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是自己多想,可總覺得,有東西會在暗處看著她,直勾勾的看著她,在這空蕩蕩的房間里,讓她覺得心慌、恐懼!
這是心理作用,向陽也知道這個心理作用是怎么來的,但她克服不了,她把房間內(nèi)所有的燈都打開,然后縮在被子里。
屋里亮堂堂一片,但她還是不覺得安心!
她是病了!
她想陳倬了,但他不可能馬上回來,也不想像個弱女子一樣求著他回來,但向陽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一個人待著,她現(xiàn)在討厭這種安靜。
她糾結(jié)了一小段時間,就干脆的拿著自己的東西,去了李思洋的酒吧!
李思洋不在,但吧臺的小帥哥她還是認(rèn)識的,他也認(rèn)識向陽,他看到向陽坐在了吧臺前,就笑著問道,“向陽姐,你來了?”
“嗯…”,向陽點頭。
“要喝什么?”小帥哥又問。
向陽想了想自己的狀態(tài),斟酌了會兒,說道,“給我杯果汁吧…酒就不喝了,對了…你們思洋姐今晚有說要過來嗎?”
“哦…說過…剛剛還打電話過來呢,說差不多要過來了,讓我們不要怠工!”,小帥哥回。
哦…那行…向陽點點頭,這樣就不用她聯(lián)系李思洋了…
因為一打個電話給李思洋,她就可能馬上跑過來,但誰知道她現(xiàn)在有沒有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所以還是別打擾了!
向陽自己只是想找個有人的地方待著,并沒有想去打亂李思洋的安排。她只是想在喧鬧的環(huán)境的待著,不讓自己亂想。
等著果汁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是一條消息!
向陽杵著頭,沒有想著立馬打開看是誰,因為來來回回就那么幾個人,不是陳倬就是李思洋,要么是尹杉。
但她悠悠輸了密碼,打開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是徐云川!
“向陽…不知道你明天方不方便,我想明天約你吃個飯!”
直接表達意圖,不拐彎抹角!
明天初八,春節(jié)收假的第一天,就約她見面了,他那時候說年后,還真的是年后…嗯…是一個很有職業(yè)精神的人力資源。
但可惜,她一點兒也不湊巧!她不在溪城,連拒絕的理由都不用想,直接說了自己不在溪城。
徐云川看著她回的消息,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沒有馬上回消息,想了會兒,翻著手機翻出向天號碼,然后撥了出去…
“什么事兒?”
向天嗓音清透,尾音微微上揚,心情應(yīng)該不錯。
對上好時候了,徐云川挑了挑眉,也不打太極,直接說道,“明天請你吃個飯,你帶上向陽一起!”
“要干嘛啊?”,向天忽然警惕起來,“不會為了年前說的那件事情吧?”
“是的…”,徐云川回。
“哦…”,向天點頭,“你們協(xié)商出結(jié)果了?如果還是北新的話,我覺得沒有必要!”
“有沒有必要,明天見了再說嘛…”
“好不巧!!向陽整個年都不在溪城,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不好意思,我?guī)筒涣四悖 ?br />
不在?
真不在?
這樣的話,那真的沒辦法了…徐云川揉了揉眉心,緩緩說道,“那行…等向陽回來你跟我說一聲,我和她再談一次,如果能初步意見能一致,后面再說!”
“嗯!行!等她回來再說吧!”,向天沒有直接拒絕,只是說道,“不過向陽這段時間里經(jīng)歷了一件比較沉重的事情,她可能沒有心思去想你這些事情。
所以…你如果還是想得到一個相對還理想的結(jié)果的話,建議你緩一段時間再約向陽!但如果你們不能再等,那就建議你,再找新的目標(biāo)吧!”
新的目標(biāo)?
新的目標(biāo)哪里有那么好找!
“再說吧…”
徐云川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干脆掛了電話,然后回向陽的消息。
“那你定時間吧…你什么時候方便,我們再談一次!”
這種語氣…嗯…向陽咬著光禿禿的指甲,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么回了。
“怎么了?怎么這么一副表情?”,李思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了,她把包放一旁,怨道,“連我到了也不知道…”
嗯?
向陽抬頭,趕緊回道,“沒事兒…”
嘴上說著,手上也不停,快速回了徐云川消息,讓他等她回來再說,然后把手機鋪著,喝起了果汁!
