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澤成到底遲到了,緊趕慢趕,用上坐火箭的速度,都差了一分鐘。
實驗大樓門口和張?zhí)斐芍苯用鎸γ孀采希綕沙汕逦母惺艿搅藖碜詮垖?dǎo)的怒意。其懲罰結(jié)果,果然,和宋書顏說的一樣,他的訓(xùn)練量翻了一倍。
“書顏,你怎么不早點和我說。”慕澤成生無可戀,沒有一點要動手做練習(xí)打算。
宋書顏手指在鍵盤上敲擊飛快,聞聲只輕輕的笑。
過兩天就決賽了,這會兒張導(dǎo)增加訓(xùn)練量,除了懲罰的必要性,其實還有看好培養(yǎng)的意思。可是她家張導(dǎo)內(nèi)斂含蓄,有什么話從來不會明說,慕澤成這樣半路跟著的,自然不會了解。
宋書顏自己了解,可看破不說破,就想看著慕澤成自己一個人默默哀嘆。
該,誰讓出去浪的。
“學(xué)長,為了表示那么一些友誼,我可以陪你一起做訓(xùn)練,你先完成前面基本的,后面張導(dǎo)要求加練的,到時候一起。”
慕澤成大為感動。
另一邊,姚家睿那一批人也有幾個被要求加練了,當然,這里面不包括姚家睿自己。
等張?zhí)斐呻x開,實驗室陣陣哀嚎,哭訴不斷。
“這張導(dǎo)果然“心狠手辣”,都快比賽了,還這么折騰我們。”
“完了,我覺得我今晚要通宵,我的跨年難道就是在實驗室度過的?”
“單身狗無所謂,你們隨意。”
……
姚家睿摸著鼠標,手撐在鍵盤上,整個臉色很是難看。
別人都不懂,可是做了張?zhí)斐梢荒甑靡鈱W(xué)生的他又怎么會看不懂?那些被要求加練的,都是被張導(dǎo)所看好的,在決賽中有希望進全國賽的能力。
加練,其內(nèi)容就是濃縮的精華,而這恐怕還不止,說不定還有單獨拎出來的培訓(xùn)。
姚家睿心里不是滋味兒,怨張?zhí)斐刹豢弦灰曂剩瑢λ嬗衅姟?呻S即又想到,宋書顏和杜雯汐似乎也沒有加練的內(nèi)容,這心里才好受一些些。
看來,能力差就是能力差,再怎么樣努力,終究是被放棄的。
他選擇離開,沒有做錯。
“學(xué)長,我也想加練一會兒,我的基礎(chǔ)不夠,想再鞏固下,你加練的內(nèi)容可以發(fā)我一份嗎?”姚家睿換了張臉,謙虛的轉(zhuǎn)向身邊的男生。
一場加練,讓原本半天可以完成的訓(xùn)練量直接翻了翻,直到晚上六點多,實驗室里的學(xué)生才陸陸續(xù)續(xù)完成。
張?zhí)斐蛇有事,先一步離開,所有學(xué)生的訓(xùn)練題目按照要求發(fā)到他郵箱,如有錯誤,會批改回復(fù)。
宋書顏發(fā)送完郵件,見慕澤成還在做剩下的兩道題,轉(zhuǎn)過去看杜雯汐。
“書顏,你身體好些了嗎?”杜雯汐一邊敲擊鍵盤一邊問。
昨晚上宋書顏回學(xué)校,杜雯汐并不清楚,直到今早一起上課才曉得。杜雯汐為此有些愧疚,說好的要等著,她卻先睡著了,覺得對不住宋書顏,也對不住慕澤成對她的囑咐。
而這里面,更多的偏向誰,那就只有杜雯汐自己心里清楚了。
“我沒事,就是一點受涼感冒,可能訓(xùn)練太多又熬夜,身體一下子撐不住了吧。”
“嗯,也可能。”杜雯汐并不奇怪,實驗室里好幾個都病倒了,就今天還有人拖病過來的,就是她也一直在吃預(yù)防感冒的藥。
可是,“書顏,昨晚上是慕學(xué)長在醫(yī)院陪你嗎?之后你們一起回學(xué)校的?”
