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藍藍望著走進帳中的呼衍上清道。
“嗯。”乎衍上清點點頭,看了看藍藍,皺眉問道:“王他?”
藍藍搖搖頭,輕聲道:“他還是誰也不見。”
匈奴這次敗了嗎?倒也不算,可是贏了嗎?恐怕也不算贏了,不過匈奴的主力倒是絕對稱不上有什么損失。
那措木不是只會打仗的莽夫,這次匈奴聲勢浩大的遠征,從東向西后又帶著異族聯(lián)軍大舉襲來,這次入侵大秦,損失最慘重的其實是各族軍隊。
這其中的意圖可以說是非常明顯,地中海地區(qū)實在太遠,如此大的疆域那措木并不好掌控,針對神羅與大秦的兩場大戰(zhàn)讓各族軍隊死傷慘重,他們最少要十年才能緩過來。
這十年就是匈奴的黃金時期,是匈奴發(fā)展并掌控這些地方的重要時期,各族縱然有怨言,可是破與那措木的強大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與他們一同撤回去的是赫連達達,契丹部與草原金帳將會全部西遷,前往地中海地區(qū)生活,為匈奴帝國統(tǒng)治那片區(qū)域。
柔然與左旗全面接管了草原與西域,而韃靼將接手從西域到地中海的所有地盤,與此同時呼衍上清還有一個任務(wù),全面征服吐蕃這個墻頭草。
那措木對于吐蕃的耐心已經(jīng)消耗殆盡,吐蕃王的懦弱與圓滑曾經(jīng)只是讓他鄙視,然而此戰(zhàn)受重傷的他,怒火也自然而然的燒到了吐蕃身上。
韃靼所接手的地盤最大,雖然整個地中海地區(qū)很大,可是契丹部與草原金帳平分之后,遠沒有韃靼這一路上的地盤來的遼闊。
如果他們沒有為那措木打下吐蕃的話,那么他們的地盤甚至比那措木還大。
如此厚待韃靼,自然是因為呼衍大河戰(zhàn)死的緣故,這次若是沒有韃靼的支持,那措木也絕對不可能有如此成就。
“我想走之前再見王一面。”呼衍上清微微低頭。
藍藍卻搖了搖頭:“他狀態(tài)很不好,你最好不要見他,走吧,等待他的召喚,有朝一日他必然會再次召喚你們,到時候帶著最強大的軍隊,我們將在大秦的土地上為他尋回丟失的榮耀。”
乎衍上清點點頭,單膝跪地捂著胸口對著藍藍鄭重行了一禮后,起身離開。
大秦的判斷沒有錯,匈奴與大秦之間將迎來一段短暫的和平,這其中原因很多,最重要的一點自然是那措木負傷了。
橫空出世的李玲瓏一擊破了那措木引以為傲的一擊,他那本就被光明遠一刀斬的近乎崩碎的大道再次受到重創(chuàng),這次雖然依舊沒有崩碎,可是卻當真已經(jīng)布滿裂痕。
失去一條手臂更是讓他無法接受,怒火中燒的那措木坐在湖邊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他誰也不見,誰也不理。
除了藍藍,不管誰進入這片區(qū)域,都會被無情的抹殺,這也是為何呼衍上清想要臨走之前見一面那措木,就要先來找藍藍的原因。
在那措木自我封閉的這段時間,所有人都認識了這個女人,這個抱著孩子的美麗女人她叫獨孤藍藍,他是匈奴帝國皇帝的女人,她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告訴了所有人,匈奴皇帝的威嚴不可侵犯。
就算他死了,匈奴帝國也不回崩塌,因為還有她在,她叫獨孤藍藍,柔然部的首領(lǐng),匈奴皇帝的妻子,匈奴皇帝繼承人的母親,沒有她的命令,任何想要提前離開的人都得死。
所以當各族軍隊鬧著要回家時,她當即下令誅殺了鬧的最兇的那一支整整一族的軍隊。
在那之后,她抱著孩子來道那些男人面前,告訴他們,他們原本可以走的,但是他們讓她很不開心,所以他們再留一個月,也可能是兩個月,等到她什么時候高興了,他們才能走。
沒有一個人敢忤逆她,草原的雄鷹其實一只不是一只,而是一對兒,只是他們從前不知道,現(xiàn)在,他們知道了。
呼衍上清離開了,他還分出了一部分部下去攻打吐蕃,并非他托大,而是現(xiàn)在的匈奴的確有這個資本。
吐蕃在匈奴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已經(jīng)不足以讓匈奴動用一部人馬去對付,只需要韃靼派出幾萬人,就足夠蕩平這個高原上的民族。
藍藍來到那個湖邊,來到那措木身后,輕聲道:“都走了。”
那措木沒有說話,藍藍似乎也習慣了一樣,只是來道他身邊,放下手中端著的羊肉,一點一點的切給他吃。
那措木張嘴吃著,卻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湖面,這樣的情景已經(jīng)持續(xù)了幾個月,那措木的頭發(fā)與胡須凌亂的披散著,又長又臟像是野人一般。
幾個月來無論風吹雨打他就這樣坐在這里,藍藍來給他送飯,給他講最近的情況,給他的斷臂換藥。
傷口好幾次都潰爛流膿,藍藍知道這是那措木故意沒有用修為去養(yǎng)護傷口,他是故意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可能是在懲罰自己吧?藍藍用刀子一點一點掛掉腐爛的血肉,為他換上新的草藥。
她很心疼,不知道那措木會不會疼,可是那措木沒有一點反應(yīng),不動,也不看她,只是任由她用刀子一點一點在他的斷臂處刮著。
這位匈奴王在想什么沒人知道,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腦海中那一縷殘魂,也就是饕餮大弟子的那一縷殘魂知道,他傷的其實不是肉身,而是心神。
那措木著一聲都太過張狂,從未受過如此打擊的他不僅僅是大道與肉身受傷,最重要的是道心。
那措木的道心就是來自那股癲狂,這種事情很難解釋,那一縷殘魂在那措木腦海中也喚了他很多次,希望能將他喚醒。
他能看到那措木的道心正在不斷受損腐蝕,如果那措木再不清醒過來,他不僅道心會受損,大道會崩碎,修為會降低,甚至很可能走火入魔。
眼瞅那措木這樣,那一縷殘魂最終一聲嘆息,他已經(jīng)以這個狀態(tài)強撐了數(shù)十年了,早就想通了很多,也早就放下了很多,他也知道,他這輩子是沒有機會恢復肉身了,那措木若是死了,他也就不在了。
他這一輩子最驕傲的事有兩件,第一件就是從饕餮手下叛逃,第二件就是教出了那措木這么個弟子。‘’
看著那措木的道心不斷被腐蝕,他看再次看了一眼這個弟子,然后化作熒光消散,包裹在了那措木的神魂之中,包裹在了那措木的道心之上。
“師父?”突然有了意識的那措木有些莫名其妙,向著自己腦海中問道:“師父?我這是怎么了?”
“你醒了?”突然聽到那措木說話的藍藍驚喜道。
那措木看了一眼藍藍,呆滯了好久,藍藍不知他怎么了,只得陪著他。
最終,那措木好像知道了什么,看了看藍藍,把他擁入懷中,眼淚從那措木的眼中流出,驚慌失措的藍藍不知是什么竟然讓這個男人哭啼,從未見過那措木這樣的她只能緊緊抱著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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