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過來的阮玉清,見江益華背著手又要出去找樂子,及時追出門,把他給拽了回來。
把咪咪塞到了他懷里。
“干嘛?”
“帶你孫女兒。”
江益華被纏得沒法,道,“我比較適合帶喵喵,畢竟,我是男人嘛,有些東西會潛移默化的。”
男子漢氣概會傳給孩子的。
“隨便。”
阮玉清也不給他爭,能給她帶孩子就是好事。
不然,她忙得團團轉(zhuǎn),他到游手好閑,整天跑出去,不是下像棋,就是搓麻將。
憑什么一個家的事全扔給她做。
她又不是天生的保姆,生來就伺候別人的。
當天下午
江辰回來了,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到廚房找了吃的就回臥室躺下了。
阮玉清察覺不妙,走入臥室,見兒子躺在床上,便問,“老二,怎么了?生意不好么?”
江辰也沒回話,只是睜著眼靜靜躺著。
阮玉清嘆了口氣,勸解道,“我說你這塊料,哪像做生意的料,不然,回廠上班算了。”
江辰還是不應(yīng)聲,她自個兒說著也無趣。
出了臥室,又去買菜,菜買了回來,慌里火氣又開始擇菜做晚飯。
做好飯菜,擺上桌,顧念回來了,手里捧了一大沓資料,進房間見到床上躺的江辰,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喂,你今天咋這么早呢?”
平時都早出晚歸,連人影都瞧不見,今兒回來這么早,顧念還有點不習慣呢。
正好,外面?zhèn)鱽砣钣袂宓穆曇簦伴_飯了,你們怎么回事,都不餓嗎?”
見大家沒動靜,阮玉清扯著嗓門兒喊。
“媽,就來。”
顧念拽了下江辰,納悶?zāi)腥嗽趺凑麄人氣鼓鼓的。
被老婆拽了兩下,江辰心不甘情不愿起身,穿鞋走出臥室到飯廳吃飯。
江益華帶了下午的孩子,累得四仰八叉,嘴里嘀咕著,“這喵喵真太好帶,下午也不睡覺,就知道給我玩。”
“玩還不好呀?讓你多享受下天倫之樂,總比你去打麻將強吧,坐久了,你頸椎會出問題的。”阮玉清哄著老伴兒。
“白天沒睡,晚上就不會折騰你了,一定早早就睡了,放心。”
顧念知道喵喵的脾氣,白天一般睡眠時間都比妹妹少,但是,晚上一到點,打哈欠總睡覺。
三人說說笑笑,唯有江辰一言不發(fā)。
顧念邊吃飯,連拿眼看他,他也不理不睬。
顧念心里有不妙的劃過,八成又出問題了,她找的不是丈夫,是前世的冤家。
“顧念,我給你提個建議。”
洗完碗,阮玉清收拾完廚房外,去臥室與顧念搭話。
忙著喂喵喵的奶,顧念回頭,“你說。”
“顧念,你與江辰能不能商量下,你們兩個工資也不低,加起來都近萬了,我與你爸的工資只有幾千塊,你爸又愛抽煙,然后,這個月花銷下來,所剩無幾,你看,我們也不能一直住在你們這兒,這兩年,孩子小,我們幫著你們帶,順便住在你們這兒,等孩子大了,我們籌足了房子首付錢,我們還是要搬出去的,正好今天月末了,我是想著,從下月開始,你與江辰拿一點生活費出來,不然,一直這樣折騰我們,我們手上根本沒余錢,到時,江曉與江宇指不定怎么怪罪我們,老了沒依靠連累你們?nèi)置媚亍!?br />
“媽,你當時住進來時,可是說好的,全家人生活費算你的。”
顧念是個心善的人,但不并代表她就沒脾氣。
在錢的問題上,她一向是極有原則的。
該掏的錢一分不少,不該掏的,她多一分也不會掏。
“我是說過。”阮玉清干干笑兩聲,厚著臉皮說,“此一時彼一時嘛,我們倆老的工資不能這樣花,到時,沒余錢,你們也不會養(yǎng)我們老不是?”
“你如果這樣說的話,我就不客氣了,你與爸的積蓄,連房子都賣了給江曉還債,大半生的積蓄算是都給了江曉,我與江辰也沒說什么呀,你們說要來幫忙,我們也毫不猶豫就同意。”
二兒媳說的這個話,與江宇說的一模一樣,是在埋怨她們做老的一碗水沒端平唄。
你說,天底下有哪個父母,能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呢。
不都是撫弱濟貧嘛!中國的父母,哪家不是,不能走的孩子,能扶就扶,不背就背,實在背不動,那也實在沒辦法了,便就順其自然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交生活費嘍?”
阮玉清挑著眉問。
“不,咱們實行AA制吧!”
即然她有怨言,顧念也不會強迫人家。
當時,她住進來的時候,怕她不同意,是她婆婆說全家生活費包在她們身上,這才過一個月呢,就要把話收回去。
“你是說,你們只交你們的生活費?”
