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后，主管再也沒有找過姜婉的麻煩，這下的確是省了不少事。
姜婉坐在座位上看著白芷留在備忘錄里的內容，終于打消了擔心，既然已經達成共識，那便沒有什么可擔憂的，畢竟她的確保護了自己。
就像小時候一樣，每次自己受到欺凌時，她就會出現，像一個無所畏懼的女將軍一樣為了生存而戰斗。
既然她可以用沈騫威脅自己，那自己也可以拿治療手段也壓制她，只要最終的目的達成，用什么途徑也顯得不是很重要了。
所以當白芷再次坐到了沈騫的對面時，明顯多了底氣，少了慌亂：“我接受你的條件。”
“需要我為你安排進入沈氏的事嗎？”沈騫看著心情頗好的人問道。
“不用，我不喜歡當操作者，只喜歡當操縱者。”
“你一定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嗯。”白芷喝了一口手里的啤酒：“目的達成的時候，我會讓你的小嬌妻從中抽身。”
沈騫鏡片后的眼神有些莫明：“你就不好奇她是怎樣的人？”
“與我有關嗎？”白芷絲毫不在意沈騫的話：“我又不娶她。”
“她和你不僅長得一樣，從前的性格也有共同點，如果說你們是雙胞胎好像也沒什么問題。”沈騫繼續試探道。
“那又怎么樣？”
“你就不想見見？”
似乎嗅到了危險，白芷探過身子緊盯著沈騫的眼睛：“我們只是合作伙伴不是朋友，而且我對你們都沒興趣。”
“你確定？”沈騫絲毫不畏懼她的眼神，反而是迎難而上。
白芷半瞇著眼睛探尋著沈騫的態度，心里卻打起了小九九，依著自己的了解，眼前的這個人絕非等閑之輩，他肯定是發現了什么東西才會再三地試探自己。
如果他發現了真相，那就麻煩了……
“說不感興趣是假的。”白芷淡定地坐回原處，繼續品著手里的啤酒：“但我不想和你們有過多牽扯。”
似乎是接受了這個答案，沈騫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兩人達成戰略合作協定后，白芷也松了口氣，看著終于走上正軌的事業趨勢，終于開始了布局。
現下自己的背后有兩方勢力，取締沈氏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但要在這兩方中間周旋搖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得好好的想想了。
……
蔣湘娥似乎還沒有放棄姜婉，不過小半月又給了她一個項目。
看著桌上的項目資料，姜婉有些不敢相信，蔣湘娥居然給了自己一個大工程。
一家隸屬沈氏集團的星級酒店即將開始啟動，其引進了國外新型的無人模式，目的是實現北城第一家全機械化的酒店。
看著資料上的內容，姜婉意識到自己可能得出趟國了。
想到因為兩人各自的事業繁忙程度而許久都沒有好好聚過的沈騫，姜婉申請了提前下班。
回到闊別已久的北城大學，行走在曾經如夢如幻的櫻花大道上，姜婉的眼眶開始酸楚了起來。
原來成長的代價便是如此，再拿不出只要愛情不顧一切的勇氣，也拿不出只要他一眼就可以揮灑熱血的態度。
雖然不是花季，但似乎還能看到曾經這里花瓣飛舞的樣子，紛紛揚揚的花雨中，他的身影曾經就在不遠處，永遠定格在了回憶里。
打開手機里的相冊，翻到那張自己悄悄拍的照片，姜婉的眼淚終于無聲地落了下來。
原來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臨城發生的一切都漸漸北城的所有給替代。
那時候的姜婉，是真的無畏。
學著從前的樣子，姜婉走去了沈騫的辦公室，輕輕地叩了一下門：“沈老師……”
“婉婉？”沈騫有些訝異：“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我提前下班，想來看看你。”
“真的很難得，你居然為我放下了工作。”
姜婉走去辦公桌旁坐下，笑意吟吟地看著還在批改論文的人：“我是不是太忽略你了？”
“知道錯了？”
“嗯。”
沈騫取下了眼鏡，拉過了姜婉的手摩挲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說？”
又是一眼被看穿心事，姜婉不自在地轉移著目光：“你是研究心理學的吧？”
“等我一會兒，很快就可以下班了。”
“好。”
就好像回到了曾經，姜婉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忙著教務工作，似乎是在欣賞一個美人在作畫。
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就是披撒在他身上的光暈，稱得他猶如天神降臨一般。
自己到底是為了個什么，居然敢冷落這么一個標致的人。
兩人用完飯后，并肩走在街邊，欣賞著夜色下的喧鬧街景。
“沈老師，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了，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寵著我嗎？”
沈騫的眼睛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但面上還是依然沉著：“怎么這么問？”
“我就是怕我在名利場上失了本心。”
“婉婉……”沈騫似乎有些低落：“你還記得從前的你嗎？”
姜婉聽到這句話，也不禁開始回憶起從前，那般明媚張揚的自己，好像離開得太快了。
“我記得，但我也知道我回不去了。”
“如果你要向命運妥協，一定要記得我還在你身邊，我不放手，你也不能走。”
姜婉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突然很想痛哭一場，放肆地宣泄著內心的情感，她想告訴身邊人她的苦惱，也想痛快地把一切都說出來。
但在沈騫看向自己的溫柔眼神時，還是動搖了，他憑什么要承受這些不該他承受的事。
“我……”姜婉盡力忍著眼睛的酸楚：“我可能得出國出趟差，你可別太想我。”
“怎么突然要出國？”
“那個人又給了我一個項目，所以我得先去考察考察，也沒多久的，就小半月而已。”
沈騫眼神里的溫暖漸漸消失，轉化為一種無聲的質問：“她這么快就給你新項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這樣做，好像顯得格外器重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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