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珍人不舒服，我上去看她了。”文凱毫不臉紅的說。

    柴嫣然臉上寫滿不爽，看看她兒子多疼老婆，再看看慧珍，都不會在公公面前說說老公的好，跟個榆木疙瘩似的。一點感冒就給老公打電話發短信，真是矯情。人家生女兒是賠錢貨，她倒好，討個媳婦是賠錢貨，真不知道上輩子造的什么孽。慧珍這人，真是沒命讓人疼，剛想對她好點吧，她那個媽還跑來要錢，也不知道傻蛋許安寧怎么想的，居然真給錢。要柴嫣然說，那八萬塊錢她寧愿打麻將輸出去，也不愿意給曾秀茹，憑什么呀！

    “你心里還有這個家？”許安寧反問，氣呼呼地往沙發上一靠，想抽根煙吧，忽又發現自己很久沒抽煙了，而且抽煙也排解不了他的郁悶，又氣的把煙一扔，煙盒直接從玻璃茶幾滑到地上。

    “我心里怎么沒這個家了，最近不是同學叫嘛，我總不能一直推著不去吧！”文凱撇撇嘴，模樣頗為委屈。目光轉向柴嫣然，后者只是無奈的聳聳肩。

    許安寧這幾年也不知怎的，難道是更年期到了？每隔一段期間就要“抽風”一次，以前是找柴嫣然出氣，現在文凱回來了，就母子倆輪流。反正輪不到文婧和慧珍，一個舍不得，一個不是他生的。

    “你面子真大，夜夜都有同學叫。”

    面對許安寧的諷刺責罵，文凱不敢說也無話可說。大權還在老爺子手上，就當蚊子嗡幾聲吧，左耳進右耳出。想到這，他干脆耍起無賴。人站在這邊時不時點頭嗯一句，腦子里卻情不自禁地想起李嬌妖嬈的身姿。

    他沒少進夜店，也認識過不少鋼管舞女郎，要么沒李嬌嫵媚，要么嫵媚過頭，李嬌就剛剛好。想的入神，嘴角還泛起一抹吃吃的笑意。

    許安寧看著他，眉頭一皺拿起老花眼鏡戴上，生怕自己看錯了。搞什么？自己在這邊罵的快要吐血，他還在傻笑，是自己看錯了還是這兒子給罵傻了？柴嫣然也察覺到文凱不對勁，正要上前，許安寧已先一步走到文凱身邊，文凱這才反應過來，斂起笑容恢復剛才落水狗的模樣。

    剛一靠近，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玫瑰香氣。文凱一回來就回了房，慧珍能聞不到嗎？許安寧更是氣炸了，扯著文凱的衣領用力抖兩下，恨鐵不成鋼地罵道：“要偷吃也不會做好安全工作，你聞聞你身上都什么味道！我聞著都想吐！”

    柴嫣然用力一拍額頭，懊惱地癱坐在沙發上。

    文凱臉色驟變，趕緊脫下外套放在鼻下一聞，手已然微微顫抖。

    許安寧冷笑：“你真是有出息，走到哪兒都招桃花，還想騙我同學聚會嗎？”

    再想瞞也瞞不住了，文凱強自鎮定道：“慧珍感冒鼻塞，不會聞到的。”

    “這次沒聞到，以前呢？”

    老爺子這句話算是說到文凱心坎兒里，印象最深的那次，是李嬌自殺，他也騙慧珍同學聚會，慧珍還說他身上有煙酒味。難道…她真什么都知道了？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光憑他身上的香氣？不是吧，難道是文婧那個死丫頭說了什么？

    “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第一…”許安寧不管他有沒有在聽，猶自說道：“你出去外面工作，市里面的店我找人打理。”

    柴嫣然一聽這話急了，“別啊，那是我們家的你就放心交給外人嗎？”

    許安寧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那家店開到現在，連本錢的十分之一還沒收回呢！交給外人怎么了？外人指不定還更負責更專業呢！”

    文凱正要說話，許安寧又說：“第二，你領工資上班，我每個月給你三千。你想要多拿，就用業績拿提成。”

    “三千！文婧工資還不止三千呢！”哪怕知道這些錢最后還是自己的，文凱還是不爽。你說現在三千塊能干嘛？上班還得加油自己掏錢吃飯，老婆孩子還得花錢呢！

    “三千又不是死工資，只是保底。你嫌少的話去問問那些搬磚扛水泥的一個月多少錢。文婧工資是不止三千，你看看她一個月下來有幾天回來吃晚飯的？那都是她一點一滴賺來的，你能比嗎？你就知道喝酒找女人！”

    文凱無語了，他想說的是，你現在抓這么緊有屁用？將來你死了還不全是我的！可他不敢說，他上班的確輕松，沒顧客就在辦公室看看書打打游戲，心情好了就看一些關于古董的書籍修身養性，五點后時間就全是他的了，還掛著老板的頭銜。

    他不甘啊，可他又不能怎么樣。出去外面謀生吧，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只能接受許安寧的安排。

    “明天我定制個上班制度給你，你要不樂意，我找人來干。要不是想著將來要你繼承衣缽，我閉著眼睛拉一個都比你專業！”

    文凱心情很不好，回房慧珍已經睡了，頭上還貼著毛巾。他也不幫慧珍拿下來，看也不看母女倆一眼就進電腦房打游戲去了。

    許安寧對柴嫣然罵道：“越是有錢人越重視家和萬事興這五個字，你就使勁鬧騰吧，這次我不管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挑慧珍的刺兒縱容著你兒子會有什么結果！往后不止文凱，你每個月花的錢我也要給你限額！”出完氣摔門而出。

    柴嫣然氣的在房里跳腳大罵：“你注重家和萬事興了？也不看看你這什么鬼樣子，一天到晚罵兒子懟老婆，我真是瞎了眼了，誰家一家之主像你這樣！”

    對著門罵了會兒，越想越氣。闖進文凱房間，慧珍正呼呼大睡。文凱聽到聲音從電腦房出來，柴嫣然已沖到床邊，扯下毛巾扔在地上，慧珍驟然驚醒，柴嫣然罵道：“天下都大亂了，你還有心情在這給我睡覺！”

    慧珍嚇得病好了一半，靜宜哇哇大哭，文凱忙把柴嫣然拉開：“媽你這是做什么，嚇著孩子了！”又對慧珍說：“沒事。你快哄哄靜宜。”

    文婧聽到這么大動靜從房里出來，文凱正拉著柴嫣然下樓，走過一看，慧珍淚流滿面地抱著靜宜，臉上猶自驚魂未定。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只得跟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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