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開窗料那里看看？”秦唯眸光閃了閃。

    “開窗料？”楊彥醒了想，嘴上毫不遲疑，“也好。”

    雖然他們想把蒙料再掃一遍，但是秦唯的提議，楊彥從不反對。

    老實說，開窗料顏值當然比蒙料那樣灰撲撲的石頭高得多，沒那么玄學，雖然楊彥不覺得秦唯是顧著顏值的女人，但是不妨礙他寵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我陪你。”楊彥毫不猶豫得說道。

    “我們自己去就好了。”秦唯抿唇笑了笑，觀標時間有限，他們不能浪費。蒙料區可能還有大魚，不能錯過，不如兵分兩路。

    開窗料是假石頭的重災區，能賣出高價來，包括秦唯前兩天做的也是開窗料做得多，因為他們找的其實也是現成的假石頭，還有一些是劫了做局人的胡，現做可來不及。所以，開窗料檢查一下的必要，還是有的。

    至于能力問題……

    盧兮腦子缺線，秦唯可是人品堅挺，他們也放心。

    開窗料的人很多的，這是最火熱的一種賭法，可秦唯卻總有些怪異的感覺。

    太少了。

    人太少了。

    不是客人太少，而是工作人員太少了。

    之前在蒙料區逛的時候，秦唯能很清晰得感覺到周圍那些工作人員的關注度高到近乎監視，她當然知道這是為了什么，無非就是警戒罷了。雖然里面未必每個都是參與者，但是作為老板吩咐下屬多多關于重要客戶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可是到了開窗料的區域，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一下子脫離出來，關注度都恢復了正常的水平。

    一般人不會對關注度這么敏感，因為他們沒有秦唯的微表情讀取水平，一般人也沒有她對關注度那么不敏感，因為初中的容貌，從小到大都是視線焦點的她對這一切早就習以為常。所以，當里面那些一般人幾乎感覺不到的落差出現的時候，在秦唯的腦海里，那是比信號燈更顯眼奪目的存在。

    敵人最關注的地方就是重點所在。

    秦唯心中移動，帶著盧兮逛著逛著，就到了明料區。

    女人嘛，骨子里都留著惡龍的血，就是喜歡亮亮的東西，漂亮女人看珠寶玉石實在太正常了，也沒有人覺出不對。

    可是秦唯卻能確定，在開窗料那里缺失的關注度，又回來了。

    沒過多久，秦唯就回來了，撒著嬌把人往外拉：“明料那里有很多好東西，要不要去看看？”

    楊彥本來就是打算買明料的，做戲也得做全套，可是她想買什么直接下手就好了，這點事是不用他過問的。

    “好。”楊彥挽住她，“怎么了？”

    幾乎不見楊彥嘴唇有動作，秦唯耳邊就能聽到他的聲音。

    “明料那里不對勁，你請來的鑒玉師傅被盯梢了。”秦唯靠在他耳邊，似乎是在撒嬌。

    楊彥來挑石頭當然不是只有他們這幾個人，哪塊明料值得買、價格要出多少他都是請了專業的鑒玉師父出具風險報告，這些事珠寶公司都是有具體流程，不需要楊彥插手。他們就是玩的，所以在蒙料那一圈逛了半天都沒人懷疑他們不務正業。

    秦唯只是比沒玩過賭石的人多一點理論知識而已，真要上手就得血虧，對于玉石優劣的品鑒也只是基于奢侈品真假的鑒別，對玉石原料行業的了解不能說少但也比不上專業人士。

    但是她能看出人隱藏的情緒，比如，她能看出楊彥帶來的鑒玉師傅所得到的關注度，遠遠超出常人，那隱秘的眼神交換，或許稱之為監視更加合適。

    明料是借口，鑒玉師傅都是珠寶公司的正常流程，楊彥還真的沒在里面塞業外高人，可是他們這么防著鑒玉師傅，絕不正常！

    逛了半圈，就連游銳也意識到了明料區那些人的不正常，畢竟要在他這個影帝面前演戲，還是比較考驗演技的。

    “跟我去開窗料和蒙料哪里看看。”楊彥眸光微閃，叫來鑒玉師傅的領頭人。

    “楊總，這個……”鑒玉師傅面露為難，他們是鑒玉的，大部分是做玉器的匠人，一時半會兒他們也找不來賭石的業內高人，這些人都是高薪挖角來挑石頭，以后還要在珠寶公司工作的，雖然都是玉石行業可隔行如隔山，對賭石并不精通。要是平時自己玩也就罷了，要是在老板面前看走眼了以后還怎么在珠寶公司混？

    “去看看。”楊彥暴君說一不二，鑒玉師傅再為難，皺著眉頭叫來幾個賭石玩的比較多得跟過去了。

    幾個鑒玉師傅的水平在明料區晃了半天，紀開元他們大概心里早就有了數，畢竟他們才是在這個行業里浸淫了一輩子的人，知道他們對賭石涉獵不深，并不擔心他們看出自己的偽裝。防著鑒玉師傅而對他們在蒙料晃來晃去并不防備，還是他們的身份占了便宜，誰會想到一位跨國總裁、一位全民影帝、一只道行高深的狐貍精和一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能看出賭石行業的陷阱呢？

    但是他們，只是餌，真正的魚，不在玉里，在看玉的人里。

    “他們靠近蒙料的關注度和在明料是差不多的！開窗料，關注度反而不多！”秦唯得出了很確切的結論。

    聽著鑒玉師傅苦著臉戰戰兢兢得提出傳說在楊總這里絕對過不了的充滿不靠譜的鑒定報告，楊彥在心里有了答案。

    從一塌糊涂的可行性報告里抽出幾份還算過得去的，其中正好包括一塊藏毒的玉石，眼見著紀開元藏不住焦急得走過來，秦唯眸色一閃，露出了幾分焦急，扮演一位合格的居心叵測的狐貍精：“這幾塊石頭都還過得去，還都是一區的，看來這一區的品相不錯呢，我們把這一區的石頭都買了，好不好？”

    紀開元腳下頓時就是一顫，有問題的三塊石頭都在這一區啊！這一區有二十幾塊石頭，開價起碼得上億！不拿錢當錢是吧？錢多你燒得慌？為了把自己的石頭買出來你也是拼了！

    敗家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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