“對,我每個月給你八百塊吧。”
她們兩口子的生活費,八百塊足夠了,孩子那么小,也不吃飯。
江辰有時候也不回來吃飯。
“一千,一千吧!”
阮玉清看著她,討好地笑著,“一千差不多,現(xiàn)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買個大白菜都幾元一斤,連蔥子都上漲了。”
顧念盯著婆婆看了會兒,嘴里吐了個字,“行。”
然后,就不再理她回屋去了。
以前的顧念,對阮玉清挺好的,哪怕有時候與江曉拌拌嘴,她也不會扯到阮玉清身上。
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阮玉清怨懟她媽伯那番話,她心里可記著呢。
也許,會記一輩子,她不是圣人,不能沒有一點怨恨。
晚上,給喵喵咪咪洗完澡,等她們睡下,阮玉清也回屋睡覺了,金玉蘭走后,她與江益華就搬去了客房,客房是與主臥相對的,江益華進來拿東西,她對他說,“生活費的事,我先前提了。”
“她怎么說?”
江益華問。
原來,老倆口私下已經(jīng)說過千八百遍了。
“她只給一千,說只出她與江辰的生活費。”
江益華沒說話,阮玉清哼了聲,“真摳,還很不高興,你說,一個家,油鹽醬醋,什么不買,我剛才去廚房看了眼,米缸還在一碗米,油也見底了,還有許多的調(diào)料也快沒了。”
阮玉清氣鼓鼓地嘮叨。
“先別計較這些了,她同意給錢就是了,如果一個月她們出一千的話,我們也貼補不了多少。”
江益華披了衣服,又去客廳看電視了。
今晚,電視聲又開得挺大的,顧念起來三次了,孩子也吵醒了兩次,以前,金玉蘭夫妻在的時候,顧念能忍則忍,那是為父母著想,怕四個老人干架,現(xiàn)在,她老媽被人趕走了,她也沒什么好顧忌的。
到客廳提醒了江益華好幾次。
最后,江益華才將遙控器扔到了荼幾上,攏了攏肩上的衣服,轉(zhuǎn)身回房間了。
第三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賭氣,江益華起床很晚,阮玉清抱著孩子過來推他,“你到底怎么回事?起來啊,你不高興她,我又沒得罪你,咪咪又尿了,你得起來幫忙啊,我還有一大堆衣服沒洗,還得去買菜。”
阮玉清嘮嘮叨叨,最后又開始埋怨起來。
江益華被她吵得沒法,起床黑著臉,心不在央幫忙帶孩子。
晚上,顧念下班回來,見還沒做好飯,臉色不好看了,走到廚房,見爐子還熬著湯,“媽,幾時開飯,餓死了。”
“快了,今兒事多,月初開始,什么都要新準備,我給孩子買了奶粉,等會兒,你把錢算一下給我。”
阮玉清端著擇好的菜入廚房,一邊洗一邊回頭對她說。
顧念才發(fā)現(xiàn)桌子上的確放了兩袋奶粉,是出個事的牌子,她立刻就問,“誰讓你買的?”
“我看到罐子里沒奶粉了啊,難道你奶水夠她們喝嗎?如果不夠,就必須得買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買的時候,為什么不問問我,買什么牌子奶粉,這個牌子的吃了會長大腦袋的,是有問題的奶粉,你也敢買,媽,你心可真夠大的。”
顧念無語,真是白花錢。
阮玉清白了她一眼,不高興地撇嘴,“一袋一百多呢,兩袋,我花了三百塊,反正,這個錢你得給我。”
怕兒媳不給她錢,阮玉清說話語氣挺沖的。
“讓江辰給你吧,我這個月還沒發(fā)工資。”
顧念這招高明,不是不給你,找你兒子要去。
阮玉清閉了嘴,可是,心里憋屈的慌,明明是好心,卻讓兒媳嫌棄。
私底下,她找江益華嘮嗑,這兩天,江益華也在生悶氣,聽得太多了,他也煩了,直接來一句,“誰讓你做事不動腦子,你是應(yīng)該問她一聲,還有,你沒看到孩子吃的奶粉是什么牌子嗎?”
“她們吃的牌子,我買得起?”
阮玉清氣得想哭,“二百多一罐,兩罐加起來近五百了,萬一,她不給我,我那錢不是丟水里了。”
她心里自有小九九。
“我說你就是多事。”
江益華也懶得她,反正,住在兒子家,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嘗到了滋味,怎么都沒自個兒家里來得舒坦。
江辰回來時,阮玉清還沒睡,也許是專門打著毛衣等著兒子回來斷公道。
第一句話是,“老二,我今天給喵喵與咪咪買了兩罐奶粉,三百塊,你得給我。”
自個兒兒子好說話得多,也不用考慮那句話,他會生氣。
生氣也沒關(guān)系,過幾天就好了,畢竟,血脈親情,打斷骨頭連著筋。
“找顧念要吧。”
江辰嘆了口氣,像是十分疲累般,解著紐扣脫著西裝。
準備回房時,被阮玉清一把扯住,“我給她說過了,可是,她說,讓我找你要,你們倆口子可不能這樣推來推去的,我今天的確是出了三百塊。”
原來顧念知道了,顧念不肯給,一定有原因。
所以,江辰蹙眉問,“媽,她一向挺講理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惹到她了?”
