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樓坐在沙發上,臉上有不可掩飾的憤怒。
“你為什么要答應給勝天集團做廣告?”
“因為莫寒威脅我。”
“你還怕威脅?”
“爸……”
“你明知道我與莫青云有過節,一年前還面向全網媒體摞下狠話絕不給他旗下任何一家做廣告,你現在答應給他做廣告,這不擺明先承認我輸了!”
“既然木已成舟,就接受現實,這也是一個好事。”
“好事?”
“全網都知道兩家有仇,一年后居然做廣告,這樣就多了話題,也是一種宣傳。”
“要不是看在你后天結婚,我非收拾你不可。”
“我知道了。”
“我讓你整理的資料,你放在哪里了?”
“就在你辦公桌上。”
“最近忙到忘了看,你過去,拿給我。”
“是……”
易樓打開資料,看見照片上的人,瞪著渾濁的眼睛,眼珠像要掉下來。
就算深離改了名字,易樓也認得他,化成灰也認得他。居然會是他。
段星闌第一次看見他的養父情緒波動如此之大。
“段星闌,我告訴你,這場婚禮,你一定要給我結好了,不準出任何岔子,我一定要搞垮這家香氣服裝公司。”
“是……”
深歌看著沈初月的資料,她的出生年份與沈初夏一樣,只是月份不同。
資料上顯示曾經是加拿大留學生,童年時父母雙亡,從此寄宿于福利院。
沈初夏三年前出獄沒多久就消失了,正當深歌沉思中,線人打來了電話。
“查到什么線索了嗎?”
“我終于查到她兩年前去過一次韓國,并且還有整容記錄。”
“好,我知道了,你把資料傳給我。”
“那我的報酬什么時候給。”
“你放心,我等下就把錢打到你的卡上。”
“好。”
“辛苦你了。”
“不客氣,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好。”
深歌看著傳過來的資料,心中大喜。
沈初月果然就是沈初夏。
深歌打印好資料,裝在文件袋里,她鎖進了柜子。思來想去,想要揭發沈初夏,單憑一個人去沈氏集團見黃櫻估計行不通,而且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所以結婚那天是最好的時機。
滕思下班之前給深歌叫了一份外賣,外賣小哥給深歌送餐的時候,深歌有些懵然:“我沒有點外賣。”
“你是叫深歌吧?”
“是啊。”
“那就是你的。”
深歌接下外賣,思來想去不知道誰點的,但一天沒吃飯,確實也餓了,最近忙的焦頭爛額,精神狀態也不好。
深歌注意到外賣紙條上留言,看你一天沒有吃飯,給你點一個外賣,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就點了一個我愛吃的。
原來是滕思點的,這個小姑娘真善良。
深歌許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心里覺得很是感動。
公司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也只有她所在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景音弦開車路過,情不自禁就停下車,望著那間亮起的辦公室出神。
他把車靠邊停下,下了車。
深歌剛把外賣盒子扔進垃圾桶,景音弦就推門而入。
“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呀,我挺好的。”
“那我也要看看你。”
“坐吧。”
深歌轉身給景音弦接了一杯白水。
“我看你嘴唇很干燥,喝點水吧。”
“謝謝。”
“不用這么客氣。”
一時之間,兩人有些尷尬。
“你又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嗎?”
深歌聽見這句話,眼眶瞬間就紅了。
“你每次見我都覺得我瘦了,你這眼睛是不是該治治了。”
“噗……”景音弦笑起來,這樣的笑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深歌有些晃神。
“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以前覺得你身上有一股陽光的味道,小的時候是不是被太陽曬多了。”
“你別說,還真是。”
“噗……”
“我送你回家吧。”
深歌本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卻成了:“好。”
你看,人永遠騙不了自己的心。
兩人坐在車里。
景音弦往反方向開,深歌驚覺不對:“回家不是這條路。”
“我想帶你轉轉。”
“你不用回去照顧蔣蓮嗎?”
