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車里翻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幾樣武器和證件，只是上面顯示這兩個人的確是巴國國籍，而且還是編制人員。
而且有相關的證件可以證明他們是合法持有武器及處理違法人員。
木頭一邊開著車，一邊瞟著一旁的人：“我們是不是惹禍了？”
“不會。”白芷將手里的武器組裝好，試了試手感：“這肯定是Zoe的手筆，他最愛玩這一套。”
“Zoe？”木頭忍不住假裝吐了一口唾沫：“那個老混蛋還活著呢！”
“木頭……”白芷扔了一把m9給她，然后將導航設置好：“你把我送到這里之后就趕緊回去。”
“我不……”
“你不回去我現在就在這里把你一塊解決了！”
白芷的語氣和臉色不容拒絕，木頭看著她那掩蓋在長袖衣服之下的傷，還有那頭剪短的頭發抹了抹眼淚：“你打死我也不走。”
“你會沒命的！”
“跟著你，從來沒計較過生命。”木頭手握著方向盤，整個人卻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你當初把我撿回去的時候，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白芷稀奇地翻了一個白眼，轉頭看向窗外，看著外面開始有了人煙，也有了樓房，立即拍了拍木頭的手臂：“在前面停一下，我去買點吃的。”
“不行！我得把你和我綁在一起才行！”木頭干脆直接拿了一個繩扣就要扣在姜婉的腰帶上：“你去哪兒都得帶著我！”
被木頭這一行為給逗笑的白芷無奈地捂著額頭，干脆地拍了拍她的手：“行行行，哪兒都不去了行了吧？”
“不！你想去哪兒都行！但就是得帶著我！”
深深吸了一口氣，白芷鄭重其事地看著前方：“你考慮好了？這可能是一條不歸路，成功了還好，若失敗了可是要命的，你才有了家庭和孩子，沒有必要這樣冒險。”
木頭絲毫沒有被這些話影響，反而是更堅定了目光，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緊了幾分：“正是因為已經有了家庭和孩子，才敢不留遺憾的去做事。”
知道再是說不動她，白芷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拿出那幾人的證件研究了起來。
如果這是真的，那證明Zoe和本地勢力的關系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但如果這是假的，那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刻意留著自己的命，只需要把自己這個人帶給他？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想把他千刀萬剮嗎？
還是他又有了別的變態游戲，又妄想著榨干自己身上最后一絲價值……
將那些證件拿著下車問了問，白芷那口不是太流利的英語終于是了解了大概情況。
原來證件上顯示帶走她們的這兩人是本地的兩個警務人員，但很可惜，這證件是他們偷來的。
因為其中一個證件持有人的母親正在這里，她吐著嘴里的瓜子皮指了指不遠處一個身形健碩的男子，表示他才是證件的主人公。
木頭佩服得看了看白芷，原來還真的和她說的一樣，這兩人根本就是Zoe放出的倒勾，不過她也很好奇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在巴國都可以如此猖狂。
白芷走過去看了看那個人，見他只是平靜地在煮著一鍋湯，連眼睛也沒抬起來，肅穆地像個虔誠的教徒。
但他手腕的紋身和眼角還沒有干涸的血跡似乎出賣了他，那敦厚的皮囊之下，似乎有著一顆不簡單的靈魂。
將木頭推到車上，白芷立馬跳上副駕駛：“走！快！”
木頭再次發揮光速般地臨場反應，急急地發動了汽車，但還是沒能趕得及，被四周突然冒出來的人給圍住了。
白芷推了一下方向盤，直接舉起了腰間別著的武器大喊道：“直接碾過去！”
“啥……啥！”木頭握著方向盤不敢動，額頭全是冷汗冒了出來。
“不想死在這兒就快動手！”白芷怒吼道，然后別過頭舉起手對準外面已經逼近的一個人，眨眼之間，他額頭變紅倒了下去。
這猶如喪尸圍城的確讓木頭有些害怕，但更令她害怕的是他們手上那些精良的武器……這不是在混社會打架，這是在生死線上打仗啊……
終于，她還是用力地踩下了離合，直直地沖了出去。
即便那些人再不怕事，但也無法對抗這樣的“鐵疙瘩”，撞開幾個人后，她們終于突圍。
而精確地倒在白芷手下的人，也已經滿了五人，回頭看了看那慘烈的場面，木頭抹了抹同時冒出來的汗水和淚水：“太可怕了！”
“有什么可怕的，在這樣的地方，這不過是常態。”白芷抬眼看了她一下，確保她沒被嚇出個什么心理問題才重新低下頭整理著裝備：“在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方，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努力活著，所以決定回去了嗎？”
“我不要！”木頭認真地搖了搖頭：“等我習慣了就好了，我也可以做到你這樣的。”
白芷將裝備重新別回腰上，攏了攏耳邊散亂的秀發：“你做不到的。”
“為什么？”木頭撅著一張嘴，一面看著導航，一面尋著路：“你也是女的，我也是女的，沒什么不一樣。”
抬手撫上因為剛剛折騰了幾下，再次疼起來的肋骨和后腰尾椎處，白芷突然笑了起來：“因為你沒有像我一樣死死生生太多次，也沒有我這樣漠視一切的硬心腸。”
“可我不覺得你是那樣的人，你也有血有肉，有情感有喜怒，有愛有恨，你和我一樣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木頭目光雖然朝著前方，但心思卻全落到了身邊人的身上：“那既然大家構造都相同，那又有什么不一樣的？”
“活生生的人……”白芷喃喃自語道，眼神卻從未有過的深遠，好像已經飄出了巴國境內，飄去了它一直想去的地方。
外面飛沙走石，前有不知危險的旅途，后有敵人的不懈追擊，但車內卻一片祥和，甚至為了平和心態，白芷更是念起了道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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