“我也不知道,你丈母娘在的時候,我給你爸在屋子里說,我的項鏈有可能是她撿了去,她聽到就不高興了,所以,就拽著你老丈人氣呼呼就去高迪站了,顧念留都留不住。”
江辰頭痛,太陽穴也隱隱作痛。
他這老媽真給他添亂。
“媽,我咋說你好呢?說人家偷項鏈的事情能亂說么?”
這段時間,為了新廠的事,江辰極少回來,這所有的事,他都不知道,他還在納悶,為啥回來就沒見岳父岳母了,原來是被他媽給氣跑了。
“我也沒說偷,我說她拿啊。”
“這有區(qū)別嗎?”江辰拿白眼看老媽。
“有啊,拿不是偷的嘛。”
這邏輯,江辰想撞墻,難怪顧念會生氣,換他,他也生氣。
莫名被冠上小偷,再說,金玉蘭個性那么要強,要面子的一個人,被老媽那樣說,聽到的時候,肯定頭頂都冒煙了。
“你總是農(nóng)村人沒素質(zhì),沒文化,是睜眼兒瞎,你是個文化人,為什么有素質(zhì)的人要說這么無根無據(jù)的話?”
被兒子譴責,阮玉清也生氣了,她小聲吼,“你就知道指責我,那你說,這屋子就幾間房,幾個人,我項鏈掉哪兒去了?”
“有可能被貓刁走了,有可能洗衣服,不小心掉洗臉池里,被水沖走了,還有可能,你出去買菜,蹲下身挑菜時,掉到了菜里,總之,有許多掉戒指的地方,但,我敢保證,絕對不是金玉蘭撿的,人家金玉蘭可會打算了,那么精明強干的一個人,她不會偷你戒指的。顧念說要給她買,她都堅決不要。她不喜歡戴手飾什么的。”
江辰的話嗆到了阮玉清。
她憤憤不平道,“你媳婦兒就知道疼媽,哪咋不想著給我買?”
“她是你養(yǎng)大的嗎?”
婆婆與兒媳向來隔層布。
“再說,你給她買過嗎?我們結(jié)婚時,你那九十九塊的項鏈,給人家戴在脖子上,賓客散盡后,你都從人家頸子上取了下來,你還好意思這樣說。”
“我沒生她沒養(yǎng)她,我總養(yǎng)了你吧,你給我買啊?”
阮玉清在手臂上擰了兒子一下,“你缺心眼啊,你們的錢是共同擁有的,她知道心疼媽,你不知道心疼媽嗎?”
這扯得哪兒跟哪兒呢。
“你又不止養(yǎng)我一個,我沒用唄,你讓江曉給你買啊,江曉以前那么風光,吃高檔的,穿高檔的,隨便省一點,就能給你買下條項鏈,她也沒給你買不是,現(xiàn)在,到責怪起我了,還有,我哥那么有錢,住高檔小區(qū),天天酒桌上海參魚翅,燕窩,他也沒給你買啊。”
這樣說下去,扯不完了。
阮玉清心寒之際就知道罵,“都一樣,不如不養(yǎng),不養(yǎng)你們,我都存一大把鈔票了。”
“媽,你也別這樣說,顧念對你其實還是挺好的,你們過生日,人家哪次沒給你們買東西,到是你,自從顧念嫁給我,嫁入江家,你給她買過什么嘛,你說,你都不好好待她,她能做到這份兒上,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不像大嫂,買你的東西,說得天花亂墜,全是淘寶上網(wǎng)購的便宜貨,仿品呢。”
“不會,你不要詆毀你嫂子,我雖然對她有一些意見,可是,以前她還是買了禮物給我的,每次出差,她都會帶東西給我。”
“瞧吧,永遠都是這副勢利眼,因為她有錢唄,所以,在你看來,什么都是好的。”
懶得與老媽哆嗦,江辰又要走,阮玉清又扯著他袖子,“你到底給不給我?”
問題又繞回了奶粉錢上去。
江辰眉宇擰深,笑著回,“哎呀,媽,你與爸退休金那么高,就三百塊,就當給你孫子壓歲錢。”
“還沒到年底呢,什么壓歲錢?”阮玉清嚷了起來。
“你現(xiàn)在問我,我也沒有,你知道,我的廠剛剛干起來,還沒營利,我也沒工資,你找顧念要吧,她能給你是最好的。”
可是,她已經(jīng)找過了呀,顧念說讓她找江辰要啊。
這兩口子為了謀她的錢,真是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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