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的功夫，程笙笙又突然被沈寂抱了起來，他雙手撐著她，讓她坐在后面的案臺上，程笙笙忙拍著他的肩膀問他：“你干什么？”

    盡管坐在了高處，但沈寂長得高，她坐在上面也僅僅只能與他的視線平行。沈寂很認真地在看著她：“我怕你會站不穩。”

    程笙笙看了他一眼，又鬧著要跳下去，沈寂又摟住了她，把頭靠在自己肩膀上：“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程笙笙要推開他的動作停住了，她問沈寂：“你說什么？”

    “不要離開我……不要放棄我……好嗎？”

    程笙笙眼神低了下來，她輕笑：“明明是你先放棄的我。”

    “是你讓我走的，沈寂。”

    “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走。”

    如果不是沈寂這個時候抱得是自己，程笙笙真的會懷疑他是在跟別人說這些話。她記得那天早上他對自己說分手堅定的眼神，那個時候他明明是那么狠心，為什么現在卻又抱著自己說這些話呢。

    程笙笙又聞到他身上令人鬧心的酒味，就要推開他，沈寂卻收緊了手臂，他的力度很大，勒得程笙笙身上的肋骨疼。

    “沈寂，你先松開我行嗎？有什么事情我們等你酒醒了之后再說好嗎？”

    “對不起，我錯了。”沈寂仍然沒有松開她，他趴在她的肩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程笙笙感覺到有濕潤的液體滑下來。

    那是沈寂的淚嗎？他哭了嗎？程笙笙怎么都不敢相信他會哭，她掰著沈寂的肩膀，就要你去看他的臉。但沈寂沒有讓她看到自己的臉，他把臉埋在她的肩頭。

    “原諒我。給我一個機會去彌補你行嗎？”沈寂的聲音都在發顫：“我真的不能離開你。”

    程笙笙的大腦放空，她現在已經無法去仔細思考沈寂說這句話的真實可信度。沈寂抱著他的手臂還在不斷收緊，程笙笙有點呼吸不暢，她又繼續推著沈寂：“你先放開我。”

    “你不要跟那個人在一起，也不要跟他結婚。我不想要你結婚。”

    程笙笙嘆了口氣，她最終放棄了推開他的動作，想先等他情緒冷靜下來再說。

    但沈寂一直在輕聲細語的說著，剛開始程笙笙還能聽得懂他說的是什么，但慢慢地，程笙笙就聽不清楚了。他還在抱著自己，而慢慢地他在自己肩頭趴著，沒有了任何聲音，像是睡著了一般。

    程笙笙側過臉看他，見他果然閉上了眼。她嘗試地輕輕推了一下沈寂，他一直抱著自己的雙手也松開了。程笙笙終于變得呼吸順暢，她扶著沈寂的身體，從案臺上小心地跳下來。

    沈寂垂著頭，在程笙笙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程笙笙看著他那張熟睡的臉，想了想還是把他送到家里的客房去睡。她一只手摟住了沈寂的背，另一只手抓住了他垂在自己肩膀的另一只手，讓他整個身體的重心都壓在自己的背上。

    沈寂很沉，程笙笙幾乎是拼盡了全力，才成功地讓他慢慢挪著腳步，走到了客房里的那張大床邊。程笙笙和他一起倒在了后面的床上，她的頭枕著沈寂的手臂，累得大口呼吸。

    程笙笙側過頭，看著他那張睡得過分安靜的臉，又回過頭嘆了口氣。

    她坐了起來，脫掉了沈寂腳上的鞋子，又去脫他身上的外套。這期間，沈寂都很順服，他沒有一點反應，任由程笙笙的動作。最后她給他身上蓋著被子，準備離去。卻又被沈寂不知道什么時候伸出來的手拉住了。

    程笙笙回頭看他，他的眉頭緊緊皺著，又在說那句話：“不要離開我。”

    她去掰他的手，卻沒有成功。于是程笙笙站起來，用很大的力氣想要把他的手甩開，但他卻還是在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自己又被他的力度帶到，重新倒在床上。

    沈寂緩緩地眨著眼睛，側過頭看她，他的另一只手臂又搭在她身上。

    “不要把我拋下，好嗎？”他說。

    程笙笙看著他的眼睛，小聲說：“你最好明天起來的時候，還記得你今天的這些話。”

    沈寂半夜的時候醒過來一次，看到程笙笙躺在自己身邊，還以為他在做夢。這個時候他還在想這個夢已經算著自己這段時間最好的一個夢。他心滿意足地在她唇上輕輕印了一個吻，然后繼續睡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陽光已經照進了屋子里，他再次醒過來，看到程笙笙仍還睡在自己身邊，就瞬間變得慌亂起來了。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他是沒有喝醉，只是昨天晚上腦子有點不清醒而已，做了很多之前都不敢做的事。

    沈寂看著睡在自己懷里的程笙笙，她靠在自己身前，發絲柔軟地披撒在自己的肩膀上，如之前他們還在一起的那樣。沈寂不敢小心翼翼地觸碰著她的臉。

    懷里的程笙笙大概感覺到了一點癢意，皺著鼻子，在困倦中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正看著自己的沈寂，他停在自己臉上的手立刻收了回來。程笙笙翻了個身，繼續睡在床邊。

    床鋪往下陷，程笙笙感覺床上的沈寂坐了起來，但他一直遲遲沒有說話，程笙笙馬上又要睡了過去，她輕聲說：“你要是想走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

    “對不起。”沈寂說。

    程笙笙的大腦昏沉，她的身體在床上沒有一點力氣。她早上醒過來可并不是想聽沈寂的這一句話。程笙笙以為沈寂很快就會下床離開，但她等了半天卻依然沒有聽見任何聲音，自己困倦的意識馬上又要睡過去。

    “我可以去找你的男朋友談一談嗎？”就在程笙笙馬上就要睡著的時候，沈寂突然又問了她這樣一句話。

    “你找他談做什么？”

    “我想見見他。”沈寂說。

    “我不想讓你跟他結婚。”讓程笙笙沒想到的是，沈寂又重新躺了下來，他側身貼著程笙笙，從后面抱住了她。

    程笙笙的睡意一瞬間不見蹤影。她的手幾乎立刻就停在他的手背上，但她不知道自己是要拉開它，還是要按住它。就在自己猶豫的間隙中，沈寂的手又收緊了一點。

    －－－－－－題外話－－－－－－

    明天無，不要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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