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舒陌欣如此激動,陸陌涵難免有些擔憂,畢竟她沒有吃藥,情緒壓制不住。
“舒陌欣,那些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可以嗎?”陸陌涵看著她。
她聽這句話之后,情緒頓時安定了下來。
她看著陸陌涵,似乎被他這句話說動了,畢竟沒有人告訴過她那些事情,如果有人肯告訴她,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會告訴我那些?”
舒陌欣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對于這個問題,她依舊知道,不會有什么人愿意告訴她的,既然有人愿意告訴她,也不會是那么容易讓她知道的。
她必然需要付出一點什么代價。
“是的,我會告訴你那些事情。”
舒陌欣聽后,問道:“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當作知道答案的代價?”
陸陌涵看她表露的神色,也知道被她看透了,既然這樣,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好拐彎抹角的,直接把要說的話說出來就好了。
“你需要吃掉我給你帶來的藥,我就把事情告訴你,怎么樣?”陸陌涵說道。
也許讓舒陌欣這樣吃藥,她會很抗拒,她不會愿意接受,可是,那些真相足夠誘人,舒陌欣未必不會答應。
那一刻,她心里有些搖擺不定,之后低下頭看了一眼早已經散亂擺在地上的藥片。
“放心,我還備了一些藥片過來。”
這也算是陸陌涵做好防備用的,他知道舒陌欣可能會很抗拒,然后把這些藥片給打落在地。
他擔憂的那些的確在舒陌欣身上發生了。
陸陌涵從袋口的拿出一個藥片,倒出三粒藥給她,“吃吧!”
她緩緩的接過藥,陸陌涵再把水遞給她。
她接過,看著手中拿著的藥片,又問:“你真的沒騙我嗎?不要只是為了讓我吃藥所以編出來的謊言。”
話說出來的那一刻,陸陌涵頓了頓。
他實際上也不太愿意告訴舒陌欣那些,應該告訴她之后,她未必接受得了,真相對她來說太殘酷了。
“我說到做到。”
神色鎮定了很多。
舒陌欣見他神色如此堅定,也愿意相信他不是騙她的。
“好。”
她拿起藥片吞了下去,再猛得灌了一口水下肚。
藥很苦,苦得她想把吞下的藥給重新吐出來。
“我吃完了,你該說了吧?”舒陌欣看著陸陌涵。
她想,如果陸陌涵欺騙她的話,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陸陌涵知道,如果他欺騙她的話,后果不堪設想,畢竟舒陌欣做出過很可怕的事情。
她不止那么一起想殺他。
對他來說,這是一次危險的嘗試。
“我告訴你為什么你會在醫院里,是因為你的家屬把你送過來治療的,你在這醫院里待了差不多一個月,因為精神的原因,所以必須待在這。”
他說吃這句話沒有猶豫分毫,舒陌欣聽了不由得頓了頓。
她被自己的家屬送到這里的。
可是很奇怪的是,陸陌涵口中說的家屬是誰,她根本一點也不清楚,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什么人。
腦海里不存在一丁點的印象。
那是一次機會,他可以說謊話,指不定舒陌欣就信了,只是很可惜的是,他良心過不去。
也許那一刻,他對舒陌欣說了那些,她也許就信了,興許關系也變了,只是他沒有這么做。
或許,除了內心的不安,他還告誡自己,謊言騙來的感情,沒有一點的用處。
更何況,如果陳歌知道了,只怕會連累舒陌欣。
想想美好的想法,那些用謊言得來的東西,之后結果定會不如人意。
舒陌欣看著陸陌涵,松開了門柄的手,她皺了皺眉頭,對陸陌涵的話并不相信。
“如果我們認識,為什么你要把我關在這里?”她不明白。
更覺得,如果是朋友,根本不需要這樣,除非是假的。
他大概也想不到舒陌欣會突然這么問,問的有點突然,他有些難以啟齒。
特別是對上舒陌欣的那雙眼睛,他就差點連說不出話來。
很難受,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舒陌欣慢步走近陸陌涵,如果舒陌欣的情緒又激動,那絕對不會是正常人那樣,她興許會掐住他的脖頸,朝他吼。
看著她一步步前進,眸光盯著他,仿佛被盯著起了灼燒的疼痛。
眸光太過熾熱,他承受不起。
“你能告訴我嗎?”