杜雯汐問完,臉頰一紅,又急忙解釋,“我就是隨便問問。”
宋書顏卻笑,“是啊,昨晚上還真是謝謝慕學(xué)長了。”
“嗯哼,現(xiàn)在知道感謝了!”慕澤成在旁邊應(yīng)了聲,還有點神氣。
宋書顏瞧著那得意的樣子,有點手癢癢,直接手指戳過去,在鍵盤上按了按,就聽到慕澤成的哀呼聲,“宋書顏你爪子拿開!”
“學(xué)長,做人要低調(diào)。”
“低調(diào)個屁,你刪了我一段代碼干什么!”
“那一段錯了,學(xué)長你重新打。”
“真的?”
“比真金還真。”
……
杜雯汐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說笑打鬧,越看心里頭越澀。
什么時候,兩個人關(guān)系這么好了?明明一開始,是她和宋書顏關(guān)系很要好的,慕學(xué)長不過是中間插進來的而已,難道就因為對方有錢嗎?
宋書顏不是這樣的人啊,還是說,人也是會變的,宋書顏對待友誼也開始變了嗎?
而且,宋書顏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啊,既然如此,還和慕學(xué)長這樣關(guān)系親近,真的好嗎?
杜雯汐一個人胡亂想著,宋書顏那邊一次次“阻撓”之下,慕澤成勘堪完成訓(xùn)練。
發(fā)送成功,慕澤成挑眉得意,“怎么樣,還使壞不!”
“不敢不敢,您是大佬。”宋書顏笑著認慫。
“走嘞,吃飯去。”慕澤成飯卡一抽,扔給宋書顏,扭過頭,就看到杜雯汐直愣愣的盯著他這邊,那眼神……
慕澤成稍稍順著一看,嘿,盯著的是他的飯卡?
“杜學(xué)妹一起啊,這么晚了,一起吃晚飯去!”
對杜雯汐,慕澤成就是路人好感,因為宋書顏親近了些,但是這一份親近只浮于表面。可能是因為他比較會裝,一般人都看不出這一份親疏程度。
而今天的杜雯汐,卻是罕見的開竅了。
她仿佛從慕澤成眼里看到了嫌棄,那種自己像是第三者插足的嫌棄。
一個咯噔,杜雯汐直接拒絕了。
“汐汐臉色好像不太好。”望著杜雯汐匆匆離去的背影,宋書顏有些擔心。
慕澤成看著那急匆匆的背影,卻是有些玩味兒的笑了,眼里很有深意。他回頭看了眼傻乎乎的女孩兒,覺得宋書顏是真的傻。
“走了,吃飯去,學(xué)長這都快要畢業(yè)了,飯卡里的錢還多的花不完,憂愁的很,趕緊幫著去揮霍。”
“學(xué)長你卡里有多少錢?”宋書顏挺好奇的。
慕澤成一邊走一邊回憶,模糊的說了個大概,“兩三萬?記不清了,開學(xué)初隨便充的。”
宋書顏:“……”
這飯卡有點燙手是怎么回事?
……
慕白下班后直接來了寧大。
昨晚的事情,他一直心有不安,即便之后打電話給宋書顏,確認了那不過是一場誤會。可是一想到和宋書顏接觸的人是慕澤成,慕白的心就靜不下來。
在慕家,旁的堂兄弟個個虎視眈眈,早就露出了狼子野心,底下小動作也是不斷。在老爺子的默許下,和他開始明爭暗斗。
慕白隱隱知道,這是他親父給他的一種鍛煉,讓他在艱難的角逐中脫穎而出,能夠順利的掌握慕氏,更重要的是,是在角逐中,重握慕家大家族年輕一輩的人心。
慕家主家人丁稀少,并不興旺,而分支太多,又是百年大家族,不可能輕易分割。層層利益相關(guān)聯(lián),最好的做法就是讓他們順服。
慕白一直在學(xué),可是慕澤成……卻是他學(xué)習(xí)的道路上,出現(xiàn)的意外。
“書顏,你在哪里?”慕白給宋書顏打電話,笑說:“我來寧大這邊有些事,剛辦完,準備來你學(xué)校,一起吃個晚飯?”
