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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陣沖水的聲音,兩個年輕的女人從格擋里出來,一前一后朝著外面的盥洗盆走去。其中一個女人一邊洗手一邊扭過頭對另一個女人說道,“對了,徐曼,你聽說了嗎?”
看著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徐曼的八卦心瞬間被點燃。她甚至顧不上洗手,就直接問曹娜,“怎么了?”
許是發(fā)覺自己挑起的話題引起了對方的興趣,曹娜反倒收回目光,認真地洗起手來。
見她半天沒有吭聲,徐曼不由暗暗撇了撇嘴,這個女人還真是討厭,總是喜歡吊人胃口。
不過,即便瞧不上她這副德行,徐曼卻最終抵擋不住自己那顆已經(jīng)熊熊燃起的八卦心,再一次問道,“到底什么事?”
曹娜聞言,看了她一眼,伸手將水龍頭關(guān)上,又從壁掛式抽紙盒里抽了兩張紙,這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就是那個沈晚晴......”
聽到是關(guān)于這個最近處于輿論中心的女人的八卦,徐曼的眸光一亮,將腦袋朝曹娜的身邊湊了湊,隨后低了聲音說道,“她又怎么了?”
曹娜見狀,嫌棄地將身子朝旁邊挪了挪,一邊擦拭手一邊說道,“我可是聽說,跟她有那種關(guān)系的可不只陳部長一個人。”
“啊?還有這回事?”
徐曼本來還以為她說的是關(guān)于沈晚晴和陳部長的后續(xù),沒想到會是這個,不由有些吃驚。
“嗯。”
曹娜將手中的抽紙揉成一團,隨后輕輕一拋,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筐里,這才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即便已經(jīng)得到了曹娜的確認,徐曼似乎仍然不信。
她回過頭四下看了看,見周圍并沒有其他人,于是小聲說道,“曹娜,你說那個沈晚晴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她到底憑什么?要知道,公司里喜歡陳部長的人那么多,什么時候輪到她了?”
徐曼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極盡刻薄,仔細聽的話,似乎還隱隱帶著一股子酸味。
對于徐曼的話,曹娜似乎并不意外。
她將臉朝鏡子跟前湊了湊,仔細觀察著里面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偶爾會抬手在某個地方輕輕蹭一蹭。
“還能憑什么?”
她說話的語氣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帶著明顯的鄙夷。
“也是,沒有家世,沒有漂亮的臉蛋,身材又那樣,她還能憑什么?不就是靠著不要臉使勁往前湊嗎?這人啊,要是沒了底線,什么事情做不來?說到底,就一個字,那就是賤。”
對于徐曼的這番話,曹娜不置可否。
她依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徐曼一個。
徐曼此刻的心思全都在沈晚晴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曹娜對她表現(xiàn)出來的不屑。
“對了,你剛才不是說還有其他人嗎?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人是我們公司的嗎?”
對于她的好奇,曹娜并不奇怪。
“反正不止一個。”
“嘖嘖嘖!還真是無恥!”
聽曹娜這樣說,徐曼有些咬牙切齒。
曹娜聞言,慢慢收回目光。
她看了徐曼一眼,淡淡地說道,“那又怎樣?你沒聽說嗎?人至賤則無敵。”
“呵呵......”
不知想到了什么,曹娜的眸中突然閃過一抹奇怪的光芒。
她一反常態(tài)地湊到徐曼的身側(cè),低聲說道,“我聽說她跟那個........”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后,只有徐曼能聽到。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徐曼就驚訝地尖叫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什么?!這怎么可能?就憑她?”
曹娜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
徐曼似乎被這個消息給震懵了,她慢慢將手湊到水龍頭跟前,任由水沖刷著她的那雙小手,只是胡亂地使勁搓著。
相較于徐曼的反應(yīng),曹娜似乎要平靜許多,她默默地從旁邊的化妝盒里取出一管口紅,對著鏡子抹了起來。
直到曹娜將口紅重新放回化妝盒的時候,徐曼才慢慢消化了剛才聽到的那條信息。
真是太震撼了!