“你過來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啊…”,李思洋轉(zhuǎn)進吧臺,給自己調(diào)酒,“還有你病剛剛好,也不適合來酒吧這種喧鬧的地方啊!”
“嗯…我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該去哪里,陳倬有事兒出去還沒回來,酒店房間里太空,一個人待著害怕,就來你這里了…”
一個人待著害怕?
李思洋手里的酒杯差點兒沒拿穩(wěn),她可以相信任何一個人在酒店害怕,卻不能相信向陽也害怕這個!
因為過去的那幾年里,向陽到處出差的時候,基本就是以酒店為家,今天在這個城市的酒店,明天在那個城市的酒店,那么幾年,她都沒有說怕過!
李思洋咽了咽口氣,看著向陽,認(rèn)真問道,“向陽…你害怕…是不是因為…”
“嗯…”,向陽沒有等她說完,直接承認(rèn)道,“可能是太突然,所以一邊心痛,一邊害怕,總想著,那個年輕的生命并沒有真的消失,而是在某個地方看著你…盯著你…有點兒恐怖!”
“向陽…”
李思洋嗓音低低的…她想不起詞來開解向陽,雖然她也愧疚,但她沒有到這種程度…她害怕向陽會一直在里面出不來。
向陽看著她的表情,一眼就看透了她在想什么,笑了笑,伸出手搭在她肩上,笑著說道,“放心…我不會的…只是還沒緩過來,等過段時間,我就好了!”
愧疚不可能短時間消散,但讓自己正常的生活,向陽覺得,自己還是能做到的!
只是需要時間的…
向陽輕輕呼了口氣,不想讓李思洋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太多,所以吸了口果汁后,帶著八卦的語氣問道,“你跟顧醫(yī)生吃飯吃的怎么樣?”
怎么樣?
李思洋哼了一聲,回道,“不怎么樣,像拿刀子逼我跟他吃飯的是他,可吃到一半就先走人的也是他,簡直就是神奇…”
“哦…這樣阿…那下次接著吃唄!”,向陽隨意的回著。
“嗯…下次…再說唄…”,李思洋本能的,淡淡的回,“好歹得把飯錢吃回來,不然太虧了!”
哦?
太虧了!
這個說法…
嗯…向陽若有所思,她咧嘴,湊上前幾分,賤兮兮的問道,“我說思洋啊…人家半路放你鴿子,你怎么就不生氣?”
“氣啊…怎么不氣!!”,李思洋微微炸毛,“但能怎么辦,人家是救死扶傷的醫(yī)生,聽著就挺偉大。這個理由擺出來,我們這些俗人,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哦…這個回答…很善解人意了!
但李思洋并不是一個無緣無故善解人意的人,嗯…有戲!
向陽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慢慢說出一句,“等我下次來的時候,希望有機會和顧醫(yī)生吃個飯!”
“嗯…我也希望!”
李思洋不知道是真不懂向陽的意思,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她看著向陽笑瞇瞇的回了這么幾個字…
向陽聽著,先是一愣,然后放開笑了起來,她說道,“我就說嘛…這不管是什么人,到了一定的年齡,總會有些沖動,沖動又本能的往該走的路去走!”
“嗯…這話說的很有深度!但好像是這么個意思!”
李思洋沒有否認(rèn),就順著向陽的話接了下去…
本來就是,人生軌跡就那么一條,偶爾會偏離,但總會在一個拐點上,回歸常路…
以前呢,總覺得這些都是聽到不想再聽的俗話,膈耳朵得很,但后來想想,僅僅是因為沒有遇到那個讓你想回正軌生活的人。
而顧羽,就是那個讓她想回正軌生活的人…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可能是在喧鬧的世界里待慣了,就向往一些可以讓人安定下來的東西。
而顧羽這個人呢…全身上下都透著看淡俗世、看淡生死、寵辱不驚的清冷氣質(zhì),李思洋這么一個俗人,在他身邊的時候,連說話聲音升幾度都不想,怕毀了氣場。
所以跟顧羽在一起,就像看一本佛經(jīng)一樣,自然而然的就靜了下來。
“向陽…跟你說件事!”,李思洋突的出聲,“我見過顧羽的媽媽…”
嗯!?