宋書顏坐在餐廳的位置上,對面慕澤成去廁所了,她想了想,點頭,“那行,你來吧,我在×××”
慕白是她的死黨,慕澤成是她要發(fā)展的很鐵的朋友,以后,兩人必定要認識,說不定,大家關(guān)系一好,就都能很鐵了。
這是宋書顏最樂意看到的。
“服務(wù)員,這邊再加一份B套餐,另外要一杯檸檬紅茶。”宋書顏給慕白點完餐,就無所事事的坐在位置上玩手機。
慕澤成回來時,餐點陸陸續(xù)續(xù)在上,三份套餐放到坐上,他一愣。
“錯了吧?”
“沒錯,我又加了一份。”宋書顏回答。
慕澤成聽完就笑岔,“書顏啊,不夠吃就直說啊,不用不好意思的。”
宋書顏沒動筷子,只拿著一份小點心在吃,“不是,我給我朋友點的,他剛附近辦事,來學(xué)校看我,就一起吃個飯。”
說著,頓了頓,抬頭問:“學(xué)長介意嗎?”
“男的女的?是女孩子的話,我是完全不介意的。”
宋書顏:“……”
“男的,我死黨,我想介紹給你認識下。”
“哦。”慕澤成有些遺憾,卻又點頭,宋書顏給他介紹她的朋友,這倒是好事情,說明對方認可他。
這和他之前做的事情,想法是一樣的。
然而!
等見到來人,慕澤成黑了臉。
慕白先是一怔,隨即,臉色漆黑一片。
“怎么是你?”
“慕白啊~”
兩人同時出聲,彼此看對方的眼神,嫌棄的要死。
面對面坐下,慕白直接盯著眼前的套餐,筷子沒動。而慕澤成,看著和自己一樣的B套餐,也沒心情吃了。
“你們認識?”
宋書顏咬著叉子,后知后覺問了聲。
慕白冷哼一聲,不說話。
“慕學(xué)長?”
“見過幾面。”慕澤成看向宋書顏,忽然笑了,做解釋。
這四個字,還不如不說,一說直接點燃了慕白心中的火氣。
見過幾面?
這算是什么回答!
“慕澤成,這就是這樣當著書顏的面隨性撒謊的?見過幾面,說出來臉不紅么!”慕白直接嘲諷。
慕澤成卻是筷子一頓,思忖會兒,抬頭,“那么請問,慕少爺,我該說什么?難道我們不就是只見過幾面的陌生人而已嗎?”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就因為都姓慕,你就覺得咱倆有血緣關(guān)系了?”
慕澤成嘴角微勾,笑意不達眼底,說話吊兒郎當,全然一副流氓架勢。
而剛說的那些話,還沒一句讓人覺得不對的。
他們,確實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兄弟”。
這世上,大概沒有比他們更可笑的關(guān)系了。
宋書顏被慕白和慕澤成一起送回宿舍,至今沒弄懂兩人的關(guān)系,兩個男人似乎都在打啞謎,又似乎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可她云里霧里,迷迷糊糊,不懂。
也沒工夫猜。
既然不愿意挑明了說,那就權(quán)當不知道罷了。
“我先回去了,小白你回去的時候路上慢點開。”
轉(zhuǎn)個頭,又說:“慕學(xué)長再見。”
看著人一步步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慕白霍的轉(zhuǎn)身,一拳頭打過去。
慕澤成似早有準備,右手直接擋住,臉色冰冷,“慕少這隨時隨地發(fā)瘋的習(xí)慣哪里學(xué)來的,這態(tài)度可真夠不友好。”
“慕澤成,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
慕白語氣激動,整個都快瘋了。
之前只是猜測,覺得慕澤成接近宋書顏可能是別有心機。可今晚一頓飯的工夫,他親眼所見,還有什么需要猜測的,這混蛋根本就是有所圖。
懷疑,威脅警告,憤怒,怨恨……
慕澤成怔愣,隨即笑岔。
從未在這個弟弟的眼中看到這么多不加掩飾的情緒,從小到大,慕白……不是最會隱忍的么!