陸陌涵抿了抿嘴,在舒陌欣沒有靠近他最后一米的距離開了口,“我們只是以前認識,但是現在你忘記了……”
似乎這是很好的理由,也是真相。
“忘了?”
“嗯,那時候你摔到額頭,所以就忘了。”陸陌涵說謊沒有結巴。
以前他不擅說謊,說不出謊。
現在他已經會說謊了,是學好了,臉色波瀾不驚,也不會因為道出的謊言而不安,甚至發抖恐懼。
之所以能做到這樣,也許他得感謝陳歌。
舒陌欣半信半疑。
卻依舊堅持,“無論如何,我都要離開,放我離開!”
她不認得這些地方,也不認識那些人,腦海里也不記得那些事,就像一個無緣無故來到世界的人。
她沒有目標沒有方向。
那一刻,陸陌涵在想,如果她離開的又會去哪里呢?
也許孤零零一個人在大街上漂泊,變成一個可憐凄慘的無家可歸的人。
如果是這樣,似乎太過于凄慘。
陸陌涵不太愿意,他后退幾步,說道:“舒陌欣,你先聽我說,現在只是暫時不能讓你離開,等你情況好一點之后就答應你。”
他沒辦法阻止舒陌欣的固執,那么他就得想方設法找個合理的理由說服她。
只要能說服她,她就不會再繼續這么固執。
一直想著離開醫院。
舒陌欣聽后,腳步停住了,她的目光無神看著他,帶著一點死寂。
他在舒陌欣的眼睛里,看到一處荒涼枯木的景象。
“那什么時候才能好?”
這是陸陌涵最忌諱的問題了,什么時候,這個是很難說清楚的,畢竟像舒陌欣現在這樣的狀況,病情什么時候好轉都是未知數。
也許她可以好得很快,幾個月,也可能是很晚,幾年,又或者是一輩子。
他沉沉的深呼吸,有些難以開口,心里很沉重。
最后,卻在臉上露出一抹很淺輕的微笑,“幾個月就可以好了。”
他說出來時很輕,心情卻感覺復雜沉重,他當然希望舒陌欣能幾個月病情就好了,但是哪有這么容易呢?
而那一刻,舒陌欣似乎已經相信了他說的那些話。
她看著陸陌涵,帶著一絲疑問,問道:“真的?幾個月我就可以離開了?”
“是……”
舒陌欣那么想離開醫院的原因,他不清楚,只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現在的舒陌欣離開,她很危險。
就像個定時炸彈,也不知道秒數數到哪里的時候就會爆炸。
只是,這句話并沒有得到舒陌欣的滿意,她想離開,那時一刻都不能等。
“我不要等到那個時候,太久了,我熬不下去,把鑰匙給我吧!”舒陌欣看著陸陌涵,步子開始進了,她的手朝他伸過來,露出蒼白無血的掌心。
鑰匙。
她要病房門的鑰匙,只要把鑰匙放在她的手心上,就可以了。
他看著舒陌欣伸出的手,手朝褲袋摸去,心里有些沉重,他真的要把鑰匙交給她嗎?
可當他對上舒陌欣那灼人的目光時,心臟就想被鋒利的針刺了一樣。
疼。
只是,當他朝褲袋探去時,意外發現那時候放在褲袋的鑰匙不見了。
可以說是不翼而飛。
他很清楚的記得,在陳歌離開之后,都是他在照顧舒陌欣。
他很疲憊,要照顧舒陌欣,等她醒過來,但又擔心舒陌欣醒來之后離開,他還要守住她,所以把病房門鎖上了,鑰匙就放在他的褲袋里。
但是醒來之后,除了舒陌欣之外,沒有別人靠近過他。
他的鑰匙去哪了?
舒陌欣目光很安靜看著他,沒有挪開,顯然舒陌欣沒有拿到鑰匙,那鑰匙去哪里了?
