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

    這個…

    “你要怎么陪？”，向陽表情有些怪異，“陳倬…你是我的老板誒，可以這樣嗎？”

    “你把我當老板了嗎？”，陳倬反問，“哪有員工會把這種消息告訴自己的老板？”

    誒…這個…確實！

    向陽無奈，搖了搖頭，嘴里道，“我肯定是把你當老板的，但我也不想瞞你，更不想去，但向天千叮嚀萬囑咐要我端正態度面對這件事，既然要認真面對，就不能繞過你，所以才告訴你的…但…但你陪我去見人家的HR，是不是有點兒…有點兒那啥？”

    “那啥是哪啥？我關注一下是怎樣的福利待遇來挖我的女朋友都不行？”

    “也不是不行…”，向陽皺眉，“但也可以我回來再告訴你！”

    “我不要！！就這么說定了，你快去把學生資料給我，我研究一下！”

    陳倬拒絕的干脆，順便還讓向陽走人，不想再交談的意思。向陽看著，癟癟嘴，還是沒能說什么，哼哧哼哧回了人家的消息，時間定在了八點，然后下去拿資料。

    “這些是管理師整理出的基本情況，還有從孩子進后生以來的每場考試的成績記錄！”，向陽再進來的時候已經很正經，她把資料放桌上，接著道，“還有…系統也記錄了對這些家長近幾個月的回訪記錄！我大概整理了出來…你看看…”

    “好…我會看的…”，陳倬拿了過來，“你去忙吧，你待會兒要去影視公司那邊吧？”

    “是的！”，向陽點頭。

    “好…那邊結束之后回來公司，等我一起下班！”，陳倬說。

    “好…”，向陽答應。

    長長的尾音里，都是說不盡的無奈，心里想著，晚上要怎么面對那么尷尬的場面。

    可等到晚上的時候，向陽才知道自己想了一下午的事情，其實就是瞎操心，因為陳倬并不是和她一起面對面的坐在人家HR的對面，而是自己找了個他們不遠處的位置。

    像個偷窺狂一樣選了一個可以偷聽他們說話的位置，他在向陽前面進來的，腳步之快，就跟不認識她一樣。

    向陽微微挑眉，心里切了一聲，然后慢慢走向了服務員指的位置。是人家提前定好的位置…那里已經坐了一個人。

    那人朝著向陽這個方向坐著，他可能是因為看過向陽的簡歷，所以知道向陽長什么樣子，所以在她走近的時候，人家站了起來，對著抬手示意了一下。

    向陽看著那張臉，腦子里忽然有些模糊的記憶，嗯…她…應該是見過這個人的。

    只是時間可能隔得久遠，讓她一下子拼湊不起記憶，向陽邊走邊努力想，可還沒有結果，她就走到了人家面前，只能拋開那些縹緲的記憶，先打招呼，“你好，徐經理，實在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忙了，給您久等了！”

    “沒有，沒有！！不用這么客氣，我也是剛來！坐吧…”，徐云川笑著示意。

    向陽溫和的笑了笑，在他對面坐下。

    “呃…你要吃什么？”，徐云川拿著菜單問道，“聽向天說你喜辣不喜甜，要不要點口味偏重的菜？”

    “啊…向天真的是話多，這都跟你說了。不過我無所謂，我口味包容性大，能吃辣也能吃清淡，就是不偏甜口，所以主要看徐經理您的口味就行！”，向陽客氣的回道。

    徐云川聽著，微微一笑，嘴里道，“我的口味包容性也大！你我都是土生土長的溪城人，大眾偏向的口味應該差不多，那有忌口的嗎？”

    “沒有…”，向陽搖頭，笑道，“徐經理，您點吧！”

    “那好…”

    徐云川沒有再推拉浪費時間，偏頭對著服務員報出一串菜名，然后微微一笑，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

    聽著他那報菜名的流暢程度，應該是經常來這里的老顧客。

    “聽向天說你才回來溪城沒多久！”，徐云川一邊給向陽倒茶一邊問道。

    向陽點了點頭，“是的，半年前回來的，徐經理不是已經看過我哥給您的簡歷了嗎？”