“慕白,你這樣子的眼神,若是被老爺子看到,只怕是要出局了!”
“慕澤成!”
慕澤成舉手投降,不想與之糾纏了,“行了,我沒工夫和你扯淡,以后別為宋書顏的事情找我,我不會傷害她。”
“我憑什么相信你!”慕白神色憤怒,“慕澤成,你全身上下哪里有讓人信服的地方?”
“慕!白!”
慕澤成冷了臉,神色難看,“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情你少摻和!宋書顏和你關(guān)系怎么樣我不管,但是我和宋書顏來往,你也給我少管!”
“慕澤成你——”
“有本事讓老爺子將我的姓氏收回,否則別在我面前嘰嘰歪歪。”
“呵,收回了也阻止不了我和宋書顏之前的來往,我樂意,你打死我啊~”
說完,痞笑一聲,走向?qū)γ娴哪猩奚帷?br />
慕白一個人站在女生宿舍樓下,好一會兒,氣的心口鈍痛。
無處發(fā)泄的難受和憋屈。
……
宋書顏回到寢室,接到了慕澤成的短信。
“書顏學(xué)妹,到寢室了啊?”
宋書顏笑了笑,正準備回復(fù),電話來了。
接起,宋書顏一臉無奈,“慕學(xué)長,既然都要打電話來了,你還發(fā)條短信多此一舉干嘛?”
慕澤成靠在寢室陽臺處,摸了摸鼻子,笑的淡然,“本來是想發(fā)短信就好,不過想想,短信沒有語氣,誰知道你看完會是什么心情,我就只好打電話了。”
“嗯?”
“說說我和慕白的關(guān)系,剛才不清不楚的,你沒懂。”
她確實沒懂。
宋書顏嗯了聲,“洗耳恭聽?”
“學(xué)妹,我就喜歡你這么識趣,簡直可愛死了。”
宋書顏嘴角一扯,呵呵干笑。
“我是慕家的養(yǎng)子,大慕白一歲,他十歲回到慕家,那時候,我正好被慕老爺子收養(yǎng)了一年……”
慕澤成并不忌諱自己的身份,甚至,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坦坦蕩蕩的,對宋書顏,也沒有不可說的羞恥。
“之前之所以沒告訴你,也不是我有心隱瞞,是你自己沒問我啊!”慕澤成最后解釋一句。
電話里只有淺淺的呼吸聲,宋書顏那頭沒有什么回音。
等了一會兒,慕澤成疑惑問:“書顏學(xué)妹,傻了?”
宋書顏深深吸了口氣,卻道:“慕學(xué)長,多謝你的信任。”
慕澤成雖說的隨便淡定,可是這是一份不怎么直接的身份表明啊,一般人會說得出口嗎?
養(yǎng)子,說的好聽,可是事實上,大概比私生子更尷尬的存在吧?
宋書顏是知道慕白的身份尷尬的,慕白在十歲回到慕家,就對他的身份耿耿于懷,曾經(jīng)一度做出很多事情來報復(fù),有一次醉酒,她親耳聽到慕白說,為什么他要姓慕,為什么他要是私生子?
慕白尚且如此,那么只是作為養(yǎng)子的慕澤成呢?
況且那時候,慕白回到慕家,才被收養(yǎng)了一年的慕澤成,又是如何難堪的處境?