八卦因子猛的竄起,向陽把果汁推到一邊,轉(zhuǎn)了轉(zhuǎn)椅面對著李思洋,眨巴著眼睛,問道,“怎么見的?然后呢?”
“嗯…在顧羽家…嗯剛睡醒的時候…”
哦豁?這么刺激?
“原本只是在顧羽家喝酒的,只是后來怎么到床上的我就不知道了…”
“斷片的那種?”
“對…”
“兩個都?”
“對…”,李思洋點頭,“他醉的比我還快…”
“哦…那應(yīng)該…應(yīng)該…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向陽雖然用的不是問句,但要眼神里卻帶著不信任的味道。
李思洋一看她那表情,忍不住推了一把,沒好氣道,“肯定沒發(fā)生什么,喝到真醉的男人沒幾個起得來,所以大多數(shù)的酒后那啥啥,都是半醉半醒間做的你情我愿的事情!”
嗯…對…夠精辟!
向陽抬起手掌,李思洋心有靈犀,也抬起跟她擊了一掌…
“那后來呢…”,向陽又問道,“他媽媽什么反應(yīng)?你說了這么多都沒有說到重點上!”
李思洋聽著,沒有立馬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向陽,“你知道顧羽幾歲了嗎?”
“嗯…不知道…大概…三十歲左右吧…”
“嗯…顧羽比陳倬還大,三十五歲!”
哦豁!!
有答案了…
向陽仰頭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慢聲道,“是不是他媽媽看著你的眼神特別慈祥?就像看到大寶貝一樣!”
“嗯…對…非常之熱情!”,李思洋點頭,“熱情到讓我惶恐,她甚至不問我是什么人,做什么的…也不問我和顧羽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會在他家里,什么都不問…”
李思洋攤手…無奈又想笑的表情…
向陽緩下去的笑意又泛了上來,“顧羽媽媽應(yīng)該是以為你是他女朋友吧。”
“好像是!”,李思洋點頭。
“那顧羽有解釋過嗎?”,向陽問。
“沒有…”
說到這里,李思洋嘆了口氣,“他沒有解釋,也沒有否認(rèn),但后來也沒有跟我直直接接的挑明關(guān)系,向陽…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關(guān)系的狀態(tài)嗎?”
“知道啊…曖昧的階段唄…”
“不不不…一點兒都不曖昧!”,李思洋擺手,“顧羽從來沒有做過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很平淡,也沒說過什么,不回消息的時候還是不回消息,但忽然的又會讓我陪他吃飯,體貼入微的給你剝蝦!
說他忽冷忽熱吧…也不能…畢竟人家的職業(yè)決定了不可能像別人一樣抽大把的時間來撩你!
但要說其他的,也說服不了自己…
怎么說呢…我一個游戲人間的老油條,忽然對顧羽沒了辦法…很被動…
這種感覺,你懂嗎?向陽…”
“嗯…好像懂…又好像不懂…”,向陽笑著,“不過你這種描述法,很容易讓人認(rèn)為顧醫(yī)生是個渣男呢!”
“渣男?”,李思洋搖頭,“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想想,覺得他沒時間做渣男,而且他要真是個渣男,我也不用這么頭疼!我本身也是個渣女,閱渣無數(shù),不說能一眼就看出對方是否是同類,但接觸幾次之后,肯定能有個判斷。
但顧羽不是,這個問題…是我仔細想了好久才得出的答案!”
她真的很少這樣呢…或者她很少這樣花心思去琢磨一個男人。
“真的太難了…”
李思洋想著想著,走嘆了口氣,她杵著吧臺,喃喃道,“以前我說像我這樣的人,跟顧羽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不可能對他產(chǎn)生多大的興趣,但不想最后變成真香了,向陽…你說…我該怎么辦?!”
李思洋手指繞著杯沿,很喪很低沉的問道。
可這個問題,向陽怎么能回答呢?
李思洋都判定了顧羽不是渣男,說明對于他現(xiàn)在所有行為,都在她能忍受的范圍,既然這樣,她還怎么說?
“順其自然吧…”,最后向陽說道,“這是當(dāng)初我跟陳倬在一起之前,說的最多的一個詞,聽著像無作為,但其實…最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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