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楠這彩虹屁，聽得鄭奇瑋有點懵逼。
“你這小子，發什么神經呢？”
見季子霖沒有搭理自己，直接回了辦公室，周某楠才松了一口氣，特意轉了一下身子，捂住手機低著頭，才敢小聲地開口，“你還好意思問！老周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怎么你們那邊結束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還好我反應快，不然今天我就死定了！”
說老板的壞話，正好被老板聽到，確實是離死不遠了。
“嘿，我說你還怪起我來了，你也不想想，要是還在開會，我敢給你打電話嗎，我又不是你，日常作死。”
四季集團員工的年齡普遍不高，哪怕是中高層，大部分也就三十多歲，所以公司創造力很強，氛圍很好，這幾年發展很迅速。
不過這種管理層結構也有缺點，就是不夠穩定，年輕人很多還是不定心，浮躁。
“行了行了，不跟你說了，這幾天老板失戀心情不好，我得抓緊工作了……”
“什么！！你說老板失戀了！！”
電話那頭鄭奇瑋驚呼一聲，周楠楠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張嘴，貌似又闖禍了。
“老周，這事你可千萬別……”
告訴其他人啊。。。
嘟嘟嘟——
周楠楠話還沒說完，鄭奇瑋就把電話給掛了，電話掛斷的前一秒，周楠楠好像還聽到了鄭奇瑋的吆喝聲，估計不出十分鐘，老板失戀的消息就會在研發部傳開，今天下班前，整個公司上下，甚至連冬夜咖啡那邊估計都是人盡皆知了。
周楠楠合上電腦，想著要不要趕緊申請一下，出個差什么的避避風頭。
季子霖回到辦公室，本來是打算要看一下財務報表的，可是翻開報表，就連第一頁說明的那幾行字，他看了十分鐘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
“啊——”
季子霖心情煩躁，低聲嘆了口氣，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推，整個人趴倒在桌子。
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啊，怎么這一天什么事也沒干，提神的咖啡都喝了快一桶了，還是一點精神都打不起來呢。
喜歡一個人真是太耗費心力了吧，難怪神話故事里，神仙修煉都要斷絕七情六欲，別的不用說，就光愛情這東西，一旦沾上，那真是比毒品還要人命啊……
季子霖腦子奇奇怪怪的想法一大堆，沒注意到萬銘敲門的聲音。
其實那天季子霖到公司，萬銘就察覺到他有點不對勁了，雖然聽周楠楠那個大嘴巴說了個大概，不過萬銘沒怎么放在心上，想著自家老板還是很剽悍的，應該過兩天就能調整過來了，不過看現在這情況，好像越陷越深了。
“老板，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聽到萬銘的聲音，季子霖才從一堆雜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回想一下剛才想的東西，自己居然連神仙都想出來了，這個腦子看來真的是管不住了。
季子霖坐直，下意識地抬起咖啡杯準備喝一口，看咖啡杯又見底了，皺著眉頭，放下杯子，幾乎是把“心情不好”四個大字刻在了腦門上。
“不用，有什么事？”
萬銘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季子霖面前，“老板，這是終稿競標書，你看一眼，沒問題就直接給招標公司發過去了。”
“你看過沒問題就行。”
季子霖擺了擺手，他現在別說看這種十多頁的文件了，就是讓他看四五行字，估計他都能看跳行。
“好的。”
萬銘把文件拿走，但人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還有什么問題？”
萬銘轉身去冰箱里拿了兩瓶礦泉水，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眼神示意季子霖也坐過來。
季子霖雖然疑惑，不過還是照辦了，畢竟萬銘一直很靠譜，不像某個廢物，十件事有九件做不好。
“怎么了？”
季子霖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典型的坐沒坐相，要是在家里一準挨揍。
“老板，聽楠楠說你失戀了？”
萬銘說著，擰開一瓶水放到季子霖面前。
季子霖扭頭看向正在埋頭拼命工作的周楠楠，瞇了瞇眼神，表情有點危險，“他倒是什么都敢說啊——”
周楠楠正在核對數據，突然覺得背后的汗毛豎了起來，有種危險的感覺正在逼近，一抬頭看到自家老板那似笑非笑盯著自己的臉，嚇得他筆都掉了。
早知道當初就不裝玻璃墻了！這簡直是自作自受！
“不怪他，畢竟你的狀態……”
萬銘說著上下打量了一遍季子霖，看得他有點心虛。
“真，真的有這么明顯嗎？”
“豈止是明顯，這一層樓的氣壓都比平時低了一倍，你看看大家，忙得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要是萬銘不說，季子霖還真沒注意，這群人平時比孫猴子還鬧騰，這會每個人認真得恨不得把臉都貼顯示器上了。
“老板，雖然我沒有什么經驗，不過作為過來人，我還是能給你點建議的。”
“過來人？”
季子霖眼皮都沒抬一下，顯然不相信萬銘說的。
萬銘沒解釋什么，只是掏出手機，翻出相冊——
“老板，我十月份要請年假和公休，要辦婚禮。”
“嗯？！”
季子霖一直睜不開的眼睛立馬瞪得老大，立馬坐直，接過萬銘的手機，看到里面那張婚紗照的時候，季子霖第一反應就是拿著手機放在萬銘臉旁邊，對比了一下。
這是他媽的是同一個人嗎？
萬銘這種連大夏天都要把襯衣紐扣全部扣上的男人，這種辦事不茍言笑比自己還面癱的男人，這種一看就情商不高不知道怎么撩妹的男人，居然要結婚了？！
而且就算結婚，季子霖也一直以為萬銘會找那種高冷御姐類型的，這笑得甜甜的，萌萌的，臉上還有點嬰兒肥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會是萬銘的未婚妻？！
這也太反差萌了吧？！
可是為什么這想象中完全不可能的組合，站在一起拍出來的婚紗照，這么和諧呢？
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能讓季子霖這種不開竅的東西，感受到愛意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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