    “嗯…確實看過…不過…”，徐云川頓了一下，“我跟向天這么熟，四舍五入你也算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不用跟我這么客氣的，就當是朋友間的閑聊，而且…你記不記得，我們是見過的！”

    見過？！

    向陽腦子里快速的過濾記憶，她很想努力的想起，然后恍然大悟的說：啊~原來你是那個誰誰誰…

    但可惜…她想不起來，所以只能很不好意思的問道，“嗯？見過嗎？不好意思，徐經理，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哦…沒事兒！”，徐云川沒有在意，“你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我跟向天是高中同學，高三畢業那年假期，向天的十八歲生日宴，我那時候見過你，你跟著向天一起切蛋糕，你還遞蛋糕給我吃呢，可能那時候人多，時間又長了，所以忘記了！”

    呃…

    這個…向陽干笑，這個確實應該是忘記了！

    向陽這幾年感覺自己記憶力下降，在不知不覺中忘了很多事情，有時候定定的想，經常記不起一些大學同學的樣子，對于高中同學更是模糊，連名字都記不起來。

    更何況是這種連同學都算不上、只在自己的記憶點打擦邊球的人呢。

    不過聽著這意思，向天跟徐云川并不是那種普通的朋友呢，這老油條，感覺又坑了一把，她昨晚還覺得有點兒對不起向天呢。

    真是…

    向陽心里切了她哥一聲，但嘴里還是說道，“您這么一說，我還真有點兒印象呢…”

    “是吧…”，徐云川笑著，“所以不用跟我這么客氣，你是向天的妹妹，我也不敢在你面前擺譜，不然等回頭，向天會找我算賬的！”

    “說的哪里話…”，向陽也笑著，“該是我求你嘴下留情，不然我回去真的會被我哥罵死的！”

    徐云川一聽，立馬擺手說道，“不會的不會的…向天那么寵你，那時候整個高中的女生都想當他的妹子，就算是這幾年，提到你的時候除了夸還是夸…哦…對了…！”

    他在這里停了一下，抬眼接著道，“以前聽向天說你在州城發展的挺好的啊…怎么突然回來了啊？”

    嗯…算是進入主題了嗎？

    向陽微微挑眉，雙手交疊放在膝上，默默的想了幾秒鐘整理之后，不緊不慢的說道，“回來是一個很突然的決定。在工作上的話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突然想回來了，如果真要說為什么，那就是個人原因。個人原因的話就比較復雜，不方便細說…”

    “嗯…我明白的！”，徐云川點了點頭，“很久之前就聽向天說過你是一個很有個性和想法的人，現在看看確實是這樣，不然換做是我，肯定不會放棄到手的好機會。”

    “呃…這個…具體情況具體而論吧…我這也不是個性，而是沖動！說句實話，后來我也因為自己的決定而后悔過一段時間的！”

    向陽半開玩笑的回著。

    但其實，她就沒有后悔過，她從州城回來沒多久就去了陳倬的公司，再后來和她媽媽鬧了一場，各種事情加起來，早讓她忘記了這些事情。

    現在回想當時的決定，發現真的沒有后悔過，特別是去了張婧和聶瑋旭的婚禮之后，越發的覺得自己明智！

    “你這反應確實挺正常的…”，正想著的時候，徐云川緩緩開口，“但現在你能坦坦蕩蕩的說出來，說明你已經沒有多在意了！”

    “差不多吧…”，向陽笑笑，抿了口茶定了一下。

    “對了…聽向天說，你現在在一個教育培訓機構…嗯…是后生對吧？”，徐云川又問。

    “對的…”

    向陽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向了他們后面的那個位置，陳倬是面著向陽，還對上了向陽的眼神。

    眼神交接了幾秒之后，向陽趕緊避開，若無其事的看向另外一邊，嘴里接著道，“后生是我回來之后選擇的第一家公司！我在那里做總經助！”

    “哦…這樣啊…”，徐云川抿了抿唇，“但這個工作，好像跟你前面做的工作沒有直接的承接性啊…”

    “是沒有呢…直接換了個行業沒錯了！”

