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胭脂豹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有沒有發現她是特務或者參加過特務活動？”
“我是組織培養出來的，怎么會跟特務同流合污？至于她的身份，我以前真沒留意到。”陸振南苦笑。
“胭脂豹很會演戲，幾乎所有人都被她蒙騙了�！�
“那么沒有被蒙騙的是……”尤御提出異議，那個慧眼識真的是誰？
“我媳婦楚凌，她來到村子里以后，胭脂豹就看她不順眼。
我媳婦不經意的發現了阮紅玉的特務身份，曾經懷疑過她。
但沒有證據，她隱藏得實在太好�！�
陸振南莫名感嘆，楚凌真的很聰明。
她總是能發現別人想不到的。
“我不記得九歲之前的事情，就在那年我到了小西村。
每天要照顧我弟弟小北的飲食起居，沒有時間去留意細枝末節的東西。
而且當時我才九歲，哪里發現得了一個成熟的特務頭子的問題。
我十六歲參軍，到現在十年了，只回來探親了三次。
前兩次每次在家只待了三天，只有這次長一些。
但我這次身體不好，精神恍惚，也沒有發現什么。
半個月后我媳婦去了村子，沒多久我就和小北一起搬到了我媳婦的新房子里，還有胭脂豹斷絕了關系，所以我沒有發現胭脂豹的偽裝�！�
陸振南的回答，基本跟何闞云和尤御的調查吻合。
接下來兩人輪番上陣，問了好幾個問題。
陸振南都如實回答。
兩人交換了一下意見，表示今天陸振南說的話，他們會去找楚凌核實。
讓他段時間內不要離開醫院，他們還會來找他。
陸振南點點頭，目送兩人離開。
隔壁的房間里，楚凌馬上迎來了第一輪審查。
首先發問的是何闞云，“楚凌同志，陸倩交代你和胭脂豹長期不和，是做給外人看的，其實你們私底下感情不錯！”
哎喲我去，二百多斤的黑心肝真是潑得一手好臟水啊。
楚凌氣結。
“陸倩早已經被胭脂豹拉到特務隊伍里去了，她的話并不可信。
以前史桂蘭當著全村村民的面說陸倩一到十點就睡覺，大家似乎都認同這件事情。
但是我不相信，悄悄觀察了一下。
陸倩并不是十點就睡覺。
這事情，你們可以去查。”
“好，我們會去查，下一個問題！”
尤御看了何闞云一眼，馬上就要到最關鍵的環節了，他好像有點緊張。
他離開京都之前，賈公親自召見他。
讓他一定要秉公處理陸振南和楚凌的問題，不要冤枉一個好人。
從他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陸振南的津貼確實都寄回了家，讓胭脂豹那個特務以阮紅玉的名義送出去維持特務組織的日常開銷了。
如果楚凌拿不出錢來，那就證明陸振南在說謊。
云都兵王，將會從歷史上抹去。
何闞云比他還緊張。
他和陸澤是十幾年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
陸澤的兒子，就相當于自己的兒子。
如果陸振南被打成特務，他真不知道該怎么給陸澤交代。
楚凌安靜的等著，對面兩人凝重的神色，讓她強打起精神。
尤御清了清嗓子，進入正題，“陸振南把自己的津貼全部寄回了老家，被史桂蘭接管，這種給特務提供經費的行為，等同于特務。
剛才我們審查他的時候，他告訴我們他把錢寄給了陸驍北，現在錢都在你手里。
“對，在我這里！”楚凌反手甩出兩張存折。
尤御起身將存折拿了坐回去。
他和何闞云兩人一起檢查了存折，發現這兩個都是真的。
何闞云看到存折上面的12000塊錢，終于松了口氣。
陸倩的供詞，完全是胭脂豹故意陷害陸振南，故意授意陸倩那么說的。
尤御還是覺得有問題。
他們算過陸振南這些年的收入，以及支出。
現在這些錢，再加上借出去的1000，基本上能對上賬。
但是——
“為什么這12000是一次性存進去的，而且存錢的時間距離現在這么近？
還有，陸振南寄回家的錢，幾乎沒花，這沒道理�！�
呃——
當初存錢的時候，楚凌添上2000塊錢是想給陸振南補齊津貼，就當感謝他的收留相救之恩。
楚凌沒想到陸振南的個人收入狀況會被查。
而且她也沒法給他們解釋那2000塊錢的事情。
畢竟自己和陸振南是夫妻，夫妻之間哪里會有金錢往來。
曾經的報恩，現在成了把柄啦！
楚凌思索了0.00001秒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陸家不只是陸振南這一份津貼的收入，還有他父親的烈士撫恤金，以及村上年底的工分和收入。
那部分錢，勉強能維持他們的生計。
我和陸振南結婚后他分了幾次把錢給我，我一次性的存了進去。
還想把另外一個折子上的也存進去，給郵局的工作人員減輕一點點負擔是我應該做的。
可還沒找到時間去存錢，就被逮起來了�！�
何闞云和尤御點點頭，基本認同這個說法。
尤御繼續發問，“據陸倩交代，你有特別值錢的東西，還是現在外面買不到的，這個你怎么解釋？”
陸倩說的那個杯子，他們并沒有找到。
不過楚凌的戒指，倒是好好地戴在她手上。
帶在拇指上的戒指，這丫頭不簡單哪！
陸倩那個豬蹄子就是個攪屎棍子，楚凌腹誹的一陣兒。
“我的家世比較好，家里有人曾經去過香江，帶回來了一些好東西，現在大陸還沒有。
關于陸倩這個人，你們一定要查查。
我直覺她沒有死！
因為胭脂豹曾經偷梁換柱過，現在她還在被公安局追捕。
胭脂豹在琬城經營了近二十年，應該發展了不少勢力。
而且她有錢，她應該不止小西村那一個落腳處。
我嚴重建議從這個方向上著手，把她徹底連根拔除�！�
這個主意不錯，何闞云和尤御各自記錄下來。
兩人又盤問了楚凌一些細節問題，拿著筆錄走了。
張洪秀走進來，感覺腿都有點不聽使喚。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有點害pia。
“嫂子，這幾天我跑遍了十個合作點，按照你說的請求延期。
如果不能延期就終止合作。
結果你猜怎么著？
他們居然全部同意延期，這真是太好了！”
楚凌卻不這么想，生意順利得邪門，她有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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