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之中,司正一直密切關注著御獸城的消息。
不過,他們安在御獸城的內應卻再也沒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沒有消息,就是好的消息。司正斷定,因為程宗主受傷,御獸宗采取了極為嚴密的措施封鎖消息,才使得一丁點消息都傳不出來。
司正倒想把何長老約出來問問,可惜現在特殊時期,御獸宗所有核心人員全都聚在一起,根本不好出來。
司正對此也表示理解,同時,這也從側面證實了御獸宗內部人心惶惶。
既然如此,還等什么。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程宗主得到什么靈丹妙藥,快速地恢復了傷勢,或是又請到了什么外援,到那時候他們可不是悔之晚矣。
時不我待,機不再來,司正決定抓住這難得的良機,一舉摧毀御獸宗,進而一統整個北山國。
第三天,從一大早,司正就開始調兵遣將。
北山國如今以善城為界分為兩半,兩方自然都是將大部分力量布置在前線,所以調集軍隊也是非常容易。
臨近中午,天氣開始稍稍暖和之時,大軍開始進發,右邊是以烏將軍為首的邊軍,左邊是以牧將軍為首的地方軍。
自從兩方以善城為界開始對峙,這些軍隊便都被調到了雄圖城附近,一個時辰便都已就位。
烏將軍和牧將軍自然不是敬國人,都是土生土長的北山國之人,只不過仕途不順,被敬國人拉攏過來。
而在中間,則是以司左司正為首的敬國人,還有一些北山國投靠的江湖武者。
敬國人人數不多,只有三十余個,不過全都是精銳,再加上后面跟著的一百多名江湖武者,他們中間這一隊,將如一把尖刀,突破御獸宗的防線,左右兩邊軍隊只需平推過去即可。
善城作為北山國的國都,本是北山國最興盛的地方,而今卻是荒涼不堪,城墻內外,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一些兵丁,勉強維持治安。
大軍過境,他們當然不敢阻攔,反而要臉上鋪滿笑容,殷切地幫大軍指引方向。
一路沒有阻攔,不過半個時辰,來到御獸城跟前。
往常城門大開,行人川流不息的景象不見,眼下的御獸城城門緊閉,城墻之上,站滿了士兵,一個個拈弓搭箭,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走在最前面的司正見了,不但沒有產生畏難之感,反而有種不屑之意。
御獸宗擺出這個陣仗,只能說明他們已經極度不安。
“沖!”
司正大喊一聲,眾人跨過護城河,想著御獸城沖去。
“嗖嗖嗖!”城墻之上,百箭齊發。
一輪過后,又是一輪
普通士兵,撐起盾牌,抵擋箭枝,而厲害一點的武者,看到箭枝過來,直接用手一撥,就將箭枝撥到一邊。
中箭受傷者,十不及一。
而這個時候,大軍已經趕到御獸城門之下,云梯已經搭起,攻城車已經就位,厲害一點的武者更是不用什么云梯,直接攀援而上。
司左司正二人更是沖在最前方,他們隨便動動手,抬抬腳,便是一人斃命。
“轟!”
高達十幾丈,寬達七八丈,厚有一丈多的城門緩緩打開。
等在外面的軍隊蜂擁而入。
看著滿地的尸體,司左一臉疑惑:“不對啊,御獸宗不可能只有這點力量,這會不會是個計?”
司正卻是一臉不屑,又有點懊悔:“不錯,是計,空城計!他們嚴密封鎖消息,偷摸之間卻是溜之大吉,只留下這些殘兵敗將糊弄我們。好氣啊!早點動手,說不定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現在可好,他們逃向后方,我們不知又要多花多少力氣!
司左還想再說什么,司正“呼”的一聲,已經跳下城墻,向著城中奔去。
原本應該人潮涌動的大街上,此刻卻是空無一人,各家各戶都是緊閉門戶。
對于這些普通百姓,司正也沒有什么興趣,他的目標,是位于御獸城最核心位置的“內院”。
所謂內院,當然不是一個院子,而是一個區域,主要是御獸宗弟子以及親眷居住,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幫傭和仆役了。
沖到那熟悉的街道口,果然與他所想一般無二,街道兩邊的燈籠依然高高懸掛,而街道口的守衛則是不見人影。
再向里走去,更是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將整個內院搜了一遍,也只逮到幾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仆役。
想到御獸宗弟子數千弟子,加上親眷有上萬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司正怒不可遏。
“來人啊,放火!給我燒了這地方!”司正向身后喊道。
“大人,燒了這地方是不是太可惜了?剛才小的溜進幾個院子看了看,人雖沒有,好東西還真不少,大人不稀罕,也可以賞給下面的人,讓大家記念大人恩情!”身后過來一個武者,對司正建言道。
這武者說得有理,司正無力反駁,只能擺擺手:“隨你們吧!
這些人投靠他們,為的就是功名利祿,而今有利在前,卻不讓人家碰,說不過去。
御獸宗已經逃往后方,以后還要用到這些人不能寒了這些人的心。
那武者得令,向后面傳達旨意:“司正大人有令,內院之中一切器物,均予收繳,等班師之后,論功行賞,大伙踴躍向前,多淘些好東西出來!”