    “那你是為什么在后生待了這半年？”，徐云川又問，“因為就你以前的積攢下來的履歷來講，后生…嗯…對你來說，確實不是一個最佳選擇。”

    最佳選擇！？

    這個問題…

    向陽看向窗外，微微呼出一口氣，悠悠道，“我不知道徐經理怎么去定義那個最佳選擇…但最對于我來說，自己想去做的，那就是最佳選擇，所以…就那時候來講，后生對我來講是最佳選擇！”

    哦！？

    這么一說，徐云川也來了興趣，畢竟他們很少去了解教育培訓這一行業，雖然或多或少也知道后生在溪城的地位，但在他們眼里，后生可能還算不上一個有規模的企業。

    他微微坐直，問道，“不知道后生的什么吸引了你？”

    嗯…這個問題…向陽眼神又暼向了對面的陳倬，嘴角微微勾起，緩緩道，“可能…嗯…后生最吸引我的，可能是那個和我以往接觸的、完全不同的企業文化！嗯…很人性化的企業文化！

    可能在緊張的環境里待久了，這種輕松、相對和諧的環境對我來說很有吸引力！”

    當然…最吸引她的還是對面坐著的那個男人。她早就說過了，陳倬是她留在后生的唯一原因。

    當然…這不能說！

    但…既然說到了這里，那就…那就說清楚吧…雖然向天可能真的會打她。

    向陽咬唇糾結了會兒，手慢慢的放在了桌上，雙手交叉，慢慢說道，“那個…徐經理，其實這個簡歷呢，是我哥在沒通知我的情況下給您的，而我自己呢，其實現在也沒有想換工作的強烈想法。但不可否認，秋貍是個很好的選擇…”

    徐云川聽著她這話，沒有太多驚訝，他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向天跟我大概提過你現在的情況，也知道他是在沒通知你的情況下把你簡歷給我的，但我告訴你，是我聽說你回了州城，所以主動跟向天要了你的簡歷…”

    呃…這反轉…向天昨晚沒告訴她是因為怕她飄嗎？

    向陽咽了口氣，糾結了會兒，還是說道，“但…我可能…并不怎么適合…”

    “向陽…適不適合呢，是雙方的考慮，你覺得不適合，是你有你的考慮！但我們覺得適合，也是有我們的考慮方向！”

    徐云川緩緩說著，“在溪城，找一個像你這種，學歷高、起點高、能力強的、市場推廣經驗豐富的有帶團經歷的渠道經理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主要是我們秋貍現在，想開拓北新的空白市場，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人帶團開殺，走出第一步，而且是精彩的第一步。

    而你的履歷呢，很符合我們的要求，至少會讓我們覺得這不是一個沒有資本的豪賭。

    所以想跟你接觸呢，并不是因為向天是我好朋友的原因，而是你自己的閃光點！

    當然…說句實話，我們給的條件對你來說，也不是最好的，你在前面那個公司就做到了渠道經理，而我們這里也沒能給你更高的起點，相當于讓你在同一個地方再次起航。

    所以這也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

    當問題攤開來講之后，事情就變得清晰了起來。向陽聽著徐云川的話，抓住了一個重點，她抿了抿唇，問道，“所以說…如果…我說如果啊，最后雙方意愿達成一致，我選擇了秋貍，是不是意味著我要去北新常駐！”

    “嗯…”，徐云川想了想，“是這個意思沒錯，但時間不會太長，如果順利的話，你會在一年之內調回總部，順利升職！”

    “好…我明白了。”

    向陽點了點頭，穩穩的回道，，“但如果這樣的話，我需要更多的時間考慮。畢竟我當初回來溪城的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離家人近一點兒。

    我前面那五年里，都是在銷售這一行混的，那種這里待一幾個月，那里待幾年，隨時隨地出差的生活，讓我有些厭倦，因為這種生活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并不是最佳選擇。也可能是回來時間太長，生活太安逸，讓我沒有斗志，所以也不想再回去過那樣的生活…所以…”

    后面的話向陽沒有說，因為被徐云川打斷了，他說，“向陽…先不要急著下結論，我們還有時間考慮，還有互相商量的余地…今天我們的只是隨便聊聊，并沒有到下結論敲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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