竟然會有這樣的事!
沈晚晴跟那個男人!
這怎么可能?!
別說陳南春了,在她看來,那個男人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就連在夢里,她都從來沒有奢望會跟他之間有什么交集,可現(xiàn)在,曹娜竟然說......
如果說她剛才的反應(yīng)是震撼、嫉妒和不可思議,那么現(xiàn)在,她的心里竟然暗暗滋生出某種希冀來。
見徐曼呆愣在那里半天沒有說話,那樣子似乎是在思忖著什么,曹娜不由有些詫異。
她看了她一會兒,隨后問道,“怎么了?這就傻了?”
“嗯?”
徐曼聞言,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
她朝著曹娜訕訕地笑了笑,這才說道,“我......”
只是她的話剛開了頭,衛(wèi)生間里突然傳來“咣當”、“咣當”兩道關(guān)門聲,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徐曼看了曹娜一眼,隨即將后面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雖然她喜歡八卦,卻并不是那種無所顧忌的人,此刻突然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里有人,她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甚至顧不上繼續(xù)洗手,她快步走到壁掛式抽紙盒跟前,抽了一張紙,隨意地擦拭了一下,就準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相較于她的慌張,作為始作俑者的曹娜卻顯得有些無所謂。
她看了徐曼一眼,隨即緩緩地抬起手,開始優(yōu)雅地整理起自己的化妝盒來。
徐曼見狀,剛想要說什么,卻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
她條件反射地回頭,卻在看到站在那里的兩個人時,身子不由一僵。
她尷尬地朝兩個人笑了笑,隨即收回目光,不等曹娜說什么,直接抬起腳就朝外面走去,那樣子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對于身后的動靜,曹娜似乎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就連手上的動作都幾乎沒有絲毫的停頓。
收拾好化妝盒之后,她抬手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這才慢慢轉(zhuǎn)身。
在看到沈晚晴黑框眼鏡下那張冷峻陰郁的臉龐時,她的視線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只是朝旁邊的付金秀微微點了點頭,就拎著化妝盒走了出去。
看著曹娜離開的身影,付金秀的臉上露出一抹鄙夷和諷刺的笑容。
她一邊朝盥洗盆走去,一邊嗤笑道,
“呵呵,沈晚晴,沒想到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勾引了陳部長還不夠,竟然還敢招惹其他人,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賤。”
沈晚晴聞言,并沒有吭聲,只是她周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迫人的冷意暴露了她此刻的怒意。
不過,對于她的沉默和憤怒,付金秀似乎渾然不覺。
她一邊洗手一邊繼續(xù)說道,“沈晚晴,你的膽子還真不小,竟然膽敢肖想他,到底是誰給你的膽量和自信?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聽了付金秀的話,沈晚晴深吸了一口氣。
她慢慢走到盥洗盆跟前,認真地對付金秀說道,“”
“付組長,這件事我本來沒有必要向你解釋,更不可能容許你對我進行類似剛才那樣語言上的侮辱與誹謗,但我敬你是組長,也是我的前輩,這一次就不與你計較了,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至于我?guī)捉飵變桑懽拥降子卸啻螅L得漂亮不漂亮,有沒有自知之明,那是我的事,就不勞付組長費心了。
“至于你說的那件事,無論你相不相信,我只能說,那純粹是捕風捉影,空穴來風,因為我跟陳部長之間只是正常的工作關(guān)系,其他的什么也沒有。”
說完這些話之后,沈晚晴沒有再理會付金秀,而是自顧自地洗起手來。
付金秀被沈晚晴說話時的義正言辭還有身上無形中散發(fā)出來的那種氣勢所震懾,竟然半天說不出話來。
只是這樣的情形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嫉妒和不甘很快就侵蝕了她的心,讓她根本無法保持理智和冷靜,因而說出來的話也就沒有了多少的顧忌。
“呵呵,別說的那么好聽,什么捕風捉影?什么空穴來風?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你們之間真的只是正常的工作關(guān)系,為什么全公司的人都在傳這件事?就算是捕風捉影,空穴來風,那也得有“風”吧?
