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門已經(jīng)被上鎖。
姜婉轉(zhuǎn)頭看了看,直接憑著敏捷的身手,翻進了二樓的窗戶。
很巧合的是,翻進的正好是那間小書房。
看了看窗邊,姜婉伸手摸了摸玻璃:“這里的防盜窗拆了啊……”
這間可以算是人間地獄的房間還是沒變,除了一個書架之外空無一物。
用著小時候的步伐走到角落,這里的墻上有被許多指甲刮過的痕跡,正是那時候的自己留下的。
姜婉沒有再流淚,而是用指尖摸了摸墻壁,一時之間,小時候的許多記憶都回來了。
那個時候的姜婉被關(guān)在這里,每天只能躲在這個角落里發(fā)呆,不敢說話,也不敢有任何動靜。
邵寧的父親很忙,但總是會在下大雨的日子回來,然后打開這扇門抽她一頓。
每一次,她都沒有哭,只是咬著牙默默承受著這一切,但雨聲和雷聲代表著她無聲的哭泣。
她也想過一了百了,但每次都會被救回來,然后又是一頓毒打。
晦暗的日子很長,也沒有希望。
那個時候邵寧還沒有成年,但總會來門前找自己說話,有時候講外面的世界,有時候講他的心事。
一開始,姜婉不敢有任何動靜,因為害怕再招打,但時間久了,也慢慢接受了這個經(jīng)常來找自己聊天的人。
他說他沒有朋友,他父親對他很嚴厲也很苛刻,他也說,他想保護自己。
后來,他弄來了鑰匙,想要放她離開,但她不敢,怕再被找回來,也怕連累他。
明明很小卻很懂事的兩個人,在漫長的時間里排解著對方的寂寞。
他總會送些吃的給自己,有時候是小蛋糕,有時候是巧克力。
姜婉坐在門前,學著小時候的樣子,耳朵靠在門上,安靜又向往地聽著他的聲音。
“哥哥……”
……
邵寧也沒想到,一直躲著自己的姜婉今天居然來找了自己兩次。
這一次她是提著酒來的,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舉了舉手里的酒瓶:“哥,喝一杯?”
兩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地上,看著外面的燈火闌珊,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小時候的事情。
“哥,那個時候我要是真的跑了你會怎么樣?”
“不知道……”邵寧抿了一大口酒:“但我是他唯一的兒子,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多大的事。”
“說句不中聽的話,幸好他死了。”
邵寧轉(zhuǎn)頭看著姜婉的側(cè)臉,從小就養(yǎng)成的愛憐再次爬滿心間:“小婉……”
“哥,我沒事,這么多年的摸爬滾打已經(jīng)把我的心智摸得很堅硬了。”
邵寧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瞟了一眼姜婉的手機:“你不接電話嗎?”
“接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可他不是你最愛的人嗎?”邵寧指了指姜婉的手:“你看你戒指都還帶著的。”
“是啊。”姜婉還是接起了電話:“喂……”
“婉婉,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
“沒有啊,我只是跑來找我哥喝了兩杯,怕你吃醋才沒有告訴你的。”
沈騫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終于開口:“少喝一點,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邵寧打量著姜婉:“我以為你想起了小時候的事,第一個想見的人應(yīng)該是他。”
“不知道怎么面對吧。”姜婉大口喝完了手里的酒:“我今天還去見了姜岸。”
邵寧舉起來的手頓了頓,眼神看向了窗外:“你們聊了些什么?”
“聊了些過去的事情。”姜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是把問題勇敢地問了出來:“哥,那件事的主角真的是他嗎?”
“小婉……”邵寧苦笑著搖了搖頭:“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深究了吧。”
雖然沒有得到正面回答,但是姜婉已經(jīng)收到了訊息,也不繼續(xù)在這件事上多談?wù)摚骸案纾@段時間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真的很感謝你。”
如果說沈騫是那個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人,那么邵寧便是長時間灰暗生活中的唯一光亮。
喝得有些微醺的姜婉回到家,打開門看著漆黑一片的房子,突然脫力地坐到了地上,背靠著門發(fā)著呆。
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實在是峰回路轉(zhuǎn),腦容量已經(jīng)不足夠裝下這么多爆炸性的事實。
雖然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做的事與自己無關(guān),但無法想象沈騫在知道這些后是如何面對自己的。
那可是最疼他的人,也是他最歡樂的時光,就這樣被那個人毀了。
按照姜婉的性子,現(xiàn)在真的想找一個人打一架,不然真沒法疏解內(nèi)心的壓抑。
而另一邊的沈騫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并沒有來打擾姜婉,只是認真做好一個老師的職責,正常上課,耐心教導(dǎo)。
他在等,等她自己想明白。
第一次,兩個人好幾天都沒見面,只是會以短信互相問候。
繆逸杰難得從戀愛中分心出來關(guān)心別的人,拉著木頭找到了天天躲在會所里的姜婉。
“抑郁風格可不適合你啊,姜大哥?”
這兩天的姜婉似乎更清瘦了些,本就大的眼睛在那張巴掌大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只是里面的紅血絲讓看著的人有些心疼。
“你不去談你的戀愛來煩我干什么?”
“你們不會是要分手了吧?”繆逸杰幸災(zāi)樂禍地趴在桌上看著還在看書的人。
“你們分手我都不會分手。”
姜婉翻了個白眼,心想沈老師可是我好不容易坑蒙拐騙來的,這么一個人美心善還雙商高的人才,只有傻子才會放手。
只是自己還沒想好怎么去面對他。
繆逸杰去沈騫那里什么也沒打聽到,來了這里還是吃了個癟,覺得自己實在是虧大發(fā)了,心下有些不甘:“那你們現(xiàn)在這樣是算什么?平淡期?”
姜婉直接把手里的書砸了過去:“你是不是太閑了?”
木頭知道她在發(fā)怒的邊緣,就推搡著繆逸杰,讓他去給自己買些吃的,人走后才鄭重其事地坐下:“老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如果你能保證對繆逸杰絕口不提,我倒是可以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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