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見她,似笑非笑,眼光流轉,“怎么今天穿得這么地……”她都想不出什么詞語來形容好了,索性就是兩個字好看。
于田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伸手在自己的后腦勺撓了撓,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我家莫先生給我搭配的,我隨便拎了一件。不想高跟鞋跟有些過高了。”她左顧右盼,往跟前湊攏了,良久,才壓低了聲音,“穿成這樣,是怕給婉婉丟臉。”
“我家的小田田,最可愛。”她伸手拉了于田一把,從對方的氣色上,她覺得對方應該心情不錯。
于田撐著下巴,頂著黑眼圈,精神不大好,“我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兒?”
“怎么?”
“我把我家那位拖累了。”于田懂事地順著自己的頭發,緊跟著望向南婉,“我特別懶惰,洗衣,做飯樣樣不會。”她急了,拍打自己的手背,“雖然他任勞任怨,也沒說什么,可我總覺得我很殘忍。而且昨天……”
南婉聽得有興趣了,“昨天怎么了?”
于田捧著粉嘟嘟的臉,難為情地笑,“這種事兒怎么好意思說出口?”
看她那秀恩愛的樣子,南婉都知道發生了什么?不想笑話,她握著小石頭,扔在了不遠處的草叢里,“也許……他心甘情愿也說不定呢?”認真地瞥過臉,她鎮定自若,“小田田,好好待莫先生。”
“嗯。”
遠遠地,聽到有人在說話。
導演已經在開始喊人拍戲了。撐著泥土站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南婉奔去了現場。
這部電影,顧云霽并沒有參加。上回自己的事兒,還沒有結束,為了不影響電影的上映期,影響到南婉,他委婉拒絕了。
來拍這部電影的,是一位夏影帝。
年紀略大,四十來歲。但保養不錯,還會功夫。
南婉見他一個人練得可憐,忍不住了,“夏先生,要不然,我陪你練練?”
“你?”
夏影帝撐了撐自己的袖子,握拳捏了下,深邃的眸子,晦暗無光。是那種有些好奇,又十分不相信的眼光。
南婉看出來了,故意挑釁,“……要是贏了,我請夏先生下火鍋,如果我贏了,以后顧氏公司需要夏先生幫忙竄戲。希望夏先生能夠給個機會!”
夏影帝開始拉自己的護膝,“好啊,沒人一起練習,生疏了。”
歪著頭,示意了下,“拍完這條,再比?”
“嗯。”
對于兩個有演技的人而言,拍一條平平常常的戲份,可謂是駕輕就熟。
拍完,導演讓休息的時候,南婉就約著夏影帝到一旁的草地上,打拳。
南婉身姿矯健,不同以前的對手,加之是個女人,因此夏影帝也留了三分情面。
“夏影帝,可別手下留情啊?”她小小地提醒了一句,隨后握拳,直接撲了上去。右拳,左腳,二人可是真打。
南婉被夏影帝拐了一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略處下風。
“……怎么樣,南小姐?”
南婉擦了下嘴角,詭譎一笑,“夏先生,這次你小心了。”
最后,誰也沒有討到便宜,誰也沒有獲勝。
不過夏影帝坦白,自己輸了。理由簡單,難得遇到一個朋友,這么地投緣。
“那么,謝謝夏先生讓我了。”南婉伸手,握住了對方主動伸過來的手,有禮一笑。
過了片刻,南婉示意,“該拍戲了。”
夏影帝撥出了煙,看一旁的南婉怔怔地看著,便從中撥了一支給她,“要么?”
南婉伸出的手指,中途又縮了回來,“不要了,我男朋友不喜歡我抽煙。”
夏影帝笑,好像挺感興趣,“我知道南小姐的男朋友,就是那些天正醫院里有名的外科醫生。”
“沒錯。”
“他救死扶傷的時候很帥!”夏影帝坦白講,“如果有機會,能夠榮幸見到他,我一定跟他說,你的女朋友打拳不錯。”
“一定會的。”南婉偏頭,說起了笑話,“以后我們結婚,夏先生可以來?”
“會么?”
“當然。”
南婉幸福的笑容洋溢在嘴角,“我家郁先生,很好說話的。”
拍戲艱難,二人在泥水里泡了幾個小時。
等著起來時,南婉都凍得哆嗦了,她一向怕冷,但是出于演戲的執著,于是她沒有叫苦一次。
倒是助理于田,急得冒冷汗,“婉婉,要不要停一會兒,再拍啊?”