“再說了,喜歡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為什么偏偏只有你成了焦點?只有你跟他傳出了緋聞?你覺得是因為你長得漂亮,還是你的身材比別人好?”
聽了付金秀的這番話,沈晚晴洗手的動作不由一頓,似乎有什么東西從她的腦際一閃而過。
見她半天沒有吭聲,付金秀似乎得到了某種鼓勵,說話也變得放肆起來。
“怎么不說話?被我說中了?沈晚晴,在我付金秀面前裝,你還嫩了點。”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晚晴冷哼了一聲,“膚淺。”
付金秀本來還打算趁機再教訓(xùn)教訓(xùn)沈晚晴,突然聽到她這樣說,以往在那個男人那里遭受到的冷遇還有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突然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像是過電影一般,使得她的情緒像是炮仗一般瞬間被點燃,一下子就爆發(fā)了,以往的優(yōu)雅與矜持轉(zhuǎn)瞬間蕩然無存。
“沈晚晴,你特馬說誰膚淺?有種你再說一遍!”
考慮到付金秀喜歡陳南春,沈晚晴本來還打算好好跟她解釋一番的,誰知她竟然這么粗俗無禮,不可理喻,她一下子就沒有了說話的欲望。
人常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同一個世界,在不同人的眼中成了不同的樣子。
對于不同人生觀和價值觀的人來講,要達成共識很難,有時候甚至就連溝通和理解都會因為有障礙而變得很困難,就比如“秀才遇到兵”,會讓人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心里這樣想著,沈晚晴已經(jīng)改變了主意。
她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跟眼前的這個女人多費口舌了,她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對與她來講,此刻光是呆在這里就已經(jīng)讓她有些無法忍受了。
見沈晚晴準備離開,付金秀有些急了。
雖然她在那個男人面前屢次碰壁,但是在設(shè)計部甚至是整個公司,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她,這讓她怎么受得了?
光是想到眼前這個相貌平平的女人竟然入了那個男人的眼,她心里的火就怎么也壓不住,騰地一下冒了出來。
“沈晚晴,你說誰膚淺了!你這個賤人,使了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他也就算了,竟然還一本正經(jīng)地不承認,真是不要臉,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沈晚晴聞言,已經(jīng)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
她冷冷地看著付金秀,一字一頓地說道,“付金秀,你嘴巴放干凈點!要是再敢這樣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停頓了一下,不等付金秀開口,她又接著說道,“說你膚淺你還別不服氣,你覺得一個男人為什么會喜歡一個女人?恐怕在你看來,除了金錢、權(quán)勢和肉體就沒有其他的了,所以你才會用你那骯臟的思想去看待這個世界,揣度別人的心思,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
“照你這么說,無權(quán)無勢又沒有美貌的女人,是不是只有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只有靠出賣肉|體才能找到男人?如果是這樣,那么請問我們的付大組長,你為什么這么針對我?又憑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我?難道是因為你喜歡他嗎?
“可就算是這樣,那你直接去追求好了,為什么要攻擊別人?還是說你其實是吃不上葡萄所以也不許別人吃?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為什么沒有吃上葡萄?是因為你無權(quán)無勢也沒有美貌,還是說,就算使用了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你依然沒有成功?”
“你......”
聽了沈晚晴的話,付金秀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什么你?這不是你的理論嗎?
“再說了,別說我跟陳部長之間什么也沒有,就是有,那又怎樣?別說什么捕風捉影,空穴來風了,就是真的又如何?我們男未婚女未嫁,請問有什么問題?我們之間怎么樣又礙著你什么了?別說是你,就是在法律面前也沒人敢說我們半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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