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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謠 第三十一回 大鳥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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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他們用微火點燃前方腳下的路,里面時不時的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是石頭和泥巴混合而成的。

    越走越能感到一種濕答答的潮氣撲面而來。

    忽然從角落里飛出一群黑色的東西,“是蝙蝠,小心,它們怕火……微火。”一大群的黑蝙蝠,看見火就像迷失方向的樣子,紛紛飛撲到石頭上的撞擊,掉落在地面。

    死了昏了,總之是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小魚被阿木熊抱在臂彎里。

    “上次來也沒有遇到,這次去遇到這么一大群。”到底是不是上次走的山洞?

    “對了,黑一和黑二它們不見了,小粉球,你有沒有看到它們呀?”

    “吱吱吱……”小粉球很無辜,失散之后,那兩個小家伙就不見了,本來想回去找,可是霧氣實在太重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再進去。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走進黑洞之后那突然出現的白霧氣就消失了。

    “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吧。”小魚感到惋惜,沒有照顧好它們,是她的責任,希望它們能夠遇到自己的家人,或者能夠幸運的被誰收了?

    “就讓它們在新的空氣里自生自滅吧!”阿木熊安慰她。

    “阿木熊,你說前面還會出現岔路口嗎?”

    “也許會吧,有沒有聽到水聲?上次我們也是聽到這樣的聲音。”

    “聽到了,可是上次我并沒有遇到那些黑蝙蝠。”

    “你還記得嗎?上次三條路,我們走了兩條,其中還有一條,我們并沒有走,雖然當時地圖上有寫是什么。

    卻沒有標明方向,今天我們走的也許是第三條路。”很可惜在途中他們把地圖給弄丟了,要不然可以拿出來看一看。

    黑漆漆的山洞,沒有再出現任何的異動,微火輕輕地燃燒著,為他們點亮周圍,有很多的水滴落下來。

    小魚突然感覺有些渴了,“阿木熊,你說這能喝嗎?”

    “這些水應該是山水,怎么,你渴了嗎?我先試試。”

    “不要,沒關系,我不要你試!”他總是這樣以身試險,令她感到不安。

    她才不要他有什么事呢?

    “沒關系的,我有力量護體,如果感覺不對,我可以把它吐出來。”說完就順手去接水,很快水滿了他的手掌,輕輕地舔了一口,清冽爽口,就像他們之前喝過的泉水,入口為香甜。

    “來喝吧,沒事的。”寬大的手掌里接滿了水,小魚有些臉紅,輕輕地低下頭,慢慢的飲用起來。

    阿木熊手掌感覺癢癢的,內心有一種親近的異動,小魚很快的把水喝完了,“還要嗎?我再接一點。”

    “吱吱吱……”

    “我不用了,不過小家伙可能要喝一點。”小粉球早就已經翹著尾巴,翹首以盼了,阿木熊無奈,只有照辦了。

    小粉球沖著它搖搖尾巴,低下頭,露出它的丁香小舌輕舔起來,看來已經渴很久了。

    小魚親昵的摸摸它。

    “好了,我們繼續趕路。”短暫的停止也只是幾分鐘的時間,雖然身在黑色的環境里,但是他們的心靈卻美好的如明亮的晨星,明白彼此,關懷著,彼此愛戀著。

    ……

    “大鳥,你說我家小魚在哪里呢?是在水族村里?還是在找她爺爺?”

    在天空之城,一個高大的樹上,有一只白色的大鳥,安穩的停在樹上,張開它大大的翅膀,整個身體趴在大樹上。

    飄在空中的大樹異常的堅固,并沒有感到它的重量。

    小魚母親季媽媽靠在樹頂上,溫柔的撫摸著大鳥的羽毛,心里掛念的是自己的女兒,眼神看著天空,藍天白云。

    在這里她已經住了好幾個月了。

    這里除了大鳥之外,就是大樹,還有那生命之泉,沒有其他的了。

    每天她和大鳥說話,就感嘆很多,大鳥不會說話,只會嘎嘎嗚嗚的叫,但是季媽媽發現大鳥并沒有惡意,

    似乎還非常的親切,總是和她安安靜靜的呆著,她渴了,就給她水喝,她餓了,它就叼東西來給她吃。

    就像親人一樣,短短幾個月,他們的感情似乎已經培養出來了。

    她總是自言自語,又總是對著大鳥說話,而大鳥是通靈性的,雖然它不會說人話,但對于季媽媽的憂愁,似乎有些明白。

    “咕咕咕咕。”大鳥的叫聲低沉穩重,就像一個年老的長輩,季媽媽憂傷的時候,它總是會用它寬大的翅膀把她抱在懷里。

    那是一種無聲的關懷和體貼。

    溫柔撫慰的樣子,令季媽媽感動,也讓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

    曾幾何時,有一個溫暖堅硬的懷抱也這樣溫柔的抱著她,給她安慰,給她力量,也曾讓她滿心的感動。

    可是好景不長,小魚都還沒有來得及叫一聲父親的時候,他就不見了。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但是她知道他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他們,他身上背負著使命,也許就像季爺爺那樣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哪?

    十幾年過去了,了無音訊,雖然曾經季爺爺出去尋找,她也不停的找人打探,可是始終沒有任何的消息。

    他們不知道怎么說?在小魚面前也是只字未提,為的是能夠讓孩子有一個健康的身心。

    “大鳥,什么時候我能離開這兒呢?當然有你的陪伴我也很開心,覺得很溫暖,可是我擔心小魚和她的爺爺。我擔心水族村。”這是季媽媽最近說的最多的話,大鳥沉默著微微低頭。

    它的眼睛轉動,偶爾看著季媽媽,偶爾閉起來,像在思考,在選擇,在猶豫,最后它把季媽媽溫柔的卷進翅膀。

    “大鳥,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感覺自己身體被他提起來了,大鳥站起來,做好了飛翔的動作。

    “咕咕……”聽不懂它在說什么,但它的眼神讓季媽媽感到心悸,某種期盼,在她的心里跳動,難道大鳥要帶她去嗎?

    可能嗎?它會離開天空之城嗎?

    沒有讓季媽媽考慮太多,大鳥就飛起來,騰空飛過高高的大樹,飛過高高的泉水,在天空之城盤旋了一會兒,后來就往一個方向而去。

    “大鳥,你要帶我去哪?”大鳥飛在天空中,速度很快。季媽媽都感覺自己有些坐不牢,緊緊的趴在它的翅膀上。

    頭都不敢抬,頭頂的風吹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大鳥,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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