“不要。”南婉趾高氣昂地說,“我吃的苦那么多,還怕這點兒苦。”她撐著地面站起來,一身淤泥地趕往導演的身旁,看了一眼剛剛拍的戲份。
導演覺得群眾演員所站得位置不對,因此急了,希望能夠重來一條。
夏影帝沒有架子,“當然可以了。”
“我也愿意!”南婉嘟囔了一句,看著夏影帝,“導演,我們都ok,那么現在就開始吧。”
二人走在泥水里,拍了好幾個小時雖然冷,但次數一多,也就累地流汗。
南婉擦了把臉,露出了眼睛,和著夏影帝在泥水地里,拍了導演感到滿意為止。
末了,結束后,夏影帝想請南婉吃飯。南婉聳肩,看時間很wan,委婉拒絕了,“抱歉,夏影帝,改日我回請。今天……我有點兒事兒。”
“……為了男朋友?”夏影帝抽著煙,看著自己的經紀人。
“對呢。”南婉捋了捋自己沾著泥巴的頭發,“這身不好回去。”
“那么,明天見!”夏影帝帶著經紀人上了車,匆匆忙忙地,好像有事兒。
南婉不想坐車,擔心頭暈,就走了一圈。
于田拎著高跟鞋,往山下走,身上背著包。南婉心疼,伸手,“田田,東西給我。”
“那怎么行,婉婉,我才是你助理!”于田嘟囔著糾正,不好意思。但拎著東西過多,確實累得不像話。
南婉不聽她啰嗦,直接把包搶了過來,跟著伸手,帶著于田下山。開車到酒·店,先處理了一下,才回的家。
……
藝人王瀟的離開,郁晨陽覺得很孤獨。工作上接連不順心。
下午是采訪。
聽說父親郁銘華要為了大伯郁震南,說出當日真相。
他覺得不對勁兒,如果要說,也是去警、察局,不可能還要在媒體發布會上說。
郁晨陽握著鋼筆,遲疑了很久都沒有簽字。
秘書安尼提醒了,“董事長,董事長~”叫了很久,對方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對方在叫自己,他凝著眸子問秘書,“一切任務,就按你說的辦了?”
驢唇不對馬嘴,看來應該注意力沒有集中。
安尼抬起手指,定了定文件,“董事長,我的意思是……桌子上的文件,需要簽字。”
“嗯……”郁晨陽點頭,握著鋼筆,沉定心神地簽了自己的名字。片刻抬頭問秘書,“現在幾點了?”
“三點。”
“董事會什么時候開?”
“董事長決定得是四點。”
“四點。”
四點就是自己的父親郁銘華打算同記者說出真相的時間,如果開會,必定耽擱了。
他急了眼,不猶豫地做出決定,“這樣吧,讓所有的人開會。”
“……董事長,什么時候?”
“現在!”郁晨陽拿著鋼筆,得得得地敲在桌子上,無比厭煩,又無比煩悶,似乎有什么火氣,壓在心頭遲遲不出。
文件按住,他站起來,“你馬上去通知。”
郁銘華本人很聰明,他知道,大哥郁震南會采取那樣的辦法,對付家里人,一定是因為他做的事兒,可以讓他沒命。
時間一到。
他們坐在節目前,主持人問到得時候,郁銘華的臉頰上浮現出苦澀的笑意,“夫人那天跟我吵了一架,情緒上有些低落。不想中途發生了意外。”
主持人瞪著眼睛,八~卦的心思又來了,“那郁董事長,聽說是你把兒子救出來?”
“對,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心神不寧。也就回家看看。不想午休的時間里,家里著了火,管家去菜市場買菜了,也沒有回來,所以也不知情。”郁銘華兩手抓著,說得愈發沒有骨氣,“當時我急了,救了人,送到醫院才發現,我兒子燒傷面積很大。”
主持人頗為同情地看著一旁的郁震南,“那郁震南先生,您受傷嚴重么?”
“我還好,只是被木頭擊中,傷了胳膊。”郁震南故作無比感動的表情,伸手抓了抓自己弟弟的手,“要沒我弟弟,只怕我也完了。”
“郁董事長,聽說令郎是您和前~妻的兒子郁庭深做的手術?那……以前怎么沒有聽您說起過?”
