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霽一噎,不該調皮說這些。
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對方大方透露,今晚的酒會,會有很多好吃的。
如此,才讓南婉開口搭理他。
去到顧氏時,南婉以要回去拿樣東西為由,讓顧云霽在自己公司等她。
顧云霽站著沒動,“這兒什么都有?”
“我知道!”南婉夾著煙,慢條斯理,“不過我想他了,要回去看看。”
這個他,不用懷疑,只能是她嘴里時時刻刻惦記的寧爺。
顧云霽心情陡轉失落,他沒有將表情掛在臉上,“好,路上小心。”
南婉驅車,趕往天正醫院。
直接上了樓,用郁庭深留給自己的鑰匙,將對方的休息室打開了。
正好是中午。
郁庭深在午休。
穿著白大褂,面前開著電腦,但頭仰著椅子,已經累困了。
南婉將門反鎖了,輕輕地坐在凳子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電腦屏幕上,微博正開著。
郁庭深關注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她。
南婉捧著臉,笑得格外甜。一瞬低頭,發現自己脖子上還掛著梔子花。
或許是玩心大起,她將梔子花掛在郁庭深的白大褂上。
花香濃郁,驚醒了睡著的人。
睜眸,便是想見的南婉。
郁庭深伸手,坐起來,指著自己的椅子,“婉婉,來了也不叫我?”
“花……花壓碎了。”南婉嘟囔一句,伸手去解梔子花,“已經曬壞了,得扔了。”
郁庭深伸手抓著壞掉的梔子花看,“哪里來的?”
“花店一位老板送的。”南婉笑道,“它說梔子花代表永恒的愛,然后我就拿來給你看看。”
“呵呵?”郁庭深手指戳了戳花心,“似乎……很多蟲呢?”
“對啊。我一路掛在身上,說不定也會有.蟲。”這么蹭著,郁庭深真就發現南婉的肩膀上,爬了一只螞蟻。
伸手去捉,螞蟻卻爬到了衣服里。
“婉婉,起來?”
“怎么了?”
“有螞蟻?”
“啊啊啊……”
……
捉住螞蟻,郁庭深惱羞成怒地將它扔掉了,隨后,盯著被夾傷的胳膊,氣惱,“癢不癢?”
“有點兒。”
“我去拿藥!”
南婉抓住他袖子,“我騙你的?”她拉著郁庭深的袖子到得跟前,“庭深,你下午還有手術么?”
郁庭深溫柔,“還有一臺手術。”似乎看見她眼底的柔光,“怎么了?”
“哦,現在能不能陪陪我說會兒話?”南婉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她撓頭,眼里都是水汽,“我感覺我特別……孤獨。”
完了?
這話一出,郁庭深也傷感了。
他曾經想過很多回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需不需要不做醫生。畢竟,只要他做別的,一定能夠不這么辛苦。
可以有大量的時間。
但是,他是學這種專業的,他在做手術的同時,享受著救人于水火的kuai意。
仿佛他能夠想起,自己母親在精·神病院的無助,以及自己的婉婉在聽說母親生病去世的倉皇。
他怕死,更怕一個人死。
他曾經一個人住在國外的時候,就很孤獨。如果不是將那時候的南婉看成希望的寄托,也許,他會覺得很孤單。
沒有能力抵抗撲面而來的無助。
孤獨的感覺,有時候感覺不到四面的風。
蜷縮著身體,都會有點兒冷。四周發出的聲音,耳邊聽得見,卻進不到自己的心。
尤其是一個人遇到困難的時候,那種孤獨,就會波濤洶涌,泛濫成災。
時隔多年,在聽到孤獨兩個字,從自己的女朋友口中傳出來,他便也跟著陷進去了。
“庭深?”她湊過去,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我真地喜歡你。”
“我知道!”
……
握著的鼠標掉下來。
砰……
“坐坐,聊些什么。”
可能沒注意,放置文件的柜子顫了下,突然也有東西掉下來,正對南婉的腦袋。
郁庭深闖過去,擋住了東西。
南婉驚嚇地捂住發梢,一抬頭,發現了那人。
“婉婉……沒事兒吧?”瞳孔里只有一個人的影子。
這個時候,休息室外卻有護士在敲門。
“郁醫生,病人家屬找你?”
