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出色的美女名字叫張雁妮,后來她就成了遠近聞名的廠花,附近幾個廠的青年為了一睹芳容,下了班都不辭辛苦來到廠里跳舞。我知道,胡利是非常喜歡她的。我心里隱隱約約有點醋意。從此,胡利和我的感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起初是我下班去胡利那里,他已不再等著我。我現在像一個賢惠的妻子,把胡利的衣服洗好疊好,再給胡利送去,去時看見旁邊以前本是廣播員葉紅住的寢室里出來一個人,相貌雖然一般,但畢竟是從城關來的,氣質非常吸引人,隔胡利寢室這么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葉紅前不久已經調回她男人那里,這新來的廣播員將會是胡利的新鄰居。
我的初戀,我愛得太認真,太用心,我已經陷進去了我不能自拔,現在我的心里全是胡利的影子,胡利的心里卻全是城關來的美女。
許多天沒去胡利那里,他也很久沒有約我,我很煩悶,想去找胡利散散心。去時胡利正在聽一首新歌《最真的夢》:今夜微風輕送,把我的心吹動,多少塵封的往日情,重回到我心中......我也跟著聽歌,他說:“這張歌碟是隔壁新來的廣播員王冰的,借給我聽聽再還回去。”我沉默,他又說:“這批城關來的美女中,張雁妮和李菲家在縣城,李雅家在鄉鎮;論美貌,張雁妮排第一,李雅排第二,李菲排第三......”呵,他到底想干什么,把這些美女這么快就了解得清清楚楚,還排了名次。他還說:“李菲是工會主席的遠房表妹,長得像歌唱演員楊鈺瑩。”唉,“他早知道如今會有這么多洋氣美女來煤廠,就不必當初和我這個村姑交往,他心里一定很后悔”我心里默默地想著。
我的心情非常糟糕,已經沒有一點自信心。現在胡利面前,我是多么自卑,我沒有文憑沒有別人漂亮,我只是想好好和胡利一起過平凡的日子,我這一個小小的心愿,也許將會成為泡沫,我已經感覺他離我越來越遠。
緊接著我倒霉的日子來了,廠里的小食堂今年被廠里的一名工人老王和他的老相好廖姝承包了,廖姝以前就是開的飯館。去年老王和老婆離婚后,廖姝才正大光明來廠里,看見小食堂生意很好,就去和主管部門通了關系,把小食堂承包到手了。小食堂解散后,我和曹新去了大食堂上班。
我在大食堂的工作主要是管好米和面粉的進出,除此之外每天還要做食堂的清潔,空時也要幫忙切菜,就連睡覺都在伙食團庫房外的寢室里,曹新仍然在窗口賣飯收票。
大食堂人很多,比小食堂熱鬧,單是切菜的工作人員都要坐成兩排,同事們都愛開玩笑;我和曹新適應很快,每天都認真做自己的工作。
同事們都知道我和胡利在談戀愛,也知道這次廠里來了許多美女。他們有時故意說:“曉芳,胡利來找你了,”等我出來看見一個人也沒有,他們就高興地笑著說:“把你哄到了!”有一次他們還說:“小芳,你相不相信呢,我那天看見胡利和一位摩登女郎走了。”言者無意,聽者有心;同事們雖說的是玩笑話,我自己心里卻很害怕失去他!而且有時會想到剛進廠不久時,石姐對我說韓麗被那個采煤工拋棄的事。有時心里會一陣陣煩悶和苦惱,不知向誰說起,真想大哭一場發泄一下。
今天星期五,我像往常一樣,把食堂打掃得干干凈凈的。衛生室的工作人員來檢查衛生,他們左看看,右看看,都說比以前干凈多了。臨走的時候,其中一個檢查員回頭說:“下次把板凳腳擦干凈。”“還要擦板凳腳?”我很生氣,順手把板凳一扔,就大哭起來。
我認為自己非常認真地在做食堂的清潔,檢查員純粹是雞蛋里挑骨頭。我知道自己因為胡利對我的冷淡,已經把煩悶的心情帶到了工作中,結果我被罰款了。
晚上我去胡利那里,白天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所以沒有和我談美女們。他只談我的工作,說什么現在的工作時間太長,又說我一個人在食堂的寢室住他不放心,叫我去給主管說,不在食堂上班;依舊回焦場車間上班,自由些。我一直以來都聽他的話,他比我大好幾歲,記得他第一次去我家時,父親把我交給他說:“胡利,你比曉芳大些,要好好照顧曉芳,曉芳就像一張白紙,太單純了。”胡利就是我的依靠,只要是他說的話,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圣旨,唯唯諾諾,很少反駁。
第二天,我就單獨找到主管,說我不喜歡食堂的工作,太繁瑣了,依舊調回焦場車間上班,主管爽快地答應了我的申請。
我原來食堂的工作很快就由新來的大美女張雁妮接替。
父母對我的工作變動感到很是惋惜,他們說食堂屬于后勤部,至少不存在風吹雨打、日曬雨淋。胡利竭力向他們解釋,說在焦場車間上班的好處,白班八小時,中班偶爾會多上一、兩個小時,但下班就休息,不像在食堂那樣,下了班之后,如果有人來領面、領米,仍然要去工作。現在木已成舟,說什么也沒用了。父母只是叫我無論干什么工作都要認真,要團結同事,不要像上次那樣平白無故發脾氣。
我被安排在焦場車間卸煤土石那個班組,煤土石就是采煤工人在采煤的時候,要把大塊的土石弄開才可以采煤,他們把原煤和土石分別裝進鐵托斗里面:裝有原煤的鐵托斗就通過卸煤那條軌道;裝有煤土石的鐵托斗就通過卸煤土石那條軌道。卸煤班組的工作場地在山腳下,卸土石班組的工作場地在山頂上。
我現在每天要爬十分鐘的山才到山頂的工作地點,我們這個班組除了開卷揚機那個女工是在屋子里面,其余全都是露天工作。當卷揚機把裝滿煤土石的鐵托斗拉上來,我和幾個同事要用最快的速度抽掉鋼絲繩上連著鐵托斗孔上的鐵閂,然后趁著卷揚機帶動的慣性,幾個人齊心協力地把鐵托斗推進可以滾動的鐵翻籠,再很快抽掉鐵翻籠的閂子,幾個人合力用腳踩鐵翻籠上橫著的杠桿,鐵托里的土石就滾動向下被倒掉,最后擺正鐵翻籠,把空拖斗推到卷揚機那里,再把鋼絲繩上連著鐵托斗上的孔插上鐵閂,啟動卷揚機,鐵托斗順著軌道滑下山去。就這個工序的這些動作,每天要重復地來回跑許多趟,要卸掉幾十鐵托煤土石。這個工作的辛苦滋味,只有自己才能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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