郁銘華眼神閃爍,很顯然,有些反感這個話題,“我同大兒子關系不好。他……從小出國,回來得知了母親的事兒,是以對我有些誤會。”
郁震南從旁幫襯,“孩子那時還小,又在他母親身邊長大,所以跟母親比較親。”
主持人聽了,唏~噓不已,同時還有些同情郁銘華,“那真是辛苦了?”
“是啊,做了很多努力,都沒有改變我們父子之間的關系。”郁銘華苦澀的臉頰,面朝著鏡頭,大概是希望電視外的郁庭深可以看到。
不過郁醫生在工作,沒時間聽這些。
主持人最后又將話題提到了郁沐溪身上,并且讓他們節、哀順變。
就在這個時候,郁晨陽急急忙忙地趕到了現場,對于剛剛得知的那些言論,他感到非常失落。
站在臺中,他冷漠地盯著兩人,向主持人說了一番話。
“我母親,我妹妹,我弟弟,他們發生的事兒,我從來都不相信是意外。雖然我現在不知道,但我相信,真相終有一天會水落石出。”郁晨陽扁著嘴唇,神情痛苦,又略感無奈。不過他說完那些話后,回頭瞪了郁震南一眼,就離場了。
盡管那些記者紛紛攘攘,想要再從中得到一些更加勁~爆的消息,譬如,他懷疑背后的boss是誰?譬如,他為何突然間來打斷采訪?
但是這些問題的答案,郁晨陽一句解釋也沒有說出來,總而言之,有些事兒,他真真切切地知道,那并非意外。
從他上場的態度來看,他是絕對要開始調查了。
郁震南握著手指,十分焦灼。
對于大兒子的舉動,郁銘華也是直冒冷汗。
……
由此,郁震南警惕心強,對于郁晨陽,常常防備一二。
這不,從家里出發,去到公司,這一段路,郁晨陽卻還是選擇了,驅車到街上,坐了秘書安尼開來的車去公司。
吃的,用的,行的。
無一不仔細專注。
所以,郁震南也從未找到機會對付他,加上這個人很像自己,疑心重,敏感,聰慧,仿佛能夠知道自己的每一個舉動背后的深沉意義。因此,對付起來,不容易。
郁震南的心一瞬間就涼了,眼神暗地沒有丁點光芒。他在書房里來回地徘徊,又焦灼,又迷茫。
郁家別墅被燒毀,幾人重新購置了別墅。
房間里裝設完好,他根本沒有機會再重新修繕實驗室。
陳虎那邊覺得他現在處境危險,也不愿意讓他立馬開工。萬一被逮住了,一生都完了。
“……過幾日咱們在臨江案交、貨,你拿著那批貨,立馬想辦法給我們那些合作者。”
電話里,交代的聲音都感覺有些冷厲,郁震南聽完那句話,就是沉重的掛電話的聲響。
“……喂!”郁晨南觸著手背,從眼神里的暗淡,身旁的曹炳突然焦慮了一聲。
“董事長,怎么樣了?”
“沒事兒,阿炳,你先下去吧。另外……別忘了監督震南,這孩子,最近同我誤會比較深。”郁震南對于郁晨陽,特別得傷心。
當然,上回他過來找過自己,本來說好,不會管自己有什么秘密的,只要不對付他的母親和兄弟。
可是,嚴芙蓉發生了意外,郁沐溪也發生了意外。雖然并非出自自己的手,但是也跟自己tuo不了干系。郁晨陽聰慧,便是想到這點兒,才敢明目張膽地和他如此。
“郁家不能再死人了!”
郁震南坐著,兩手撥弄著自己的頭發,有些心急如焚。過幾天,自己的手中會有一批新貨,需要接手。
可是這個時候,風險重重,能夠安然無恙了。他表示非常懷疑。
……
安排著監督郁震南的人,特地把拍攝的照片拿給了郁震南。
快速地查看了照片,照片上,并沒有什么其他的人。
“他這么狡猾,怎么可能會把自己的目標呈現在照片上?”郁晨陽目光如豆,不屑地看了一眼跟蹤人,“你定然被他發現了,所以他帶著你兜圈子呢。”
惱羞成怒,又略顯無奈地cha著腰,他吼了一聲,向身旁秘書道,“拿錢給他!”
給了錢,郁晨陽才匆匆地自地下車庫離開。
啊呸!
那攝像手動怒地吐槽一句,趕緊跟上去,盯著一個手臂上有紋身的男人,“哥,按照你的計劃辦好了?”
“很好,不錯。”那陌生的男人轉了下腦袋,語氣悠悠地跟自己的跟班道,“拿錢,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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