宋書顏心情微妙,破有些復(fù)雜,卻很感激慕澤成對她的信任。
“抱歉,學(xué)長,小白性格有些沖動,他——”
“宋書顏!”慕澤成打斷,“你和慕白多少年的友誼了?”
宋書顏頓了下,自然道:“二十年了吧,三歲的時候就遇上慕白了,我們一起長大的。”
“難怪……”
慕澤成苦笑一聲,心底即便不服氣,也得認了。
人家是二十年的友誼,而他和宋書顏不過是三個月不到的塑料朋友關(guān)系,有什么可以比的?
又拿什么去比!
可心里,就是不甘心,不服氣!
在慕家都沒有一較長短之心,可到了宋書顏這兒,慕澤成硬是多出了許多的爭強之意。
“宋書顏,給我時間,這輩子很長,往后十年二十年,一直到你死,我都在。我保證活的比慕白更久!”
宋書顏一臉莫名其妙。
然而慕澤成下一句說完,她懂了,懂了之后,苦笑不得。
慕澤成說:“宋書顏,你和慕白的二十年,我認了,但是我一定比慕白多活二十年,你和他的友誼有多深,我就讓我們的友誼比他更深。放心,我?guī)е阋黄鸲嗷疃辍!?br />
“慕學(xué)長……”
宋書顏竟沒法說什么。
之后,慕白同樣來電。
但是說的話,卻是更讓宋書顏哭笑不得。
“書顏,慕澤成沒安好心,那混蛋從小到大都是一肚子壞水,他肯定是故意接近你。你聽我說,離他遠點。”
“和誰一起做朋友都不能和慕澤成一起,他把你賣了,說不定你還幫他一起數(shù)錢呢!你還別不信,他就有這本事……”
“宋書顏,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慕白氣的低吼一聲。
宋書顏憋笑,忍的辛苦,“我在聽呢。”
“你還笑!”
慕白更氣。
這會兒,不僅心口疼,心肝脾肺哪兒哪兒都疼了。
“小白,你別生氣,慕學(xué)長沒有什么壞心的,他人其實不錯。”
至少,在她看來,她一沒錢二沒勢,有什么是慕澤成可以在她身上圖謀的?
感情嗎?
那也沒有,她都有男朋友了,而且慕澤成也知道這點。
思來想去,覺得是慕白小題大作了,“小白,慕學(xué)長吧,人真的挺好的,性格也不錯……”
聽著宋書顏對慕澤成的夸贊,慕白氣的牙癢癢。
看,已經(jīng)將人腐蝕了,慕澤成這混蛋,究竟怎么給宋書顏洗腦的!
“反正我不同意,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憤憤撂了電話。
宋書顏無奈聳聳肩,第一次沒準備搭理。
果然,小白就是小白,暴脾氣,還任性。
十一點,宋書顏洗漱完,正準備去床上睡覺。
去拉窗簾的時候,忽然聽到對面那幢樓里一聲聲的叫喊聲,那興奮熱鬧的勁兒,讓她懵逼。好一會兒,聽清楚個別字眼,才曉得,是在慶祝跨年。
宋書顏看向手機的日歷,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十一點十分。
宋書顏鼻子一酸,有些想家了。
趴在陽臺上,漫無目的,就那么隨意的聽著對面女生的亂吼亂叫,宋書顏心里空空的,又滿滿的。
于此一樣的情況,在男生宿舍一樣掀起。
直到宿舍阿姨出面教訓(xùn),這股子盡頭才被壓下去,可熱鬧還在低調(diào)的繼續(xù)。
宋書顏在陽臺上站了十幾分鐘,身體有些冷了,這才哆嗦一身,轉(zhuǎn)身回去。
隨意的一瞥,卻讓她渾身僵住。
宿舍樓下不遠處,昏黃幽暗的路燈下,站在那里的男人?
“陸然!”
宋書顏一驚,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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