠:“看得出來,它很愛干凈。”

    “我可以養它嗎?”漢娜小聲發問。

    林奇緊張兮兮:“你在想屁吃。”

    大虎的耳朵不時顫抖,像是聽見了幾個人類的議論,一旁冤魂還在為它身上的毛皮布上新的染料,給它添上新的虎紋。

    等它完全成型,完完全全變得一塵不染,從舌頭上能看見一根根尖銳的倒刺,兩只猩紅的虎目透出狡詐和殘忍的意味來。

    它說話了。

    “現在,是幾年幾月幾日?”

    伍德小聲答道。

    “西元一**三年,六月二十三日。”

    阿明和漢娜一樣,像是木偶。

    他不是不想動,也不是不敢動。

    是根本就動不了。

    周身像是被無形的怨靈所束縛,仔細去聽,空氣中彌留著一團團陰寒腥臭的紅色湍流,好比亡魂索命,死死扣住了他的肢體。

    他小聲問伍德。

    “怎么辦?”

    伍德:“見機行事。”

    阿明又問:“什么意思?”

    伍德:“見機行事。”

    阿明再問:“等死嗎?”

    伍德聳肩無謂:“人家總要自我介紹嘛,這種角色我是見得多了,肚子里的墨水不倒出來就要了它的貓命一樣,不像女人,上來就是金針槍炮大柴刀招呼一套,她們殘忍地不想說任何廢話,一副你絕對不會懂我的痛那般自怨自艾孤芳自賞,讓人一頭霧水。不過這位大人不一樣,我們要見機行事。”

    果然不出伍德所料。

    這頭大白虎繞著果園轉了一圈,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土,不時舔舔爪子上沾染的血液和蜜酒,好奇地看著這個世界,好比久別重逢的游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是你們讓我醒來的?把我喚來這個地方?”

    女王蜂掙扎得更厲害了!

    伍德差些一個失手,要把這頭蜜蜂的腦袋給擰下來。

    他想說謊。

    但是他做不到

    在這頭野獸面前。嘴里的舌頭都不受控制。

    “不是的,我們沒有舉行儀式。”

    大虎好奇地問:“那你們是來干嘛的?”

    伍德直言不諱:“來除魔的”

    大虎聽見這句話時,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它一會撲打翅膀,又露出肚皮,讓背脊在果園的尖銳亂石中好一通磨蹭,把身上的癢,都給治好。

    緊接著扭過頭,眉眼中有幾分嫌惡。

    “你們不知道我是誰?”

    伍德:“是的,不知道。”

    阿明跟著搖頭。

    林奇照著他所理解的老虎說。

    “一頭大東北虎?帶翅膀的?”

    漢娜舉手:“我可以養你嗎?!”

    巨獸翻了個身,用爪子撐著下巴,思索著,長須跟著一動一動,舌頭舔過粉嫩的鼻子,呼出一口濁氣。

    “嗯這就難辦了。看你們的模樣,像是在西方?”

    伍德:“沒錯。”

    巨獸問:“你們是壞人嗎?我喜歡壞人,喜歡直來直往的事,喜歡真話,我的奴才都是這樣。”

    “壞人是什么樣的?”阿明舉手發問。

    巨獸在籬笆架的殘骸里磨著爪子,順便伸了個懶腰。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口哈欠吐出來時,那種巨大的聲與威。

    “問得好!我問你們,你們殺過人嗎?”

    伍德:“剛殺了不知道多少個。”

    阿明:“記不清了。”

    林奇:“偶爾我會打斷一兩根骨頭,然后凱恩老師給他一個痛快。”

    小刀:“殺。”

    漢娜:“我從不殺人。”

    其他四人看著漢娜。

    漢娜沒有一點自覺。

    “真的,最多就打得半身不遂。”

    大老虎搓著大爪爪,像是鋼刀一樣發出的噪音,面露得意之色。

    “哼,女人就是這樣。不過沒關系,我看見了你們幾個男人就覺得,你們非常有前途,加入惡人的陣營。要不要站到這邊來試試看?感受一下?”

    伍德當機立斷,站到大老虎的胯下。

    “站過來了?然后呢?”