聽了此言,眾武者和兵丁不要命一般,紛紛涌入內院,片刻功夫,無數院落便被翻個底朝天
意向中的大戰竟然變成這番模樣,提起的心氣兒落到了空處,讓司正有些不爽快。
司正也懶得再看這些在各個院落之中鉆進鉆出,一個個興奮地滿臉通紅的武者和兵丁,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心中盤算要如何對付那些逃往后方的御獸宗余孽。
忽地心中一動,想起前幾天裝作仆役到此打探消息之時,所遇到的何姓老者。
“如果他知道我是敬國人,而且是那邊最大的兩個頭領之一,卻不知他會是什么反應?”
想著,司正向著“內院”外面不遠的一個院落走去。
走到大門跟前,正想推門而入,忽地一種不好的預感產生。
司正迅速向后撤去,“噗”的一聲,一道勁氣穿過他剛才所站的位置,打到對面的墻壁上,在那墻壁上打出一個洞。
十幾丈的距離還能有如此穿透之力,難道是預先天?
難道司左的預感是真,這里面果真有計?
想到此處,司正再不敢逗留,急速向后退去,想要跟大部隊匯合。
不過他沒有這個機會了,一個女子攔在了他的身后,而對面的院落之中,一騎飛躍而出,正是在他以為應該重病在床,動彈不得的程宗主!
此刻的程宗主精神飽滿,志氣高昂,又哪里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你們”
看著程宗主淡漠的笑容,司正終究一句話也說不出。
自己糊涂,中了人家的奸計,還有什么話好說。
“來人,來人!”可惜,那些武者和兵丁都在內院之中忙著爭搶器物,又有誰會聽到他的喊叫?
“噗!”雪獅一口氣噴來,白色的霧氣將他包裹,司正立感行動遲緩,甚至連思維都慢了一拍。
與此同時,程宗主也朝他撲來,抬起蒲扇大的巨掌朝他拍來。
司正向旁邊閃去,卻正好落入女子的手上。
一道綿柔的勁力傳來,司正只覺氣機一滯,身子晃了一下,勉強穩住身形,繼續向城門方向奔去。
程宗主連帶坐騎雪獅,就相當于兩個預先天,再加上那個女子,他以一敵三,可說沒有半分的機會。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司左,有他幫忙,兩人逃跑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想到了這層,對面兩人也想到了這層。
“想跑?允許你跑了嗎?”
女子手一揚,長長的白色絲帶竟如利箭一般射出,正好擋在司正的前方,司正剛要從絲帶上跳過去,那絲帶卻是如同手臂一般靈活,直接一個打轉,向他身上纏去。
雪獅又是一口白氣噴來,他的身形更加遲滯,一把將絲帶扯斷,右邊程宗主的攻擊又到了。
“呃!”司正沒能躲過程宗主的攻擊,身子一個踉蹌,跌了一腳,雪獅趁勢而上,抬起爪子,向他身上撓去。
司正還想掙扎,忽然一指點在他的身上,他身內氣機陡然而止。
預先天之人,也可以被封住穴道。但是,必須同樣是預先天才行,而且要趁他不備,或者等他沒有余力抵抗之時。
此時的司正,就是被程宗主和雪獅逼得無暇他顧,這才被女子一下就封住了穴道。
女子在司正身上連連點動,封住他多處要穴,一伸手,一條白色絲帶飄出,將他身子從地上帶起來,繼而在他身上纏了好幾圈,將他胳膊腿也捆了個扎實。
“你們殺了我吧!”司正想起司左一直勸自己小心,自己都不聽,還說如果這次不成功,就提頭來見,不禁羞愧難當,只想一死了之。
“想死?沒那么便宜!”他這句話好像提醒了女子,女子手中又是一個絲帶飄出,“嗖”的一聲鉆到他嘴里,把他嘴巴給封住了,讓他咬舌自盡都不能。
“宗主,這小子已經被制服,我們先把他丟到地窖里,先去前面幫忙,等完事之后再好好照顧他吧。”女子道。
“就依夏仙子之言!背套谥餍χf。
“嗷!”雪獅張嘴大叫,好像已經忍不住要加入戰斗。
還沒等他們動作,一個身穿御獸宗長老服飾的老者趕來:“宗主,御獸宗所有弟子以及周邊守軍已經進入內院,那些狗雜種還在忙著搶奪東西,見到我們的人,就好像見到天兵降臨,一個個抱頭鼠竄,拿下它們不過是舉手之勞,宗主盡管放心。”
“不過,里面有一人分外勇猛,已經傷了我們十幾個兄弟,估計就是這群狗雜種的頭領司左,這人倒需要宗主大人出手對付!”
司正聽這聲音有點熟悉,艱難地轉動眼珠子看去,這一看不當緊,看了之后只氣得腦袋轟轟作響。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他安排施行苦肉計的何長老。
被他賣了也就罷了,沒想到這人還來到自己跟前賣乖。
“嗚嗚嗚!”司正想要痛罵這何長老一頓,可惜,嘴里面塞滿了東西,連一句清晰的話都講不出。
那何長老卻是來到他的跟前,朝他臉上拍了兩下,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出賣了你們,要將我兒子殺了泄憤?卻不知是我兒子的命值錢,還是司正大人的命值錢?用我兒子的一條命,換司正大人的命,老子穩賺不陪!”
“何長老,這人就交給你處理了,我們到前面幫忙!”程宗主吩咐了一句,和女子奔赴內院而去。
看著何長老貌似平靜的目光,司正只覺心底一陣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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