“有保姆照顧,用不著我操心。”
“你就這么對蔣蓮的?”
“我還要怎么對她,深歌,你不了解我與她之間的事情。”景音弦不給深歌說話的機會,“我知道,我說出這樣的話來,挺渣,但是深歌,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因為你永遠想象不到蔣蓮極端起來,可以讓我立馬繳械投降。”
“她是不是為了不跟你分手,自殘,甚至自殺。”深歌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景音弦有些驚訝:“你……”
“之前蔣蓮來找我談過一次話,我看見她手腕上刀痕,所以早就猜到了。”
“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我與蔣蓮分手,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嗎?我知道說這樣的話很賤,但是我心里始終只有你。”
“……我不知道……”深歌撇過頭,看向窗外。
“我們之間是不是永遠都不可能了……”
“我……不知道……”
深歌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能堅決的回絕,是因為心存念想,還是因為不忍心,還是因為不想讓他看到難過。
“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有希望。”
“不是……”深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好了,不要再說這個了。”
“嗯……”景音弦一顆心跌至冰點。
車子剛開到勝天集團樓下,等待紅綠燈,兩人眼前便閃過一絲黑影,隨后便聽咚的一聲。
腦漿迸裂,鮮血四面散開。
深歌驀地感到心中一陣絞痛。
景音弦欲要開走,深歌開口說:“等等……”
“怎么了?”
“過去看看。”
“我怕你不適應……有人跳樓很正常。”
“我認為我……認識。”
“你認識?”
景音弦將車開進了車庫,兩人出來時,現場已經圍滿了人。
記者也在現場直播。
更有戶外主播也在直播血腥現場。
警察來的時候,才將人群散開。
深歌捂著嘴看著死在地上的苗月,胃里翻江倒海,心里難受的緊,整個都癡傻了。
景音弦扶著快要跌倒的深歌,他蒙住她的眼睛:“別看了。”
“為什么呀,她為什么要……”
景音弦將深歌橫抱起來,走向車庫。
深歌坐在車里,情緒崩潰,她就這么輕易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不是說怕死嗎?為什么她要選擇跳樓。還是說從一開始,她就選擇,死在勝天集團。
深歌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帶我去一個地方。”
“你說。”
“海邊。”
到了海邊別墅的時候,深歌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不要開燈。”深歌壓低了聲音,帶著絲絲的哭腔。
深歌牽著景音弦的手,借著清冷的月光,尋著記憶摸索到了苗月的臥室,她輕輕的推開門,打開手機電筒,看到了白色的書柜,上面積了一層淡淡的灰塵,她眼睛快速的搜索《活著》這本書,從里面拿出優盤,放進兜里。
正當兩人出門要離開的時候,樓下客廳的燈突然就亮了,像白晝一樣。
聽見樓梯的腳步聲,聲聲踩在深歌緊張、恐懼的心上。
景音弦拉著深歌,打開窗戶,站在窗外一個陽臺上。
深歌聽見莫寒的聲音:“給我搜仔細了,看看有沒有什么她遺留下來的證據。”
莫寒突然注意到書柜上,那本書斜斜的探出頭。他推著輪椅,伸出長長的手拿下那本書。
他翻開書,發現中間有一個深深的凹痕。眸子一深,一緊,臉越發的陰冷可怕。
“把整棟樓給我搜。”
“是。”
慘了,被發現了。
景音弦目測高度7米左右,跳下去應該不成問題。
眾人出去后。
“跟我一起跳。”
深歌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好……”
兩人跳下去,深歌崴了腳,景音弦背著深歌到了停車場。
剛坐上車,一群黑衣人就到了停車場,景音弦快速的開出停車場,車后面響起了一陣槍聲。
居然有槍。
深歌摸著口袋里的優盤,心緊的像弦上的箭。
“深歌,告訴怎么回事。”景音弦口吻帶著緊張和恐懼。
“這是苗月生前拜托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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