他有些不解和茫然,同時還有些無措。
“我……”
他想和舒陌欣解釋,告訴她鑰匙不在他身上,只是那個時候,舒陌欣定不會信他,畢竟她這么想離開,而他又這么阻攔,她只會認為,陸陌涵不想讓她離開,所以找出來的借口。
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而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能不發生那些可怕的事情。
他不敢想,如果舒陌欣覺得他不愿意給她鑰匙離開的時候,她可能會激動的掐住他的脖頸,逼迫他交出鑰匙。
可是根本沒有鑰匙,又怎么辦?
舒陌欣看陸陌涵發了很久的愣,她問道:“鑰匙?”
她有些不太耐煩,她只想要那把鑰匙離開,為什么這時候這么久陸陌涵還沒有一絲動作。
她逐漸懷疑,他可能并不想把鑰匙交出來。
“舒陌欣,你先不用這么著急,現在鑰匙不在我身上。”
話道出來的那一刻,舒陌欣的反應和他想的一樣。
她掐住陸陌涵的脖頸,明明之前還很虛弱,現在卻力氣大而驚人,把他推到墻邊,眉尖顯露一絲戾氣。
他抓住舒陌欣的手腕,讓她的手抽開。
此刻,說話困難,呼吸亦是困難。
“舒……”
“騙人,鑰匙,把鑰匙交出來,不然我,讓你死!”她言語逐漸慌亂,陸陌涵感覺到,此刻她的腦神經混亂不正常了。
她頓了頓,在陸陌涵的口袋里搜索,卻什么都搜不出來。
“為什么,鑰匙呢?”
“我……說了,不在……我……”
陸陌涵說不出,一個字都是艱難中發出的,舒陌欣沒有松手,她找不到那鑰匙,心里很不安,她勢必要抓住陸陌涵的性命。
似乎這樣,她也會絕對安心很多。
“碰——”
在關鍵的時候,病房門突然開了,外面站著一個穿著白衣大褂的女人,精致的臉上帶著一點冷意,整個人透著一股不可逾越的氣場。
那一刻,舒陌欣頓了頓,她松開了手,頓時朝陳歌沖了過去。
陳歌還是很清楚此刻發生了什么,畢竟她在病房外頭聽了這么久。
在舒陌欣沖過來的時候,她知道她的目的,不就是想逃走嗎?
她拿出電棍的那一刻,舒陌欣就停住腳步了。
看著那電棍,她突然捂住自己的頭,頭很痛,只要她去回想,頭就很痛,痛到她站不穩腳,直接跌坐在地上,渾身難受,使不出力氣。
她很厭惡那電棍,似乎是她經歷了什么和這樣東西有關的事情,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她為什么會忘記那些記憶?
舒陌欣不理解,她疑惑,無奈,痛苦,茫然無措。
就跌坐在那里,看著門口站著的陳歌。
陳歌的目光看向舒陌欣,嘴角勾起一抹很淡然的弧度,“我知道你想離開,也知道你會做出這么過分的事情,所以把它帶上了!”
舒陌欣看著陳歌手上的電棍。
似乎感覺,她和這個女人有過矛盾,甚至關系并不好。
她就算現在這種情況,也看得出她臉上顯露的神色,到底有沒有帶著敵意。
“陳歌,你……”
陸陌涵只是叫了她一聲,后面的話沒有說,他還擔心陳歌又要用電棍對付陳歌,他之前和陳歌說過,讓她少用。
也是因為舒陌欣。
陳歌很不滿意。
卻依舊帶著一抹淺淡的弧度,“沒事,我可沒有對她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呢!”
陸陌涵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她看向舒陌欣,又對陸陌涵說道:“陌涵,你說的可真冠冕堂皇。”
這是對陸陌涵之前說的話的諷刺。
她覺得陸陌涵那個時候對舒陌欣說的謊言太好聽了,又太假了。
以舒陌欣現在的狀況,恐怕不是幾個月就能恢復的。
看著陳歌顯露的神色,陸陌涵逐漸有些擔憂。
即使他不能明白陳歌,但也大致看得出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怎么可能不懂?”所以又為什么去諷刺他?
陳歌走過來看向舒陌欣,說道:“不要讓我使用這個武器對付你,你可以一直保持你安分。”
舒陌欣對她有種恐懼,即使沒有回復她的話,身體顯然抖了抖,有些害怕。
顯然這個時候她已經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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