    大老虎低下頭,口水都要淌到伍德腦袋上了。

    “感覺怎么樣?”

    伍德:“感覺黑了一點,沒多暗。和剛才差不多。”

    “哼,那是你還不明白,自己已經投身于誰,效忠于誰。告訴你吧”大老虎終于開始自我介紹,昂首挺胸,像是人類一樣,用兩條腿蹲坐,支起身體。

    它幾乎要陶醉在自己的豐功偉績里了。

    它如此稱呼自己!

    “偉大又壯美的巨獸

    窮兇極惡,曠世奇葩。

    真實之印的執掌者,秩序的毀滅者。

    統領萬疫之王,克害萬蠱之祖。

    見所未見無所不能的至邪至惡。

    四兇之一,窮奇。”

    伍德鼓掌。

    阿明鼓掌。

    漢娜抱著雙手,兩眼生花。

    小刀一言不發,捂著嘴,生怕自己說出違心的真話。

    林奇則是汗如雨下,在大老虎詠唱圣經時,它身邊的亡靈開始跪拜,宛如臣子在跪拜君王,看得他頭皮發麻。

    大老虎說完這些,心滿意足地望著地上的“小矮子”們。

    “現在是什么時代?你們又有什么樂子?”

    阿明扯著伍德的衣角,想把伍德拉回來。

    伍德應著同伴的這份力,回到人類的陣營里。

    他如此對大老虎說。

    “你聽!窮奇大人!”

    大老虎疑惑:“聽什么?”

    “聽發動機的聲音!”伍德解釋道:“聽一聽十二缸渦輪增壓發動機的咆哮聲,聽清楚了嗎?”

    大老虎更加疑惑了。

    “什么玩意兒”

    雨云中,傳來震天動地的雷鳴。

    在云彩里,來自五個國家,共計八個飛行中隊俯沖而下,包括列儂和森萊斯的軍隊,已經接到了凱恩尉官和達奇先生的求援電報。

    阿明:“原來見機行事是這個機啊。”

    “再聽一聽!窮奇大人!聽一聽禮炮和煙花!”伍德的聲調陰陽怪氣,手中的按鈕卻果斷狠厲。“大人!時代變了!”

    啪嗒

    大拇指帶著雨水猛然敲下!

    大虎的后腿趾爪迸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它透出刺眼的光,像是高能聚合物正在發生劇烈的熱反應!

    轟隆

    爆炸產生的震波宛如一顆小型核彈,將幾人卷得飛上半空。

    伍德自己也沒想到,性感炸彈能讓這尊兇神的肉身產生如此強大的爆破效果。

    于此同時,飛行編隊已經調轉炮架,機槍手開始往紅彤彤的爆炸云團中心潑灑鋼鐵鑄造的子彈之雨!

    第一輪攻擊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一片猩紅的火光之中,傳出巨虎的凄厲慘嚎。

    只聽見三個怨恨入骨的音符。

    “二五仔!!!”

    漢娜從地上爬起,第一時間就去尋找伍德。

    她倒不是關心同伴的生死,大大的眼睛里,有著難以言說的本我欲和表達欲,像是被控制了心智一樣。

    “我真的不能養它嗎!”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
百度風云榜小說:劍來 一念永恒 圣墟 永夜君王 龍王傳說 太古神王 我真是大明星 校花的貼身高手 真武世界 劍王朝
Copyright © 2002-2018 http://www.nuodawy.com 精彩東方文學 All Rights Reserved.
小說手打文字版來自網絡收集,喜歡本書請加入書架,方便閱讀。
主站蜘蛛池模板: 冕宁县| 建德市| 三台县| 剑川县| 新野县| 汾阳市| 伊春市| 永平县| 淮南市| 民权县| 南皮县| 云安县| 达拉特旗| 武宣县| 濮阳县| 镇雄县| 恩平市| 洞头县| 佳木斯市| 彭山县| 区。| 威宁| 曲沃县| 保定市| 乾安县| 阜康市| 广南县| 临武县| 资兴市| 呼玛县| 格尔木市| 株洲县| 蒙阴县| 龙泉市| 固安县| 鹤峰县| 长泰县| 黄陵县| 商丘市| 马公市| 七台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