一句話,如同冷水灌下,打破了二人的閑聊的機會。
南婉氣惱,手指捏了捏掌心,沒好氣,“早不來晚不來。”她伸手扯對方的衣兜,“好想變小點兒,你把我裝兜里帶著。”
郁庭深伸手撫對方的發梢,“聽話,等我回來再跟婉婉聊天。”
轉身,拍了拍身上穿的白大褂,走到門口,他轉過身,叮囑,“婉婉,渴了就喝水,餓.了柜子里有蘋果。”
“嗯,去吧,我知道。”這里的環境,自己都探索出習慣了。
閉著眼睛,也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少不了新鮮的水果。
特別是蘋果。
但沒想到柜子里,還有一瓶葡萄酒。
順手,拈了一個玻璃杯,南婉將葡萄酒打開,猛灌了幾口。就坐在椅子上,等人。
屋子里太過安靜,南婉趴著合眼了。
郁醫生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五十分鐘。他回來的時候,心里還在想,對方是不是走了。
結果,人就在坐在那里。
椅子上,拿著他的外套當被子。
聽見聲音,南婉瞇著眼睛問,“你……回來了?”
“回來了。”郁庭深小心翼翼道,“困了,去旁邊躺會兒吧。”
“不要!”南婉啄了下身上的外套,壓低聲音,“現在沒有人找你了吧?”
“事兒已經處理好了,下一臺手術在四點半。應該……沒有人了?”郁庭深伸手拍了拍南婉額前碎發。
癡迷的眼睛,近在咫尺。
視線里朦朧。
南婉靠著椅子,伸手指了指椅子,“那在聊會兒,說說我最近查到的消息。”
……
之后的好事兒,顯得滑稽。
中途有護士敲門,說是病人家屬前來感謝的時候,南婉賭氣,直接向郁庭深使眼神,讓他不要開口說話。
站在門口的護士納悶,“奇怪了,這是回去了。”
大中午,休息的好時間,來來回回的找她的郁醫生,南婉當然不開心。
“婉婉……”
“嗯。”
“不好意思,總是不能陪你說會兒話。”郁庭深從自己的書桌上,拿出一樣東西。
南婉點頭,用手拉了他的胳膊,“哦。沒事兒,那些真相我也不太確定。”
哦?
毫無情緒起伏,一點兒不壓抑。一點兒也不在意。
或許南婉從來都未曾將自己當成一個明星。
因為她需要地不是出名,只是那些所謂的真相。
當然,這個過程里,誰也不能阻止,她對一個男人好。
寧爺。
前世,她推拒多少次他的愛,現在,就想抓牢多少次。
并且,她想過,某一天要站在所有粉絲的面前,向一個男人表白。
郁庭深。
她的最愛。
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在將這個人置身于任何事兒下。
包括查真相,復.仇!
南婉站起來,彈了彈膝蓋,小心提醒,“庭深,你這兒真地有些冷啊。”
郁庭深:“……”
“這里有些冷!”
該死,郁庭深猛地拍上自己的額頭,“空調開大了。婉婉,我下次注意。”
她轉過頭,手指抓了抓對方的頭發,“你好像要做手術去了。”
“對。”
“我……我也要走了。”南婉拿著手機,閑得無聊,“我要去參加一個酒·會。”
酒……會?
郁庭深凝著細眸,“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南婉不肯定的事兒,不會輕易做出承諾。
害怕承諾沒有做到,傷人的心!
“好,我知道了。”郁庭深也跟著穿衣服,隨即,下地,自自己的梳妝臺,拿了一張卡出來,“給,拿著。”
“給我卡做什么?”南婉半張著嘴,“我有錢的。”
“我知道。”郁庭深的長長的手指,伸過來,放進南婉的衣兜里,“既然是參加酒·會,便買幾身衣服。”
盡管知道自己的女朋友不缺錢,但他還是想要把錢給對方,就好像,這樣一來,自己就在對方身邊。
甚至遞出去的東西,也在對方那里保存著。
她接了,“謝謝庭深。”玩笑打趣,“用完了怎么辦?”
郁庭深笑話她,“用完了便用完了,我還會繼續給婉婉掙。”
“哈。感覺自己好幸福!”南婉看了銀行卡,然后將它收進了自己的提包里。
最靠里的一層。
她想著有時間逛街,就去買東西。
花男朋友的錢,總覺得很幸福?就好像悅姐拿著銀行卡在她們面前炫耀的時候,那如水的眼睛里,傳出來的一絲興奮和激動。
“那么,我先走了。”她離開后,郁庭深還有時間,就忙著拆被子。
休息室一直自己住,今日女朋友的到來,他發現,這可能會是自己另外一個家。
因此,他要收拾好了,以便到時候對方來,不會有xijun。
他真有潔癖,不是假的。
可潔.癖會因為南婉改變,南婉是唯一一個他連握了手都不愿意消·毒的男人。
又或者說,他的潔……癖隨機,不針對自己心目中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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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萬更,好不容易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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